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解」道:「我怎麼不是黃解了,你看我,難道我的外形不像嗎?還是我什麼地方改變了?」
華星注視著他,神情堅定,一字一字道:「你外形與黃解一模一樣,但你並非真正的黃解,雖我不知你是什麼東西變幻而來的,但我確定你絕非黃解!」
「黃解」深深注華星一眼,聳肩道:「你是怎麼覺得我不是黃解了?」
華星語氣沉靜道:「一個人的外形可以改變,但一個人的性格特徵卻無法一下子改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其獨特氣質,行為習慣,那是其他人無法偽裝的。黃解便是這樣的人,他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便有著與眾不同的性格,我與他相識不久,從第一眼便感覺到他這種特質,這種特質深鑲嵌進我內心。因此,我第一眼看見你,也感覺出你沒這種特質。」
「黃解」心神一震,仍鎮靜道:「哦,還有嗎?這並非讓你確定的原因吧?」
華星點頭道:「當然,單憑這點虛無縹緲我還是難以確定一個人的,假若你是真正的黃解,便瞭解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會為我擅作主張,更不會勉強我做的事,因為黃解了解我,他是極聰明的人,絕不在這種小事上與我爭執。你卻不同。」
「黃解」歎了一口氣道:「我疏忽的地方很多啊!」
華星深吸一口氣,緩緩把虞美嬌弱的身子移到自己身後,虞美此時也現黃解的不對,她信任華星較多,身子靠近華星,緊貼著他,一動不敢動。華星悠然道:「你疏忽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你永遠學不像黃解,因為這世界沒有一個人能代替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黃解與我是同一環境的人,而你與我們是另外一個世界。我們生的事黃解不可能不知道,他沒來找我們,必是生同樣事情,或許他出了意外。我出去看見你時,你卻說一點事沒生,事後,你卻瞭解我們之前生的事?」
「黃解」道:「這些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華星雙目射出智慧光芒道:「我告訴你,只是部分,你別忘了,一些我是故意保留的,讓你填補空白。你果然上當了,不知不覺中,被我誘出你前面所不知之事,話語自相矛盾,你想我還會再相信你嗎?」
「黃解」歎道:「華星啊華星,我果然還是騙不了你!你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你懷疑我,卻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啊!開始時,只是你的猜測,並無實據,我與黃解如此相似,任何人都無法分辨,你為何一開始便能輕易斷定?」他終於承認自己不是黃解。
華星答非所問道:「黃解離去時,我們已料到有可能生這種狀況,我們有一個約定,這個約定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其他人一律不知。你記得嗎?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即在你耳中說了一句話,那是我與黃解約定的暗號,你卻回答不出來。那時,我確定你定非黃解。」
「黃解」目光徐徐變冷,凝望著華星虞美,淡淡道:「你知道我不是黃解,為何還要跟我來到這裡?在樓梯裡,你敢於把虞美交給我,你難道不怕我傷害她嗎?」
華星唇角逸出一絲充滿自信的微笑道:「那時你絕不傷害虞美,因為你目的尚未達到,你偽裝黃解,便是為引誘我們到下水道,如今我們來了。在此之前你會一切保持『黃解』作風,不與我們為難。我跟你下來,是因為假如我們自己走的話,恐怕現在還在大廈內,永遠走不出,多謝你帶路,你帶我們下來雖為了害我們,我卻由此知道下水道有可能是出路之一,這樣豈非比我自己來得容易!」
潮水聲音變大,轉過彎可看見。
「黃解」凝注華星,華星身後的虞美,目射奇芒,陡然口內出一陣哈哈長笑,聲震通道,綿綿不絕,潮水也似加湧動!恐怖悸人!嘈雜的聲音急促熱烈。
華星靜靜注視仰天狂笑的「黃解「,臉上漠無表情,目光冷然,虞美嬌軀微微顫抖,神情驚懼,手抓住華星,緊靠著他。「黃解」笑聲倏止,目光射出一種說不盡的詭異之色,青紅猙獰,臉肌開始扭曲,如魔鬼,漸生變化,渾體帶一種野獸般的血腥,濃重,聲音亦改沙啞道:「華星,好一個華星!名不虛傳,連我我都被你看出。對,我並非黃解,你卻也想不出我們是什麼東西。如今這裡全是我們的世界,你被我們包圍,還有你,虞小姐,若把虞小姐交出來,或許我們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們一個個都要死在這裡了!」
「轟隆!」流水物體衝擊牆壁!
華星目寒如刀,冷冷道:「未見得,無論你是什麼東西,我都不怕,我會把你打回原形。虞小姐更毋須交出來。」
那人眼光碧綠,凶芒暴漲,狠毒看著華星,身子漸漸扭曲,不斷翻覆,竟似一條蛇脫皮,衣服逐寸逐分破裂,軀體變大。聲音猙獰嚎嘶道:「華星,不要以為你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當你看到我的真身,一切都會毀滅!」肌肉迸裂,漲大一倍,頭形也變了。不久,「黃解」的身軀面貌改變,變成一個前額突出,肌肉暴漲,軀幹長出數個滑膩觸手,牙齒尖長,手爪鋒利的奇異怪物。
怪物的眼睛是青碧色的,聲音如山巒野獸狂嘶,觸手蠕動中,渾身散一種血腥殺戮氣息,恐怖異常,向華星踏近一步。
嘈雜轟隆,潮水轉彎。
一群數以萬計形象與那怪物差不多又各異的小怪物,洶湧而來,聲勢浩大,與水流動。離他們不到十丈,若蜂若蟻!
華星感覺眼前怪物是那群小怪物的領,如若讓那群小怪物一湧而來,不要說顧及虞美,恐怕連自保都成問題。他唯一方法便是趁那群怪物未至之際,迅解決眼前怪物,不讓他糾纏,否則帶不了虞美離開。那怪物如基因變異後的奇異物種,隨時可能變幻各種形狀,無法消滅,華星沒時間思索那群怪物自何而來,他要保護虞美。
華星目光環掃,迅判斷形勢,覷到一個角落,右手一按,把虞美柔軟嬌軀輕飄飄送後,同時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怕,千萬別動,它們無法傷害你的。我會帶你離開。」
說完躍開。
一隻悠長伸縮吞吐粗糙滑膩的觸手鬼魅般往華星射來,華星目光寒芒一閃,飛身而起,到達那怪物上方。他知道怪物觸手長,只能施以近身肉搏,手短,並以腳作武器。
閃電踢出一腳,風雷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