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丁怡一直看著他,見他撈到金魚自然是忍不住發出驚呼。
而另一邊雲天卻是氣急敗壞的把手裡的紙網全部丟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幾腳,這種細緻活他是如何也學不來的。
注意力從金魚身上轉移後,雲天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目前為止唯一撈到金魚的人,看到少年第一眼的時候,即便雲天是個男人也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那種人畜無害的帥氣是絕世殺器!
「哥們,你怎麼辦到的?」屢戰屢敗的雲天對少年能夠成功非常感興趣,非常不客氣的勾搭上了對方的肩膀玩起了自來熟。
撈到金魚的少年被雲天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抗拒的推開了雲天。這時,少年身後的幾名沉默寡言的青年忽然暴起跳到雲天身前,怒喝道:「敢對我家少爺無禮,找死!」
勁風襲來只是眨眼之間,對方的不客氣讓雲天非常鬱悶,而面對襲擊,雲天從來不會站著不動。體內真氣轟鳴運轉,右腳掌猛一跺地面,一圈不可察覺的圓環從雲天腳下擴散,快速聚攏的力量將雲天的戰力提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這是他第一次動用對大地全部的感悟來戰鬥。這些天的修煉並不是一無所獲的,隨著對大地感悟的日益加深,一些奇怪的行功路線也出現在他腦袋裡,就像剛才的那一腳,那其實是一種快速溝通大地精氣,在短時間內將其轉化為自身力量的古武術,雲天取名為「戰地狂吼」。
雲天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已經到達天下無敵的地步了,面對對方遞來的掌勁,雲天直搗一拳,根本不去想結果。
拳掌相觸,意料當中對方被擊飛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雲天只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打進了水裡,柔和的水波瓦解了他的力量,同時一股黏勁吸住了他的手掌,緊接著便是一陣陣海浪般的真氣從手臂上傳來,軟綿綿絲毫不著力,卻在雲天的胸口聚集時合而為一爆發出了巨大的破壞力。
雲天胸口一陣,喉頭湧起腥甜,才一張口便噴出一束血箭。
「啊!」丁怡見雲天吐血,心中沒來由一陣驚恐,將手中的小吃全部丟在地上,飛快地跑到雲天的身邊將其抱起,低聲哭泣道:「天哥,你不要有事啊!你醒醒啊!」
「噓!」雲天藉著丁怡秀髮遮擋住他人視線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眨了眨,然後小聲說道:「別聲張,我裝昏呢,那些傢伙好厲害,我打不過!你繼續哭,不用管我。」
丁怡:「……」
天生純潔的丁怡哪裡會演戲,抱著雲天哭也哭不出,焦急的不知道怎麼辦。但她是不知道,這番舉動和表情卻更加讓人感覺到她的擔心和焦急。
「海師弟,你怎麼可以下這麼重的手?你忘了出門時我爹說的話了嗎?」這時候,那清秀的少年終於回過神來,皺著眉對那位出手擊傷雲天的海師弟說道。
「小姐,我……」海圖有苦難言,他本來並不打算下重手的,只是剛才交手的時候海圖忽然感覺到從對方拳頭傳遞來的古武術衝擊,體內的真氣下意識的反擊了一下,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便把對方擊飛了。
「好了,這事也怨我,太不小心了,剛才的話你別放心上,我去看看他傷的重不重。」清秀少年歎了口氣,緩步走到丁怡身邊蹲下,柔聲道:「姑娘,可否讓我替你的夫君把把脈?」
「夫君?」丁怡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雲天,丁怡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滾燙的可怕,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
少年看丁怡的樣子立刻明悟了什麼,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看你這麼關心他還以為你和他是……呃,這些都不重要,讓我替你兄長把把脈好了,我雖然不算是什麼醫術國手,但一般的傷還是能治的。」
丁怡臉紅耳熱,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作答。好在那少年也不是什麼自覺的主,自顧自的捏著雲天的手腕開始診斷起來。
話說雲天的手被少年捏在手裡,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那一點點的肌膚接觸中傳遞出來,似水的清涼,又如海的浩瀚,非常奇妙。
