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某見過公孫家主。」
「呃,免禮。」公孫不二先是驚疑雲天的舉動,隨後立刻明白雲天是在給他撐場子,心裡多少有些感激。
「哼,哪裡來的毛頭小子,竟敢擅闖我公孫家族老會,來人啊,還不將他拖出去。」
虧得這位族老不是說「拉出去亂棍打死」,不然雲天真以為他是來拍電視劇的。
「慢著!」還不等公孫不二開口,雲天老實不客氣的先發話了,他輕蔑的瞧了眾位族老一眼,隨後對公孫不二笑道:「雲某路經九龍國,聽聞公孫家鑄造無雙,遂特地前來拜訪。」
族老們聽聞這話,雖然還是很不高興,特別是剛才那種蔑視的眼神,但心裡都有些飄飄然,誰讓公孫家「鑄造無雙」呢!
「不過我今天來此還有一個目的,我想請公孫家最擅長鑄造的家主大人替我修復一把兵器,這把兵器是恩師所傳,無奈我一不小心將其損壞,還請公孫家主略施援手。」
「哼!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修武器而已,去城裡隨便找個鐵匠鋪就行了,你當我公孫家是什麼地方?我們這裡只打造精品,對破銅爛鐵沒有興趣。」這位族老叫公孫贊,他是眾人當中鑄造手藝最好的,同時脾氣也是最臭的。
公孫贊聽雲天是來求助的,心裡立刻就嫌惡了幾分,又聽他說公孫家主才是最擅長鑄造的,這不是說他們這些老傢伙都不如公孫不二麼?公孫不二算個什麼東西!整天就知道舞文弄墨,會屁的鑄造!
如此這般,心中失了平衡,便出言侮辱。
「呵呵,這位族老,我是來找家主的,並非找您,就您這樣的,恐怕還真修不好我手中的破銅爛鐵。」雲天心中暗喜,魚兒已經上鉤,就不怕他不乖乖被牽著鼻子走。
「啪!」公孫贊不出所料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雲天的鼻子怒吼道:「放你娘的nǎi臭屁!我修不好?我修不好?我公孫贊在鑄造上敢說第二,這裡就沒人敢說第一!」
公孫贊不愧是公孫贊,說起話來完全不顧氣氛和場合,他這話說出來是沒錯,可你讓其餘族老的面子往哪擱?
所以在不知不覺間,族老們都默認了公孫贊是在接受雲天的請求。當然,修好了自沒話說,傳出去又是給公孫家添一筆榮耀,但若修不好,嘿嘿,這些人可就不會輕易罷休了。
「原來您才是公孫家最擅長鑄造的人?失敬失敬,方才言語上多有得罪,還請族老見諒,只是你真的能修好我這兵器?我可是尋遍了出雲國也沒有找到能夠修好他的人啊?」雲天立刻把餌食提升了一個境界,全出雲國都沒人能修好,那誰要是修好了起不代表此人的鑄造技藝超越了強大的出雲國?這可是個不小的誘惑啊!
至於說擔心,的確有那麼些,出雲國那麼大的國家都沒人能修好,公孫家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公孫家畢竟是公孫家,他們的技藝可是傳自「三莊」!「三莊」的鑄造術是這些凡夫俗子能理解的嗎?
所以,在各位族老悠然自得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雲天的魚桶之中……
那一天之後,族老們齊聚一堂,在一間年代久遠的爐火房裡呆了七天,苦苦尋思黑鐵劍的修補方法。可是無論他們使用何種金屬,用何種鍛造手法,都不能讓兩截短劍合而為一。就算用新的黑鐵去代替斷掉的那一部分,打造出來的黑鐵劍也是脆弱不堪。
黑鐵本就是一種質地柔軟的金屬,想要把它打造成鋒利的刀劍,不摻雜其他金屬是很難實現的,可讓他們無奈的是,這把斷劍還真就是完全由黑鐵打造而成!只是其中工藝他們看不出分毫,這也從側面說明了鑄造者的技術水平。
接?接不上!續?續不好!族老們連聲歎氣,看來這次公孫家族的臉面是真要丟大發了。
「各位族老研究的如何?我這破銅爛鐵可修好了?」雲天面帶笑意而來,但這份笑意在眾族老眼中卻是分外刺眼,這分明就是諷刺嘛!
族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承認這個事實。最後還是公孫贊怒哼一聲,「先前是我說錯了,你這不是破銅爛鐵,打造這把黑鐵劍的人絕對是宗師級別的!除了『三莊』,我不覺得還有其他地方能修好它。」
「『三莊』?『三莊』是什麼地方?能否請『三莊』的人修好雲某的劍呢?雲某懇請各位指點一二!」重頭戲終於來了,雲天心中都快歡呼了。
公孫贊面色一變,瞪著眼睛怒視著正朝這邊走來的公孫不二和「虛心請教」的雲天,大聲說道:「好哇!我明白了!你這小娃娃分明就是衝著『三莊』來的,你倒是演了一齣好戲,還有你,公孫不二,我倒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用這種法子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
都說大家族沒蠢人,公孫贊看起來魯莽,其心中又何曾不通透呢?莫問他為什麼會被雲天激將,試問那樣的場合,作為一個大家族的代表,哪怕明知是陷阱也是要往裡面踩的吧?
「大伯恕罪,不二並無心給諸位叔伯下馬威,實在是我這位兄弟有不得不前往『三莊』的理由,當然,作為回報,他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各位叔伯見諒。」
公孫贊面色陰晴不定,下巴兩側的肌肉一張一弛,顯然是氣極了。
「又是無聊的情義,哼!你真是公孫不悔生的好兒子!」公孫贊猛拍一下打鐵台,氣哼哼的拂袖離去。
眾族老相顧無言,連忙跟了出去。
事情到了這裡,公孫不二才算舒了一口氣,公孫讚那句話無非是承認了他家主的地位,「三莊」的推薦信自然也重新回歸家主的手中。公孫不二這次還真是要感謝一下雲天,不然他還不知道要看這些叔伯臉色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