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酒醒的時候人們都很默契的閉口不談婁凱,怕的就是二老想念兒子,現在不同了,酒後吐真言,其實在座的幾乎每個人都很想知道婁凱的下落,連最不相干的蕭老從心裡內定了婁凱是她女婿時也格外關心婁凱,大力則是關心和婁凱在一起的紅狐,他心中一直認為像婁凱那等的神人根本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更別提其他人心中都在不同程度的惦記著婁凱了,眾人剛開始沒人接話,等有人把江航的話從腦子裡繞一圈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些什麼,
陳雄先嚷嚷開了,「老江……,你多大年紀了?……你,你還有祖父?」
大力又接著說開了,「多……多大年紀了?還去南極?……」
江蕙忍不住的樂開了,平時陳雄,將軍長將軍短的,一喝酒也成老江了,真是太好笑了,這裡除了江蕙,沒人知道江航口中的祖父就是婁凱,都等著聽江航的下文。
江航大著舌頭,用擀面杖似的食指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說道,「噓……,這是秘密,祖父……他老人家不讓我說……,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別告訴婁凱,……其實我祖父和婁凱……就是……就是一個人。」江航自以為聲音挺小,但他那嗓門,只怕在門外也聽得清清楚楚的。
江航很少碰到過和他年紀相仿本事又可以和他對等的老人,就算有,也是不同軍的軍長什麼的,軍中有令,他們很少聚在一起喝酒,今晚遇到陳天、蕭霸更別提還有「祖父」的爸爸了,就放開肚皮使勁的喝了起來,其實江航真是沒喝了太多,就醉的一塌糊塗了。
此話一出驚了一桌子的人,隨即就惹來幾個男人的哄堂大笑,尤其是婁海明也口齒不清的辯解,「老江……你搞錯了,……婁凱啊,是我兒子……,你的輩分鬧顛了……」
一個話題引來了數的爭議,一時間整個酒桌上亂作了一團,蕭雨倒是聽到婁凱的名字就呆呆的沒再夾一口菜,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話,「不知道婁凱現在好不好。」輕輕一句話,在座的都是有本事的人,雖是喝醉了,但耳朵仍然管用,誰都聽到了蕭雨的這句充滿思念的擔心。
藍梅望著這桌子菜有些出神,上次在一起吃的時候,小凱看起來就很餓,只怕在南極沒有吃的吧,藍梅剛開始練功,還不知道兒子永遠不吃飯也餓不死的這件事,藍梅想到婁凱會挨餓心頭就酸酸的,江蕙見狀連忙用手肘磕了一下旁邊的蕭雨,蕭雨回過神連忙打著圓場,「婁凱那人鬼點子那麼多,肯定沒事,說不定在哪兒正開心著,把日子給忘了呢。」
蕭雨的話還真起到了緩和的作用,藍梅心中合計,也是,在南極那地方誰知道過了幾天呢,每天都是那麼冷,說不定小凱真的把日子忘了呢,藍梅一傷心,桌上的人的酒就醒了一半了,來人家這過年反倒弄的不開心,這是什麼事,後來聽到蕭雨圓了過去,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再沒人提起婁凱,只希望婁凱能夠快點回來。
空間中
玉宮裡面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但卻達不到結冰的程度,反而是玉宮外面的一切除了靈芝和生命液,墨狼的身體上結了厚厚一層冰,連婁凱種植的那些藥草也結了冰,婁凱的身體已經被冰包圍了,看上去像是一個白色的繭,紅狐已經坐在了主人一米處,化身成紅色的狐奇怪的是拖著兩條火紅色的尾巴,顯得很是耀眼,墨狼在遠處看著紅狐的一舉一動,她能有什麼辦法救得主人呢?