本來裝昏這種事情就很丟人了,如果被對方發現自己是在裝昏那不是更丟人?雲天立馬調動真氣開始在自己的筋脈中震盪起來,原本平穩的跳動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雲天忽然覺得這也蠻有趣的,開始肆無忌憚的玩起來,玩到興起之處還來了一首「忐忑」,差點沒把少年鬱悶的吐血。
但是雲天卻是玩的過頭了,世上哪有這樣的脈相?所以少年很快便察覺到雲天是在裝昏,眼睛瞪得溜圓。不過少年是一個比較識大體的人,他知道對方這麼做肯定是怕丟人,男人嘛,面子第一,所以他並沒有揭穿,只是安慰了丁怡兩句後就帶著身後的青年離開了。
雲天不由翻了翻白眼,如果這時候他還不知道對方識破了他的小把戲那他就是豬了。沒事人一樣爬起來,拍拍屁股拉著丁怡迅速逃離。
「哈!哈!哈!」
「呼!呼!呼!」
丁怡和雲天兩人彎著腰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一路狂奔雲天可沒動用一點真氣,好一段路還是抱著丁怡跑的,所以到了這山頂難免有些氣喘。丁怡倒不累,只是被雲天抱著跑了一路,又想到一天內好幾次的臉紅心跳,一下子呼吸急促起來。
「嗯,這裡風景不錯,我們就在這裡蹲一宿。」看了看四周並無比這裡更高的山峰,又恰好沒有什麼樹木遮擋視線,雲天滿意地盤坐到地上,同時拍了拍自己的身側,示意丁怡坐過來。
丁怡紅了紅臉,隨即咬著嘴唇坐到了雲天身旁,偷偷地瞄上他一兩眼。
「我爹說,人生在世,享樂二字,睡覺要睡到自然醒,數錢要數到手抽筋,泡妞……呃,妻妾要排成群!」
丁怡噗嗤一笑,道:「才不會是你爹說出來的呢,我都聽二哥說了,你爹是一個專情的種子,這輩子就你娘一個正妻,連侍妾都沒呢。」
「呃……」雲天訕訕地撓撓頭,其實這些話都是他前世的老爹教的,一下子沒想起來就給說出來了。
但是他也不慌,非常淡定地說道:「你千萬別被我家那老頭子給騙了,他是表裡不一,表面上是慈父孝子,對我娘親又是用情至深,其實啊,他年輕時候的風流史都可以寫成一部小說了。」
如此出賣自家老爹,雲天一點心理壓力都沒。
「我才不信呢。」丁怡心裡有些甜蜜,剛才她試探性的那句「二哥」沒有被雲天糾正,這是否意味著他……
「哎,老人家的事情咱不提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發生在……」
不知過了多久,丁怡幽然轉醒,她抬了抬頭,發現自己正靠在雲天的肩膀上,身上還披了一件衣服,上面還散發著雲天獨有的氣息。看著在身旁入定的雲天,丁怡抿嘴笑了笑,滿足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繼續打起盹來。
……
客棧。
「少莊主,查清楚了,今天在夜市裡的那個姑娘就住在我們對面,要不要我……」
「不用了,如此秒人豈能唐突,她那哥哥連海圖都打不過,想來只要我略施小計,自然能讓她乖乖投入我的懷抱。」雲天住房的對面,那名有些妖冶的青年瞇著眼睛笑了,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丁怡的影子卻已經深深地刻進了他的心裡,而從小佔有慾就非常強的他自然會想盡辦法將丁怡據為己有。
「明白了,少莊主,沒什麼事我就先行告退了,三小姐那邊……」
「你下去吧,三妹那邊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真不知道大伯怎麼想的,竟然讓她出來亂晃,只會給我添麻煩。」妖冶的青年冷哼一聲,那小廝打扮的人立刻退了出去。
「我的好妹妹,這一次決不能讓你壞我的事!」
……
唐穎關在房內有些心煩意亂的走來走去,一直以來小心謹慎的她今天竟然被一個男人摟抱了一下,雖然是無心之舉,加上自己又是男兒打扮,但對一個女孩子家來說,這種事情也是非常羞人的。
碰上這種事,唐穎本該憤怒,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怎麼也不能生那人的氣,特別是在接觸到對方體內那股厚重的真氣時,自己的心就好像找到了港灣一般舒適,恨不得躺進他懷裡恣意享受。
「可惡!可惡!真可惡!」唐穎一連三口可惡,可是依然無法把那個人的影子從腦海中剔除,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那人一見鍾情了,但是思來想去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腦袋越來越混亂的唐穎強迫自己入定,但是紛雜的思緒讓她根本靜不下心來。
「冤家!」唐穎用力咬了咬下唇,坐到梳妝台前,手指輕輕翻飛,臉上撲簌簌的落下一些粉末,而後一張精緻完美的臉龐出現在銅鏡裡,這張臉比起剛才更加完美細緻。
唐穎有些迷戀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正陶醉其中卻忽然發現銅鏡中的臉變成了那個人,心中一驚立刻醒了過來,銅鏡中的臉還是她自己的,但是她的心卻已經不在這裡了。
「可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