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叔會去哪?」對於趙長明的去向,楚逸也是十分關心,雖然有著鄭東河的關係,雅安的前途不至於因為趙長明的離開而急轉之下。
然而,趙長明作為鄭東河的嫡系,長期以來一直同小叔楚臨安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這種默契的培養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和機遇的,而這次直接進入下轄縣擔任一把手,雖然不能夠完全看出趙長明的未來前途,但是也能夠通過這次的人事調任,得到一些蛛絲馬跡。
在楚臨安和雅安的事情上,趙長明無疑是一個不可以忽視的人物,鄭東河的個性擺在那兒,要讓老爺子出馬,這種事情無論是楚臨安還是楚逸,連念頭都提不起來,趙長明在其中揮的作用就相當於潤滑劑,並且趙長明自身的能力和資歷也是一個重點,在擔任鄭東河的秘書期間,他個人在三山的人脈也不可小覷,雅安的事情進展能夠如此的順利,以及小叔楚臨安能夠迅的在三山撒開關係網,沒有趙長明,這一切所要花費的時間和代價都是現在的雅安所無法承受的。
「我早說過了吧,這小子肯定會問這個問題。」楚臨安在電話那頭衝著簫妮笑道,不過也沒有直接回答楚逸,反而是聽起來在駕駛座旁的簫妮嬌笑著罵道:「臭小子,你學校在哪?我和你小叔過去接你。」
楚逸回道:「嗯,你們現在在哪?」
楚臨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已經過橋了,再過一會就快到了城關的中心區,應該離你們學校不遠吧。」
「不遠。」楚逸笑道:「你們沿著主幹道一直開,到了白河區,大概十分鐘左右就可以看到我們學校的,三山第四中學,就在主幹道的旁邊,如果小嬸嬸沒近視的話,那就讓她老人家多多注意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了楚臨安的大笑聲還有簫妮的嬌聲笑罵,楚逸笑了一下,又問了問趙長明的去向問題,不過電話那頭,小嬸嬸簫妮卻是嚴詞命令小叔楚臨安不准洩露消息,搞的楚逸哭笑不得。
按下手機,楚逸再看了一下時間,都已經七點正了,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初二初三晚自習課要上課的時候,今天整個初一年級大部分班級的燈都亮著,很難說不會吸引負責晚自習的老師。
並且自從上次在學校大操場的事情以後,學校對於晚自習的管制也更嚴了,規定七點開始,學校的操場就不允許有人呆著,並且下午放學後,校外人員也不允許進入學校。
而今天,初一這一層到了七點還是燈火通明,並且還呆著不少的熱,這種明目張膽的行為,要是不引起學校的注意,估計也不太可能。
楚逸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回頭看了一下,突然又走回了自己的作為日,劉可悅打掃教室的時候,班級的門窗大多都已經關上了,也就自己座位旁的那扇窗戶沒關。
走回去關上窗戶,清爽的涼風已經捎帶了幾分的寒意,那種絲絲涼涼的感覺就像是盛夏清晨的露珠一般,有著不屬於時節的溫度,關上窗戶,楚逸又把班級的日光燈都給關上了,整個教室頓時陷入了半昏暗的狀態,其他班級透過窗戶的光源,透過四散地方式傳入初一二班的教室中,這種感覺卻是能夠讓長期處在城市喧囂的人心中立刻靜下來。
如果說剛剛楚逸在班級門口的短暫停留只是驚鴻一睹,那麼當楚逸將初一二班的後門最後合上的時候,那種坦然自若卻已經是對於這次事件人們預想的最大嘲諷。
走廊上的燈光隨著初一二班教室的暗淡也陷入了黑白的湖南,不過就是這樣,走廊上站的這些人彷彿才具有更大的壓力,看著大部分不懷好意的注視,楚逸反倒是直接無視了他們的存在,只是看著吳明亮,笑道:「不去晚自習?」
對於楚逸的笑容,吳明亮顯得有些不自在,然而這個時候,要讓他完全做出無視楚逸的表情,他也做不出來,尷尬地點了下頭,說道:「我們幾個一般都不上晚自習。」
「哦。」楚逸皺起眉頭,然後才說道:「其實還是上上好。」
原本因為這句話而要引出的氣憤並沒有出現,跟著吳明亮來的這些人,但是看吳明亮的反應還有說話的口氣,就已經足夠能夠明白現在雙方的地位,而傳聞楚逸家中的背景更是已經被這種狀況證實,對於這樣的情況,除了一些不顧後果的愣頭青,一般沒有人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吳明亮這次來本來就是示弱的,為了不給自己還有弟弟招惹麻煩,愣頭青一類的自然也不會被他叫來。
對於楚逸這種訓教式的講話,雖然內心很有牴觸,但是吳明亮也只有隨意地點了一下頭,事情既然大概的解決,那麼再呆下去無疑就是全然給別人看免費的表演,而且學校的晚自習,要是有老師看到聚集了這麼多人,很難不保證還會出現什麼問題。
震動人心的開頭,卻是以這種看似平靜的方式結尾,不得不使得許多內心充滿的期盼的人感到興致索然,楚逸先走下教學樓,而吳明亮這些人則是很有默契地比楚逸慢了整整一層。
從教學樓穿過操場還有籃球場到達校門口的時間,差不多也需要十分鐘左右,而當楚逸走出因為夜幕降臨略顯陰暗的籃球場之後,學校外那熱鬧的車流,略微嘈雜的聲響以及橘黃通明的燈光,都表明自己離開學校的範圍。
學校並不寬大的大門口前,一輛桑塔納2ooo安靜地停在學校保衛室的門外,看到楚逸走出學校,小叔楚臨安把車窗打了開來,伸出腦袋朝著楚逸揮了揮手。
而這一幕又恰恰被緊隨著楚逸而出的吳明亮等人看到,對於有車一族的羨慕,放之十幾年後依舊是一種情緒,更別說是九八年的三山,看到楚逸放學居然還有轎車接送,這些人除了驚訝和震驚之外,心中的羨慕也是可想而知,而更深層次地是再度把楚逸列入了不可得罪的名單之中,這種對比很簡單卻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