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這個時候拱手取出一個小瓶子沖靈說道，「多謝前輩贈下的白銀聖玉，晚輩以為報，就借花獻佛，這裡是貴派的一點沸神水，請前輩收下。」
「嗯。」靈滿意地朝紅衣點頭，不錯知恩圖報，靈雖然沒有打算讓紅衣真的送給自己什麼，但見他不忘恩，還是很滿意的，也不推脫就接過了小瓶。
「這？」打開小瓶的一瞬間，繞是靈修道多年，心堅似鐵也是被狠狠地震了一把，滿滿一瓶的沸神水。他本以為紅衣會在裡面裝上一滴兩滴的就不錯了，畢竟一個金丹修士加上兩個築基的幫手才能收集來一瓶多一點，他這一出手就送一瓶啊。
作為大師兄，靈相比其他的同門在沸神水上還是供應比較充足的，別的弟子一生只能進入這個結界一次收集沸神水，但他卻有著一些特權，縱然如此一下子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他也是心跳加啊。
「一瓶！」
「啊！」
這些人都不淡定了，現在都想著要不要敲紅衣一悶棍，你他娘的送禮送這麼貴啊，你賣給我也比送出去強啊。所有人都暗恨沒有跟紅衣搞好關係。
「靈前輩送我白銀聖玉，珍貴非常，晚輩以為報，只能如此了。」見靈慾推辭，紅衣卻是又道：「前輩收下吧，晚輩的神念可不是外力可以改變的，沸神水再好對我也用，還不如送給前輩，略表寸心。」紅衣這麼做其實是一是不想欠靈的人情，二來是要更好地跟靈搞好關係，當面告訴所有人，你們都看好了，我跟靈關係部錯。
「嗯，」靈雪這時候也是輕輕點頭說：「大師兄收下吧，沸神水確實對面具男沒用，給了他也是浪費。」
你奶奶的，所有人心裡都在罵人啊，你個面具人不是在挑戰我們的神經嗎？之前說靈雪兩天就有別人十天的收穫時，雖然羨慕，但畢竟她後八天什麼也沒幹，總收穫並不是很多，但你倒好，一出手就不比我們忙活十天來的少。
「大師兄，小弟可沒有他那麼闊綽，這禮物就不送了。」
這幫人本來想著是給靈幾滴表示表示，但一見紅衣一送就是整整一瓶，這幫金丹怎麼還拿地出手啊，丟人。
「你們都不容易，好好修煉才是要務。」靈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心情雖然激動，但還是有理智的。這些同門們每人手裡的沸神水絕對不會過兩瓶，要讓他們照著紅衣的標準送禮，估計能把同門心疼死。
感受著瓶中的精氣，靈也是心神激盪，這個傢伙送禮送地還真不輕，白銀聖玉沒有白費。
「面具道友，不知你手中還有沒有沸神水，我願意高價收購。」
所有人都看過去了，就連靈也是，那是期待的目光，而紅衣卻是覺察到了靈雪殺人的目光，心中一動，奶奶的，嚇人啊。
「怎麼會呢？」紅衣很是隨意地一擺手說，「老夫怎麼說也是個外人，我要是帶走你們宗門的東西豈不成了搶奪了？所以我都送給了靈前輩了。」
傻子才信！靈能放你進來就說明了一切了。宗門規定是可以帶兩個幫手來的，雖然一般人都是找自己的徒弟當幫手，但也並沒有規定不能請外人，所以紅衣說的這個理由一點也站不住腳。不過人家都說自己沒有了，誰也不能再怎麼樣了，更何況是當著靈的面。靈是天地的驕子，所有的同輩師兄弟們都心甘情願稱他一聲大師兄，不僅他資質過人，修煉度快，更兼他手段層出不窮，遠非同輩可比，沒有人會吃飽了撐的在他面前放肆。那是皮癢癢了。
伸個懶腰，面具下出一聲很是欠揍的呻吟聲來。
「終於完了，靈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老夫要好好睡一覺去。」
「前後進去好幾批人，過幾天等大家出來後聚一下再走，看來你還要在這裡多等幾天了。」靈替靈雪道。
