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喬妹便與元多因點不點菜爭執起來,最後元多向小二說道:「算了,我也不細點了,你將你店中拿手的好菜給上一桌就行了.」小二答應一聲下去。這裡喬妹又埋怨元多,元多笑逐顏開,美滋滋地軟語與喬妹唧噥起來。靈葉在旁邊聽著,身上像鑽進去了一條毛蟲,扭捏了一會兒,乾脆尋了個借口,告罪出了雅間。
很快見元多追了出來,他向靈葉小聲說:「兄弟!我今天可沒帶多錢,要是不夠,你一會兒先幫我墊上。」靈葉道:「知道啦,趕緊進去陪你的喬妹去吧。唉,當初我在曬靈台上,也沒有今天聽你掐著嗓子說話難受!」元多笑嘻嘻地向靈葉打躬作揖,一溜煙又跑了進去。
時辰不大,酒菜就端進了雅間裡,元多還在門口作勢:「靈葉,你說你,就一塊吃唄,這麼多菜呢,哦,對了,你說頭暈來著,你先在外面透透風,呵呵。」
靈葉遠遠地白了元多一眼,他也不太餓,就要了壺茶慢慢品了起來。邊飲茶邊看著街景,同時還注意有沒有像是來等人、尋人的男子進來。
忽然門口一暗,進來一人,靈葉抬頭觀瞧,好一個魁梧的大漢!身高九尺餘,寬胸闊背,面扎虯髯,一身武師打扮。雖是相貌粗獷,舉止卻很斯文。並沒有像一般武者那般大呼小叫地吆喝,他輕捷地抄了張椅子坐下,很平靜地叫了聲:「小二。」
靈葉盯著他,想看他有沒有找人的意思,那大漢見靈葉在看自己,便向靈葉一拱手,說道:「兄台認得在下?」靈葉忙還了一禮,說道:「仁兄恕罪,我在此替朋友等候一人,因不相識所等之人,唐突仁兄,望乞寬諒。」
那大漢見靈葉談吐謙和,心生好感,遂移席在靈葉桌旁坐下。說道:「軍駕貴屬何城?」靈葉見問,便有些沉吟,因不知這大漢底細,看他像個行武之人,若說自己地陳城軍士,人家要是通曉軍務的話,被識破可就麻煩了。
那大漢也不以為意,自笑道:「呵呵,在下冒昧了,是軍方機密吧?」靈葉心下為之一寬,說道:「確因軍規所轄,失禮了!」於是兩人就聊了起來,談得很投機。原來此人是個鏢師,名叫東方明,就在本城豐順鏢局作事,鏢局離此不遠,今天他押鏢回來,到這裡來喝杯茶。
靈葉談得興起,叫小二再添加茶點,叫了二遍才過來人。那店小二全部精神都放在伺候雅間的「貴客」上去了。
東方鏢師與小二自然是相識的,他們打過招呼,靈葉與東方明就為由誰請客爭了一陣,最後東方明爭到了地主之誼。
用過茶點,又說了會子話,東方明說他還要去鏢局交割運單,就向靈葉作別,並約他到鏢局作客,靈葉應了。
東方明告訴小二將茶資記到鏢局賬上,就轉身出去了。靈葉將東方明送出店門。
靈葉回來又坐了半天,既不見喬姑娘的哥哥,也不見元多他們吃完飯,看看天過正午了,惦記著羅賓他們,就在雅間門外催促元多。
元多又喝了不少,卻興高采烈,走起路來一跳一跳地,他對靈葉說:「我和喬妹說好了,不等他哥了,一會兒直接將她送回莊去。」
靈葉道:「好好,快點吧,還有正事呢。那個什麼八里莊,聽名字好像不遠,我就送你們一程。」元多忙道:「不用不用,你駕馭靈寶,一眨眼就到了,那怎麼行?我要一步一步地送喬妹回村呢,你一會兒幫我採買些禮物。」
靈葉無耐,就對元多說:「那好吧,一會兒咱們出去,先找家客棧訂間房,你送完喬姑娘回城後就在客棧等我,我去看看羅賓他們辦得如何了。因他們帶著我的水靈珠,只能我找到他們,他們卻沒法子找到我。」
說定了之後,靈葉便叫小二來結賬。
那店小二一聽,立刻高聲向後面喊去:「雅間貴客要結賬啦。」靈葉不禁又在心中嘟囔,這小二真沒規矩,再小的酒家,也得是小二向客人收了錢,再交到櫃上去吧,哪有直著喉嚨叫賬房跑來收錢的?
正在腹誹,忽見後面來了一大幫人,一個五短身材的白胖子,像是店主模樣,後面跟著二個大師傅,還紮著圍裙,另有兩個雜役,手上沾著泥。唯獨不見賬房先生般的人物。
元多一見,就晃悠悠作了個圈揖:「哎呀,我們就是結個賬而已,用不著這麼隆重吧?」那店主笑得一雙小眼瞇得都快看不見了。向元多一拱手道:「好說好說,我們小店輕易迎不來貴客,客人結賬,怎麼敢不來伺候呢?」
靈葉聞聽,心中大為讚歎!這小店別看在小事上少了禮數,可這份熱情,這等禮數,連臨聖樓那樣的大酒樓也沒有做到過啊!相較之下,臨聖樓的那些虛禮縟節便顯著不值一提了!他決定要好好打賞給店家。
店主說道:「貴客!您初次光臨,酒資就多給些優惠吧,給您打完折,再抹去零頭,一共交1ooo就行了。」
靈葉暗笑,這小店還真會作生意,嘴上如此客氣,可菜價一點也不便宜,這1ooo節靈元在臨聖樓也能吃的很風光啦。既然如此,那打賞……還是省了吧。於是他從水間袋中摸出一張靈票,上面有1o個金靈元,正好是1ooo節靈元,向店主一遞,店主一躬,接了過去,卻又伸出了手。
靈葉很奇怪,說道:「怎麼?我的靈票有問題嗎?」
店主說道:「靈票沒問題,只是不夠啊,我說的是1ooo個金靈元,您這才1o個,還差得多呢!」
「什麼?!」靈葉元多一齊瞪大了眼睛。
只見店主與眾夥計如同得了命令一般,一齊將靈葉、元多兩個圍在當中,而店小二則飛奔到街上,看那樣子,隨時準備大聲呼喚巡街軍士。
店主不慌不忙,將菜單打開,指著上面的菜名與價錢,說道:「怎麼?不相信?我沒算錯,你們自己看看,再算算。給你們上的,都是我店的名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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