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班務會還沒有開,我就被找到連指導員那裡了.指導員叫王金興.這傢伙一看就知道是搞政工的,後來我見了不少連指導員,一般來說在基層的指導員,除了平時擔任戰士會的思想指導工作外,軍事素質也是過硬的,所以大多也就長得黑黑的.可他還好,一副白白淨淨,胖胖的樣子,倒像哪位高級長的秘書.
「報告!」我進屋著喊了一句.我一看,白松也在這裡,這兩丫還正在喝茶.
「啊,是小袁吧.進來進來.坐坐坐.」王金興一見我就堆了個笑臉.
我在想,丫的,還是個笑面虎啊.
我端正的坐下了,白松看著我笑了笑.雖然對他很是不太爽,但是我還是向他點了點頭,再怎麼說基本的禮節我可不想輸.
「小袁啊,在部隊還習慣吧?」王金興問道.
「報告指導員,很好.」我乾脆地說,倒想看看他會說些什麼.
「苦不苦啊?」王金興笑著說.
「報告指導員,不苦就不叫當兵了,當兵不是來享受的.只要人民過得幸福安寧,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跟我玩心理戰,還遠了一點.
「不錯,不錯,有覺悟,有思想.」王金興邊笑邊給白松說著,白松也笑了笑.
「報告,我犯了錯誤,請求處分!」我站了起來.
一半天,白松和王金興沒有反應過來.
「說說,怎麼了?」王金興一副和藹的口氣問.
「報告,那天大會上我在新兵報告上撒了謊.後來班長教育我做事要踏踏實實的.雖然當時我有點不服,後來,想了想,想通了.作為一個軍人,做事無論什麼一定要踏踏實實,不可以貪功多報,更不該為了個人的虛榮而撒謊.」我站起來嚴正勵詞的說.
「你真是這麼想的?」王金興一眼有點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覺得此人有希望的感覺.
「報告指導員,是這樣的.」我轉身向了白松.
「班長,我錯了,你教育得對.新兵袁沐請求處分.」
「呵呵,小袁啊.果然是大學生啊,思想覺悟很不錯嘛.坐坐坐.」
「小袁,你不怪班長吧?」白松問道.
「我怎麼能怪班長呢?」我說:「如果不是班長及時提出的話,不知我這個錯誤會犯到什麼時候.謝謝班長.」
本來這次指導員以為新兵連會多個刺頭青,於是為了這次談話做足了許多準備.結果,很輕鬆的來了個大滿羸,所以,白松和王金興都很高興.可他們哪知我的想法,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好漢不吃眼前什麼的,呵呵,我們以後來日方長吧.
第一次跑操,趙小良跑了個暈天暗地,結果第三天起趙小良跑操的成績很是不錯,居然跑了個全連前十.愣是讓我們刮目相看,當我們還以為這丫還真是高手深藏不露的時候,結果在列隊時就完了,一個簡單的正步走都,都走很畸形.時間長了,才知道,這傢伙除了跑步外,別的方面都是拉全連後腿的,以前白松忙的時間,我就和他練習練習,全班也會陪他一起練練,哪個想一班人墊底啊.現在可好了,沒事我去睡覺也不管那鳥了,但趙小良好像覺得那次沒有說好話一樣,我洗碗時,他搶著幫我洗碗,我洗衣服時他就搶著幫我洗衣服,有時大伙在宿舍裡玩時,他在一旁看著,一有垃圾之類的東東掉在地上,他就一下子給拾起.不是**說的好麼:你們要和人民群眾搞好關係.
那次,全班除了白松和趙小良外全都站在我這邊,用伍同志的話說:現在這丫知道吃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了吧.但我還是當作大度地幫著趙小良同志進步.這幫小子那懂得大帥之道.
聽王東說過白松這次回去就要提干了,所以新兵連是他最後表現的地方.
呵呵,毒蛇捕捉獵物時就會靜靜地等機會,等能對對手致命的那一擊.呵呵,白松等著吧,提干?門都沒有,先過了袁爺這關再說.
