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紅衣乾笑幾聲,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去看看靈雪前輩吧,那邊還有一個傢伙呢。」
靈拉住紅衣說:「靈雪師妹能應付得來,不用急。說說你罵我該怎麼辦吧?這次準備拿出幾瓶來賠罪啊?」
「沒有,一瓶沒有。」紅衣大搖其頭,其實紅衣對靈也並不是很放心,生怕他也沒安好心。這讓紅衣想起英雄救美這樣的老套的故事,英雄為什麼救美啊?因為有流氓調戲美女,可救美之後呢?流氓沒調戲成,英雄卻調戲成功了,說地難聽點所謂的英雄就是一個技術含量比較高的流氓。靈不會也是那樣的「英雄」吧?「我全給你了,一點不剩!」紅衣大聲嚷嚷道,好像在有意顯示自己確實沒有了。
「真的?」靈也不搜紅衣的身,只是這麼問一句。
上位者不怒自威,他久居上位必有一定的威嚴,雖然僅僅是平平淡淡的兩個字,卻也能讓人心驚膽戰,不過紅衣這麼大年紀也不是白活的,臉色不變地回答:「真的!」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一點的異樣來,否則誰知道會有怎樣的變故?紅衣也不傻,至少他沒有完全相信靈,他們才認識幾天啊。雖然紅衣想盡了辦法把靈拉過來,但也僅僅是一步棋而已,能用則用,不能用再說。
靈果然對他的師妹很瞭解,靈雪平時看著就是個女強人,打起架來那也是一個字,狠。下手特別地很,也許就是為了應驗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吧。
還未走到跟前,紅衣就覺得空氣中的靈力動盪不安,讓人很是不舒服。
「石神。」
紅衣耳中只聽見淡淡的兩個字,正是那與靈雪爭鬥之人的名字。
靈上下嘴唇輕輕一動而已,聽在紅衣耳中毫異常,然而名字的主人卻覺得好似一個炸雷在腦中響起一般,慘叫一聲猛然就是吐出了一口血來。
「啊!」石神雖說一直在與靈雪糾纏,但畢竟他們的目的在張老二身上,不過是纏住靈雪不要讓她上前幫忙而已。所以這石神跟靈雪打地雖凶險非常,但神念卻從未離開過於宏那邊。於宏一跑,石神心裡馬上就虛了,不提他大罵於宏不是東西,想跑卻被靈雪死死纏住。石神那叫個悔啊,偷雞不成蝕把米啊。看見靈帶著張老二安然恙地走過來,他心就涼了一半兒了,光是一個靈雪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加上個靈,結果不言而喻。
靈雪見石神突然身形不穩,便知道是靈在幫自己,一把拂塵甩出千萬奪命絲。
「道友饒命!」石神雖然不防之下被靈給傷了心神,但金丹修士豈是輕易落敗的?見靈雪趁機要下狠手,也顧不得金丹的臉面了,大喊饒命。
「師妹且饒他一命。」
靈雪聽見靈的話,手中拂塵力道一變,化作一道光影向著石神拂去。
不等石神做出什麼反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一摸之下,滿手的碎肉和血混成的爛泥,不消說的,整張臉現在都不成人形了。一個金丹修士即便不是煉體出身,能修到金丹,身體也不是能夠輕易受傷的,今次成了這般模樣,可想而知靈雪下手有多狠。
「嘶嘶!」石神祇敢輕聲喊疼,卻也不敢對靈雪有何怨言,只好言相求道:「還請幾位饒命,下次石某再也不敢了。」
「不用那麼多的廢話,留下二百萬中品靈石趕緊滾,我不想再看見你!」靈雪收起拂塵,蓮步輕移來到靈身邊,朝身後恭敬的石神說道。
