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於宏心底冷笑,裝傻是吧?「修道就是與天爭命,連天都敢爭,還有什麼不敢的?寶物本就是能者據之,那個面具男才築基修為憑什麼能夠佔據那麼多的沸神水?」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已經夠明白的了,石神也不再裝傻,但還是提出疑問道:「恐怕不好下手啊,盯著他的人多了。」
露餡了吧?平時裝地跟謙謙君子相似,一到來真的時候還不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於宏想的倒是沒錯,修煉界本就是人吃人的世界,資源有限,而為了能夠修煉到更高的程度,誰會仁慈啊!關痛癢的情況下可以做做好人,可以慷別人之慨,真的輪到自己的時候誰也不忍心割肉。能修煉到金丹期的修士哪個能是良善之輩?不說殺人盈野也是手底下沾滿了血腥。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找到他。」在確定面具男就是張老二後,於宏當即就施展法術感應了一下。每一大家族都會在自家子弟身上種下印記,一旦身死,殺人的人身上就會留下印記。雖然紅衣身上的印記已經被人給清除了,但他還是可以用秘法感應的到的,短距離內可以追蹤到。
讓紅衣鬱悶的是費了他半天的口水靈雪就是不走,非得參加什麼交換會不可。這不是要紅衣的老命嗎?
「你就住在京城,有什麼需要的不能跟德仁說一聲啊,他還不屁顛屁顛地給你送過去?」靈雪不走,他也不敢走,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等著他哪,出去就被撕爛了。
「你以為德仁是萬能的呀?」靈雪雖然看出了紅衣的焦急樣子,但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非親非故的,你愛死就死去。
看著靈雪那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紅衣就是心頭火起,大聲道:「你不要逼我!」
「哼!你敢!」靈雪自然知道紅衣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手裡的那二十二瓶沸神水也絕對值得一大票的金丹幹一場,二十二瓶啊,即便是糾結二十名金丹每個人也能分到一瓶。靈雪再狂她也有自知之明,真要是被人知道了她手裡的沸神水數量她就別想活著回到京城了。
靈力鼓蕩,如一股旋風般在靈雪週身旋轉。見靈雪動怒了,紅衣也知道得罪她沒自己的好,訕笑道:「別生氣,別生氣,老夫沒別的意思。」紅衣邊說邊往後退,笑話,靈雪真要是急了真有可能給他一巴掌。
「哼,你最好忘了該忘記的事情,如果讓我聽到半點不該有的風聲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將你挫骨揚灰!」
「不會的,不會的。」紅衣笑著擺手道,心裡卻是將靈雪給罵了數遍,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啊,老子剛幫了你多大的忙啊你說翻臉就翻臉。小心你別落在了我的手裡,叫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師尊算了,別生氣了,氣大了傷身,他這個傢伙不值得你生氣。」
五公主朝紅衣做個鬼臉勸道。
有你這麼勸架的嗎?紅衣要不是看靈雪不好惹,非得捏捏小丫頭的嘴巴不行。
「我們參加完交換會後馬上就走,跟緊我。」
不保險啊不保險,靈雪也沒給個保證,紅衣可不敢把自己的身價性命全交到他的手上,太危險,這裡的金丹修士可不止一兩個那麼簡單。還得想辦法。