一個月後就那樣晃過去了,我們內務也像個兵樣樣了。每天早上的緊急集合再也不會很慌張了。操練了個把月的行伍練習和學習差不多結束了。這時開始操練單兵戰術。所謂單兵戰術說白了就是跨欄啊,四百米障礙啊,然後再來個穿鐵絲網,爬爬牆之類的單兵動作。剛開始大夥兒覺得很新鮮,但頭一天下來就開始覺得,說以前一個月苦吧,比起現在來說那簡直是天堂。
該怎樣說我的那段歲月呢?現在我是記不起什麼了,只記得第一次在獨木橋上給摔了下來,翻那個2米多的那個障礙牆時剛上去就掉下來了。簡直一個正宗的新兵蛋子的操行,看到老兵同志們很輕鬆的翻過去,我們這些新兵很是羨慕。老兵就說了,這有什麼難的,最重要的是技巧性的東東,不要蠻幹就可以了。第一天,還手把手的教我們,爬鐵絲籠時屁股不要太高了,要不然,爬過去後光著屁股就不好看了;過獨木橋時不要看下面,下面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翻障礙牆時用的是借力用力,在衝鋒時力量要重,這樣一下子就能翻過去。一天下來,新兵們差不多個個搞得手上能見血,哪個真的想有點事,呵呵,醫務兵就在旁邊等著你。新疆大雪天的溫度不是太低,零下二十多度吧,一天下來,你不叫冷的話,那叫怪事。每天早上最難受的就是一聲哨子將你從被窩里拉起來,如果是在家,估計大夥兒差不多都會把鞋扔過去,咂死那吹哨的,所以我們很恨哨兵,恨不得那些丫的全都生病不上操。但也不對勁啊,他們不上操,還不有人啊,中國有二百多萬的軍人,總不會一下子都了大病不上操吧。罵歸罵,想歸想,但哨子一響,還得一下子蹦起來,大清早在雪地上做俯臥撐不是件讓人太爽的事。
新兵一個月後,我就體會到軍營什麼叫強者的世界了,如果你行,軍事素質不錯,個個都服你,對你說話都是和氣的,那些班長看你的眼神都是讓人感覺溫暖的。如果你是個歪兵的話,誰都不會正眼瞧你.
所以說,在兵營裡要麼你很牛,要麼你就是個孫子.
我不想當孫子,但也不想為白松的提干添磚加瓦的.沒辦法,只好不讓自已的成績不是那麼出眾,其實那些戰術動作之類只要掌握了訣竅就不難了.
趙小良一進新兵連時,大伙就現這傢伙還是個o形腿,結果搞個立正都是讓人忍俊不笑的,有點像鴨子一樣一擺一擺的.那時,為這事,都讓白松惱火了大半個月,最後,沒辦法,白松只好出了一招更絕的,將他的兩條腿用木板給夾住,這一夾就出事了,第二天,趙小良都不了床,沒辦法,白松嘗到了望洋興歎的滋味了.
現在開始戰術訓練時,這下趙小良的玩笑開大了,走獨木橋時走一次,差不多掉一次,雖然過鐵絲網時還好一點,但翻高牆時要麼就翻不過去,要麼就掛在上面下不下來.我總算是明白軍隊為什麼不要腿不好的人了.
剛開始我們班的人看了笑,白松白了一眼我們,大伙就忍著.後來別的班看見了,也笑,這下白松管不了.剛開始就說趙小良的造型很好看,後來變成*連*班怎麼怎麼的.這下我們掛不住了,說他一個還好,這下把全班都帶上了,那就不好了.軍隊裡講的集體榮譽感差不多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大伙用汗與血換回來的東東,哪個喜歡被人說三道四的?
那天中午,白松出去辦事了,我們幾個就閒著,好不容趕個太陽天,新兵們大部分都在在外面曬太陽,雖然外面比屋子裡更冷點,但曬太陽比烤暖氣好一點.伍大良,王東和我三個在一邊嘻嘻哈哈,不一會兒,李成波就火急火急地找到我們.
「袁沐,不好了,打架了!」李成波喘著氣說.
「怎麼了?」我問.