不能走？這讓紅衣心裡很是沒底，那個傢伙可就在暗處啊，而紅衣自己走他更是沒那膽量，純粹是找死。
「怕了？」
「嘶！」那個傢伙還在！有給自己一嘴巴子的衝動，剛想到那個恐怖的傢伙，他的聲音就出現了。聽到這個熟悉而又嚇人的聲音，紅衣心驚膽戰，只有他知道那半株小藥王的下落，不會是要動手吧？一想到一個金丹修士要從自己手裡搶東西，紅衣就說不出的害怕。不能走，得跟緊了靈雪。
那個聲音的主人好像看出了紅衣的想法，繼續道：「我可不會像你那樣隨便就打劫別人，把你那顆心放肚子裡吧。」
「你在哪兒？」
沒有回答。
好半天後紅衣才收回心神，嚇人啊。他已經伸手摸到儲物袋上了，說不得就準備跑了。
五公主在結界內被折磨地不輕，臉色很難看，出來後一直就不說話，見紅衣眼睛有些失神，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那個人消失了，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出現一般。紅衣搖搖頭，還好就這一個小丫頭看出問題來了，敷衍道：「沒事，沒事。」
五公主還是很不舒服，紅衣不說，她也不多問，輕聲道：「走吧，跟著我師尊。」
「小丫頭還難受？」剛才被那個傢伙給嚇地半死，紅衣決定跟靈雪搞好關係，怎麼說關鍵時刻得靠她救命啊。靈雪心太黑了，還是先從小丫頭入手的好。
「哼，」五公主回頭給了一個白眼，「真不知道你怎麼回一點事都沒有的，老天太不公平了。」
小丫頭本來就年輕，年輕人總是不太記仇的，尤其是紅衣並不算個太壞的人，又在一起相處這麼長的時間了，自然而然會產生一些感情的。
「喲喲，還羨慕了，」紅衣緊走兩步來到五公主身邊，「你有個這麼好的師尊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呢，這次回去後你師尊還能不幫你提升神念？」
二十二瓶啊，本來她也沒覺出什麼來，二十二個小瓶子裡能裝多少啊，但一比較才現師尊是多麼富有，比這些人加起來收穫都多。念及此不由對紅衣又是多了幾分好感，雖然這個老傢伙不是什麼好人，總是獅子大開口，但還是有點能耐的。
原先那令人厭惡的老臉現在隔著一張面具也不是太難看嘛。
沒有那些沸神水怎麼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同門聚會，說白了就是一個相互交流的機會。這些金丹修士們都是活了是數百歲的老妖怪們，什麼同門之情都淡薄到了可有可的地步了，若不是這次回來收集沸神水，天曉得這些同門還能不能再見面。
紅衣時刻不在擔驚受怕，他不知道那個曾被他搶走小藥王的傢伙到底躲在哪兒，覺都不敢睡。
三番五次地勸靈雪早日回去，卻都是被一張臭臉給擋回來。
看著那張嬌美但讓人不舒服的臉，紅衣相信要不是這次自己幫了她大忙，靈雪能一巴掌扇過來。
摸摸臉頰，紅衣想起之前被打的疼痛來。
「靈雪你奶奶的，過河拆橋啊！」
紅衣的所作所為讓人不得不生疑，這裡距離京城說實話並不是很遠，他為什麼不自己回去呢？「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
老妖怪啊，紅衣暗罵一聲。
「我覺得這裡不安全。」
這個世界就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紅衣現在雖然經常心裡告訴自己敵人都是紙老虎，但有時候那些紙老虎咬起人來也是挺狠的，至少能一口把他給吞了。
靈雪是隻老虎，而且還是隻母老虎。