紅衣這時候想到了靈。
「嘿嘿,還是老夫想地周到,靈那個傢伙看著挺厲害的,也許能幫上忙也不一定啊。」要說靈那絕對是金丹中的佼佼者,不光是靈雪的這些個同門,就是那些個外來的金丹,在靈面前也是收斂地很,紅衣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也許可以換點什麼保命的東西也不一定。」
「既然我們快要走了,那老夫去跟靈前輩道個別。」說完紅衣也不等靈雪說話就向處飛去。
數個築基女修站成兩排,沒有一點聲音。女修前面是一個面容平靜,負手而立,風姿人的男子,正是靈。
「什麼人?」築基女修如臨大敵,紛紛拔劍。
「別激動,別激動,是我是我。」一個戴面具的傢伙高舉雙手高喊道,生怕女修動手一般。「各位師姐放下劍,別傷了我。」紅衣穿過女修向著靈走來。
靈背對著紅衣,一隻手輕輕揮動下,女修們遵命放行。
「你怎麼來了?」
「靈前輩果然不是常人可比,一點都不緊張,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紅衣這是沒話找話說啊,靈幸虧是修身養性多年,否則真要呸他了,你一個築基修士,我緊張個毛啊,該緊張的是你好不好?紅衣也沒那個覺悟,伸著腦袋向結界內看了看問道:「裡面還有人嗎?」
「最後一批了,」靈仰頭活動了一下脖子說,「哎,可真累啊,這麼多天了,就給你們站崗了。」
「您不用進去也能收穫沸神水那幹嘛還費勁跑進去啊。」
「嗯?」靈這次轉過頭來看著紅衣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白送我沸神水的,有什麼事說吧。」
「不,不,」紅衣連忙擺手道,「前輩不要誤會,那絕對是送您的,我這次來是另有事情。想必您也知道有不少人因為沸神水的事打我的注意,我苦啊,您能不能幫忙送我回京城啊。」說到這裡紅衣閉了嘴,但卻傳音過去:「我願意將最後的半瓶沸神水送給前輩,只求能夠平安回到京城。」
「半瓶?」靈淡淡的聲音傳到紅衣耳中。
還嫌少啊!雖然半瓶沸神水對紅衣來說真的沒什麼,但他也知道那半瓶絕對都值得金丹打架了。不過見靈沒太大的表示,只得咬牙道:「一瓶,前輩,這是我的全部了,您就幫幫忙吧!」
靈雙眼猛地一瞇,一瓶!先前聽到紅衣說半瓶的時候他已經動容了,加上先前送給自己的那一瓶,按靈雪手裡最起碼還有兩瓶計算,他們三個人一共就是三瓶半,現在成了四瓶。這不得不讓靈重新審視紅衣了,歷史上最多的人從結界內獲得了兩瓶,他們能獲得最少四瓶,說出去誰信啊!
「你居然還有一瓶!」
紅衣這回聽出了靈是吃驚的語氣了,一想到自己胡亂由半瓶加到一瓶,那就是心疼一下。「靈前輩,我可是把全部的沸神水都拿出來保命了,您可別黑吃黑啊!」
「我還不至於幹出那種事來。」靈很是不屑對說,他可是一個宗門的大弟子,什麼資源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見諒,見諒,老夫也只是不想那麼早死而已。」紅衣很是識相地悄悄遞過去兩個小瓶子,每個中裝了半瓶。
靈拿在手裡,看也沒看就將手縮進了袖子裡,誰也沒有看到他的小動作。他雖然是大師兄也不是要多少沸神水有多少的,一下子得了兩瓶那叫個心情大好,對這個老傢伙好感大增。
「這是三塊玉珮你拿著,一千里之內只要你捏碎它,我就能感應到,京城還在這個範圍內。」
看著三塊玉珮,紅衣有一種被騙的感覺,奶奶的,我真要是遇到了危險還能等到你趕來?等你到了我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他很想飆,但人家靈根本不再搭理他,閉上了眼睛,手裡拿著三塊玉珮,你愛接不接。
紅衣惱歸惱,有玉珮總比沒有要強。
我拿!