「這,」石神抬頭看看靈,那意思是看靈怎麼說,結果靈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靈不說話,石神趕緊就掏儲物袋,今天倒霉倒大了,但能破財免災總比丟命要強吧?也不多說,嘩啦啦地往地上扔靈石,一塊塊晶瑩的石頭讓紅衣口水大流。
「呀,這麼多的靈石!」這個時候憋了半天的五公主也被靈雪給一揮手給從隨身空間放了出來,剛一落地,什麼情況還沒看清哪就大喊著要靈石,這讓紅衣一陣的。
鄙夷。
「你是皇族不是?你們家不是挺有錢嗎?就這點錢都能把你樂成這樣?等哪天別讓人把你給賣了。」
「哼!」五公主扭頭朝紅衣哼一聲,隨手就是抓起一把靈石扔了過去,「誰敢賣我?還不就是個混蛋老頭兒!下次再敢做出什麼讓我本公主不高興的事兒來非把你五馬分屍不可!」小丫頭話雖然說地狠,但配上她那可愛的小臉卻是讓人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尤其是已經把她當作財源的紅衣。
有一塊是一塊,紅衣看看接住的一塊中品靈石,什麼也沒說就揣懷裡了。
「這有一百三十萬多一點。」五公主一邊往儲物袋裡裝靈石,一邊數,裝完了也數出來了,向靈雪匯報道。
這時候就看石神那張滿臉是血肉的臉抖動了一下,朝靈雪拱手道道歉道:「我身上不曾帶有那麼多的靈石,還請道友寬限幾日。」
「寬限幾日你還能乖乖送錢來?」五公主收走了靈石,白白嫩嫩的小手指著石神,也不怕他那張臉的噁心,說道:「沒錢就把你的法寶留下,我看也能值得幾個靈石。」
「這怎麼行?」石神要不是看在靈雪的面子上怎麼可能容忍這麼個小丫頭片子在自己面前撒野?長地漂亮也要收拾的!看了看靈和靈雪,他大驚失色地連忙說不行。一個金丹修士通常都只會有一件法寶,當然了也會有特殊的情況,比如某個傢伙厲害非常,或者搶了別人的法寶也不一定。但五公主說這話擺明了就是要留下石神自己的法寶啊,那法寶已經不單單是個器物那麼簡單了,都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比他兒子都親,要是丟了他的實力就要大損。
「不行嗎?」紅衣對自己的敵人那可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的,若不是自己打不過他,紅衣早上去弄死他了。他信奉的道理就是與人為善,但絕不當爛好人,該殺的人一分鐘也不會多留。紅衣滿臉的怒容,歪著腦袋,很是蠻橫地說:「那你說怎麼辦?七十萬靈石難道就這麼算了?或者留下你的命也行。」
「我寫個欠條,保證給,一個靈石也不會少。」被兩個小輩這麼連威脅帶恐嚇的,石神心中苦悶,但臉上卻是沒有一點不滿之色流露,靈和靈雪兩人雖然沒怎麼說話,但他知道他們才是決定人。
紅衣剛要說不行,寫個欠條管什麼用啊,你要是一走不回來,往後也許連個面也見不到了,怎麼要啊。
靈雪卻是揮揮手,說了一句讓紅衣吐血的話來:「張老二,我不是還欠你七十萬的中品靈石嗎?石道友還給他就行。」
「我反對!」
「反對效!」
「呃!」看看石神那張臉,紅衣就不說話了,形勢沒人強,不答應也要答應。他可不想被靈雪揍一頓,與其挨打之後再同意還不如識相點哪。
「七十萬中品!」紅衣朝飛走的石神大喊,「一個月後要是不給我送到京城,以後你們石家寨就等著倒霉吧!中品就換成上品!」
石神身形一個趔趄,心裡卻是說你就來吧,我等著你。活了大半輩子,他眼色還是有的,紅衣跟靈雪的言行中他能看出兩人不是很和睦,而靈雪之所以把自己欠下的帳推到張老二的頭上,也是有著借助自己之手坑老傢伙的意思。不得不說石神手上的功夫不行,腦子還是沒笨到家。
