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和尚快被氣瘋了,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被人打破腦袋,還是栽在了一個築基修士的手裡,這面子丟盡了。雖然他是和尚,不怎麼要面子,可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剛才是哪兒位道友出手偷襲小僧,還請站出來,做人要光明正大,不要丟了自己的臉面。悔和尚雖然被氣地不行,他也知道剛偷襲自己的是個金丹修士,殺築基沒關係,就怕那種築基是有大背景之人,人不僅殺不了還要惹上一身的騷。他要看看老傢伙背後站著的是什麼人,實力強的話就留下些場面話,弱的話,一起滅掉。
沒人回答。場中人都看熱鬧似的看著悔和尚的表演,事情不關他們的事,看著就行。
悔和尚靈力運轉就要將頭上的傷口癒合,眼中泛起紅光,突然瞪著紅衣。
「哼,小輩,陰狠如此,看來你家佛爺是不收你不行了!」
現了?紅衣對悔的威脅一點不在意,淡淡一笑,「既然小和尚你要殺我,動手啊,怎麼光說不練啊?」
「你個卑鄙小人,快快將佛爺體內的東西取走,否則我殺了你!」悔面容扭曲,全身骨骼出嘎巴聲,真的怒了。被一個小築基修士給暗算了,一點靈火出現在腦袋裡,如果放在平時,自己一個金丹修士,只要花費點時間就可以將之逼出體外,現在卻不行。老傢伙一個動起來,不死也要重傷。腦袋裡燒一把火,不是要命嗎?雖然那火並沒有在最重要的地方,可腦袋裡哪兒不重要啊。
「廢話!」袍袖一揮,勁風吹動,一股金色的狂暴之火在紅衣身外燃起來,「再敢多說一句,我現在滅了你!還有,如果老夫現你嘗試取出靈火的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什麼?靈火?
兩人說話沒用避開眾人,大夥一開始不知道悔和尚為什麼一下子變色,而紅衣卻掌控主動,聽到靈火,卻是有一些人點頭了。
「很厲害的人啊,呵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悔和尚要服軟了,就算是他是金丹修士,要是被靈火在體內來一下的話,嘿嘿。」
「老傢伙太狠了,在與悔和尚近身動手的時候,做了點小動作,把靈火放進和尚身體裡了。呵呵,悔這個虧吃定了。」
可能是悔和尚聽了其他的人的話,更加惱怒,在一個築基修士手上吃虧,他受不了。「敢威脅你家佛爺!」
話不多說,大胖影子僅僅是一個閃動,就消失了,是消失了。
「不會吧?」一見和尚憑空消失,紅衣心裡就是一突,這和尚要魚死網破啊,沒看出來一點都不軟,骨頭夠硬。危險之感猛然就在心裡產生了,知道和尚要殺人。遁光一閃就要跑掉,同時催動靈火。
彭!
「啊!」
一降魔杵拍到紅衣背上,將一個築基八層的修士給拍飛掉了。鮮血飆飛,人影如一條死魚被砸進了下面的岩漿中。
憑空出現在紅衣身後的悔和尚腦門炸裂,腦漿子都流了滿頭,紅的白的,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哈哈,敢威脅你家佛爺,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分本事,不知死活!」悔和尚受傷極重,不過他活下來了。他有把握一擊斃掉紅衣,同時保命。
狠人啊,對自己夠狠,對自己如此狠,對別人呢?
嗤!
一個狠人不讓人害怕,害怕的是這個狠人是你的敵人,你一輩子都活不安生。
幹掉狠人。
少陽刀王有一個狠人敵人,他心不安。悔活著一天,他就惶惶不可終日。
眼中寒芒都沒來得及露出,刀已經出鞘。
悔和尚殺了紅衣,他太高興了,幹掉一個想要對自己不利的人。
一道刀光從他背後出現,是少陽刀王。
少陽刀王一刀斬落了悔的頭顱。
「啊!少陽刀王,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悔和尚的金丹瞬間從屍體裡飛出,他過得意了,忘形了。不甘,要飛走,只要金丹還在就可以奪舍,重新修煉。
「死!」要做就做絕,少陽刀王不會給悔報仇的機會的,沒有動作,輕輕衝著跑走的金丹吐出一個死字來。
一股可怕的不可見的力量侵蝕著悔的金丹,輕微的卡卡聲從金丹上出,對別人來說是輕微聲,對悔來說卻異於滅世魔音。
「你對我的金丹做了什麼?」悔驚恐地大叫出聲,他已經沒有了肉身,金丹如果損失的話,必死疑。金丹修士也不是不死的,他感覺到了死亡臨近的恐怖氣息。「快住手,有話好說,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悔和尚不顧得金丹的尊嚴,哀求道,他只想活。
少陽刀王輕輕一口氣,吹掉刀上一滴血,那是悔的血,斷作兩截的屍體就在腳下,正在沒入岩漿。「什麼代價都可以嗎?」少陽刀王慢條斯理地問一句,好像是在跟自己的刀說話,也好像是對悔說,也有人認為在是在自言自語。
「對,對,條件你隨便開!」悔口不擇言道,他現在還能想什麼?活著,只有活著才是一切,一切都為了活著。
「好,」少陽刀王抬起頭,眼中波,淡淡朝悔的金丹一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要你的命!」
轟!