「要出來了。」正在紅衣懊惱的時候,靈睜開眼看著山洞口,即結界出口,說了一句,紅衣趕忙躬身站在他身後。
他不說話了,靈卻在跟人傳音。
「師尊,面具男又來找你幹什麼呀?你也真是的,我都跟你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送我們什麼寶物,這個面具男你一見面就送人家白銀聖玉,太沒天理了!」這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正是靈身後幾個女修中的一個。「嘿嘿,師尊,你是不是喜歡他呀?難道你的性取向有問題?」
這個問題差點沒讓一向注重形象的靈飆,這什麼徒弟啊,就算我我喜歡男的也不能喜歡這麼個糟老頭子啊!啊呸呸,誰喜歡男的了!靈深深吸口氣,在紅衣面前沒有出手收拾自己的徒弟,傳音過去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師尊我辛辛苦苦帶大你們幾個容易嗎?不說報答我的恩情了還老想著從我這討些好處!你看看人家多知道知恩圖報,我送他一塊白銀聖玉,人家沒幾天就送回來一瓶沸神水,你們知道沸神水多貴不知道?」
「師尊,你是不是準備把那瓶沸神水給我們幾個使用啊?我們才築基期,神念還很弱,要是被人知道您徒弟的神念弱到一塌糊塗,您臉上也光不是?」
聽著徒弟的話,靈就慶幸剛才跟紅衣做交易的時候比較隱蔽,沒被徒弟們現自己又收了一瓶,否則這一瓶肯定也要被瓜分掉了。
萬幸啊萬幸!
靈嚥了口吐沫。
靈忙著跟徒弟們分戰利品,把紅衣扔一邊,他也知道好歹,默默等著。
轟!
山洞大開,豐沛的精氣衝出,幾乎將人給吹倒。
「出來了。」靈淡淡的聲音響起,沖洞口說道。
「大師兄。」
靈點點頭說:「你們是最後一批,走吧,各位都在等你們。」
見人都出來了,靈掐訣施展法術將洞口給封了起來。紅衣只覺得眼前一花,哪兒裡還有什麼山洞,分明只有粗糙的山石,神念之下也是連一點靈力波動都感受不到。
「是,大師兄。」
出來的有五個金丹修士,各帶了兩個築基弟子,金丹修士看不出什麼來,但那些個築基修士一個個都是面色蒼白,雙眼神,好似大病一場,只是低頭跟在各家師尊之後。
「大師兄,各位同門收穫如何?」
邊走邊有人向靈打聽其他人收穫沸神水的情況,算是比拚之心吧。
「都是一瓶左右,你們怎麼樣?」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本想往深處走走的,但不說弟子們受不了,就是我們也頂不住,只能停下,要不是花費多年的時間收集了幾件寶物,連一瓶估計都收集不到,汗顏哪。」
「此地乃本門重地,要是任誰都能深入,本門顏面何在?」
「是是,大師兄教訓的是。」
狗屁,老子要不是怕你們現早就給你們一鍋端了!紅衣在後面憤憤地想到,這裡面對別人來說是龍潭虎穴,於他而言卻是一馬平川,想走到哪兒就走到哪兒,想拿什麼東西就拿什麼東西。不過他可沒傻到這時候說出來,那是找死啊。
「嗯?糟糕!」紅衣這時候分明感到數道神念在自己的臉上掃過。不用想紅衣也知道自己剛才得意忘形了,雖然有面具的阻擋,但金丹還是能夠看到自己的表情的。「王八蛋啊,老子下回得把撿到的面具戴上,我看你們怎麼看我。」
「大師兄,這位是?」有人指著紅衣問道。這幾個金丹在靈跟前卑躬屈膝並不代表他們是慫包,那是對大師兄的尊重,但他們也不能忍受一個築基修士的禮。
「大師兄的弟子是不是也太不懂禮數了,在師叔們面前還不肯露真容!」有人不爽是正常的,他們是金丹,他們有那個資本,就是這個面具男真的是靈的徒弟,教訓一下靈也不會說什麼,長輩教訓晚輩很正常。
弟子?靈淡淡一笑,我的眼光能差到這種地步?我的弟子哪兒個不是漂亮的小姑娘?
「他是靈雪師妹帶來的人。」
「我說是誰啊,原來是靈雪師妹的弟子啊,跟她一個樣子,都很狂!」
「不過,狂是要有資格的,你一個築基弟子也敢在金丹面前耍大牌,是不是皮癢癢了?」
紅衣心裡那叫個苦啊,老夫招你們了還是惹你們了,不就是笑了一下嗎?一群變態的傢伙啊,真是活地太久了,閒的撐得!紅衣心裡都把這幫金丹給罵了千遍萬遍,太缺德了你們!