紅衣的理由不夠充分，不能打動靈雪，留在這裡比離開對她來說更有價值。每一次的金丹聚會都是一種機緣，她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而做出損害自己的事情，哪怕這是一個曾經合作的夥伴。「你可以自己走。」沒有理會紅衣那抖動的嘴角，她能想像出紅衣要罵出什麼樣的難聽話，但她不想污了自己金貴的耳朵。「小五兒，走，跟我去長長見識。」
娘的！紅衣最終把惡語憋回了肚子，緊緊跟在兩個女人身後，對他而言靈雪現在是最好的護身符。獨自一人離開簡直就是給人家送菜。
金丹修士們很少會拉家常，交流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舉辦個交換會，談談修煉心得什麼的。
等了幾天後，所有來收集沸神水的人都出來了。
一大幫子金丹讓紅衣更覺得危險，他修為太低了，不得不把所有的人當作敵人來看，但這樣也讓他身心疲憊，因為那些人都不是他能夠防範地了的。
若是沒有靈雪在身邊，紅衣早就被麻煩找上門了。白銀聖玉，雖然僅僅不到拇指肚大小，卻足以讓金丹修士出一次手。有人向他開價，因為旁邊靈雪的緣故，沒有動起手來。而紅衣隨便一出手就是一小瓶的沸神水讓面具男這個名號迅傳開了。
「倒霉啊！」紅衣低呼一聲，他之所以會送給靈沸神水是那是因為他不太喜歡欠人情，當然了，另一方面是那點沸神水於他而言是九牛一毛。他也有著拉關係的想法，靈的本事毋庸置疑，有一個大靠山為什麼不靠？
「呵呵，嫌倒霉的話可以把白銀聖玉送給我啊。」五公主兩隻眼睛瞬間放出光芒來。
「小孩子要那東西幹什麼，」紅衣一揮手道，「老夫給你一兩銀子自己買糖吃去吧。」
「哼！」被人當小孩子戲耍，五公主秀拳攥起就要給紅衣一拳。
「別鬧了。」靈雪阻止了兩人，看向遠方在等著什麼人出現。
這裡出產沸神水並非什麼秘密，而靈雪同輩們此次回來收集沸神水的行動，也沒有瞞過有心人。所以在紅衣出來後也是多次見到金丹修士，這些人說地好聽點是交流感情來參加金丹交換會的，實際上卻是想著能不能購買一些沸神水。
看靈雪的樣子好像是又有人過來了，紅衣當即裝作高人的樣子，他的神念不行，但靈雪不知道啊，謊言不能拆穿了。
「靈雪師妹啊。」
「靈空師兄。」靈雪朝來人微微點頭道。
「他！」紅衣心裡一驚，一個仇人出現了。
靈雪的一個師兄靈空帶著兩個金丹修士走過來，一一向靈雪介紹說道：「這位是北山派的石神道友，而這一位是修界大名鼎鼎的於家金丹於宏道友。」
「兩位道友有禮了。」靈雪僅僅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靈雪道友好。」兩個金丹也是打招呼道。
於家，於宏一出現紅衣就知道要壞事兒。紅衣想走，可越想著躲，人就越是倒霉。
「這位就是出手豪爽一下子就送給靈道友一瓶沸神水的道友吧。」
來了，來了。紅衣正了正面具，對石神說：「好像有這麼回事兒。」
石神雖然是金丹修士，但剛開始聽到有人拿一瓶的沸神水送人的時候也是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沸神水對金丹修士來說也是寶物級別的呀，每一次出現都是論滴算的，這倒好按瓶計，挑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啊。這次聚集而來的金丹修士很是有些，但都是抱著能不能從這些收穫沸神水的人手裡勻出幾滴來的想法，現在出了一個面具男，誰不把他當作一隻肥羊啊。所以紅衣樣子雖然禮，但為了沸神水，石神還是沒有生氣，帶出一點笑容問道：「道友手裡可還有沸神水？」
