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不得不退下,在柳家族長擁有至高的權力,更是築基中期,極有可能衝擊金丹,柳山才初期,必須服從他的安排。
已經被人盯上的紅衣還毫不知情,在傻傻地修煉,對即將來到的戰鬥他自信滿滿,只要不遇上築基修士,逃得一條小命還是沒問題的,五件法器在手,各種黃符七八百張,還有兩張土遁符。紅衣本想把隱藏修為的法術學會,以較低的修為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打擊,權衡再三,還是趁此時間多制些黃符保命要緊。短時間內並不一定能學會一門法術,而黃符是肯定能畫出的。
「嗤」一個鳥形的標記出現在高空,久久不散,這是太長宗弟子約定的聯絡記號。許多遁光飛過紅衣的洞府上空,向標記下方飛去。紅衣看看時間差不多,駕起遁光追上前去。築基者在戰鬥中疑會擔任將的角色,練氣弟子是衝鋒陷陣的兵。
築基中期修士,柳家族長在紅衣一出現就感應到了柳家特有的標記,他悄悄把神念放出去探查每一個修士。在人群外圍的一個年老修士引起了他的注意,就是他,一縷殘酷地微笑浮現在他的嘴角,你很快會體會到得罪柳家的「快樂」。
「柳家族長?」姓柳,柳家的修士,他同樣引起了紅衣的注意,雖然他沒有看紅衣一眼,紅衣還是感到了他的危險。能不防備嗎?滅了人家兩個子弟,再不留心那不是找死嗎?
戰鬥打響了,紅衣刻意向戰場邊緣靠近,企圖尋找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在柳家高人身邊,總覺得毛骨悚然,算是做賊心虛吧。
心戀戰的紅衣突然感到一股龐大的威壓向他捲來,直壓得他不敢妄動。柳家族長來了,他要借戰場的混亂局面滅掉紅衣。豈料紅衣行禮道:「不知柳長老找弟子有何貴幹?」
「很會裝啊!殺了我柳家的修士不想做個交代嗎?」
「師叔何出此言?」
「哼,」懶得跟紅衣說那麼多沒有營養的話,手指屈一條細線飛出,轉眼間成了一條金燦燦的繩索。
「靈器!」紅衣大驚,築基修士果然了得,與靈器相比,他手中的五件法器與垃圾異,是比人氣死人哪!練氣修士用的法器一般都是最低等的,更高一級法器的是靈器,只用金丹修士才會煉製法寶。
沒玩兒過靈器,紅衣也不敢讓它沾身,誰知道那玩意兒的威力啊。拍出一把劍撞上去,繩子連點反應都沒有,來勢不減,寶劍不行,黃符,十數張冰針符將之微微一阻。一絲陰狠之色在紅衣臉上閃現,不管繩索,黃符似下雪般飛向柳家族長,柳族長微微一愣,一個練氣八層的小修居然敢對他築基中期的修士出手,不是瘋了,就是腦子有毛病啊。膽大妄為不足以形容他,是不知天高地厚,護體罩在黃符炸開前撐起。
紅衣壓根沒想拿柳族長怎麼樣,兩人間天差地別,根本不是紅衣這個檔次可以撼動的,若不是兩家有仇築基修士估計都懶得向紅衣下手,終其練氣幾十年可能都難見識到築基的實力。在黃符出手後並不看結果,只要柳家族長顧及自身對繩索的控制稍稍鬆懈一點,他就跑,避開繩索扭身向人群中跑去。
「柳家族長勾結太白宗,妄圖一舉覆滅太長宗,各位同門提防柳家!」
紅衣邊喊邊跑,四處嚷嚷,正在與太白宗修士作戰的太長宗人不由大驚,這還得了?大將臨陣叛變,鬥志銳減。
柳家族長恨不得立即抽他的筋,柳家名聲盡毀。遁光閃爍要殺了紅衣,可紅衣盡挑人多的地兒鑽,他一時也奈何不了紅衣。
這一追又是給紅衣添了說辭,「柳家的陰謀被撞破,意欲殺人滅口,煩請各位稟告宗門,以防釀成大禍!」
「休要胡說八道,看老夫如何滅殺你!」
「轟」太長宗修士盡作鳥獸散,太白宗趁虛而入,紅衣在整個戰場上到處飛,四處喊,柳家投敵的消息瞬息千里,不一會兒整個戰場都傳遍了。
柳山正不知怎麼回事,四五個太長宗築基修士二話不說先繳了械綁回山門再說。柳家罪過大了,因為柳家的背叛,這場戰鬥變成了太白宗的單方面獵殺,太白宗士氣受挫,在眾多築基修士的奮力抵抗下才勉強穩住局面,太白宗向前推進百里。
兩人修為差距太大,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得挖個坑,紅衣被憤怒異常的柳族長追上。這是理所應當的,如果不是柳家族長一路上不想真的給自己弄上頂大帽子,他完全可以用神通連帶著紅衣身邊的太長宗修士給滅殺,紅衣老往人群裡鑽,害得柳家族長怒火中燒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一路追下去。