對於金丹修士,紅衣還是有些瞭解的,沒有道理可言,想到哪兒一出是哪兒一出。
躬身一禮道:「見過各位前輩,晚輩只是想到了家師的收穫,頗有些感觸而已。」
「說說。」金丹們正等他這句話哪,一個個都是往那兒一杵,跟個大神似的。
靈雪啊,靈雪,你可別怪我,我也是為了自保,紅衣暗暗抹了一把汗。
「家師收穫多少我不便說,但光是送給靈前輩就是一瓶。」紅衣看著靈說道。
「真的?」本來眾人還想著給紅衣一個教訓的人,一聽這話,心裡卻有了另一番想法,靈雪那娘們還真是厲害啊,怪不得人家狂,真有那個資格。
靈看出來了,這個面具男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什麼都能說地出口,什麼時候拜靈雪為師了?緩緩睜開眼,看了紅衣一眼,那意思是說:「真能胡說八道啊,不怕被靈雪給扒了皮你。」靈點點頭沒有說話,拿出一個小瓶子,在人前晃了晃。
看見小瓶的同時,各個人對靈雪更加忌憚,當年一起學習的時候靈雪就闖出了個凶名,同門誰也不敢得罪她,不過心裡卻一直把她當作撒潑,不跟她一般見識,沒想到還真有本事啊。看紅衣的眼神也不再有那麼些的敵意,招惹了靈雪可沒有好果子吃,蠻不講理而又實力強大的女人最難纏。
「嚇死老子啊!」見金丹們不再糾纏於他,紅衣剛鬆了一口氣,又一個聲音傳來。
「我不揭穿你,你是不是得付出點代價啊?」
紅衣一個趔趄,「前輩您把我賣了得了,我是真的連一滴沸神水都沒有了,本來我準備的是剩下一瓶拿出去換靈石的,最後也落到了你的手裡。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見靈不說話,紅衣繼續道:「前輩,你要是不信可以搜我的身,絕對沒有半滴了。」
靈淡淡一笑,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都來了。」
一個聲音響起,引起一片呼應。
原來已經走到了聚會場地,許多人彙集在一起。放眼望去,金丹也是一大片。
「你奶奶的呀,老夫真是倒大霉,一群的老妖怪都盯著我這一塊肉啊。」
不容他多想,靈雪已經看見他了,派五公主將他叫了過去。
「你跑哪兒去了?還不快跟我去見師尊!」
「是是。」紅衣先在可不敢得罪這個小丫頭,性命全拴在她們師徒身上了。不過紅衣嘴裡雖然恭敬,但心裡卻是一點也沒把她放在心上,一個小丫頭而已,要是單挑,幾招就能搞定她。
紅衣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或者說是被這個世界逼的他不得不心思活泛,寧死不屈的君子只能死,根本活不下去。他這次可謂是最大的贏家,只要能夠平安離開,躲一段時間,他就能得到數的靈石,比這些金丹修士還要富有。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離開,平安離開這個狼窩。
卑躬屈膝又如何?活下來就好。
「靈雪前輩。」紅衣躬身朝靈雪行禮。
「嗯?」靈雪疑惑地看了看紅衣,這個老傢伙什麼時候這麼懂禮數了?平時不都是一副囂張度,看誰都是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嗎?今天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是不是惹什麼禍了?」靈雪可是知道面具男的歷史,自己怎麼跟他認識的?劫持自己的愛徒啊,什麼事幹不出來?
面具一抬,兩隻眼睛與靈雪那雙美麗的眼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面具下的眼睛盡顯蒼老。低沉的聲音傳出:「你什麼意思?老夫跟你客氣是給你面子,不想讓你的師兄弟們看你笑話,你還不滿意了?」
靈雪自然知道紅衣這話不會是真的,但她會計較嗎?一個築基修士在她面前永遠是只螻蟻,沒必要計較。
「交換會開始了,不要多說話。」靈雪將五公主拉到手邊,不再跟紅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