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二十七章真假變形(下)下來的情景讓他們驚異,下水道開始很小,光線不足,慢慢,他們走了數十米,似有緩緩變大之勢,眼前逐漸明亮。虞美能夠模糊看見一些東西,只是蒙了一層淡淡迷霧水汽,不大清晰,此時他們的身子能自由在水道行走,水道寬鬆,不似先前身子時時擦著牆壁,有的地方還要硬擠斜側方能過去。華星拉著虞美,一百多米後,他們能兩人並肩。
水道裡有了流水,腥臭味沒那麼濃,卻多了另外一種味道,華星和黃解均不知那是什麼氣味,華星可以肯定的是,那種氣味帶著一種生氣——動物的生氣。難道下水道裡竟有生物?
水波蕩漾,往外湧了開去,一層接一層,緩緩撞擊牆壁出聲音,華星想不到下水道竟有如此世界,那水道悠長,看不到邊際。環境似一個盤曲蜿蜒山洞,遙不盡頭,華星詢問虞美,虞美搖頭說她不知道下面情形。下水道的怪異,遠遠出他們意想。他們走了半響,前面有一個轉彎,這裡水稍微深了點,快及膝,他們過了轉彎,一股寒冷邪異之氣傳來。三人身骨寒浸浸,增加環境詭異。
一個聲音,下水道中傳來,那聲音怪異,似水撞擊牆壁的聲音,又似一種動物出的聲音,如潮如湧,滾滾而來,微微傳入華星三人耳中。華星黃解身軀一震,那聲音極微小,卻如撞在他們心頭般,聲音距離他們尚遠,或許隔了數個轉彎,但由聲音來看,是眾多動物走在水上出的聲音,並且四面八方都有。這樣的聲音不止一兩個。難道下水道是四通八達?地下水道不止他們一條?其他方向都有,並且與這條相通?那出聲音的是什麼東西?猶如萬軍湧動,若是下水道有如此眾多動物,在如此窄小空間,狹路相遇,他們根本躲無可躲,縱使是一大批老鼠也能致他們死地!
虞美現出驚恐之極神色,俏臉蒼白,華星和黃解也好不了多少,兩人均是勇膽過人的人物,極能控制自己情緒,喜怒不形諸於色,此時心中的驚奇,絕不下於虞美。他們經歷過的怪異之事無數,也未有此刻詭異,他們究竟到達什麼地方?遇到什麼樣的事?為何會這樣?一無所知,前方有什麼等待他們?他們都不知道,只能如盲人摸象,踏著水見一步走一步。
華星安慰了虞美一下,轉望黃解一眼,道:「無論如何,我們先保護虞小姐安全。」
黃解道:「嗯!我一定會保護虞小姐安全的。」
說著踏近一步。
虞美不自覺走近華星,只有他能保護她的安全,一行三人,頓了頓,向前走去。不出所料,那細微的潮水湧動之聲,再次傳來,幾乎隔一小段時間便響起,每一次響聲音便大一點,他們到另一個轉彎,聲音更大,湧動次數愈多。顯示他們離聲體愈來愈近。
這種聲音讓人極想回頭,不要繼續下去,但他們忽然覺來路也找不到了,轉了數個轉之後,他們分不清方向。下水道處處如此相似,不像6路隨時有標誌讓人記憶,華星強記憶力生不了作用,他們只有走下去。華星明白,縱使他們能退出下水道回到那大廈中,走不出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既然下來了,便要看看這裡有什麼古怪,古怪正說明他們這裡有問題。有了問題便有希望,找到出口。
「嘶嘶!」他們附近響起,三人身軀顫慄,他們明確聽到那是一種動物的聲音,那動物是他們未曾見過的,可想像它們的可怕。那聲音是如此瘋狂、野獸般的吼叫、咆哮,尖銳刺耳,彷彿深進入人內心,懾人心神!
虞美嬌軀抖了一抖,聲音四面八方傳來,不斷向他們靠近,近在咫尺,隨時可能與他們相遇,他們轉了這個轉,便能看到聲之物!
「嚎!」華星色變,叫聲可知那物體必兇猛非常,如老虎的嘶喊,獅子的嚎叫,他自信一兩個他能應付,要是成千上萬野獸,潮水洶湧而來,他縱有三頭六臂亦無辦法,況且他要保護虞美。他斜覷黃解,只見他面無驚懼之色,目光凝注華星身後的虞美。
黃解忽然道:「華先生擔心虞小姐罷,我來保護虞小姐,你放心吧。」
華星容色平靜道:「哦。是嗎?黃組長也要防禦那怪物,我如何放心,看來還是我保護虞小姐算了。」
潮水聲音變大,朝他們方向洶湧。
怪物群已現他們的方向,往他們動襲擊。
華星卻一絲去意都沒有。
黃解走了過來道:「虞小姐跟我下來,是我們連累她,我自然要保護她。」
華星目光精芒一閃,淡淡道:「黃組長似乎知道來的是什麼?我們一定應對不了嗎?」
黃解愕然道:「當然啦,聽這陣勢便知道來者非常之物,我們兩個不打緊,虞小姐乃纖纖弱女,她如何能經受得此驚嚇?虞小姐,你過來吧,我保護你。」
他走向虞美,虞美「嗯」應一聲便走過去,身體一陣踉蹌,站立不穩,華星伸手扶住了她,望她一眼道:「虞小姐身體虛弱,不能隨便走動的,我還是扶著她。」
黃解走到虞美面前,伸手去挽虞美的另外一隻手臂,虞美伸手想讓他捉住,華星輕輕一晃,似隨意又無意的移開虞美,她嬌小身軀立刻來到華星身後。黃解一手捉空。
黃解皺眉道:「華先生怎麼了?」
華星不動聲色道:「黃組長真的想保護虞小姐嗎?」
黃解道:「我當然想保護她啦,不然幹什麼?」
華星凝注他一陣,目光放到遙遠水道前方,平靜道:「你真的是黃解嗎?」
黃解怔了一怔,笑道:「我是黃解啊!華先生,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華星微微一笑,目光深邃莫測道:「哦,是嗎?你是真的黃解,你為何要急著保護虞小姐,難道我不能保護她嗎?」
潮水聲變大。
黃解臉色微微一變,旋恢復道:「我們處在危險之中,患難與共,誰保護不是一樣?我和華先生都不想虞小姐受到傷害,因此華先生要對付怪物,我只好保護虞小姐。」
華星從頭到腳瞧了他一下,陡然厲聲道:「你根本不是黃解,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