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翔雲殿內的眾宮人均愕然。
這是什麼意思呢?
不能按照裴太醫的話去做,這又是為什麼呢?
眾宮人的好奇心被強烈的激了起來,看著我的目光,不由都帶了濃烈的疑問。
太女姐姐算是他們當中比較理智的。
聞言,雖然心中也是浮現千萬個問號,但到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柔柔的循聲向我問道:
「雲兒,這是何解?」
太女姐姐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的驚訝。
這廂,太女姐姐才發問,那廂,裴太醫聽聞了我的話以後,早已震驚害怕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只因我這話包含的意思,倘若是她理解的那般,她今晚很可能再也走不出翔雲殿的大門了。
我說:不能按照裴太醫的話去做。
那豈不是說明我不信任她,或是在認為她存有害我之心?
無論哪一樣,倘若得到了身為未來的一國之君的太女姐姐的認同,那麼,她將只有死路一條,甚至會無辜拖累家人。
如此,她怎麼能不害怕呢?
由是,她滿臉無辜,滿臉緊張,滿臉祈求的看著我,希望我待會兒回答太女姐姐的話時,能不再那麼的語出驚人,嘴下留情。
我狀若沒有看見裴太醫苦苦哀求的神情。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母皇,父親和太女姐姐,以及無桑,沒有我在意的人。
我會開口解釋。全因太女姐姐開口詢問,我不欲讓她傷心,故有此一行。
但是,不代表我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旁人休想輕易通過某些途徑來影響我的做法。
更何況,我不覺得此時的裴太醫需要同情。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她窮緊張些什麼?!
「太女姐姐,禪茗大師曾與我說過,我這身子。需要慢慢的調養,不可操之過急。最重要的是,調理我的身子的過程中,千萬不可用一星半點的安神藥,否則會對我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
我直直的面對著太女姐姐略帶審視,又飽含疑問的目光,悠悠的道來。
「禪茗大師有恩於我,他既然如此的交託於我。我定然得按他的警示來做,不可有一絲的怠慢。」
言罷,我再不做聲。
對於有著封建迷信的他們,這樣的解釋是最最有效的。
如若跟他們說什麼,這什麼勞子的安神藥,如同現代的安眠藥一樣。對人的神經有著迫害。
那麼,一來,我覺得十分的麻煩。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要是我如此與她們解說,她們非得將我當做是神經病不可。
雖說我不在意旁人對我的看法,但是,我也決不允許旁人輕易的侮辱和看輕於我。
於是乎,將禪茗大師搬出來做擋箭牌。是最合適不過的。
一切的一切麻煩。均可避免。
我對於這種兵不血刃的做法甚是滿意。
很顯然,這種做法也取得了很顯著的效果。
眾人雖然仍有千百個疑問,譬如:此事與禪茗大師有何關聯?
又譬如:禪茗大師是什麼時候與我說這些的,為什麼他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這到底是真的有其事。還是我為了拒絕裴太醫的要求所憑空捏造出來的呢?
種種疑慮纏繞在心頭,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刨根問底的追問下去了。
畢竟禪茗大師是耀輝王朝的精神象徵,信仰他的人很多。
此事,在尚未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倘若貿貿然的懷疑「禪茗大師」說過的話,倘若讓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會大大的不悅。
大家都是心水清靈的人,斷斷然不可能去坐下這等傻事。
好奇心可以有,可倘若好奇心為自己帶來災難時,這樣的好奇,大可不要。
畢竟,知道了真相,也不能如何。
更何況說不定我說的是真的呢,到時候因一時快意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到時候,可真的沒地找哭去了。
故大家都有志一同的閉口不言。
至於太女姐姐,由於在迴翔雲殿的路上,我曾與她提及過禪茗大師的事,故此時再聽說他本人,臉上的神色便沒有如圍觀的眾人那般,色彩斑斕的,只平淡的看著我,不說話。
太女姐姐雖是個極其聰慧的人,但她到底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
也如尋常人那般擺脫不了這個社會的封建性,對神佛有著與生俱來的敬畏與崇拜。
禪茗大師雖說不是神佛,但是在她們看來,卻是神佛留在凡間的代言人。
得罪了他,便等同於得罪神明。
神明一旦生氣,便會降災難於耀輝王朝。
如此,對於她們可謂大大的不利。
如是,太女姐姐更加不會帶頭去幹懷疑我的事。
一瞬間,翔雲殿又陷入到詭秘的寂靜中,連一向絮叨多話的小蓮此刻也不敢吱聲說話。
唯有一人不在此列,那便是裴太醫。
方纔我的話讓她心情一直忐忑不安,如今真相大白,她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小蓮的舉動看起來雖然有些逾矩,可是卻無形之中符合了我和太女姐姐的心思。
倘若任由她發展下去,又不加以制止,還提出表揚,那以後,還不得人人都學而效仿之?
