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師兄?」趙不害甩開紅衣的手問道,張老二太不講究了,還是一個修道之人嗎?一點都不穩重,比一個凡俗之人都不如啊。
紅衣不顧趙不害難看的臉色,也許是真的沒看見,一臉興奮地小聲道:「有好東西。」
「哦?什麼好東西?」趙不害只是順嘴那麼一問,一個修煉了幾十年才練氣八層的小修士能有什麼好東西?
「嘿嘿,」紅衣搓搓下巴上的白鬍子,做足了樣子才道:「為兄不是還欠你一份大禮嗎?我來就是給你送禮的。」
趙不害略微提起一點興趣,拜師時還什麼寶貝都沒有哪,才多長時間就找到合適的東西了,別是蒙人吧,故而一伸手:「什麼東西呀?」
紅衣表情一僵,「為兄這不是請你出手嗎?」
趙不害算是明白過來了,哦,原來東西不在你手上啊,我想要還得親自出手啊!所以又坐回蒲團,自顧自修煉,不理紅衣。
「一條微型靈脈。」
「什麼?」趙不害一下子跳起來,急忙問道:「師兄是說一條微型靈脈?」作為築基修士便有資格開鑿自己的正式洞府,他之所以一直賴在老師這裡,一則可以時常聆聽教誨,另一方面是金丹修士的洞府靈氣濃郁,對修煉大有裨益。
「事情是這樣的。」這次紅衣沒有擺架子,看得出趙不害是真上心了,立即回道:「為兄一時心血來潮便悄悄尾隨兩名師侄想看看他們是如何獵殺太白宗修士的,哪知他們在一處絕壁下破開一處陣法,裡面是一個洞府,而此時埋伏在附近的兩名太白宗修士突然殺出,滅掉了他們並進入那洞中。等他們走後,為兄悄悄進去現那是一座修士洞府,主人早死,洞府內空空如也,想必是他們將寶物取走了,但為兄在洞府地下現一條微型靈脈。想來那太白宗二人是因實力不濟不能引走那條靈脈而回去請人了。所以為兄才急急忙忙來尋你,我們要在他們之前動手才能把靈脈弄到手。」話裡有真有假,而且紅衣自認為演戲的本事還可以,能夠騙到趙不害這個小傢伙。
果然趙不害聽後大急,一拍大腿「你如何不早說啊!」不等紅衣說什麼他先是想到什麼跑出去。
趙不害回來後拉著紅衣跑出洞府,抬手朝半空一拋,一件船型法器由小變大,出現在眼前。趙不害提起紅衣飛身而上,法器立時動,劃破天際消失不見,雲霞遮掩難辨其蹤。
「師弟,這是你的法器嗎?」紅衣疑問:「度也太快了點吧?」
趙不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兄取笑了,我哪有如此快的法器?這是我剛剛從師尊那裡偷來的。」
「呃」紅衣險些跌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想起剛剛在孫成洞府中的事情,原來是去偷東西了。紅衣感慨,有個高手老師就是好,在築基期能使用金丹的寶貝。
兩人先後落下雲頭,趙不害收起飛船法器,悄悄藏在一邊觀察了好一會兒,把神念放出,確定沒人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陣法被打破,已經很長時間,進入洞中的第一時間趙不害還是能感受到洞府中靈氣的濃郁遠洞外,裡面有靈脈是肯定的。其實他想的更多,除了靈脈他還想得到另一件紅衣不知道的東西。
作為築基高手的趙不害三下五除二確定靈脈的大小及位置,他沒有馬上佈置引靈陣,而是掐起一連串複雜的法決,猛地擊在靈脈上,很快地面藍光大方,整間洞府到處一片藍色,甚至藍光衝出洞外,古木變色,山石改顏,更糟的是藍光如一道沖天光柱直把百丈高的天染成藍色,紅衣急得團團轉,要遭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有變故。隨著趙不害右手顫抖地抬升,一顆比小拇指肚還小的珠子緩緩升起。
將珠子收入手中後的趙不害像透支過量一樣,立即進行調息。紅衣心中焦急,卻也不敢打擾。
緩緩睜開一點趙不害見到紅衣疑惑的表情後,將右手攤開,那顆珠子赫然出現,現在只是閃著點點藍光,與剛剛出世大不相同。不等後紅衣開口,他自己先解釋道:『此珠名聚靈珠,在靈脈形成一定時間後會自行產生,反過來將此珠埋於地下,用秘法培育,十數年內即可形成一條新的靈脈。」剛解釋完聚靈珠,趙不害蹦起來,一臉希冀地對紅衣說:「師兄,我們商量個事吧。」
