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5
只是略微一想,張科就知道前兩種情況出現的幾率乃是微乎其微,。
這年頭,迂腐的道友出現的概率極低,能出手幫助自己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大神通修士更是想都不用去想。
至於用劍的女修道友,張科搜腸刮肚了好久也實在想不出來自己有過這樣的朋友。
收起思緒,張科決定不再去想,正要轉身離開時又扭過頭,拔出長刀在四人的的屍體上撥弄起來。
不一會兒地上就開始血肉橫飛起來,隨後張科一臉古怪地從山莊中出來,繼續朝南行去。
方才自己一個念頭升起,想起如果是一位女修,恐怕不屑於搜索這幾個男的屍身,那這幾人的儲物袋很有可能還在身上,自己抱著試一試的念頭探查一番,果然從這幾人的大腿內側,腋窩等旮旯處找到了四個儲物袋。
裡面雖然沒有過多的財寶,但也是一筆不小的綵頭,等今後遇見那位朋友,定要感謝一番。
月色之下,張科腳步沾地,朝南方疾馳,。
方才只是咳嗽的衝動太過厲害,才會坐在竹林裡稍事休息,絕不是要尋一處地方過夜,自從秀雅昏迷不醒,被劍宗逐出,帶隊從晉國殺到宋國後,這種連著數日不休息地長途跋涉,乃是家常便飯。
雖然有時候不知道自己活的有什麼快樂,沒有絲毫愉悅享受,彷彿也沒有什麼追求,但想起從小兄弟四人的苦難,想起秀雅的昏迷,秀山的期盼,還有鐵軍一眾兒郎的袍澤情義,張科覺得與這些相比,辛苦一些,累一些完全算不得什麼。
愈往南走,週遭的環境被破壞的愈為強烈。
張科選取的不是官道,所經過的地方雖然有些荒涼,但卻是相對最近的路線。
同時他也清楚,這種荒涼並不會持續太久,以自己的速度,再過幾日,就可以到達那人間仙境般的南宋四十三城。
張科在一座山頭站定,遙望南方那地圖上標注的朦朧群山,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危機四伏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狀態不佳,疑神疑鬼,還是因為自己身為軍人,多年廝殺來形成的敏銳直覺。
略一沉吟,張科不再優柔,果斷放棄直行,改成繞一個大圈。此時情況緊急,根本不容自己有絲毫的差池,更不允許自己被困在一處太長時間,否則鐵軍今後就會不復存在。
他太瞭解自己那眾兄弟的性情,如果自己不在了,也沒人來搭救,蠻對宋王朝的招納,那些漢子定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戰鬥至死是唯一的結果。
既然打定主意,張科沒有騰空飛行,選擇了更加低調的貓腰貼地行走,速度不減反增,沿著一條嘩嘩流水的小溪繞山而過。
剛剛將要切入山脈的時候,突然數十道破空聲響起。
只是聽聲音,便可知曉空中幾人最低都是結丹修士,領頭的赫然是元嬰期老怪,。
張科暗道僥倖又感頭皮發麻,連忙躍身至旁邊一處廢棄山莊裡,調整呼吸,運起寶塔中的隱蔽秘術與探查之眼,觀察起方圓幾十里的情形來。
淡藍色的月光下,識海中察覺到附近有著數百個密密麻麻的光點,幾個呼吸間就覆蓋起了周圍群山,並且東西拉長,彷彿在佈置一個攔截的巨網一樣。
看他們佈置的形狀跟意圖,該是宋王朝暗地發佈的懸賞,目的恐怕不是擊殺自己,而是阻擋自己南下的路線。
方才莊園裡的四人恐怕也是先頭探子而已。
入南宋只有這東西寬幾十里的山脈,其中八條官道與三條山脈夾雜其中,其餘地方是韓家規定的死地,闖之必死,跟入侵是同等效果。
這次宋王朝為了對付自己,不惜下了如此大的血本,沒有找自己家族中一人,全部僱傭的散修來當這門客。敵人如此重視自己,不知道應該是榮幸還是悲哀。
張科暗自歎了一口氣,把背後的盾牌披風又緊了緊,思索著方才探查的間隙四角,躍出小屋,閃轉騰挪,極力避開搜捕網的合攏,朝南又推進了五里。
五里過後,再也難做寸進,張科一陣無耐,找了一個最佳的隱藏地點,在這個破舊城池中的屋中,唏噓長歎。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顯示對方目標十分明確地朝自己所在的本來,張科大驚,立刻把盾牌擎在身前,手持長刀,精神高度集中,看向對方,愕然以對。
即便是看到宋王朝親自出現,張科也不會如此疑惑,因為站在他面前的是以為白衣飄飄的高佻美女,背配長劍,毫無惡意地站在他的面前。
同樣是直覺,張科不但覺得對方不但沒有惡意,還有極大可能就是方才替自己處理四個探子的女修,也是張科想要報答的女同道,。
從對方背後那把長劍旁掛的精美玉盾可以看出,眼前這個不知名的美女是一名數量極其稀少的女劍修。
但身上除了一個玉盾之外,並沒有劍修常見的盔甲,反而全身著一身月白色修身長袍,外面套了一件純屬視覺效果的青紗,僅限飄逸,而腰間繫花花綠綠的細博帶又給全身加了一點調皮。
