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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另一個世界 文 / 春風春水之天仙令

    從天仙谷活著回來的人皆收穫得盤滿缽滿,他們就像一隻隻大肥羊,有人磨刀霍霍向他們下手。一番血雨攪得江湖大亂,比之先前爭奪天仙令時有過之而不及。搶到天仙令只是有了進入天仙谷的資格,即便是搶到也不一定能有什麼收穫,現在不同了,搶的可是真正的肥羊。只要搶到就能揣口袋變成自己的,從天仙谷出來的人本就不多,如今他們成了過街的老鼠,四處躲藏,一個不小心就會身異處。

    江湖有風有雨,朝廷也不見得太平。

    打!調集軍隊,衝進京城,捉拿皇帝。

    諸王幾乎在同一天舉兵而起。天下最大的兩股勢力是南皇北皇,二皇勢大,天下群雄莫敢爭鋒。

    大軍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直逼京城外。皇帝大勢已去,兵將自不會傻到真的要為國盡忠,鳥獸散去。大勢已去,力回天,皇帝看得分明。九王爺沒辦法,紅衣亦不行,京城隨時可能被攻破,性命難保。

    南皇北皇都在擔心對方會坐收漁翁之利,來個黑吃黑,所以京城岌岌可危,但沒破。

    這一日,皇帝,九王爺和紅衣以及皇帝的親信一幫人立於城門樓,九王爺服用了紅衣從天仙谷帶回的丹藥,病情大好,能走能跑能跳。

    「難哪!」一日不滅皇族,他們一日心不安,九王爺出一聲感歎。

    時間不長,城門外被圍得水洩不通,整整齊齊一隊隊軍士列陣而立,皇帝現在就是一隻甕中之鱉,只要他們願意,隨時能擒而殺之。

    「皇帝難道要開城迎降?」城下有人高喊。

    「南皇北皇二皇可在?朕要與之面談。」皇帝躲在九王爺身邊對下面喊。軍如山,兵如海,皇帝被嚇到了。

    不一會兒工夫,兩個身著龍袍的中年人從軍中騎馬來到城下,他們每人身邊各有上百的精英軍士相隨,並且在他們身側各有一個江湖人物。毛鯤威武不減當年,輔助北皇;韓星英氣更盛,與南皇為伍。

    「不知道該稱呼你為紅衣公子呢,還是叫你平京王?」毛鯤先打招呼。

    「呵呵,」紅衣對毛鯤拱拱手,朝韓星舉起手中的長劍,「韓兄可認識此劍?」紅衣手中的正是斷水劍,即春風劍。

    「原來冬雪夏雷折在了你手裡。」韓星眼中精光一閃,天仙谷一別後,再沒見過他二人,雖然猜到可能遇到了不測,但栽在紅衣手裡,還真是出乎意料。

    「此言差矣。」紅衣對韓星的冷言冷語視若睹「劍名春風,本來就是我的佩劍。」

    毛鯤眼珠一轉,反應過來道:「你是天中四傑之春水!」

    「往事已矣!」紅衣故作感慨,收起春風劍道:「本王想請各位放九王爺和皇帝一行人一條生路。」

    「不可能!」南北二皇同時開口道。紅衣沒有因為他們的拒絕而顯出半分的不耐,「用傳國玉璽交換呢?」

    傳國玉璽,說是鎮國之寶一點不為過,有它便可號令天下,莫敢不服;沒有它你便名不正言不順,二皇之所以不急於攻打京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擔心皇帝狗急跳牆來個玉石俱焚砸爛玉璽,那時他們只有哭的份兒了。

    紅衣見他們心動,加價道:「加上朝廷多年收藏的寶藏如何?同時皇帝可以誓不再爭奪帝位。」

    皇帝很識趣地右手指天道:「朕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捨棄帝位,永世為民。」皇帝立誓完見下方不給任何的回應,悄悄看向紅衣公子,希望他能有下一步的動作。