紅狐深深吸了一口已經寒冷到極致的空氣,沉氣於丹田,默念火狐族法決,口中輕吐,「烈火焚身!」一股明亮的火焰從紅狐身上竄了起來,一條尾巴正在急的縮短,墨狼見狀急忙嗚咽著飄忽上前,奈何這種境況根本就不再是他能插手的了,墨狼只能心痛的看著紅狐坐浴在火焰之中,墨狼聽說過,火狐族的火焰當屬鳳凰聖火之下最為炙熱神聖的火焰,當遭遇危險時,火狐族會與敵人同歸於盡,人可以逃脫火狐族**所造成的氣場,現在除了這種辦法來對抗婁凱身上所散的極寒之外,再別他法。
紅狐**的光亮終於喚醒了一個人的意識,那就是,狂人。狂人終於感受到他們所處空間的不同尋常,被紅狐耀眼的火焰刺得居然微微瞇眼,狂人嘴角微微上揚,是先天火狐?婁凱這傻小子還真是撿到寶貝了,隨著紅狐的功法的實施,婁凱身上的冰慢慢消融,紅狐怕傷到主人,只得慢慢的忍受著火焰的炙烤,不敢一下子將功力揮的極致,這樣她是解脫了,但怕主人受不了突然來的高溫會受傷,只能默默忍受這煉獄之痛,狂人見狀不禁微微點頭,難得婁凱會如此得人心。
狂人看了看紅狐第二條開始消失的尾巴,該出手了,不然這小狐狸就算活了下來,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成就,狂人意念一動一股白霧襲向紅狐體內,硬生生的阻斷了紅狐的用功,紅狐和墨狼同時一驚,又是這樣白霧自己會動?難道還是那個神秘強大的人來幫助主人?二人同時喜極而泣,本來就做的是最壞的打算,沒想道事情會有如此的轉機,紅狐退了開去,以防妨礙那人救助主人,狂人看了看失去紅狐的火焰又開始體表結冰的婁凱,不禁皺眉,怎麼會惹上「他」了?還真是有些麻煩,如果說婁凱體內的火是源火,那麼現在攻擊婁凱的就是源冰,即使紅狐**也救不了婁凱,按說這傻小子現在所處的星球不應該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才是,難道「他」和我一樣也來過這個破星球?
狂人心中思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要是婁凱還有意識完全可以用體內源火將這些寒氣驅了出去,但現在問題是婁凱一點意識都沒有了,該怎麼辦?狂人想了想,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只能這樣了,否則婁凱一死這個空間就不復存在了,狂人將白霧緩緩注入婁凱體內,婁凱經常做自虐訓練,這些白霧入體只不過有些許痛楚罷了,不必像剛才截斷紅狐練功一樣那麼小心。
狂人現在做的只能護住婁凱的心脈和丹田幾處功力運轉的要害,能不能挺的過去,也只能聽天由命了,狂人現在只是個意識,要放在以前,這點源冰根本連個問題都不算,奈何英雄不提當年勇啊,狂人看了看其餘都要靠傻小子自身造化了,也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命運再次和「那個人」面對面的對決,想到這狂人做完自己該做的,便轉身進入白霧繼續冥想去了。
紅狐和墨狼還以為將有什麼大動作,結果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是貌似有一股白霧沒入主人身體中就再沒了下文,紅狐不放心,想去主人身前查探,只是剛才幾乎耗乾了內力,紅狐的金丹也不復存在,現在她幾乎和常人異,怎能靠近那極寒之地?紅狐還欲作最後的努力,但最終還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軟軟的趴在地上,紅狐現在沒了內力再用「烈火焚身」已經不可能了,看著主人重新結冰,紅狐蒼白的臉頰上不禁滑下兩行清淚,朝著主人拜了三拜,言道,「主人,紅狐能,救不了您,您若是有何不測,紅狐絕不獨活!」
決心一下,紅狐反而平靜了不少,盤坐在離婁凱三十米開外遠遠的看著主人,卻是現主人的頭部和心臟處有一點點似乎沒有結冰嗎?紅狐欣喜的和墨狼分享著這一現,看來那高人是有辦法救活主人的。
婁凱此時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缺少應對這一突的經驗,讓他現在倍受冰凍之苦,婁凱只覺的冷,很冷,突然遠處好像出現個火爐,婁凱努力向那個火爐爬去,卻怎麼也動不了絲毫,用力,用力向著火光爬,身體卻和注了鉛一般,直到一絲的力氣都沒有了,婁凱放棄了抵抗,只是那火光好溫暖,婁凱看著火光慢慢變小變小,眼前重新又恢復了黑暗,婁凱突然覺得好想睡覺,不再管外界的寒冷,也許睡著了就不再冷了吧……
婁凱只是想到小時候似乎又一次下大雪,別的小孩子都有家長來接,就自己沒有,婁凱知道爸媽一定還在加班為自己籌集學費,因為過了年就又該交錢了,家裡窮,所以父母就得不停的幹活,婁凱穿著露著大拇指的鞋,在雪地裡走,棉褲倒還暖和,就是腳凍得麻,那個年紀婁凱覺得學校離家真是好遠呢,在路上摔了幾跤才回到家,家中還沒有人,婁凱習慣性的摸兜掏鑰匙,卻掏遍了所有的兜都找不到那該死的鑰匙,肯定是摔跤的時候掉到哪了!
婁凱心裡罵著雪,一路又尋了回去,兩隻小腳早已沒有了知覺,中午只吃了一個饅頭這個時候早已經飢腸轆轆,天也漸漸黑了下來,好在雪地反的光很亮,婁凱在第二次摔跤的大鐵門那找到了鑰匙,心中高興,終於可以回家了,卻不想站起身的那一刻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躺著真舒服,這是婁凱暈倒時心中的所想,婁凱就那樣昏迷在雪地裡,只感覺到冷,很冷,一如現在的境況,睡吧,睡著了就不冷了,婁凱的經驗在腦海裡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