紅衣自然也不是很笨了,眼珠一轉就知道靈雪沒安好心。七十萬中品靈石啊,紅衣雖然心疼那些錢,但要他一個人去討賬那也讓他兩腿打顫,嚇死他。別看石神剛剛在靈面前跟個龜孫子似的,那可得看在誰跟前了,紅衣要是獨自上去,非得被廢掉不可,人家怎麼著也是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修士。
紅衣轉過身來瞪了靈雪一眼,靈雪卻是對五公主說:「小五兒,今日收穫不錯,回去想買點什麼就自己去啊。這些錢就賞個小五兒你了,當零花錢吧。」
「謝謝師尊!」五公主過來抱住靈雪的手臂,用那還沒育完全的小胸脯一陣的摩擦,看地紅衣心頭火起,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在自己眼前這麼搞饒是紅衣心性很好也有點吃不消。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靈也許也是受不了這曖昧的氣氛吧,說了一聲就倉皇而逃了,當然了這是紅衣的認為,在五公主的眼裡這個大師伯那可是帥到掉渣啊,不僅修為高,而且還有氣度。
「靈前輩,你走了?」紅衣看看空蕩蕩的四周,很是恭敬地小聲問了一句。「嗯,真走了,」紅衣又是把神念放出,好一會兒後,鬆了一口氣,卻是臉色猛地一變大喊道:「靈,你就是個大混蛋!」
五公主當即就不幹了,不過還沒等她說出個什麼來,就聽紅衣一聲慘叫,整個人像個沙包一般被打飛出老遠去。
「咳咳,」紅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站起來卻是嘴硬道:「靈雪,你夠狠,老夫記住你了!」別看靈雪只是輕輕揮了一下拂塵,但紅衣卻是知道要不是自己是個煉體修士,估計折四五根肋骨那是沒的說的,五臟六腑可能也要受或輕或重的傷。
靈雪看紅衣一晃一晃的光想摔倒,要是丟了手裡的長槍當枴杖,還真能倒地挺屍了,微微皺眉道:「嘴這麼臭不是找打嗎?看你傷地不輕暫且記下,走吧。」
「呵呵,你知道個什麼呀?」紅衣顫顫巍巍地坐到船上,找個比較舒服的位置靠下,緩口氣,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才說:「你知道靈那個傢伙有多壞嗎?別看他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心黑了去了,我送他一瓶沸神水,又坑了我一瓶,我不罵他罵誰啊?」
「那我師伯不是還救了你兩次嗎?」五公主對紅衣罵靈的事也是有些惱火,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道。
「你問問你師父,一瓶啊,一瓶沸神水都夠元嬰修士出手多次了,你知道一瓶值多少靈石不知道?少說得上千萬中品靈石,元嬰見了也得瘋狂,他就出來兩回,還都沒動手,賺大了他!」紅衣一想起這事就是憤怒難當,自己可是虧大了。
五公主想想也覺得紅衣說地在理,但誰是外人她還分地清的,不過語氣不再那麼生硬了,「那你也不該罵他啊,他怎麼也是我師伯不是嗎?」
有了前兩次的意外,後面的路倒是順風順水,只有紅衣跟兩個女人有一下沒一下的閒話聲。
寶船呼嘯,白雲朵朵身後行。
一艘華麗的寶船從雲中落下,向著一處靈氣繚繞的山林飛來,船上正有三人站立,一男兩女,正是紅衣與靈雪師徒。
「哎呀,靈雪你個老娘們兒!」紅衣剛要感慨一番從生死邊緣走了一回,說說活下來的幸福,就覺得自己身體突然騰空而起,隨後不受控制地栽向地面。這讓本來心情很好的紅衣不由大怒,靈雪也就仗著自己修為高平時有事兒沒事兒就欺負人吧。