紅衣哪有心情跟他商量什麼事啊,抓住顫動的鬍子,「師弟快些吧,剛才的動靜太大,這裡可是太白宗的地盤,我們怕要被人堵住了!」
趙不害也是眉毛一挑,「高興過頭了,把正事給忘了。」趙不害在地面連續多個地方打下口訣,伴隨著一聲「起!」「轟隆隆」巨響聲從地下傳來,好似一頭猛獸在甦醒,大地震動不已,整個洞府好像要塌掉一樣。二人跑出洞府沒來得及喘口氣,天邊數道遁光朝他們飛來,從遁上看其中不乏築基修士。
「快走,動靜太大,驚動了太白宗的人!」
紅衣心說,你才現呀,我現在都快嚇死了,那可是不少築基者啊,我在人家眼裡連盤菜都不夠。
仗著飛船是金丹的法器,度快,二人在太白宗的圍堵中穿插逃竄,一路狂奔,可還是有三次差點被圍住,幾乎要動手。趙不害縱是實打實的築基修士也不敢自大,對面來的可不是一個築基,他上去也是白給,只能跑。
「哎呀,我的媽呀!」回到孫成的洞府兩人齊齊叫媽,金丹修士的法器,快倒是快,有一點它太過耗費法力,二人合力御使還累得夠嗆才逃出重圍。他們自然不知道二人在兩宗的戰事上起了多大的作用,長時間平靜的戰場因他們而再次熱鬧起來。引靈陣驚動了不少太白宗的修士,其中三個築基修士更是帶著一大幫的練氣修士追著紅衣他們進入太長宗方面一百多里。挑釁,絕對的挑釁。太長宗修士哪知道他們是追過界的?只當他們是贏了上一場戰鬥後自以為是,目中人不把太長宗的人放在眼裡。打,打,血性被吊起來的太長宗人一擁而上,不管什麼君子不君子的,以多打少,幾個圍住一個人打,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被一鍋端了。太白宗的人也是倒霉,他們沒想到後方沒人來支援,孤立援的他們不是給狗送肉包子嗎?消息傳到太白宗的決策層,眾人震怒,這場戰爭的主角雖說是練氣和築基,但在築基心中,他們更傾向於把練氣當炮灰,上一次戰鬥中雙方一築基身亡,頂多是重傷,這一下死了三個,從矛盾開始到現在,總體而言是太白宗方面虧了,而且虧大了,太長宗雖說又是丟失陣地又是死人,但他們死的不過是些純粹的炮灰。
打,一定要太長宗的人付出血的代價,太白宗築基修士吶喊,擊殺他們的築基。
返回來說金丹孫成從老友洞府回來,一進洞就覺察到了與往日的不同。靈氣,是靈氣,靈氣更濃了。想到靈氣,金丹孫成不禁面皮微微跳了一下,在各金丹修士中,他的洞府靈氣濃度是老末,連那些金丹前期的修士的洞府很多都比他的好,因此時常被道友們嘲笑。
他放出神念,想看看洞府變化的原因,看到很少露面的紅衣在與趙不害聊天,二人還是很高興的樣子,雖說作為金丹的他完全可以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探聽到二人在說什麼,但師父要有師父的做派,他咳嗽一聲出現的大廳內。
「見過師尊。」二人急忙站起來行禮。
趙不害想得到他那顆預定的聚靈珠,故意問道:「師尊可覺得今日洞府中有何不同?」
孫成微微一笑,心說我好歹是金丹,什麼事能瞞得過我?「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趙不害取出聚靈珠道:「師兄前些日子意間現一條微型靈脈,徒弟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那條靈脈給牽回了洞府,還得到了這顆聚靈珠。」
孫成沒理會趙不害話裡的意思,伸手攝過聚靈珠,感受了一下確是聚靈珠,收得這個二弟子不虧,才多久呀就獻上一條微型靈脈。
「師尊,弟子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呀!」趙不害見孫成不理他,再次開口提醒。
「哦?」孫成面露笑意,「你打算要什麼?」
趙不害吞了吞口水,嘿嘿一笑,沒敢直接要賞賜,「弟子不要什麼賞賜,可您怎麼也不把聚靈珠賜給師兄啊,我們可是商量好了,等您把聚靈珠給他,他再送給我。」
孫成呵呵笑道:「你要那聚靈珠幹嘛?你又沒有開鑿洞府。」
「弟子拿出去也好顯擺顯擺呀!」趙不害非常直接地回答。孫成將聚靈珠送於趙不害面前,對一直未開口的紅衣說道:「小三得了聚靈珠,老二你想要什麼?」
小三,老二,紅衣心說這兩個稱呼怎麼聽也不是好詞啊!
