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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一章 義正詞嚴 文 / 至尊飄邈

    張嘯峰、淳於姍姍駭然失色。6雲浩又將箱子拿起來,在手中翻動,仔細觀看。「霸弩?」他開口問道。

    和尚臉上神色又是驚駭,又是恐懼,如見鬼魅。只見一隻精鋼打就的箱子已被他揉成了一團。

    「閣下……閣下……不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6——雲——浩——你肯定不知道,我師父名叫卓絕。」

    「啊?小極小野秀吉……」

    6雲浩端顏道:「你國與我遠隔大海,所謂風馬牛不相及者,為何無端入我境中害人?此為『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小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轉而道:「6先生,我修極二十餘年,自以為已達神化之境,哪裡露了破綻,還請不吝賜教,小野死而無恨。」

    「小野君所說的神化之境,敢情就是殺我等於無形?」6雲浩譏嘲道。

    小野默言。他臉皮再厚,也不能安然自若。

    「小野君可曾聽說過兩句成語,叫南轅北轍和緣木求魚,?」

    「不知,求6先生開解。」

    6雲浩遂將兩句成語的意思說了給他聽,又接著道:「你國極術,在你們惜之若寶,無比看重,其實不值一提。我盛唐國國早在近三千年前便有智慧先人姜太公提出,並加以運用,最後得克強敵。你國極術到葵鳥時代才出現,這時我國極術已展完備,由陰入於陽,由奇入於正,由有形入於無行。」他說著說著,語氣之間已不像原來那樣客氣。

    「而你國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人,斷章取義我智慧先人的見解,亂解深奧,其實已經入魔,走上了歧途。這就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自古邪不勝正,你若不懸崖勒馬,及時改弦易張,撥亂反正,便永不能修到神化之境。你今日之敗,便是敗在一個『邪』字上。」

    見小野目中有不服氣的神色,6雲浩鼻子裡輕嗤一聲,道:「你不用不服氣,我國五行之術,究萬物生剋衍變之理,大道深蘊,而你等之先輩只領會成『風、林、火、山』,精奧盡失。我國《孫子兵法》,千古兵經,你等之前輩卻只參究敷演出山中伏擊等小門道,實在是笑話!」

    小野秀吉表情錯愕,似大受觸動。

    6雲浩放緩口氣道:「那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這九字真言你知道吧?」那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這九字真言你該知道吧?」這九個字對小野來說何止知道,簡直是刻骨銘心,生死相隨。

    「你可知這九字又出自何處?」6雲浩看也不看他,自顧接著道:「這九字其實也是出自我國先哲著作,秦時有無名氏所著道書有言: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凡九字,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你國人不過改了一個字。」

    「即如這『霸弩』,它也是仿製於我國的『床弩』。千年前,應你國國君卑辭求請,我國國君決定送與你國一架『床弩』。當時有大臣勸諫,說國之利器,不可與人,以防對方忘恩負義,毒蛇反噬。我國國君大仁大義,胸懷寬宏,心地慈善,不忍拒絕,事情最後還是成行。你國得到『床弩』後,便集眾多智能技巧之士,苦心研究其機關構合動之理,數年後得以仿製。想不到你們果然恩將仇報,這便用來戕害盛唐國人!」

    「你一隅小國,受盛唐國恩惠多多,稍有人性,怎會如此?立身不正,滅絕人性,猶想什麼神化之境,豈非南轅北轍,緣木求魚?邪魔外道,逆天乖理,神人共殛,你不敗於今日,必敗於明日;不敗於我手,亦必敗於他人之手!」

    6雲浩腦中有卓絕傳給的豐富的知識,加之口才便給,一番話說來只讓小野心灰氣沮,面紅耳赤,張嘯峰、淳於姍姍聽著則倍感振奮,自豪無比,對6雲浩更是欽佩萬分!

    小野已是神色黯然,滿臉沮喪。6雲浩言之鑿鑿,有憑有據,實在無可反駁。

    見小野如此模樣,6雲浩不願趕盡殺絕,轉換話題道:「你現在修為達到了哪種境界?」

    「少師。」

    「噢——厲害,失敬啊!」極者修為分為下極、中極、上極、少師、大師、太師六重境界,修到上極已是很不容易,他竟然到了神界少師。

    「小野君以『神界少師』之修為,真不辨行事之善惡嗎?」

    小野沉默了一會兒,目露悲傷道:「主君所命,萬死無辭!」

    6雲浩在心裡歎口氣,試探道:「你們主君也到中國來了嗎?」

    小野秀吉立時雙唇緊閉,不一言。

    6雲浩嘴角一翹,神情似笑似嘲,略一沉吟,倏然出手,霎時解開了他的穴道。小野愕然不解,就聽6雲浩道:「得罪了,小野君請便,好自為之。」

    小野秀吉身為極者『神界少師』,實負莫測高深藝業,『少師三傑』以他為,除了太師服部半藏、大師佐佐木忍次郎,在魑魅國國內已無人可比,他若全力出手,未必就輕易落敗,只是他被6雲浩先聲奪人,心灰氣沮,鬥志全無,哪裡還敢動這種念頭。愣了半晌,對6雲浩深深鞠了個躬,方要舉步,忽地似又想起什麼來,對他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為何要到貴國來?」

    6雲浩看著他不語,等他說下去。小野秀吉只覺他的目光深邃洞達,彷彿能看清他的五腑六髒。定定神,繼續道:「我知道此來行事必定大干天和。我實可以不來,只是……又不得不來。」說到這裡,意緒低落,神色慼然。

    「我出生在伊賀,自小便接受極者訓練,我家的對門是籐原美智子家,我們兩家有世誼。我和美智子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很要好。」小野秀吉臉上透出淡淡的暈紅,顯是想到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

    「我們兩家都很窮,所以儘管長輩們都同意了我倆的婚事,但我們一直沒有成親。我二十九歲那年,奉命去執行一項業務——殺掉武士田中武衛全家。我見田中的妻子懷著孕,沒忍心下手,回來後受到行規處置,被穿了三刀六洞,只剩下一口氣。兩家為了救我,變賣了所有的財產,四位老人因此心力交瘁,相繼病故離世。美智子和我寄居在一座破廟裡,吃了上頓沒下頓……」他長長歎口氣,暫停了敘述,眼望著東北天悠悠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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