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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談笑之間 文 / 承仙

    更新時間:2013-02-15

    春末的細雨總是那麼的纏綿,淅淅瀝瀝下了一天,直到深夜也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連綿的雨線把夜色拉扯的更加粘稠,此時漆黑不見五指的深夜烏江邊,有二十多騎在緩緩行走著。

    莫要因為眾人沒有飛行,就以為這些鐵甲騎兵是修為不到築基的一般武者,如此就大大的錯了。此行二十餘人,頭三個都已經有了結丹的修為,身後眾人,最差也都是築基中期。只是因為大家修的是別具一格的戰氣,渾身佩戴的都是重愈千斤的盔甲,所以他們這一類修士,都不會御器飛行,因為他們太重了。

    他們修的均是強悍的體魄,憑藉著堅固的盔甲,勇往直前的氣勢立身於天地間,即便不能飛行,但胯下性命相修的戰馬若真的奔跑起來,絕對不弱於飛行的速度。更何況馬上之人都是一躍數十丈,身若鋼鐵的戰士,如果面對尋常踏著飛劍來挑釁的修士,頭三騎的任何一人出手,都可以讓他有好幾種死法。

    可是說,這支隊伍,相當於在修士的世界中,質素優秀的軍隊。

    現在這支行進的軍隊中,並沒有什麼旗幟,兵器也都垂掛在身側,除了本身散發的殺氣之外,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凶神惡煞,。

    如果仔細看眾人臂上的徽記,只要是在宋國修士界混過幾年的,定能知曉這是近幾年聲名鵲起的鐵軍,雖然聽說他們現在正面臨著一個看似滅頂的災難,但勝負未分,所有人也都不敢輕視這支隊伍。

    與張科一同在前方細雨中的兩人是小三與塗雨伯,塗雨伯剛從楚國歸來,向張科匯報完情報後,就與小三在後面熱烈地交談起來。

    「如此說來,魏國竟然比我們想像中的更要難啃?」

    「嗯!雖然看起來魏國是浩然派那群只認錢財的殺手們在統領著,其實散修的勢力在魏國內十分強大,小國無數,家族宗派更是數不勝數,詭異的是,魏國中,很少有凡人的存在,即便是有,也都是些僕役。

    我本以為裡面一定是戰火燎原,帶著兄弟們去,肯定能渾水摸魚,撈得一些好東西,可是沒想到,他們魏國雖然內部紛爭不斷,可是對外卻非常一致,除了做他們公佈的懸賞外,並沒有人願意跟我們結伙,想著再待下去,也徒勞無功,而宋國這裡又是情勢危機,我就早早回來了。

    對了,大帥居然在楚國建立了一個分部,裡面幾十個人戰氣都是那麼穩固嗎?這也太神奇了吧,我們奔走三國這麼多年,才堪堪有了這幾千個戰氣穩固的兄弟,怎麼大帥隨意發現一個家族,居然能讓裡面之人都能成為鐵軍戰士。」

    塗雨伯也是一臉疑惑地說道:「我也不清楚,那石家眾人修煉出戰氣這點倒是不難,但是越境後戰氣沒有流逝,居然完全鞏固了下來,這點我也很奇怪。」

    在前方一直沉思不語的張科突然沉聲說道:「這很好理解,大哥宅心仁厚,對我們這幾個弟弟更是不惜一切,他定是耗費我們家中傳承的本命元氣,幫他們梳理戰氣,所以才會全部成功,只不過大哥肯定要靜坐至少一年的時間來恢復,。」

    兩人到張科的話語後,都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們知道張科他們這種本命元氣的珍貴,彷彿身上精血一般,鞏固戰氣,建立靈媒塔,傳送陣都需要這些,聽到張生為了自己兄弟,毫不猶豫的就耗費了那麼多元氣時,兩人愕然好久,最後化作一聲輕歎。

    塗雨伯雙目露出回憶之色,低聲說道:「怪不得大帥曾在那裡閉門不出近一年的時間,而修煉每日兩個時辰就夠了,我還以為是在他是在修煉其他什麼功法,原來竟是在恢復損耗的元氣,哎,早知道那樣,大帥給我那麼多中品靈石時,我就讓他多帶一些了,結果我幾乎全部帶回來了。」

    小三想起塗雨伯剛回來之時拿的那近百個中品靈石時,想起那時幾乎連張科都倒抽一口涼氣的場面,正要說什麼時,突然發現正在沉思的張科突然把頭扭至一邊,目露寒光,看向岸邊的密林處。

    塗雨伯也有了動作,右手平握起身畔的長矛,端至胸前,矛尖遙指密林,左掌朝矛尾一掃。頓時長矛劃成一道流光,快比天地間那最強大的弓弩,向密林中射去。長矛更是帶動起空中細雨,托著由雨粉劃成的長長的尾巴,十分美麗,又十分駭人。