「金在原,何元兵現在那裡頂著,走,邊走邊說.」
原來,李成波他們仨個在洗衣服時,旁邊有幾個別的班的新兵說笑,說一班的哪個趙小良在高牆上像只鴨子一樣的,然後如何如何的,開始李成波們還沒有吱聲,這幾個傢伙最後越說越有點過了,最後說到三班那個鳥樣怎麼怎麼。這下子李成波三個來火了。
「你幾個說什麼呢?」何元兵問道。
「說什麼?你管得著嗎?」新兵a說。
「你們說話是不是太有點過了?」金在元說。
「你是哪的啊?關你們什麼事?」新兵b說。
「我們就是三班的。」李成波說。
「三班的,有什麼了不起,不就那個鳥樣麼?」新兵c說。
「你們嘴放乾淨點。」金在元有點怒火了。
「喲,想打架呢?哥幾個還沒有怕過誰呢?」新兵c開始挽袖子了。
事情差不多就這樣了,戰事為五對三,幾個人都是半斤對八兩的,不一會兒,李成波他們因為人數佔劣勢,有點招架不住了,於是李成波就跑出來叫我了。
我一聽到這事經過,丫的,我還能不管?操,都欺負到頭上了。於是幾個人火趕到戰場。
王東邊跑看見個鐵鍬,於是帶了把鐵鍬上。
「你幹嘛呢?」我問。
「打架什麼時候不帶傢伙了?」王東一臉你丫的白癡的表情看著我說。
「不行,你是一班的,這事和你摻和不了,你不能去。」我說。
「靠,我們是不是朋友?」王東問道。
「走。」我說。多個人多個幫手啊,那年頭我還不是什麼特戰精英,打架還是講究的是以數量取勝.
多年後想起在新兵連那一架,都覺得有點像小孩子玩耍耍。
我看到一條木棍在旁邊,也順手操在手上。
等到了戰場,戰事還在繼續,但金在元兩個有點吃不住了。外面有幾個傢伙看熱鬧,這年月當新兵沒啥娛樂節目,好不容易見到一次真人版的功夫片,你說能放過嗎?我不知道有沒有哪個去報告給班長們聽,反正現在現場沒有一個是老兵。
我們三個拿著武器衝了進來,很快戰事有了質的變化,王東手裡那條鐵鍬可是貨真價實的軍用鐵鍬,別的沒什麼,就四個字,牢實耐用,一定是軍隊裡必備鬥毆的好工具之一。我的木棒也不耐,在空中晃了晃那也是有威震力的。
幾個傢伙見要和我們斗羸那是不可能的了.沒辦法,三十六計,閃為上計。這幾個鳥跑就跑吧,有個傢伙跑到門口時還給我來了個後身踢,一下踢到我的小肚子,我一閃還是踢中了,雖然不是太痛,可那會兒我的火氣剛上來,順便把給白松壓的火氣給給提上來了,於是提起木棒追了上去。
那天中午的天氣不錯,連日裡的操練讓兵們個個都有點纍纍的感覺,操場上有許多在那裡玩。
「打架了,殺人了啊,快來人啊。」操場上響起一個喊聲。
這五個傢伙也是,我追的話,分開跑就是了,還要五個人一齊跑,而且跑到操場上。本來他們以為我只是追一下就會停下來,哪見**了根木棒死死追著,路上也有不少的木棒,但誰敢去撿啊。說不一定一低頭的那會兒功夫,我的棒子就放在他的後背上了。這下好了,跑到操場上一見那多人,不知是哪叫了這麼一句出來。新兵們生活雖然很枯很無聊,但看殺人可不是一件好看的娛樂節目,馬上操場上有幾個老兵趕了過來要拿我的棒子。我能給嗎?我袁沐追了半天還沒有報那一腳之仇,現在又不明不白地扣了一頂殺人的帽子。丫的,再怎麼說不打到這些傢伙的話,這損失可真賠大了。
一個老兵腳一伸,我一下子倒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時,就被抓俘了。那一刻我有一個感覺,老子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下好了,新兵連出現集體鬥毆事件,這事挺嚴重的。晚上我們不知道那些排長和班長在梁國華的吼聲下做了什麼。後來有一天才知道,那天各個班長都說自已的兵沒有錯。那幾個挨打的新兵是兩個班的,那兩個班長死活說自已的兵是對的,是一班的人先動手的,於是他們幾個新兵就奮起自衛。由於王東參於這件事,陳小軍就不得不站出來和白松站在一起說那幾個新兵思想不過關,取笑什麼新兵呢,更不好的是污辱一個班集體,而且說的那些話很不是讓人順耳。這下好了,整個會場吵起來了。
「吵什麼吵?」梁國華拍了下桌子吼道。
「你們幾個還好意思在這裡吵?」梁國華指著那個新兵的班長說:「罵人不算,剛開始還給我來個以多勝少,最後更好看的是五個人被一個追得滿天飛,丟不丟人。」