「混蛋,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柳族長劍眉倒豎,須風自動。
「咳咳,」紅衣吐出口鮮血道:「揭露柳家背叛宗門的醜事,為宗門除害,即便我死了也是值得!」紅衣是睜眼胡說八道,對著當事人都敢理直氣壯地說瞎話。叫的聲還很大,恨不得任誰都知道。
柳族長同樣不示弱,嘴上功夫亦是了得,「破壞宗門大計,導致戰事受挫,你該死!」此時的柳族長並不打算活捉了,本來還存在那麼一點抓回去拷問的心思,要當場擊殺,一指點出,如摧枯拉朽般地撕裂紅衣身前的數張金剛符。紅衣慌忙連拍十幾張冰針符抵擋攻勢。看著紅衣的垂死掙扎,柳族長難得露出那麼點笑容。
「啊!」
伴隨著冰針符而出的是一張另類的符,通體土黃色,它一出現就黃光大放,將紅衣包裹。柳族長鋼牙一咬,又是一指點出,不同的是這次柳族長食指中指並指,威力更勝一籌。當黃光散去,哪裡還有半個人影,作為築基中期修士的柳族長看得清清楚楚,紅衣是遁入了地下。一個練氣修士從築基修士手底下溜走,柳族長不覺暴怒,一次次地擊打地面,打出一個七八丈深的大坑。他也知道這是枉然,沒有在動土遁符的第一時間拿下紅衣,注定讓他跑掉。
一般的土遁符具有度快,方向不確定等性質,所以在連續一個時辰搜索未果的情況下,柳族長只得空手而回。
且說紅衣在利用一張土遁符逃離柳族長的神念範圍後,立即辨明方向,朝相反的方向飛去。飛出兩百里後,紅衣落在一處山間。用法器開闢出一個僅容一人的小洞,盤膝坐進去。丹藥不管有用沒有用,取出就往嘴裡扔。
「呼!」傷勢穩定後,紅衣才緩緩吐出口氣,「姓柳的本公子記住你了!」
話說得再狠,也於事補,紅衣清楚自己的實力,對抗柳家疑螳臂當車,提升修為才是要緊事。
柳族長沒有**,第一時間來到宗門的中央大殿。太長殿是太長宗最重要的大殿,凡重要的事均在此做出決定。
太長殿,恰如其名,太長,不僅長,而且寬。太長殿同時容納千人不成問題。此時的太長殿中築基修士三百餘人,更有在兩宗矛盾生以來第一次露面的金丹修士,而且一出現就是三十三名之多。平時一個都難見的金丹,此時卻來得如此之多,是個有腦子的人也知道事情有多嚴重。柳家族長雖說是築基中期,在家族內可以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在太長殿內也只得老實得跟只小貓似的。
「柳師弟,你們柳家好威風啊!」
柳族長低頭一言不,那聲「柳師弟」叫的不是他,而是柳家唯一的金丹,太長宗的實權者之一。太長宗內,修為達到築基者均可掛長老一職,平時參與宗門的管理。金丹修士握有實權,但很少露面,而元嬰修士,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即便是像柳家族長這樣的築基中期有望踏足金丹的修士也不知道本門到底有沒有元嬰。柳族長暗道不妙啊,近年來柳家實力漸長,很可能引起宗內其他人的不滿,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很可能影響家族未來的展。但他也知道事情上升到一個不是他可以插手的層次,唯有盼老祖能有辦法。
柳家老祖沒有理會他人的冷嘲熱諷,閉著的眼睛微微瞇起一條縫,瞧了一眼柳家族長,說道:「柳林,說說吧。」
柳族長喘口氣,等的就是這句話,要是不給辯解的機會直接滅了柳家,他也是半點辦法沒有,宗門有那個實力。從目前來看,各位金丹並非全部針對柳家。
「事情是這樣的,柳家一位核心弟子被殺,在我擒拿兇手之際,他為了逃命突然叫喊柳家反叛,擾亂局面,趁機逃脫。」
「死對證,還不是任你說?」有人故意指出事情的關鍵,柳林紅著臉說:「他借用土遁符,跑了。」
「哦?」有金丹驚道:「人才呀!他的土遁符得自你柳家那個核心弟子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柳林老臉紅得沒法說,尤其是聽到「人才」二字,這不知道是說紅衣從築基手中跑掉是人才啊,還是諷刺柳林沒抓住一個小小練氣是「人才」啊!
