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醫看著小蓮那副「無知」的模樣,當即徹底的被她打敗了。
好些話想對著小蓮狠狠的說,卻沒有想到,千言萬語,最終脫口而出的,化作的卻是這麼的一句:
「我沒事」
執著守禮,謹防自己出錯的她,這會兒連「微臣」二字也忘記說了,只以尋常的「我」待之。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她裴太醫,一個在宮中除了她自己以外,便無依無靠的人,只能選擇低頭了。
畢竟,在這跟前,還有我和太女姐姐做著,她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放肆亂來。
也畢竟,小蓮這是無心犯的過錯,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人給想歪了,才會經受了那麼一番心理折磨。
所以,此事,她怪不得別人,也不想責怪自己的話,也只能順著小蓮這桿子往下爬了。
小蓮看著這裴太醫笑得牽強,心中對於她說「我沒事」的說法,很是懷疑。
但是,又想著,人家是太醫,對於病痛或是疑難雜症瞭解得比她多,若是生病了,自己又怎會不知呢?
於是乎,她便不在執著於這話題了,轉而向裴太醫問起了她自己的傷勢:
「裴太醫,我的手能在殿下的大婚前好起來嗎?我想幫助殿下辦一個盛大的婚禮,我的手能在大婚之前好起來嗎?」
小蓮緊張兮兮的看著裴太醫,眼裡有著期待和害怕。
她希望裴太醫能給與她一個好的答案。
但是,她又害怕裴太醫張口就對她說:不行。
心裡忐忑至極。
所幸這裴太醫生她的氣歸生她的氣,但到底還是有些職業操守的,對於她的疑問。還是給出了明確而可靠的答案:
「小蓮姑娘,只要你按照微臣(此時的裴太醫的心情已經有些平復了,理智又再度的回歸在大腦裡,故又再次稱自己為」微臣「)說的去做,每日按時上藥,不吃不做可能會引起傷口穋桌@玫畝薧浸3伎梢韻蚰惚vゅ皎湆衖@謚簷Sd愕氖直厝荒芑指慈緋酰抵@亮榛罡f蹕惹?」
「這是真的嗎?真的嗎?
「這是真的嗎?真的嗎?」
裴太醫的話尚未說完,小蓮已經忍不住歡呼雀躍,急急地打斷她的話道。
「自然是真的,微臣又怎麼會騙小蓮姑娘你呢?」
裴太醫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輕的說道。
聞言,小蓮再也禁不住像個孩子似的歡欣鼓舞起來,直直的便繞到我的身邊。眉眼彎彎的笑著對我說:
「殿下,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裴太醫說我的手能在你的大婚前好起來,你聽到了嗎?」
小蓮不斷的詢問著我「聽到了嗎?」,看她那模樣,倘若我不給與她一個正面肯定的回復,她勢必會繼續這般無休無止的問下去。
正想說些什麼來打發她。那廂,太女姐姐見著小蓮這模樣,已然忍不住率先開口打趣她道:
「小蓮,像你這般大聲的嚷嚷,又反覆敘說,你們殿下就算是個聾子,恐怕也能聽得見吧?」
這話直白得,饒是小蓮這粗神經的,也聽出些意味來。當即不禁羞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和不安的看著我。
我尚未來得及說些什麼,這裴太醫見勢頭不對,唯恐自己像方才一般,莫名的牽扯到小蓮。我與太女姐姐之間的糾紛中。
又見她手頭的工作已然全部達標完成,不由果斷識趣的告退道:
「太女殿下,四殿下,既然小蓮姑娘的手已然無大礙,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來日再為小蓮姑娘複查。請太女殿下,四殿下批准。」
裴太醫把自己背來的醫箱往肩膀上跨放好以後,便微微躬著身子,略微的低下了頭,等候著我和太女姐姐的答覆和指示。
聞言,我和太女姐姐對視了一眼,太女姐姐對於裴太醫的留下與否沒有很大的感覺,於是乎便不做聲,將這事交與我全權處理。
我見她替小蓮包紮好傷口,又將其中的注意事項與小蓮細細地分說,心中想著,留下她也沒有什麼用途了,倒不如順她的意,讓她離開。
於是乎,我朝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道:
「你去吧。」
裴太醫聞言喜上心頭,心中暗道:
「總算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一整晚的,咋咋驚驚的,讓我都不知心慌了幾次。還是早早的離開好。」
於是乎,裴太醫歡歡喜喜的準備與我行禮告退。
卻不曾想,這個時候,驀地響起一陣聲音將她給困住了:
「等等」
裴太醫聞言暗自翻白眼,在心中說道:
「我的小祖宗,你又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一次說完,非得等我準備走的時候,給我來了這麼一份『驚喜』?早知道今日會遇到你,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出門了。唉,真是後悔莫及呀。」
雖是這般想,可裴太醫依舊抬起頭來,努力微笑的與那發聲人說道:
「小蓮姑娘,不知微臣還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呢?」
此話一出,連原本蒳q淖襛奐W緣奶噉撮放噱K喚阺掉嚦蠢礎?