雖然打扮有些怪異,因為這身打扮應該出現在高門大閥家族裡那後花園的小河旁,而不是一個背佩長劍盾牌,行走帶荒郊野外的仙家劍修。
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樣打扮的女子別有一番鏗鏘玫瑰流露的柔情味道,更顯得此女修為不低。
此女身材十分高佻,柔順如一道黑色瀑布的長髮大半垂在香肩,淡然寫意的表情配合動人的容顏,讓看著心悸不已,而她的目光中蘊含的智慧更是讓人覺得身上沒有絲毫秘密,如果欺瞞,則會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雖然有些唐突,但張科心中還是覺得此女跟自己大哥張生十分的相配。
她彷彿沒有覺察到周圍的危機四伏,撇了一眼張科,淡淡說道:「縱使我無限高估你,你仍是比我想像的要快上兩天來到這裡,難不成這一路你根本沒有休息?」
她的聲音清亮動聽,語調柔和,令人安定,張科既然心中對此女有所判斷,於是就拱手施了一禮,沉聲道:「先謝過姑娘出手相助之恩,因為身負一眾兄弟生死,張某不敢懈怠,趕往韓家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不知道為什麼,張科見到此女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這親近感與男女之情無關,也與紅顏友誼無關,反而像一種如姐如母的感覺。
又想起跟大哥張生相配,張科恍然大悟,這不明明就是長嫂的感覺嗎,。
說完自己最近情況,張科坐在腳落裡,輕輕地揉著自己胸口,盡力讓自己氣喘的均勻一些,讓咳嗽不太劇烈。
那美女迷茫的眼神看向窗外,嘴裡喃喃道:「真是有你們兄弟,都是為了其他人,於自己安危不顧,哎。」
自言自語完畢,那美女對著張科突然道:「張生被天機宮逐出師門了,你知道嗎?」
「什麼」!
張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目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目瞪口呆。
源陽城南部數千里外一處當地富豪的莊園裡,張生正迎著日光呼吸吐納。那頭胖黑馬此時慵懶地躺在旁邊的草地上,已經呼呼大睡了一整天。
想起當那日別人問張生這頭忠心戶主的胖黑馬叫什麼名字時,張生脫口而出『小胖』二字時,嘴角不禁逸出一絲微笑。
起小胖這個名字是張生紀念一位童年好友。
或許每一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胖子朋友。亦或者在童年小時候,總有一個小胖子給自己帶來樂觀與開心。
張生也是如此。
遠在海島生活的時候,小胖跟自己一樣是私塾裡的同窗,他有一個哥哥,叫大胖。
大胖與小胖家境並不是很殷實,但是他倆天生的體型就是如此,哪怕吃的很少,身材還是圓滾滾的,並不是他們哥倆好吃懶做。
在自己父母雙亡之時,大胖小胖二人時不時地來接濟自己兄弟四人,這份情誼永遠留在張生心間,。
可是後來,大小胖的父母也是一次出海後,溺海身亡,他們哥倆不甘心做那鳥家人,於是在島上管事的老王說合下,就扒拉著貿易船闖蕩江湖去了。
當時他們的闖蕩厲害讓張生十分羨慕,他也想這樣做。但又想起年幼的張舉與更年幼的張順,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默默地繼續做那鳥家人。
兩年後,船家帶來了大胖的屍體,至於小胖,他們則是搖頭不知下落,那時張生幾兄弟還為此哭了一場。
只是不知道小胖現在混的如何,如果他沒有修仙,現在恐怕也已經有三十多歲,孩子也估計有了好幾個了。
想到此,張生臉上微笑更勝,如果今生能有緣再見到小胖,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呵。如果小胖修仙了,今後能一起攜手作戰,就更好了。
收起回憶的思緒,張生轉頭望向胖黑馬,那傢伙吃了一塊中品靈石後,居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從一個築基期的靈獸生生提高至結丹期。
只不過除了速度更犀利之外,其餘都沒有任何變化,這點讓張生十分的哭笑不得。
本來他以為給胖黑馬一個土屬性的中品靈石後,胖黑馬今後的防禦會變得厲害起來,今後生存能力也大大增加,沒想到卻是這樣結果。
望著它身上那肥膘依舊,張生一陣頭痛。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聽到笑聲,張生所有的鬱悶一掃而空,微笑著轉身迎接三位老朋友。
這三位老朋友正是當日幫張生擊斃另一名敵人,又助他逼退拜野的劉韜、孫劍侗與項和。
這歲寒四手分別經年,此番終於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