「弟子修為低,現在就不要賞賜了。」紅衣口稱不要,心裡卻有另一說,「本公子想要你的飛船法器以作逃命之用,你也得給呀!」紅衣也就心裡牢騷,知道那不現實,且不說那是金丹的法器,一個練氣修士使用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光是御使它所需的法力也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吃得消的。
孫成想想也真是沒什麼可以給紅衣的,但如果什麼都不給,又覺得自己老臉沒處放。正在他思索賞點什麼的時候,紅衣道:「師尊,弟子想進一趟典籍室二層。」
「好。」孫成取出一塊圓形牌子,正面是太長殿,背面是「孫成」二字,交給紅衣前道:「憑此你可以進去一日時間。」
「多謝師尊。」紅衣自覺自己對修士的世界所知甚少,實力也不行,去典籍室就是為了擴展視野,同時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典籍室一層練氣修士可進,二層卻是要達到築基才行,不過孫成是門派的實權人物之一,這點小事還是可以辦到的。
引靈陣,紅衣是聽過,自己卻是不會,在太長宗內只有築基修士才有實力佈置。想來典籍室二層有許多一層沒有的法術。所謂藝多不壓身,關鍵時刻還能保命,所以紅衣決定利用這次機會上去一觀。
「站住,練氣弟子不得上二層。」
紅衣取出孫成的牌子遞過去,值守弟子看驗過後,作個請的動作,「原來是張師叔,弟子有眼珠還請師叔見諒。」紅衣自不會跟他計較,人家照章辦事又沒得罪他,不過對方能知道他姓張,還是令他頗感好奇的,以為是孫成在牌子上做了什麼手腳。
「你認識我?」
「師叔在練氣弟子中聲名鵲起,弟子自是聽過的。」
紅衣一想就明白了,因為自己,金丹齊出,在太長宗內鬧得動靜夠大,所以低級弟子見一個老年的練氣修士持孫成的令牌,很容易能想到孫成新收的弟子張老二。
步上二層,一排排的架子上放滿了玉簡。紅衣一陣頭大,想知道玉簡中記載的內容需要一塊塊的察看。「老夫那個天啊!」氣得紅衣直想罵娘,管理典籍的修士也太懶了,不會在每塊玉簡旁邊貼上標籤嗎?
罵完,紅衣開始一塊塊的拿起置於額頭察看內容,凡是有興趣的都收起來,沒興趣的放回原位。複製每塊玉簡與一層一樣,一塊靈石,花掉近七十塊靈石後紅衣一臉苦惱,儲物袋內的靈石所剩幾,得想辦法。
回到駐地的紅衣才現兩派間的戰爭又打響了,好在雙方互有勝負,太長宗此次非但沒有丟失陣地,反倒在戰鬥中長時間壓太白宗一頭,雙方整體處於拉鋸戰中。
巡視完駐地,回到山洞,紅衣這才有時間清點收穫。風險雖大,收穫也不小。三名十二層修士的法器加上之前紅衣手裡的法器,一大堆,紅衣卻是一件不中意。正好可以賣了換取靈石。一套遮掩陣旗,丹藥,靈草又是不少。如果是以往,一下子得了這麼一大筆外財,紅衣肯定樂不可支,但一想自己從築基修士的洞府中逛了一圈,之前的收穫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光是那近百株靈藥,價值就得上萬靈石,甚至更多。還有一個驚喜在等著他,枯骨身上的儲物袋,至死都沒捨得摘下來,想來其中有什麼寶貴的東西才是。
一把長劍從中飛出,劍身細極。
「靈器!」紅衣驚呼,相比練氣修士所用的法器而言,使用靈器更加耗費法力,即便練氣修士僥倖有一件也不能長時間使用,所以孫成也沒有賜給他靈器。在修界靈器畢竟是少數,都說靈器是築基修士的專屬法器,見得多了聽得多了,紅衣也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即便是築基修士也不是每人一把靈器的,還是有很多築基只是使用一些上好的低級法器。劍柄上有一隻狼頭,將靈器握在手中,一種力量感瞬間充滿全身,紅衣在心底叫囂:「本公子也是有靈器的人了!」
「你從今天起叫狼劍!」
第二件東西是一件護甲,完整的護甲,既有上身,也有下身,這是一套強護甲,是用三級火蛇皮煉製而成,為了確認它的防護力,紅衣直接舉起狼劍,粗厚的劍光直欲撕裂天地,石頭飛濺,地面出現一道長達丈餘足有半尺深的石痕。護甲完好,居然能接下靈器的一擊,紅衣心滿意足,只要不硬抗靈器,小命應該不會有事。
「好寶貝!」自在江湖時,紅衣就尋思找一件護甲,因為肉身再強也不是兵器的對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遭到致命的攻擊。
護甲質地柔軟,襯在道袍內,誰也看不出來。
儲物袋內再沒有第三件東西,紅衣將儲物袋倒提起來,連根毛都沒抖出來。
紅衣苦笑,暗道自己太貪心,有了這麼兩件寶貝還不知足!
紅衣將狼劍收入胸口的儲物袋,這是他的保命之物不能隨便動用,自內心而言紅衣也不想動用它,不到築基根本沒有辦法揮它的全部威力,反容易招來他人的覬覦。紅衣現在迫切想提升自己的修為,兩派大戰不斷,練氣修士是真正的炮灰,每天都有人死。想活下去就必須提升修為,在這個腥風血雨的世界沒人會可憐你,只有自己會對你流下憐憫的淚水,所以紅衣決定用靈石快提升自己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