於是乎,我淡淡的看了小蓮一眼,冷冷的與她說道:
「小蓮」
語氣中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怒氣。
小蓮正忙著給裴太醫受傷的腦袋擦拭血跡,聞言,也只是抬頭的看了我一眼,敷衍的應答了一聲:「奴婢在。」便又繼續低下頭進行著自己手中的工作。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冷,眾宮人們人人自危,唯恐我的怒火會波及到他們。
到底還是有人是清醒的。
裴太醫驚聞我話語中潛藏的怒氣,當即也不顧一旁的小蓮在絮叨的說著「裴太醫,你別動,你額頭上的血跡還沒有擦乾淨呢!!」,伸手,直直的便將小蓮還欲伸展過來的手,給憑空擋住了。
而後自己朝著我所在的方向,再次磕了一個響頭,道:
「四殿下」
欲語還休。
見此,我將目光轉向她,靜靜的審視了她一陣子,道:
「裴太醫,你可知罪?」
裴太醫聞言,匍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道:
「回四殿下的話,微臣知罪,請四殿下責罰,微臣甘心甘情願受之」
「如此,本殿下便罰你即刻回府思過」
說著說著,驀地話便被打斷了。
只是此刻,打斷我的話的人,不是裴太醫,而是小蓮:
「太好了,太好了,殿下,你真好裴太醫,殿下說罰你回府思過,你不用再跪在這冷冷的地板上了,快起來吧」
說罷,便欲去扶仍舊跪倒在地的裴太醫起身。
「小蓮」
我冷硬的開口阻止道,聲音較之先前提高了好幾個調。
饒是小蓮往日在如何的粗神經,此刻也察覺到我的怒氣了,不由被我的語音嚇得顫抖了好幾回。
伸出去的手,也不知道是該繼續往前伸,還是收回來比較好?
裴太醫見我生氣了,唯恐她此刻再遭受池魚之殃,不由伸手輕輕的拉開了些小蓮,然後低聲與她說道:
「小蓮姑娘,微臣多謝你的美意,只是請你稍稍等一會兒好嗎?待四殿下繼續說話,可好?」
小蓮本來還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此時,裴太醫開口,可解決了困擾她的大大的難題。
既然裴太醫也如此說了,那麼我照聽便是,莫要為此再惹怒殿下。
如此一想著,小蓮朝裴太醫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自動的退開一步。
裴太醫見此,暗中鬆了一口氣。
待這口氣緩過來以後,她朝著我又是一拜,悠悠的說道:
「微臣恭聽四殿下的聆教」
聞言,我的臉色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些,繼續與她說道:
「你在閉門思過的同時,且要記著好好的替本殿下想幾個好方子,開些好的補藥,明日親自送來翔雲殿。」
說到這,我的話音驀地一轉,道:
「倘若你無法完成本殿下交代的事情,明日,本殿下定然會重重的懲罰於你,你可接受?」
此話雖是個問句,可任誰都聽得出,裴太醫是沒有回轉拒絕的餘地的。
裴太醫是個人精,更是不會不懂期間的道理。
更何況,我對她的所謂的懲罰,全是有利於她的,並無半點的為難之處,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故,她朝著我拜了拜,而後道:
「微臣接受四殿下的懲罰,定然會用心的將四殿下交代的事情一一辦妥,請四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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