梁國華說完,陳小軍和白松想笑卻不敢笑出來。在部隊打架是這樣的,先不說違反紀律什麼些鳥堂子事。如果你一個人擺平一個一般來說沒什麼的,如果你一個人擺平幾個人或者是一個高手的話,那效果是不一樣的,起碼別人看你的眼神就是服氣。再後來我不是一個小列兵的時候,有一次和幾個老兵油子類型的排長連長的幾個鳥人在一起聊天時,他們開玩笑的說,部隊裡沒有打架的事生,那簡直不可能,兵們天天開練,個個都精力充滿得像戈壁灘上的駱駝,不惹點事出來那才怪,所謂戰鬥力的保存就是這麼回事.如果一個部隊沒有打架的鳥事生,那麼這些傢伙一定全都是個操軟蛋的傢伙,這樣的部隊能打仗麼?當時我聽得一愣一愣,這樣的理論在部隊基層百分之百分的基層主官都認同,我想了想,差不多這些丫說得也是對的。
「笑什麼。」梁國華看著白松和陳小軍說:「打人適可而止,有用得了用根棍子追上人家跑整個連隊麼?像什麼,像個野驢,欠管教。」
這句怎麼聽都好像在表揚袁沐那小子,兩個新兵班班長有點掛不住,自已的兵沒用,能怪別人麼?而白松和陳小軍跟著梁國華這麼多年就知道袁沐那小子看來這次也不會好受的了。
「我宣佈,這次事件的所有相關人全給我記一次嚴重警告,放到農場七天。每人在大會上一篇檢討。如果誰的不深刻給我關禁閉。「梁國華說。
一聽連長都這麼說了,坐在梁國華旁邊的連指導員王金興只是開會前說了幾句話後到現在都沒有說話。
「老王,你的意見呢?」梁國華好像這才想起這個決定也得指導員說了算。畢竟連長管戰事,指導員管紀律思想這是我軍一直的傳統與規定。
「老梁,你都說的也是我想的。現在的戰士的紀律性不是以前那麼強了,不好好管管,不然軍隊不成了大雜鍋了。我們是人民的軍隊,紀律是我們取勝的法寶。我同意你的決定。」王金興這麼一說,這件事的調子就差不多就這樣定下來了。
那天我們幾個回到宿舍後,我躺在床上一言不,恨當時我怎麼沒有躲過那一腳呢,不然我也不會來個狗啃屎了。伍大良在一邊向李成波幾個打聽戰事的如何,然後就在一邊急當時他咋不在場呢?不然,也可以大展身手一下。
「大良,就你那樣。你沒有見過那幾個小子的身子單薄嗎?你小子被別人打趴時,你向人家身上一壓,你就可以轉敗為勝啦。」楊東笑著說。
「我不行,你能像袁沐同志那樣將別人追得滿天飛嗎?」伍大良問。
趙小良知道這次我們幾個出這個風頭,差不多也是因為他。所以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睛在地面上一遍又一遍地找他的垃圾,好像生怕又犯一次錯。我看著他,以前那的事兒,不想去想了,覺得他有點可憐。現在一班除了班長外,沒有人理他了,這件事後,好像整個班都是因為他遭過的。那一刻,我想起一棵長在石巖上被風吹著的小草。
「抬起頭來。」我到他的身邊沉沉地說。
趙小良一怔,抬起頭看著我,看著我的目光後,又馬上低下頭來。
「抬起頭來。聽著,從今天起,抬起來看著你前面的人,以後不准低頭。這次我們打架是因為你是我們集體的一份子,我們不許別人來對我們說三道四,誰要是對我們說三道四,那回答的只有拳頭。從今天起,你趙小良做給大家看,你不是不行,你行的!「我一字一字地說著。
全班看著我,好像現一個外星人似的。
「看什麼。老子是來當兵的,不是受那鳥氣,我可以讓別人說我長得不夠英俊,但我不允許有人說我不行,我身邊的人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說。當時我給自已的理解是信口開河了吧。那時說這句話時並不是因為很懂事,而是小說電視看多了。我不知說得是不是真心的。
全班看著我和趙小良,感情袁沐今天是吃錯藥了,前一天還對趙小良不理不睬的,現在居然開始鼓勵趙小良了。
白松回來了,宣佈了事情的處理結果。但我們並不服氣,覺得那事不能怪我們。白松說,怎麼說打架在部隊是不允許的,所以我們不能有意見。
我們沒有意見?可能麼?不可能。但知道如果再鬧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那會兒,我們怎麼看白松這丫很是不爽,剛開始還以為找到了一個能給自已挺起的大哥,現在看看,是我們認錯了大哥。本來是那些丫惹的事,現在我們也要寫檢討。寫什麼?就寫是我們不對,敵人來了,我們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然後那些丫一腳把我們踹在地上,然後說:「瞧,這就是奴才樣。」
我選擇去禁閉,再怎麼說老子沒做錯事,打死也不會寫什麼鳥檢討。
白松說:「好啊,不寫檢討,去禁閉也得每天一份反思報告,打架就對啊,軍隊不成了流氓學校了,一點紀律性都沒有。你們就不知道將這事反映上去?做事一點頭腦都沒有。」
反應上去,上面再來個人,來安慰我們一下,就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去記了,記憶是痛苦的根源.