明明看到了一點生的希望,卻再次被仍經了底黑洞,悔徹底瘋了。他明白自己被人耍了,徹頭徹尾地耍了,少陽刀王根本不會放過他。
「我要你跟給我陪葬!」
明明已經飛出去幾丈遠的金丹衝著少陽刀王飛來,悔要自爆。
在場之人就算沒見識過金丹自爆,也知道一個金丹只有被逼到最後才會自爆,而一個金丹修士的自爆足以讓他們看熱鬧的人死傷大半。
悔和尚要死啊!
悔不得好死!
我問候悔你家十八代的婦女!
咒罵聲不斷,呼啦一聲就往外跑,誰也不想倒霉被自爆給波及。
「你要是早些自爆還會讓我忌憚一二,現在,呵呵。」
少陽刀王的聲音,沒有自爆?
有膽子大的回頭看了一眼,悔的金丹被少陽刀王捏在了手裡,開始了風化,一點點化作飛灰。少陽刀王對自己那一擊很有自信,他自信悔沒能力自爆了,只能等死,在悔飛來的時候不僅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跑掉,而是伸出一隻手來迎了上去。如果有人看見的話,一定會覺得是悔自己往少陽刀王手裡撞去的。
少陽刀王那一刀早已經滅盡了悔的生機,就算讓他的金丹逃走,也不會飛多遠就會死掉,所以在面對悔金丹的時候,少陽刀王才會那麼從容,他幹掉了一個潛在的實力強大的敵人。
那是怎樣的一刀?
沒有人看清楚,不過此刻誰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的性命去試試。少陽刀王果然名不虛傳,連金丹修士都能一刀幹掉。
盤膝空中的少陽刀王外面看不出什麼,自己心裡卻是清楚地很,那一刀是必殺一擊,損耗了大量的法力。他現在要裝地一點事兒沒有的樣子,要是有人來偷襲他,他連跑都不一定能跑掉。
不過,他那一刀給大家帶來的震撼太大了。縱然有人覬覦他金丹的財富,也不會有人當出頭鳥。
「悔和尚作惡多端,在下也是為天下除害,他身上的東西我就不要了。」
少陽刀王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自然不想再拿悔的法寶。他少陽刀王自己擁有一件法寶,興許有人忌憚他的實力不會動手強,可再加上悔的降魔杵,就難說了。那樣就有人要上來抻量抻量你的實力了。
「我的!」
「尼瑪!敢搶我的降魔杵!」
「放下,那是我的!」
「降魔杵乃我家傳寶物!」
少陽刀王一說不要,其他人就瘋了。他們是幹什麼來了?財啊,跟妖獸干了半天的架,真正得到了好處的也沒什麼人。築基修士打了幾隻築基練氣期的妖獸,那能值多少靈石!金丹修士幾乎從一開始就金丹期的妖獸纏住,他們的收穫只能是金丹期的妖獸,可既然是金丹期的妖獸,實力就不在那些金丹修士之下,搞了半天,頂多了一隻妖獸。忙死忙活,其實收穫少地可憐。
一根主的法寶,可比每一個人的收穫都大。
都說殺人奪寶財快,這話是一點不假。悔和尚的隨身空間沒了,裡面的寶物找不到,可光是他留下的降魔杵,那也是一件不錯的法寶啊。
搶!
「滾!」
幾個金丹修士怒吼一聲,心說有我們金丹修士在,你們一群小兔崽子還想搶法寶?想地美!一件法寶啊,金丹修士見了也要流口水。
「法寶有德者局之!」金丹一聲暴喝將哄搶的築基修士給震退,說道。
瑪德,狗屁的有德者,還不是有實力的人?