還未落入水中,兩道金光在那個摔下的身影下一閃,隨即帶著緩緩地落到了地面。紅衣臉色變了變,但想到自己還要留在這裡,硬是把火氣給壓了下去,很是艱難地露出一個笑臉來,拍了拍衣服道:「何必呢?咱是鄰居,有什麼事兒好好說不行嗎?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先回去睡一覺,有什麼事兒叫我啊。」說著紅衣腳下金光再閃就要離開。
「慢著,」靈雪見紅衣沒打起來,心裡還是有點略微的不滿意,讓紅衣停下後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沸神水怎樣使用才能揮最大的功用嗎?」
這事兒紅衣還真沒有想過,別人都是論滴來用的,紅衣卻不同,他手裡的沸神水那可多了去了,大不了就當水喝。
「你怎麼不說話啊?」五公主見自家師尊說話,紅衣居然不理,自是要替師尊說兩句。
靈雪玉臂輕抬,讓撅著小嘴的五公主不要說話,又說道:「我認識一個金丹期的煉丹大師,我已經跟他透過氣了,你如果有意的話可以把沸神水交給我,我可以幫忙。」
「你不會白幫我吧?」紅衣一笑,沸神水有多珍貴,他已經從這些金丹的言行中大概知道了,要讓靈雪幫忙,估計得被她給大坑一回。「說吧,你要多少報酬。」
「煉出的丹藥我們各一半。」
「用我的沸神水?」紅衣淡淡地問道,心裡卻是已經把靈雪定義為一個貪得厭的女人了,酬勞也太高了。
靈雪沒有說話,點點頭。
「你太貪了,老夫自己找煉丹師去。」說完紅衣也不再多言,掉頭就走,要是真的按靈雪說的辦,紅衣可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回到破洞府,紅衣那是齜牙咧嘴,就差哭爹喊娘了。「於家,老夫今日所受之苦必定讓你們於家千倍萬倍地嘗嘗。姓石的也不是好東西,真當老夫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一個子都不能少了,少一個我殺你們石家一口人!」現在總算安全了,回想起來,紅衣就一個感覺,後怕,自己一個築基修士被那麼多的金丹給惦記了,他能不恨嗎?也正是因此,紅衣才是寧肯挨靈雪的揍,也不離開,就在這裡呆著了,什麼時候成就金丹了再走。
一想到金丹,紅衣就是苦悶非常啊。現在自己身上的靈石有二百來萬中品了,但想來應該距離衝擊金丹還有很大的差距。自從離開銀河,紅衣一直在努力壓制,不想過早提升修為。以前一個勁兒地提升修為那是為了安全,現在嘛,結丹才是最重要的。每用一次靈石提升修為,紅衣就覺察出丹田處有一股難以化解的氣團,他想盡量慢慢提升修為,緩解走捷徑帶來的弊端。
「什麼時候才能熔煉足夠的寶物啊,真靈之水,萬年白玉,續命草……你們都在哪兒啊?」一想到這些沒譜兒的東西紅衣就是頭大比。「不行,得找德仁去,多少靈石老夫也認了。」光靠他自己,紅衣估摸著永遠別想找到這些東西,還是要請人幫忙,不過是要小心些罷了。
「哼哼,等老夫結丹後老娘們兒你就等著吧,看我不收拾你,這麼些日子來我所受的苦你都要還回來。」紅衣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大度之人,對女人也不會憐香惜玉,靈雪對他就沒有過好臉色,剛剛還想著要騙他的沸神水來著,紅衣還能饒了她?
且不說紅衣打坐療傷,靈雪洞府此時很是熱鬧。
「師尊,您怎麼知道老頭兒手裡還有沸神水?」
「我的傻徒兒啊,」靈雪溺愛地揉了揉五公主的頭說:「你沒見過他看靈石的眼睛啊?比老鼠的眼都亮,像這樣的人能夠輕易地就送你大師伯一瓶沸神水?那比割他的肉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