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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狂 文 / 英雄嗔

    凱身中數箭,還未拔去,便上氣不接下氣道:「少爺和飯粒兒被土著抓去……奔向土著大本營……快」一大口淤血噴出,昏死過去。

    「莉莉絲,趕快救治!」一句話方吩咐完,絕已衝至外面,只剩一地漫卷的塵土。

    一道清影,鬼魅般疾馳,帶動的風聲如利劍出鞘般尖銳。

    身經百戰,作為前帝國騎士團將軍的絕,又豈能不知道,在未見到對手之前,疲奔於命本是大忌。

    但他不敢放鬆,因為身心只要有一絲餘裕,就會去想那孩子的安危,這卻恰是他此刻最不敢直視的——孩子若有差池,他不知還能不能邁出下一步。

    「孩子,堅持住啊……你連名字還沒有呢……」

    ……望著一向冷傲、叱詫沙場的將軍,那亡命之徒般的背影。「銀狐」文軍師一聲歎息,著手組織人馬。

    此刻文軍師的指揮調度依舊有條不紊,但一絲莫名的不安卻無法掩飾。

    ——在絕的騎士團尚未入谷之前,黑龍巴卡斯所佔據的兩忘谷是帝國最大的重罪犯的流放之地,殺人放火等大罪之徒由於政治、宗教等原因無法直接處決的,大部分配至此。如果說絕的騎士團到來之後兩忘谷的主題是「放浪的背叛」,那之前兩忘谷的主題則是「不可寬恕的罪惡」。若是用句俗話來說「你殺一、兩個人,或判個斬以下的罪名,你都沒臉來。」——堪稱名副其實的極惡之谷。

    在眾騎士到來之後,之前的重罪犯們成了谷中的坐地戶——被騎士團稱之為「土著」。雖然土著們人多勢眾,且窮凶極惡,但如何是訓練有素,歷經生死的騎士們的對手。幾次衝突後,二者劃地而治。雖偶有衝突,但皆為小規模,計劃性不強的騷擾。像這次這種看似有目的性的綁架,尚屬次。考慮的這群惡徒當年在谷外那不堪入耳的惡行。孩子和飯粒兒的前景,讓這群渾不畏死的騎士們不寒而慄。

    ——兩忘谷,土著聚居地。往日滿臉戾氣的惡徒們,今日臉上竟難得的有了笑意。他們的老大,曾經一個月之內奪取27o餘人性命的「神棍」莫干西,宣稱受到神啟——有罪者的救贖之日「黃昏之咆哮」不日即將降臨,屆時,他們這些谷中徘徊之黑羊將破除封印,蕩出兩忘谷,再臨人間。

    出谷之後,有無數無拳無勇的婦孺可以殺戮,無數屋舍可以付之一炬,無數平民可以魚肉——如果說傷天害理對這群土著而言是一種責任的話,那此刻他們肩頭的擔子都不輕。土著們來來回回巡邏之時,腦中皆不由得憧憬著他們那血腥瀰漫、哭聲震天的「美麗的新世界」。

    耀眼的陽光,「曼妙」的未來。這群流放已久的土著此刻竟有些激動。「剃刀」倫古特命令道:「教主有令,弟兄們務必死守陣地。待聖禮完成——吾等擺脫囚籠,盡享血宴。」

    「是!」回應之聲鋪天蓋地想起。卻有一處響到半途忽轉為淒厲,好似聲者在呼喊的過程之中,跨過陰陽界,一半聲音自人間,一半聲音來自地獄。

    眾土著向出淒慘聲音之處瞧去。

    一條青色身影,手執短刀,孤伶伶的立於地上,一滴鮮血滴悠悠的自手中刀刃流下。其身邊的土著已被隔斷喉嚨,蜷縮在地上。場上土著眾多,竟無一人覺,這男子是在何時出的手。

    「你……你是誰!」這老套的橋段今日竟輪迴到土著自己使用——這群屠夫,入谷之前,最大的愛好,就是當那些被他們殺害的人,在死前恐懼的、絕望的、語無倫次的問起這句話時,他們好整以暇,極盡誇張的奉上自己那昭彰的惡名。