「對不起，老夫本就是為靈前輩收集的，所以一滴也不剩了。」紅衣雖然對於宏沒有半點好感，但見石神並沒有仗勢欺人，還算禮貌，也是拱手回答。
石神還是不死心，臉皮動了動問道：「哪怕一兩滴也行，真的沒有嗎？」
有也不能給你啊，紅衣心說，自己手裡現在有一湖，但不能露，再說又是這麼多的人，我找死啊。搖頭算是回應。
靈空是這裡的地主，見他們並沒有從紅衣手裡討到沸神水，場面有些沉悶，開口道：「兩位道友莫急，不是沒有機會了，走，走，我先帶你們去找找其他人。」
自始至終於宏都沒有跟紅衣說半句話，但那眼中閃現的一抹凶光落在了靈雪的眼裡。「呵呵，風頭出大了吧？」靈雪沖紅衣笑笑，拍著他的肩膀道，「我看那個姓于的已經對你起了殺心，不如快跑吧，沸神水可是值得他出手的。」
面具下的兩隻眼睛也是光芒閃動，看著三人消失處，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不是還有你嗎？」紅衣可不會告訴靈雪他跟於家有仇，要不然靈雪八成會把紅衣扔一邊給於家創造機會。聽靈雪的意思她把於宏當成了眼紅紅衣沸神水的人了，紅衣心中一笑。
哼哼，誰殺誰還不一定哪！當然紅衣現在可沒信心幹掉於宏，人家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金丹，而且看他那氣勢一點傷都不帶，揍紅衣那還不是一巴掌一個嗎？不過自己不能殺他並不代表不能借刀殺人什麼的。
「我憑什麼管你啊？」靈雪道。
「喂喂，」紅衣跟在靈雪後面邊跑邊喊，「咱們可是同盟關係，老夫幫了你那麼大的忙你就忍心看我被殺？太不夠意思了吧？」
「是嗎？同盟？我可是花了很大一筆靈石的，那時候你怎麼不說是同盟啊？」
「那，」紅衣語言一滯，「老夫就跟定你了。」
於宏一眼就看出了紅衣是築基修士的修為，在金丹修士面前，築基修士沒有秘密可談，他也是很自然地就用神念觀察了一番。
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於宏眼神一利，於侯死在了他的手上。於侯死後，於家很是震怒，但於家還沒有強勢到找地仙們的麻煩，只能找那個殺人的老傢伙，不過他卻是像人間蒸一般，怎麼都找不到。本來事情都過去很長時間了，於宏也都差不多忘記了，但剛剛在面具下看到的不正是那個人嗎？呵呵，該著你倒霉！
於宏已經起了殺心。如果僅僅是因為於侯也許他還真的可能因為靈雪的原因暫且放紅衣一馬，畢竟那也是一個金丹。但他有著其他殺紅衣的理由。銀河中的那個跟自己調侃的傢伙不也是他嗎？當時沒認出來，現在卻是認出來了，他手裡可是有一件威力很大的法寶啊，再加上這次的沸神水。夠了，於宏有足夠的理由殺這個老傢伙。
「石兄你覺得那個面具男說的是真的嗎？」於宏打定了主意要殺紅衣，但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找個幫手。
「難說。」石神憋了半天才傳音過去。
「肯定是假的，」於宏面表情地傳音道：「沸神水何其珍貴，除非是傻子才會全部送人，石兄覺得他傻嗎？」
「這，」石神活了多少年了他不傻，凡是能成就金丹的修士都是人中龍鳳，一不是資質群，心性出眾者，誰要是把他們當傻子那才是真的傻子哪。所以雖然石神嘴裡不說，他心裡清楚著哪，面具男手裡的沸神水肯定至少還有一瓶，不比山門裡那些個金丹手裡的少，與其低聲下氣從一瓶裡買出幾滴不如拿走這一瓶。「於兄的意思？」石神一聽於宏的話就知道他下面要說什麼，但還是假裝不知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