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走到毛教授天涯和葉小波前,毛教授收起八卦陣,葉小波和毛教授看著這個尊貴無比天地原神,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崇敬。火神全身火氣收斂,臉色親切柔和,讓人看到親人般,平易近人,但渾身散的一股熾熱能量,威稜迫人,依然讓人感覺透不過氣。毛教授激動道:「火神!」
祝融並沒有波動,臉如止水,注視他們數人,微笑道:「大家不必拘禮,神也與人一般,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無太多不同。只多活幾年罷。」他話語隨和,聲調慈柔,讓人感覺距離立即拉近不少。祝融目光落於葉小波身上,停了一停,露出訝異,道:「這位少年必非凡人。」掠過躺在地上白顏,回到天涯,道,「你們辛苦了。人類有你們這樣的人,未必滅亡吧。」
毛教授愕然,隨即道:「不知火神可有何指示,引導人間度過劫難。」
祝融歎一口氣道:「剛才你都看到了。有其因必有其果,人類種的因要自己承擔後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是天地至理。不過源因卻是誰人來種?又如何收拾?乃至關重要,事情難說的很,只有看人類造化了。」眼內射出淡淡迷惘神色,神的迷惘。神也會迷惘嗎?
毛教授明白他知道很多世界上人類所不知道的東西,欲問,問不出口。火神看穿他心思道:「你想問我到底誰是主因,原神為何要滅世對不?不要問我,一切皆有注定,天機不可洩露,可以肯定的是,你們按自己意願去做,本性由來,相信自己,努力可改變一切。不可強求。」頓了頓道,「一些事情我也不好說,以後你們自會明白的,事情緣由並非你們想像中簡單。」
葉小波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動,想到什麼,腦海閃過一絲模糊影像,卻不清晰。
天涯這時道:「感謝火神相助!若非火神出手,可能此次我們都無法全身而退。」
祝融慈和目光看著天涯俏臉道:「天涯小姐乃至智至勇者,從異度空間借道回到這裡,以悲天憫人情懷,拯救世間,令人敬佩。當年殭屍真神救世事跡我亦聽說過,天涯小姐與真神一般,有著悲天憫人好心腸。」
天涯得火神讚揚,俏臉微窘,有些紅暈起來,動人之極,她神色帶一絲喜悅,或許是驕傲,或許在意中人面前被誇的羞澀。葉小波對於什麼僵神、異度空間一概不知,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天涯高興,他倒看得一呆。
祝融柔聲道:「此次我看不過,方來解屍鬼陣之危,以後風神的事我一概不會理的,你們小心了。一切看你們造化,記住,堅信自己,努力去做,一切都可以改變。」
葉小波等同時道:「謝謝火神指導。」
祝融欲走,忽轉身向葉小波道:「這位少年身懷異種,血液與地球人類不全一致,老天幸讓他成為殭屍,是人間奇跡。恐怕以後扭轉乾坤便靠他了。」葉小波這次大窘,比天涯還要火燒俊臉,他不習慣被人當面稱讚。天涯看著他的美目異彩漣漣。葉小波還是次以殭屍的身份接受榮譽,被人讚揚,而對象是萬民景仰的天地原神之一——火神親口說出,心中困頓立時解開,因殭屍而來的僅餘一絲不適亦一掃而空,腦海前所未有欣喜,再無雜念。
天涯緊靠他,玉手握上他,柔軟溫暖肌膚貼著,葉小波反握她手,也不放開。
祝融看了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你們多保重。」三人捨不得,知道非別不可,祝融揚手一揮,身子騰空而起,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軀就這樣輕飄飄,到了半空,「轟隆」一聲巨響,空中紅芒乍現,一陣閃亮。剛才噴火神龍在火神腳下,火神祝融就這樣站在神龍項上騰雲駕霧而去。
消失夜空。
四人看著火神消失方向,均有敬佩感覺,同是天地原神,風魔與火神多麼不同,一個行為惡劣,蓄意滅世,一個品質高尚,讓人折仰。他們站了一會,葉小波輕輕放開握著天涯的手,緩緩走到白顏身旁,把白顏抱起來,摟在懷裡。白顏依然如此美麗,剛才慘烈的鬥爭似乎對她沒有影響,只是俏臉多添一份白,像沉睡過去的女神。
天涯和毛教授看著他,他懷中的白顏,葉小波漠無表情道:「與風魔的鬥爭結束了一個階段,我應該去尋找自己的生活了,我無意作悲天憫人的救世者,也不想讓別人找自己麻煩。不過以後要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隨時呼我。」
毛教授天涯知道他的決心,也不勸他,沉靜一會,天涯輕輕道:「你放心去吧。」
葉小波轉向毛教授道:「粉胭的事就交給你去辦,我想靜一下。」
天涯隱隱明白他的意思,葉小波對粉胭有了感情,他不願粉胭離去,但人鬼殊途,粉胭有她自己的道路。兩人不得不分手,葉小波是重感情的人,他無法眼睜睜看她離他而去,因此只好交給毛教授。事實上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離去,是最痛苦折磨的一件事。
毛教授得他提醒,恍然道:「哦。我也該回去了,佈陣幫那七個冤魂輪迴,我們快走吧。」
大家一起向外走去。
三人並列,毛教授右邊,他受了重傷,但能堅持,葉小波抱著白顏嬌軀,緩緩步在中央,目光淡然,天涯左邊趕上他。玉手毫無顧忌穿進他臂彎,挽著他,湊近他耳邊道:「以後我還能見你嗎?」
葉小波回,恰好捕捉到她絕美俏臉,她眼內儘是柔媚深情,幽幽香氣襲來,心神一震,為天涯美麗所攝,衝口而出道:「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
天涯喜孜孜,唇角逸出微笑,一如她往日的慧黠神秘,教人看不出她內心任何想法。
葉小波心中再次浮現起那種奇異感覺,虛實幻境中一幕,美人便在旁邊。
眼前變幻,嘶嘶悶雷聲音,光芒變了數變,陡然黑白交加,一聲巨響,光明乍現,前方寬敞明亮起來。他們回到了現實世界。
三人一起步出。
《殭屍無賴》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