    「毛兄,不知你對小弟的提議有何看法?」不等毛鯤開口,紅衣繼續道:「毛四小姐時常對本王說她甚是想念父兄。」

    「紅衣,有本事不要拿敏兒當籌碼,下來跟我單挑,我劈了你!」

    「紅衣公子,你這樣是不是不夠英雄啊!」

    毛家的人相繼指責紅衣。毛鯤也是這時才現毛敏兒不在場,紅衣身後只跟著一個劍侍。毛鯤暗恨自己失策,在天仙谷時就該強行帶走毛敏兒。不該聽她的鬼話,說什麼做內應監視朝廷的動向,現在好了,人沒了。

    毛敏兒是他最小的女兒,老來得子,甚是高興,視若掌上明珠般。生死不知,能不急嗎?四個子女,四個最得意的徒弟,二兒子毛海曾傷在紅衣手裡,二徒弟應該是死在紅衣手裡了,三徒弟在山莊出事後追紅衣去了,也是生死不知,現在輪到了小女兒了。自家人怎麼都跟紅衣有關哪?「敏兒呢?她若掉一根頭,你就等著給她殉葬吧!」

    「毛四小姐平安與否只在毛兄一句話。」

    毛鯤終究捨不得親生女兒,即便能讓紅衣殉葬也是得不償失,「請皇上三思!」他沒有明言,你看著辦吧,我女兒在人家手裡,意思再明顯不過。北皇不傻,毛鯤是他的盟軍,天下未得不是內訌的時候,「朕答應你的條件。」

    北皇鬆口,南皇也不會給北皇表演殺人的鬧劇。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壓抑的心情為之一鬆的時候,紅衣臉色大變。在眾人疑惑中身如驚鴻一飛而出躍下城牆,身體完全沉下去的時候,右手扒住牆邊,再次跳回城牆。

    事太過突然,直到紅衣站穩身形,人們才現紅衣不是在表演輕功,而是躲避身後的一柄劍,一柄直指背心的劍。在紅衣躍下城牆後劍尖才點到半空。持劍的人並非旁人,正是劍侍。

    紅衣沒有質問,更沒有惱羞成怒,這令劍侍頗感疑惑:「你知道我會出手?」「本公子吃過一次暗虧,難道不會防備嘛?」暗虧自然是指天中四傑背叛的事件,手足不值得信任,旁人更不用說,「你姓江?」

    「你怎麼知道的?」劍侍不信地問道,這是他的秘密,居然被人一語道破。

    「毛敏兒對你太好了,試想作為金枝玉葉的毛敏兒怎麼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好話做我的劍侍呢?劍侍,哈哈,」說到此處紅衣大笑兩聲,「貼身相處,多麼完美的刺殺位置啊。」

    「是了,」刺殺失敗後,劍侍情緒完全低落,自語道:「我跟父親長得太像了,所以她認出了我。」劍侍眼中寒芒閃爍,再次舉起了劍,衝向紅衣,「殺父之仇不得不報!」

    剛才沒反應過來就罷了,眾目睽睽之下哪裡容他一個半大孩子放肆!呼啦一下十幾人有拳有腳,上去一通亂揍,劍侍畢竟所學甚少,雖然他竭力反抗,舉劍劈刺,但三兩下還是被打得出氣多進氣少。

    縱然劍侍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縱然他情有可原,殺父之仇大於天,紅衣也毫不會心軟,因為你對紅衣下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對自己的敵人寬容不是對自己的殘忍嗎?一件積攢了兩三年的恩怨了了。紅衣噓口氣。

    談判繼續。

    小小的插曲在貴人們的眼中不值一提。

    「俗話說,一命抵一命,當年是哪個王八蛋讓皇帝抬出天仙谷的,把他拉出來宰了。」

    戰爭不需要持續到今天的。十個月,一個主意,一句話生生把一場戰爭延續了十個月。南北二皇被天仙谷壓制的有火不能,差點將自己給燒死,他們能不恨那個混蛋嗎?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喝他的血。