築基修士心裡都明白,金丹修士想搶還抹不開面子,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一下。
窩在岩漿裡的紅衣暗暗叫罵,太混蛋了,那法寶本該是你家紅衣大爺的,你們居然分了!被打進岩漿中的紅衣活地好好的。誰也不會認為悔含恨的偷襲沒有要了一個築基修士的命,滑天下之大稽。事實就是紅衣還活著,如果不是他的傷並不致命的話,雷妖早就上去一巴掌拍死悔和尚了,還能眼睜睜看著本體受傷啊。背上的骨頭斷了好幾根,內臟也碎了不少。
「奶奶的,終於死了,小和尚要是沒死的話,老子一定活剮了你!差點要了老子的命!哎喲喲!為了雷澤晶,我忍了。」不是紅衣大方,一件法寶,他還沒大方到不要的地步。可紅衣的實力在那兒擺著,剛才有多少築基修士要搶那件降魔杵啊,都被金丹修士給堵住了。你紅衣實力再強,也不過是個築基,在金丹眼裡什麼都不是。紅衣要是敢露頭要求降魔杵的所有權,按道理說會交給他,可就因為他的實力不行,上去只要讓那些金丹不滿意了,一定不顧一切地將他轟殺至渣。一想起這些,紅衣還是忍了。雷澤晶重要,法寶先放放。
法寶分完了,一幫人又開始跟妖獸幹架了。
「嗯?岩漿裡面怎麼沒看見幾隻妖獸啊?」躲在岩漿裡的紅衣半天也沒見著一隻強大點的妖獸,他就嘀咕開了,「要是我能從岩漿下面過去,靠!」
一隻怪魚在岩漿中游動朝著紅衣過來,要不是紅衣眼觀六路還真可能就被怪魚給偷襲成功了。
火紅色的怪魚與岩漿顏色一致,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岩漿還是活物。怪魚很小心,一點點游動,激不起波瀾。它是一隻成熟的獵人,要給敵人致命一擊。
抬手就是一爪,將其捏爆。
「又來?」紅衣鬱悶了,岩漿下面也不安全啊,怪魚數,一隻接一隻,連續捏死四隻後,紅衣可不敢繼續在下面了,早晚被怪魚給吞了。
「什麼人?」
紅衣出現的地點正在少陽刀王的旁邊,打坐中的少陽刀王猛然睜開眼來,一道精芒爆射而出,擊向忽然出現的人影。
鐺!
少陽刀王不知道岩漿下面有人,紅衣可是知道少陽刀王的存在的,出來前就想好應付之策了。精芒如刺,一個閃爍就到近前。
一道火影,一巴掌拍中精芒。精芒被拍飛,偏離了方向。
「慢著!」紅衣雖然不喜歡少陽刀王,可也不想跟人動手,擺手道,「老夫不想跟你動手。」
「你沒死?」少陽刀王看清了紅衣的容貌,眼睛就是一瞇,命大啊,命太大了。不光少陽刀王認為紅衣必死,其他人也都這麼認為,就是少陽刀王自己也覺得跟紅衣換換位置的話,也得九死一生。早知道紅衣沒死的話,以少陽刀王的本事早就現岩漿下面有個人了。因為都認為紅衣活不了,才不會想到下面有人。
「尼瑪!」紅衣張嘴就罵,「老子當然沒死,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被紅衣罵一下,少陽刀王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一股殺氣撲向紅衣。殺氣如海,好像萬千細針往紅衣身上扎一樣。流光閃動,紅衣的**極強,面對殺氣全不在意。
少陽刀王耳中傳來一陣的叮叮噹噹聲,神色一動,臉上露出個微笑來,笑容一點不顯得做作,很真誠。看地紅衣心裡大罵不止,混蛋王八蛋什麼的,變臉比翻書還快。
「道友沒事自然是好,在下已經替道友報了仇,悔和尚居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去偷襲一個修為比自己弱的人,真我我們修士的恥辱,我已經將其擊殺了。」
「那就多謝少陽刀王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對自己客氣,紅衣也不會過分,感謝道,事實上卻是想伸過去說一句:我的降魔杵呢?