    「前帝國騎士團將軍,絕。」絕似乎希望自己的語言在這群人面前更具表達力,一句話間,又有兩位土著身異處。

    刀鋒直指,絕喝道:「吾以吾刃起誓,你們擄去的孩子若有損傷,日落之前,必讓爾等灰飛煙滅!」

    亡命之徒土著們沒少見,但此等狂悖之言,竟出自一個被幾千人包圍者之口。「哈哈!呵呵!呼呼!」輕蔑的笑聲此起彼伏。

    不管眼前這男子是否大言不慚,但在這男子三步之內,竟無一人,可招架絕的一擊。一時之間,笑聲之中零星的冒出慘死的嚎叫,異常刺耳。

    「兄弟們上!不要讓這廝靠近祭壇!」「剃刀」侖古特望著絕週身橫七豎八的屍,大聲喝令。

    伴隨著震天的喧囂聲,土著們向絕包圍去,密密麻麻的人群,俯瞰之下,如一隻血盆大口,漸漸欲將絕生吞。

    一支長槍刺來,絕短刀一架,槍頭崩折,反刺入來者胸口。絕左手順勢抓住槍柄,擰身揮舞,在包圍圈中劃出一個豁口。

    一聲呼嘯,絕竟自水洩不通的人群中沖了起來。但見週身刀光絢爛。

    刀光迷離,人影詭秘,人刀之間,漸已分不清晰。彷彿絕本身就是把斬出的刀,當者披靡。

    遠處一些弓矢,伴著土著的法師放出的火球,暴雨般撒向絕。雖有一些偏折,落到絕身邊的土著頭上,但絕的頭頂上,火球、羽箭等已呼呀呀的聚集了一片。

    刀光,夭矯繚亂的刀光,如暗夜中升騰的火,如迷霧裡綻放的花,在絕的身邊閃爍。

    刀光狂舞中,飛矢斷折,火球熄滅。彷彿在絕的刀上,映射出的那不可一世的華彩面前,一切事物只能黯然消散。

    這群土著,雖恨不得將眼前的男子碎屍萬段,卻仍不禁為他那刀法讚歎傾倒——他們還不瞭解,不論是多年一直與絕並肩作戰的隊友,還是在沙場上與絕生死相搏的對手,每當絕刀鋒揮起,都不由自主的一次次讚歎——此刀無雙。

    土著射來的箭和火球,一波未息,一波又起。雖然在漫天的攻勢下,絕仍乘隙把身側的土著了賬,但幾輪下來,絕也掛綵中彈。

    箭簇**絕的肩膀,火球在絕的身側炸開,皮肉一片焦黑。但絕的攻勢卻越來越烈。青色的身影舞動中,帶著絕身上那被火球點燃的箭翎,好像一隻孤絕的鳳凰,所過之處,血肉狼藉,卻是敵人的涅槃。

    「快,法師兄弟封住祭壇!」「剃刀」侖古特嘶聲喊叫「『黃昏之咆哮』實乃天意,誰也不能阻擋!」

    嗡嗡咒語聲中,遠處的一座幾百丈高的高台上,一道光屏緩緩落下,光屏周圍一連串的符文正在燃燒。

    「符文門!」絕的目光自前方被他放到的土著**望去,殺戮充斥的胸臆登時一沉。

    符文門是聖教的一種封印儀式。通過激特殊排列的上古符文,生成魔法陣,使符文周圍的空間產生閉合。雖然結陣時間較慢,條件要求苛刻、但一經生成,殊難破解——孩子的安危僅在旦夕之間,若是符文門生成之後怕是沒救了。

    高台距離過遠,且台頂位置極高。哪怕沒有這群土著的重重包圍,絕一時三刻怕也難以到達。絕雖然師出道家,但縮地術(近似高移動術),御劍術(遠程控制兵刃術),御風術(風魔法與飛行術),卻非其所長。

    絕牙關一咬,看了一眼手中短刀,一聲暴喝,短刀脫手而出,飛向高台。

    絕與高台距離如此之遠,怕是攻城重弩也也有所不及,絕如是行事,難不成是急怒攻心了麼?

    只見絕伸手入懷,用力一拽,將十二粒通靈豆取出,擲向空中疾飛的短刀。絕這一下動作過猛,連自己的衣服都扯得破爛。

    十二粒通靈豆在空中光芒閃爍,如一尾多彩的彗星,在空中直追短刀。

    正當短刀在空中勢道衰竭,只見暗黃色光芒一爍,四粒銅豆中的一粒化為人形——銅之妖僕空中現身。

    銅之妖僕,擰腰收肩,凌空一腳,將勢頭衰竭的短刀及其餘十一粒通靈豆向符文之門踢去。

    短刀和那十一粒通靈豆,被銅之妖僕給予後勁之後,繼續疾飛。當飛勢再衰之時,又有一枚通靈豆化為妖僕,奮起一腳……

    ……每當短刀力道減緩,餘下的通靈豆總有一枚化為妖僕,一腳踢去。

    妖僕們在空中各顯神通,或橫掃,或直踢,或轉身旋風腿,或順勢倒鉤……如雜耍般空中接力,終在符文門即將結成之際,由最後剩下的秘銀妖僕,一腳「流星趕月」,千鈞一間,射出短刀,阻斷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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