    紅衣算是看出來了,他們要把對皇帝的怒火洩到一個辜的人身上,有點李代桃僵的意味,不同的是這裡是被動的。紅衣把九王爺叫進城門樓,門緊閉,小半個時辰後二人先後走出來。

    九王爺眉頭皺得更緊,數次以眼望紅衣,嘴唇抖動,終究是沒說出話來。

    「請二皇閃出一條生路。」紅衣左手傳國玉璽,右手春風劍。

    二皇點頭同意,軍隊立時讓開一條三丈來寬的道路。

    紅衣站在二皇軍隊中間,玉璽在他腳下,玉璽之下壓著一張全國寶藏地圖。

    日頭從頭頂,偏斜,直至天邊,二皇有些不耐,催問道:「好了沒有?他們都走了一天了,你還不放心嗎?朕是金口玉言豈能騙你?」

    紅衣對二皇一笑,他要死了,沒有必要賣他們的面子,即便事事依著他們,自己也不會再撿一條命。退一萬步講,二皇不殺他,韓毛能饒得了他嗎?千軍萬馬間老天再借他兩條腿也不夠他跑的,血紅的夕陽將紅衣染得更紅,「希望各位能信守承諾!天中四傑還未死絕!」紅衣是在警告他們,天中四傑是殺手,如影如鬼,逼得他們不得不考慮食言的後果。

    春風劍刺透紅衣的心臟,紅衣的血水染上他的紅衣。搶!搶傳國玉璽,搶寶藏!還有一些江湖人搶奪紅衣尚有餘溫的屍體,他們看中的是春風劍,袖中劍等。可恨的是紅衣身上異常乾淨,只有一把插在身上的春風劍。有心思敏捷者想到紅衣死前的話,「天中四傑還未死絕!」會不會隱藏著其他的意思?他把袖中劍,春水劍等留給了兄弟。

    亂起,江湖亂,天下亂,一個大亂之世在紅衣身後掀起。

    冷,不止是身體上的冷,更有心裡的冷;不是冰冷,而是陰冷。裹緊衣服,寒冷不減。

    這是另一個世界,不同以往的世界。紅衣死了,他清楚地記得春風劍扎到心臟上的痛,鮮血噴出身體的聲音,以及身體慢慢變冷的過程。他確信自己死了。

    那麼他猜到自己所處的世界,冥界,即陰間。

    紅衣對自己是如何來到陰間的腦子裡沒有半點印象,當他意識清醒的時候,他躺在一片廣闊荒涼的黑土地上,除了風聲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亦看不到一個活物,哦,是陰間的活物。不得不說他所在之地極其荒涼。選了一個方向走下去,感覺走了四五個時辰,入眼的還是黑色的土地,連點變化都沒有,要不是紅衣有做標記的習慣,他真有理由在陰間遇到了高級的鬼,鬼打牆嘛,一直在繞圈子。就在紅衣筋疲力盡之際,終於有兩個活鬼被他碰上了,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陡然生出,第一次覺得鬼也是那麼的親切,組織啊,親人哪,就差上去親一口了。

    紅衣過分熱切的目光令兩個鬼極其不適應,冷哼聲傳入紅衣耳中,他才現自己失態了,略微收斂了些。「你是新鬼?」

    「是,本公子,」話到一半紅衣當即打住,兩鬼的臉色讓他不得不換稱呼,活著的時候叫「本公子」久了,把習慣帶到了陰間,「我是才死的,人生地不熟,還請兩位大哥多多指點。」

    兩鬼相視一眼,眼中放光,一種不好的感覺在紅衣心中生出。「跟我們回多雲城。」

    另一個鬼見紅衣表情由剛開始的極度熱情,到現在的猶豫,於是解釋道:「我們是多雲城的鬼卒,負責城外的巡邏,你可以跟我們先回去找個落腳地,在城外孤身一人隨時可能會送命的。」