柳家老祖知道是有人有意說的閒話,權當耳旁風,沒聽見。
「掌門,這事該如何了結?」
「既然活著,那就好辦,讓他來個當面對質吧。」居於中位的金丹眼睛都沒睜開說道。
問清紅衣土遁的地點,兩名金丹呼嘯而出。別看柳林已是築基中期,再前進兩步就是金丹,事實上他距金丹相去甚遠。金丹以下皆螻蟻,說的正是這個道理。對築基修士甚難的事,放金丹手裡也許就不是個事兒。
「得罪了柳家,太長宗是不能待了。」說心裡話,紅衣對離開太長宗是老大的不願,當散修的苦他是聽過的,想提升修為太難了,而他又迫切想提升修為。沒有宗門的庇護,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紅衣生怕柳家派更多的修士前來搜尋,傷勢稍好些就要離開。正在這時,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猶如驚弓之鳥的他真想立時飛遁,可在感受到二人龐大的氣機後,他知道別說自己手中有一張土遁符,給他十張八張也不見得頂事。
「你是張老二?」紅衣還不知道因為自己在戰場上的喊叫,他由一個默默名的小修士變成了大名鼎鼎的小人物。
見二人問話時面帶微笑,紅衣連忙行禮道:「回兩位前輩,晚輩正是張老二。」
「好」二人分左右各夾住紅衣一條胳膊飛天而去,度豈止是紅衣的千倍百倍!
風馳電掣般的度讓紅衣對他們的身份心驚不已。當二人回到金丹修士的行列時,猜測得到證實,紅衣雙膝跪地道:「弟子見過各位老祖。」
「看你受傷頗重,起來說話吧。」一股柔和的大力將紅衣托起,同時一粒丹藥緩緩落入手中。紅衣抬頭正見一名金丹朝他含笑示意,他自是知道好歹,張口吞下。
「你且說說為何要喊柳家勾結太白宗?」
紅衣鬍子亂顫跳起來指著柳林道:「弟子奉命正與太白宗修士血戰,幾欲被殺,他,姓柳的這個傢伙身為太長宗的長老不助我殺敵,反出手幫助太白宗意欲將弟子斬殺,不是早與太白宗勾結是什麼?」
紅衣雙眼充血,吐沫橫飛,任誰見了也不疑有假。
「休得胡說!」若不是當著眾多金丹的面,柳林早就作。
「柳師弟,你怎麼看?」掌門話,殿中立時安靜,眾人齊齊看向柳金丹。
「你可知柳林為何要對你下手?」柳金丹依舊不急不緩,雲淡風輕的樣子。
「自然是他要背叛宗門,在戰場上幫助太白宗!」紅衣仰頭答道。
「胡說,明明是你先殺了我柳家核心弟子。」紅衣的睜眼說瞎話讓柳林實在難以難受,「柳中順不是你殺的嗎?」
「哦,原來還不知道本公子連你家柳中和也殺了。知道了還不更生氣?」紅衣自然不會蠢到告訴他。正了正身,說:「稟各位老祖,日前一位練氣十二層的師兄跑到弟子的駐地,揚言要從弟子開始挑遍駐防的所有弟子,勝了有賞,敗了就沒有必要活下去。弟子極少與人交手,見他氣勢洶洶不知如何抵擋,便把自製的冰針符引爆近百張,哪知他看似勇猛,實則外強中乾。」
眾築基弟子聽得一陣惡寒,哪有這般打法?直接用符砸,築基以下沒防備的話肯定吃個暴虧。金丹畢竟見多識廣,對此種打法並不覺奇怪。
「錯不在你。」有金丹修士站在紅衣一邊,紅衣故意把柳中和報仇說成是挑釁,為的就是激起其他金丹對柳家的不滿。進殿紅衣就現並不是所有的金丹都站在柳家一邊的,否則也用不著把他帶來搞什麼對質,直接擊殺就是。
「柳師弟不要只顧修煉,家族之事同樣要上心。」事情就此了結,掌門不想將一件小事鬧大,不值得因此在金丹之間鬧矛盾。適時打住最好不過,既打擊了柳家讓他安分點,有照顧了其他金丹的情緒。這一句算是提醒,同樣是警告,柳金丹點頭表示知道。
柳家沒事,紅衣卻是急,你們高層間博弈,不要拿我們小人物的命不當命啊,你們隨隨便便一句話可能就事關我們的小命啊。搞不好出了大殿柳家就能對他下黑手。掌門未睜眼,神念卻是將紅衣的焦急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對身旁的一位曾幫紅衣說話的金丹說:「孫師弟,此子能以八層的修為擊殺十二層,也算一位人才,你門下弟子甚少,不如將他納入門牆?」
金丹個個是鬼精,哪能不知掌門的意思,是要變相保護張老二,說到人才,還真是一位人才,這一大把年紀看得比金丹都老,修為實際上低得可憐,掌門開口,他也只能勉為其難。孫成一位金丹後期的修士,有足夠的機緣他就能邁入那一步。中等身材,像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紅衣可不認為他年輕,金丹哪一個不是幾百歲的老妖怪?外貌比他年輕,實際比他老得多。一句話沒說,跟隨他來到孫成的洞府。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幾欲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