說完紅衣就是臉色一白,張嘴吐出一口血去,盤膝坐在空中,與少陽道友相距三丈不到。低聲罵道:「瑪德,禿驢太狠了,差點送老夫去見佛祖,死了活該!」
少陽見紅衣先前從岩漿裡跑出來的時候很生猛,還有些忌憚之心,現在看來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呵呵,我就說嘛,悔和尚的實力不弱,一杵下去,一個築基修士怎麼可能還活蹦亂跳。
「看道友受傷不輕,難道還要留在這裡爭奪雷澤晶?」
「前輩說笑了,」紅衣擦擦嘴角的血跡,「老夫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是,從金丹手裡搶寶物可是要命的,我還想多活幾年,看看而已。」嘴裡的血沒吐乾淨,火辣辣的,這些血當然不是他的血了,是岩漿中那些怪魚的血,帶著火屬性,放在嘴裡難受極了。
少陽沒說話,暗暗點頭,對紅衣識時務很高興。誰會想到一個只有築基期修為的人真敢把主意打到雷澤晶上那,不要命了嗎?金丹與築基差別很大的,在有金丹存在的情況下,築基不可能吃到肉,只能喝湯,前提還是金丹心情好。
戰鬥很激烈,但明顯的是來地人越來越多,而妖獸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數量並不比人少,實力稍稍弱一點,差不多相持。不過明眼人都看地出來,妖獸的陣地在步步被蠶食掉。死的妖獸越來越多,像紅衣這樣在外面受傷休息的也不少。
「看來快了。」瞇著的眼睛只留下一條細縫,又通過雷妖看到了更多的戰場畫面,知道距離小島已經不遠。激動之下,心跳噗通噗通地加了。雷妖一直都沒有出手,隱藏在雷電之中,等著突然的一擊。想要奪取雷澤晶。只能靠雷妖。紅衣的本體要是敢動手的話,不用元嬰出手,他就剩下渣了。
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一道白光突然從小島上出,隨著劍光出現的還有絕世的威壓。
「什麼情況?」
「寶物出世了嗎?」
「動手!」
論是金丹還是築基,在白光之下都感覺到了自身的渺小。白光只是立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做,僅此而已就讓人生出放棄抵抗之心。
「我的!」
「混蛋!敢搶我的寶物!」
戰場中的人誰也動不了,可那些個愛佔小輩便宜的元嬰修士們真的出手。不再像上次那樣來個虎頭蛇尾。兩個人影眨眼間飛向小島去,度快到了極致。
「老混蛋!」看著從頭頂飛過去的一個元嬰修士,紅衣低聲罵一句,這些個元嬰修士太壞了,從來都不肯衝在最前邊。
「啊!」
「啊!」
都沒讓紅衣腹誹完,兩聲慘叫就從小島的方向傳了出來。誰也不會想到,兩個元嬰修士居然受傷了。
一個人跑地快了點,一隻右手沒了,另一個幸運的傢伙斷了幾根指頭。
「怎麼會這樣?」
兩人本來是仇敵,可現在的情況誰也沒有料到,互相看著,心裡說不出的寒意。那沖天的白光居然是劍光。連元嬰修士都能夠傷的劍光。
法力運轉之下,兩人的傷口慢慢蠕動著,斷肢再生啊。讓人看地眼熱比,雖然達到了金丹修士也可以有這樣的能力,但絕對不會像元嬰一樣,當著人的面,喝杯茶的工夫就讓手上的肉往外長。
別人看地驚奇,兩個元嬰修士的目光更是驚奇。他們可是知道的,一般情況下,斷肢再生,也就眨眼的工夫,可現在遲遲長不出來,說明那道劍光太過厲害,斬滅了不少的生機。這也就是元嬰修士,換成個築基修士,根本就不可能說還斷肢再生了,被劍光掃一下,命都沒了。
好容易恢復了肢體,兩人後退一步,劍光太過讓人驚懼,他們是元嬰修士也怕。
「你們那幾個混蛋還不出來嗎?要一直看戲?」兩人沒有再次出手,而是淡淡張口說道,聲音並不震耳,但傳出去的距離卻是遠了去了,紅衣距離兩個元嬰修士很遠了,還是能夠清晰地聽見聲音,就像有人在他身邊說話一樣。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才是混蛋,誰讓你們不守規矩先動手的?吃虧了吧?」
「哼,這兩個傢伙一點規矩都沒有,吃的虧還是小,以我的想法,直接死了才好,丟我們元嬰修士的人!」
規矩?
紅衣都有給他們一腳的衝動了,什麼規矩?難道元嬰修士的規矩就是讓小輩衝鋒,讓後他們得利?太尼瑪不要臉了,還有臉說這是規矩!
當然了,這話紅衣也就在心裡議論議論,可不敢說出口。元嬰啊,人家有那個實力,別人都沒辦法,誰讓你修為低呢?修為不行就得去當炮灰。
也是那兩個元嬰修士倒霉,衝動了點,想在眾多元嬰修士出手前將包圍搶到手,結果出事兒了。
同時金丹築基也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傻乎乎地第一個衝上去,要不然還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命大啊,命大。
「廢什麼話,趕緊滾出來!」
兩個元嬰修士被劍光傷到,本來就心情不好,又被幾個隱在暗處的元嬰修士連嘲帶諷地一通說,那火氣想不上來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