    「送命?」紅衣不解,「鬼不就是死的嗎?還怎麼死?」

    「鬼也會死的。」看出紅衣的疑惑,一鬼解釋道:「人死為鬼,鬼死為空,意思就是人死了可以變鬼,而鬼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雙手一攤「完了。」「哦。」紅衣點頭表示明白,他有太多的疑惑,冥界居然真的存在,他一時沒能接受,不過看二鬼卒對他愛答不理,只把注意力放在催促趕路上,紅衣也不去自討沒趣。人生地不熟,且去看看,也好瞭解下做鬼的規則。跟在鬼卒身後打量他們才現二鬼全身披掛,盔甲灰黑,腰間各帶一把幾乎一樣的大寬刀,裝扮一模一樣,看來是制式裝備,說他們是多雲城的鬼卒,應該不會有假,原來紅衣到現在還擔心他們是假冒的。

    此時的紅衣就算知道他們有什麼歹意,他也只能任人宰割。死後的他現自己成了一個普通的鬼,這倒不是他跟別的鬼比較過,而是自我感覺,生前的武功全部消失得影蹤,他沒有實力反抗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兩個鬼卒顯然也沒有把他一個新鬼放在心上,只是偶爾才掃他一眼。與其自取其辱,不如靜觀其變。

    多雲城並沒有見到什麼雲,鬼倒是不少,鬼來鬼往。如果說紅衣活著時的京城時一座雞捨的話,那麼多雲城就是一座華麗的房屋,沒有可比性。紅衣自認為見多識廣還是被震得一愣愣的,這還是城嗎?怎麼建成的?絕非人力可為!紅衣堅信。

    兩個鬼卒沒有給他神遊的時間,他們對高大宏偉的多雲城沒有多看一眼,多雲城他們太熟悉了,對他們來說沒什麼稀奇的。左右一夾把他夾在中間,這還用想嗎,碰上人販子了,先前的一點點僥倖一掃而空,紅衣嘀咕一聲「倒霉」,左看右看尋找逃跑的時機。

    「王隊長。」

    紅衣被帶到一個大胖子眼前,二鬼對他略微拱手道:「今日可招到工了?」

    「哎,」胖子拍一把身前的桌子,歎氣道:「這次的活兒太危險,一個不小心陰虎獸就會殺死一大片鬼,不是特別窮的誰會拿自己的小命冒險呀!你們不是在城外巡視嗎,怎麼有空到哥哥這閒逛啊?」胖子話剛說完,眼睛陡然一亮,看見了被夾在中間的紅衣,「瘦是瘦了點,不過蒼蠅再小也是肉啊。」胖子粗實的胳膊將他們緊緊摟住,「你們真是哥哥的好兄弟呀,哥哥缺什麼你們送什麼。」

    紅衣被胖子放光的眼盯得冷汗不斷,好像一頭嗜血的猛獸在開餐前審視食物。「好了,這是你的身份牌,」胖子送走二鬼卒,遞給紅衣一個半尺長的小木條,說:「收好,沒有它你就別想吃飯,連工錢都領不到。」紅衣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糊里糊塗地被送到了工地。

    說是木條,又不像,比木頭要沉得多,斑斑血跡下只有一個編號,2239,看來這就是自己的號碼,紅衣將它別在腰間。

    看看時間不早,大胖子將紅衣領到一片臨時搭建的棚戶區,隨手揮動兩下說:「隨便挑一間住,沒幹活今天的飯就別想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紅衣等大胖子的身體消失在棚戶間,狠狠地朝他離去的方向吐一口口水:「啊呸!栽大了!當初算卦的老頭批我『富,天下之富;貴,為人上人,』原來是把別人幾十年才用完的財富集中那幾年,能不富貴嗎?早死就算了,本公子認了,想不到死了還要還債,給鬼當苦力,本公子不服!」一想到這些紅衣就是一肚子的火氣,憑什麼自己命途多舛,自己不能做自己的主,盛怒之下的紅衣轉身踢在最近的一間棚戶的門板上。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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