權橫了下利益,去禁閉七天要寫七份檢討,老子還不如寫一份。中國不是有句話說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白松,老子就不讓你提干。
現在想想,那會兒真的是不懂事,這事要是犯在誰的手裡,即使你再是護犢子,但該怎麼辦就得怎麼辦。畢竟這是中**隊,即使你在社會上自衛過頭,也是犯法的事兒。
讓王東這小子也和我們一起寫檢討,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他卻一臉滿不在乎在說沒事沒事。
本來以為去農場會輕鬆一下,在農場裡的大棚和雞捨裡除了氣味不好聞以外,但還是有暖氣的。誰知,我們的訓練沒有少下來,別人休息地時候,我們幾個就去農場裡做事,菜棚裡倒是用不了我們幾個,但養禽室裡就不一樣了。冬天一到,人也懶了。於是好些雞捨啊鴨捨裡的糞堆得厚厚的,就等著你來挑出去。我們幾個一到禽場,那個班長很熱情的款待了我們,弄得我們很是受龐如驚,但馬上就知道了。這丫是看見我們有使用價值來著。那幾天,我們不停的挑糞,清理雞捨。如果我們不幹,那丫就笑笑地說話了:「沒事,沒事,不干沒什麼了。我回頭就去給你們連長說說。說你們不是做這個事的料,還是回去操練得了。」
我們一聽,這句能給連長說麼?梁國華同志親自交待了,如果農場的那個班長說我們做事不行的話,那麼,以後就在農場幹下了,就在那兒過自個的兩年兵役吧。我們一聽,這能行嗎?那個地方,不是把人給誤了麼?那幾天,我想是將我這一輩子的雞糞鴨屎都給搬運夠了。每天回去我都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趙小良和楊東另外幾個還好了,看見我們幾個都很累,衣服之類的都幫我們包辦了.
我在鏡子裡看了看自已,這還是以前的我嗎?沒有以前那樣白白淨淨的.雖然每天很苦,但比以前更結實了一點,以前的斯文氣好像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幾天勞動下來,我們沒有見到另外那幾個新兵蛋子,這也不奇怪,如果兩隊又放在一起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會鬧出什麼事兒出來。那幾天,最不爽的是白松,這丫每次見到我們幾個累得要死回來時,一點表示也沒有,每次王東那小子回去時,陳小軍二話不說就招呼別的新兵給這位爺送水倒茶之類的,可白松倒好,什麼也不表示也就算了,沒事還喜歡在我耳朵嘮叨什麼認真與責任,好像生怕我們沒有在挑大糞時沒有用功一樣的,我在鬱悶啊,咋就攤上了這號班長呢?
很快我們就要練習格鬥術了,這倒讓我很高興。開始尋思著,利用這個機會把白松給揍一頓,那會兒我太高估自個兒了,以為像白松那樣的身材,我比他高一頭,應該把他放倒沒問題吧。為了這事我私下裡就拉著趙小良說:「小良,我對你怎麼樣?」
「好啊。沐哥。」趙小良回答道。
「不許叫沐哥沐哥的,這是人民的軍隊,不興這個。」我挺煩他這樣叫我,但說了m遍都還改不了。
「小良,班長不是說了要我們提高軍事素質麼?而且我們也是一幫一吧。」當初我還沒有對白松不爽的時候,白松就讓我和趙小良結成一幫一,剛開始我還做得興高采烈的,後來這小子叛變我以後,我就再沒有那樣的熱情了。
「沐哥……」趙小良說。
「叫袁沐。」我說。
「袁沐,你說吧,我們要做什麼?」趙小良問。
「如果在戰場上我們和敵人相見拼刺刀啊,如果刺刀掉了怎麼辦?」我問。
「刺刀掉了就用手腳打啊。」趙小良一臉真誠地回答。
「這就對了,所以我們是不是要提高自已的格鬥術呢?」我笑著問。
「是啊。」趙小良回答。
「這樣吧。我們就一起練習,一起進步,好不好?」我拍了拍他的臂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