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3
紅狼王這最後的動作,它做的時候還看了張舉一眼,彷彿在說這一招是跟你學的,。
因它狼臂一揮,隔空掃向地上分出的十塊靈石,每兩個一組,分為五股,挾著莫大的威勢,分別朝著五頭水牛的後門而去,每一股的勁力目測都比撒孝恆中的那一指要強烈許多。
那五股勁力包裹著靈石,直接從五頭水牛的後門穿入,如此場面讓場上的四人牙根發酸,噁心不已。
血肉橫飛之下,撒孝恆這個對紅狼王的指風有深切體會的第一位受害者,彷彿感同身受一樣,渾身一酥一麻,喉間一噁心,直接乾嘔了一下。
張生三人也是有些不好受,但是留給幾人回味紅狼王惡趣留下的後遺症的時間並不多,因幾人可以看到,那五頭本來溫順的水牛,已經怒狂地頭頂要冒出青煙來,正主已走,無盡的癲狂只能朝這剩下的四人傾瀉。
紅光加身,進化成最狂怒的形態,朝著眾人衝來。
幾人連忙收起思緒,按著方纔的計劃行事。
紅狼王走後,幾人就是為了靈石而戰,如果想要得到那中品靈石,就只能捱過水牛的衝擊,並且擊殺後才能成功。
因那些靈石,都在這些水牛的身體裡面。
張舉跟張生交換了一下眼色後,率先舉步出陣,朝著最近的一頭水牛衝過去,蛇劍對準最前面的那頭,懸在劍柄按鈕上的拇指,也狠狠地按了下去。
通過剛才暗中的交流,張生此時也知曉了他那把絕品靈器附加的神通是什麼了,果然是效果巨大。
從蛇劍上竄出的絲絲綠氣,快速的衝向那頭被張舉鎖定的水牛,剛一覆蓋到水牛的頭部,那水牛的眼神就出現了朦朧,全身瞬時被綠霧包裹,四蹄也停止了擺動,隨著慣性滑倒在地上,就那麼直楞直的原地昏睡了過去,。
絕品法寶附帶的神通居然是沉睡,且讓一頭處於極度狂躁妖獸瞬間昏睡,只能用逆天來形容。
張舉一邊身形狼狽著躲避其他頭水牛的進攻,沒有遲疑,迅速的又朝另外一頭水牛按下了按鈕,彷彿要增加氣勢似得,張舉按第二次按鈕的時候,還大喝了一聲:「睡!」
在第二頭水牛應聲倒地後,那把蛇劍上翠綠的玉石按鈕顏色也暗淡起來,變成一塊灰暗的石頭,張舉無暇去肉痛,連忙運轉神通,把身影隱匿起來,與週遭環境映襯在一起,甚至連氣息也掩蓋了起來。
身影隱藏前還怪嚎了一句:「萬萬不可驚醒了那兩頭畜生!」
剩下的三頭水牛在視線裡失去張舉的蹤跡後,以它們的智商還有目前的情緒狀態,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去仔細尋找,而是把目標轉向剩下的三個大活人的身上。
調轉牛頭,三頭水牛前後錯落成近乎一條直線,朝著張生衝去。
等這三個水牛剛走,張舉就立刻顯露出身形,朝著最後一頭的屁股上一拍,待成功的只勾引了最後一頭的吸引力後,立刻撒丫子朝著剛進來時的小山谷跑去,領著最後那頭他帶過來的水牛,圍著山谷中的小潭兜圈子。
幾人的計劃此時已經成功了一半,張舉盡了全力,拖住了三頭水牛,剩下兩頭水牛供張生三人處理。
面對疾馳而來的這兩頭,張生十分鎮定的站在那裡,等待他們越來越近,撒孝恆和徐公墨則是在他的身後十來步遠站定。
冷峻如山的張生在兩頭水牛將要衝至眼前的時候,揚手發出一個冰封術,頓時方圓十幾步變成了一片冰原。
兩個目中帶紅的水牛與腳下的土地,瞬間變成了兩塊冰雕,立在了原地,。
張生連忙衝前,朝著其中一頭拍去,而後又迅速的朝這個外谷的深處走去,引得被他解封之後的那頭水牛去後方與他進行一對一的約會。
由於境界與實力都不對等,張生的冰封術並沒有困住另外一頭水牛多久,等張生與他的那頭剛剛遠去,剩下的這頭就掙脫開冰罩,暴躁的也想要去追殺張生。
但這時一個香噴噴的烤鴨從徐公墨那裡飛來,不偏不倚得直接砸在了它的臉上。
此時這個烤鴨對它來說已經不是美味,而是羞辱的代名詞,在它腦海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撕碎撕碎再撕碎。
甩頭把烤鴨震飛,最後那頭水牛四蹄扒拉著地面,朝著已經全副武裝徐公墨衝去,撒孝恆旁邊不停的發出冰球,以期減緩它的身形速度,徐公墨則是閃轉騰挪,與撒孝恆一樣,都是施展了渾身解數,與這個水牛周旋起來。
除去剛開始被張舉神通沉睡的兩頭水牛之外,四人分成了三組,各自引了一頭水牛在三個不同的戰場,各自展開不同方式的戰鬥。
張舉的目標是拖,徐公墨還有撒孝恆的目標是牽制,張生的目標則是殺!