    小三則是毫無徵兆,彷彿沒有借力似得從馬上直接躍起,渾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紅芒,提著一把長刀,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風雨之中,不一會兒,遠方就響起了勁氣相交的聲音。

    張科依舊帶著隊伍緩緩行走,對遠方的戰鬥彷彿視若無睹,身後眾人也都是面無表情,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遠方的戰鬥僅僅維持了三五息就戛然而止,風聲略動,小三不知以什麼方式,又重新回到了戰馬之上,臉不紅氣不喘,放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看著張科的背影,匯報似得說道:「王朝派出的密探愈來愈有規模了,居然是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收編我們。」

    接著把長矛拋給塗雨伯,狀若不悅地說道:「下次不要在甩你的長矛了,我到近前時,那廝已經被你取了半條命了,我再打起去還有什麼意思,這次戰利品,除了上繳的之外,剩下的我自己獨吞了,當作你安慰我了,。」

    塗雨伯微微一笑,說道:「老三啊老三,做事留三分,你這也太絕了吧,沒有我那一矛,你再追上他,還得跑兩個山頭,吝嗇就直接承認嘛。」

    小三鼻子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前面的張科依舊愁眉緊鎖,手指緩緩撫摸著韁繩,看著旁邊那點點小花綻放的江面,沉默。

    順著烏江往西萬里外的楚國,黑夜顯得靜謐安詳,月亮高掛在天空,散著柔和的光芒,除了水面還是黑漆漆的,岸邊四處此時都已經被撒上了一層銀色。

    江畔張生輕紗下的袍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的晃眼,白的超脫俗世,好像要在月色下,飄然飛去似得。

    還好身後不遠燒烤獸肉的火光,映到他背影一片閃爍的黃,配合火枝辟里啪啦的響聲,證實了他還未遠離紅塵。

    本來他並不願在張科危難的時候停下來休息,但是車上韓家姐弟乾糧吃完,第三遍聽到她們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張生實在不好意思不停下來,更何況順著江邊,連續三天三夜不停的奔馳,就連自己的精力都有些稍稍不濟,那平日裡定是好吃懶做的胖黑馬更是不消提。

    飲著從有間酒樓裡那帶著獨特苦澀味道的美酒,張生對著月色,用兄弟四人慣用的沉思方式,傾視著江面,默默不語。

    不知道韓家在哪個地方,更是不知張科在哪個地方,讓韓家如何來幫助自己也不知道,想起這個,張生本已焦急的心思又多了一份頭痛,好在他一向灑脫,既然想不起就不再去想,一切等到了宋國再提,眼時最緊要的是觀風賞月,等到離開楚國後,恐怕美景就少了多了。

    韓小虎拿著一個烤的香味飄蕩,油水光亮的腿肉遞了過來,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望著虎小弟潔白乾淨的小手,又看了看肉腿上那灑的幾層極為均勻的佐料,張生看了一眼遠處靜靜低頭一手抱膝,一手添柴的少女,火光翻騰讓景物變得模糊飄晃起來,但女子的麗容在模糊中更顯的朦朧恬靜。

    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沒有太長時間,輕輕歎了一口氣,張生嘴角逸出一股柔和的笑意,拍了拍虎小弟的腦袋,接過了那個肉腿。

    虎小弟開心的拍了拍手,蹦蹦跳跳的朝他姐姐那跑去,到地方時因為跑的太快,身形剎得太猛,不得不拉住姐姐的肩膀微微向後拽了一下。

    這一拉頓時把少女那淡定的偽裝下撕扯出一分真實的心情,許是方才在忍著心中喜悅,讓自己淡定一些,但弟弟的一拉頓時讓暫時忘記了偽裝,故肩膀微微晃動之時,臉上浮起的卻是滿滿的笑意,就連那眉眼,也都笑彎了。

    愁人的是江畔的白色身影,卻是剛剛轉過了身。不知有沒有看到。

    張生沒有直接用嘴去咬那香氣四溢的烤肉,而是用紫郢劍切開送入唇邊,心裡絲毫不覺得此舉有什麼不妥,雖然這個世界上用神兵寶劍來當切肉簽的人絕對不多。

    反正紫郢劍十分神妙,不論鮮血還是清水,都不能在光滑散著微弱紫光的劍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如彭祖誠所說,劍靈在說過那句低調求生存後,就一直陷入了沉睡,而拂塵也一如既往的沒有動靜,所以就任得他自娛自樂。

    想起最後一起在水邊生火做飯,還是很多年前四兄弟在逃避錢智追殺的時候,自己剛剛從拂塵中獲取水火氣息的時候,只不過當時的那頓飯吃的並不是很舒暢。

    正想著心事時,突然心中一動。猛地站起身來,手掐劍決,後又想起彭祖誠臨走時的一句話,又還劍入鞘,靜靜地朝林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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