想來,太女姐姐也與裴太醫一般,想知道,小蓮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小蓮聞言,看了看太女姐姐,又看了看裴太醫,而後再看了看我,最終一言不發的朝我走了過來。
額?
這是什麼意思?
裴太醫見小蓮叫住她,卻又不說是為什麼,反而朝著我走去,不由在腦海裡升起了許多個問號?
小蓮這是要鬧哪樣呀?
太女姐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著小蓮這莫名其妙的行徑,眼裡閃過幾許興味。
反倒沒有出言阻止或是叫住小蓮。
原本以為事情已經落幕,正準備各歸各位去忙碌自己的活兒的眾宮人們,見著小蓮突然來了這麼一手,不由再次紛紛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仰著脖子,朝小蓮這觀望過來。
小蓮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已然再度掀起了波瀾,依舊自顧自的朝我這邊走來。
我淡淡的看著她,臉色由始至終都沒有半分的變化。
小蓮走到我的跟前,然後回過身子來對裴太醫說道:
「裴太醫,殿下方才從東宮回來時,吹了些風,太女殿下說,殿下在路上一直不停的打噴嚏,請你過來給殿下把脈瞧瞧,看看是不是著涼了?」
說罷,牽起我垂放在一旁的手,就欲遞給裴太醫。
此時的她,渾然忘記,裴太醫方才才交代於她,不要輕易的動用她受傷的手。
她的眼裡,此刻只有我。
心中只掛念著,我是否感染了風寒?
其他的,她什麼也看不見,顧不了。
裴太醫聞言,大是震驚。當即也不顧得離開或是責備小蓮耽誤了她回家的行程,急忙的就把已然掛在身上的醫箱放在就近的桌子上,直直的便向小蓮方纔那般朝我走來。
小蓮見裴太醫向著我們兩走來,當即更加用力的握住我的手,將它拉向裴太醫。
裴太醫見此,走得更快了,幾乎都要飛奔著向我走來,邊走邊不忘說道:
「小蓮姑娘,你別急,別用手,讓微臣來」
小蓮聞言卻是一臉的茫然。
不動手?不動手怎麼將殿下的手拿給你診脈?
小蓮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太女姐姐見著小蓮這純真得近乎傻的模樣,當下搖頭歎息道:
「小蓮呀小蓮,你真是個奇葩,此番改造你,真的會是本殿下出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挑戰,但願本殿下的一世英名不會毀於你的手上」
小蓮不知道是沒有聽清楚太女姐姐在說些什麼,還是根本就沒有聽懂太女姐姐再說些什麼,竟然糊糊塗塗的回答道:
「太女殿下,裴太醫方才說奴婢的手傷得厲害,一個星期之內不可以妄動,所以,太女殿下的一世英名是不會毀在奴婢的手上的。就算太女殿下想,恐怕奴婢這手也無能為力了」
說完,小蓮眨巴著她那雙圓圓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太女姐姐。
太女姐姐本正準備端著身旁桌上的茶盞喝一口茶潤潤嗓子的,卻不想小蓮驀地開口,還說出這麼一番「驚人」的話語。
當即,太女姐姐抬眸目瞪口呆的看著小蓮,放入她是什麼怪物一般。
連手邊的茶盞因著她的手驀地放開而滾落到地上也一無所覺。
「太女殿下,太女殿下,您有沒有被燙著?有沒有被燙著?」
茶盞落地的時候,聞依的驚慌的聲音隨之響起。
而後太女姐姐的手如同我一般,被聞依緊緊的握在手裡左右翻看,看看方纔那茶水有沒有燙傷太女姐姐的手。
隨即,聞依更是體貼細心的將太女姐姐的手,用絲帕將太女姐姐的手擦拭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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