當四人都與水牛交手的時候,都同時對紅狼王生成了一些感激。
這紅狼王的考驗雖然十分的剽悍,臨走的那一手還十分的惡俗,但此時幾人都對紅狼王的那一手感覺十分的美好。
原因有二。
一是紅狼王那高森莫測的修為,雖然只是隔空一掃,但是比懲戒撒孝恆還要凌烈的勁道,讓那飛向它們後門的五組靈石成為了五股強烈的打擊。
五頭水牛都被紅狼王的那一手,給擊碎了近半的護氣,這讓四人後面的戰鬥,壓力減去了不少,。
另一個原因就是紅狼王隨手揮的那一手,不知道蘊含了什麼神通似得,這五頭牛的後面被靈石穿過的傷口十分的恐怖,不但不會自我修復收攏,反而動的越厲害,傷口就撕裂的越大,護氣緩慢的流逝的速度也會加快。
而護氣越流逝,水牛們就越煩躁,動作就越劇烈,那傷口就越大,如此便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如果這三頭水牛尚有靈智的話,就會十分的羨慕現時在旁邊沉睡的那兩頭同僚,因那兩頭此時沒有壓力與煩躁,後面的傷口則是在緩慢的融合。
張舉彷彿回到了多年前年少時,跟張科在海邊跑步鍛煉的情形,以他多年來的刻苦修煉,還有一身不弱的修為,神通還有法寶,領著一個水牛在潭邊漫步尚不算太難,初始他還覺太過輕鬆。
三人中數他最清閒,也最無聊,還好他不能跑的太快,以免這水牛對他失去興趣,還不能太慢,因他的小身子骨不比徐公墨,這水牛頂他一記他就受不了。
距離與節奏,這個分寸要拿捏的好,有了這樣的一個技術活存在,張舉的時光過的還不算無味。
徐公墨和撒孝恆的時光就沒有那麼愜意了,彷彿雞飛狗跳地亂作一團。雖然撒孝恆有施展冰球來緩和水牛的速度,但即便是這樣,狂暴的水牛發起瘋來,他二人倒是不可以像張舉那樣兜圈子地滿場跑。
只能邊打邊退,偶爾實在不行了,撒孝恆就施展冰封術讓兩人有那麼一絲喘息的時間,略作恢復,繼續戰鬥。
所幸徐公墨皮糙肉厚,平時交遊廣闊,走南闖北之下也是積累了一身層出不窮的小功法,與野路子鑽研極為透徹的撒孝恆配合的十分妥帖,兩人相得益彰,用盡了所有的腦力與體力,竭力著應付著水牛,勉強維持著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支撐著。
幾人也都是人中俊傑,換做普通的築基修士來到這裡,是無論如何也維持不成如此局面的,。
張生這裡則要精彩的許多,用事後張舉的話說,張生這是在以殺止殺。
張生十分感激剛才踢張舉的那兩腳,那巔峰至上的兩腳給了張生無限的啟發,雖然他不知道紅狼王口中的『一』是什麼意思,但張生冥冥中瞭解,自己恐怕觸及了一種玄奧的規則,這個規則通用於武學還有修士,甚至更高的層次中都可以用這種規則。
這個規則就是力量的慣性,引導與抵消。
除了神通這種蘊含著自我的破壞性規則之外,對於一切物理性的攻擊,其力量的產生都有一些共同的東西,那就是力量的來源,力量的角度,力量的速度與威力,發力的行進距離,還有發力的支點等等,這些都是與那規則有關,且所有的發力都包含了這寫東西,沒有一個少的。
看起來很簡單,但這些種種的因素綜合在一起,結合環境,施力的人,還有承載力道的本體,全部加在一起,就是一種極為複雜,且難以喻狀的東西。
張生同樣也無法具體的計算出每一個物理動作的所有因素,即便他靈台運算能力十分的強大。
但是方才想要阻止張舉,心中急躁到極點的時候,突然從拂塵傳來的福至心靈,卻讓他在當時本能地計算出了張舉飛行運動的過程中所有的力量的根本規則。
且更有甚之。
這更甚之處也是拂塵傳遞過來的一種信號,不過這種信號只是臨時讓張生借用了一下,並不能化為張生所用,成為張生的一種技藝,所以張生在踢出那兩腳後,沒有浪費時間,而是原地體會消化起那個信號,盡可能的把這個信號留在自己這裡,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可惜張生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