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十四章南下華西
第1節一百三十二重逢1
新農保全市覆蓋工作，在市政府來看不僅僅是一項業務性工作，其更重要的意義在於政治性。一項政策的落實，落實的快與慢，落實的好與壞，那都證明地方政府重視程度如何，工作態度如何。所以，河陰市政府在財力不很充裕又想取得工作成績的情況下，在工作進度的落實上，顯得頗為用力。
全市下達通知後不久，決定在原城這個試點縣召開全市新農保覆蓋推進大會。
會議的內容主要分為這麼幾部分：一是總結原城縣經驗，肯定原城縣做法；二是傳達市政府關於全覆蓋的意見，對下步工作進行部署安排；三是以此次會議本身為宣傳點，加大新農保宣傳力度；四是就如何更好地開展新農保工作進行研究；五是組織全市各個經辦機構人員到已經試點成功的原城縣各級經辦機構進行參觀學習。
大窪鄉路代志書記得知這一消息後顯得格外興奮，全市會議在原城縣召開而且全市經辦機構要到原城縣各經辦機構參觀，那勢必市長郭守義要親臨原城。魯代志的判斷推理是建立以往工作經驗基礎上的。
事實上，新農保全市覆蓋大會上，郭守義市長作為最高領導真的出席了會議，而且表了講話。
不但魯代志作為新農保工作典型鄉鎮一把手參加了會議接受了郭義的接見，就連林改新也得到了郭守義的接見和當面表揚。當然，作為一個市長在這項工作還在進展過程中接見兩愛心這樣一個村支部書記顯得有點小題大做。這裡面主要是郭守義跟林改新的個人感情在裡面。林改新在郭守義腦子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目前又在自己的下去任職，給與一些感情上的關照實在正常。
那是會議結束後的午宴上，在會議上得到郭守義表揚的魯代志刻意在向郭守義敬酒的時候將林改新提及，「郭市長，今天我的優秀同事林改新也來了，我一定要讓你見見這個人才。」魯代志之所以敢這麼提，那心裡十分有數，這樣做正中郭守義的心理，只會使他高興。
參加這個會議的人眾，村支部書記幾乎沒有，林改新也是作為試點鄉鎮中優秀村幹部才來到的。
一堆的縣鄉領導排隊向市領導敬酒，林改新一直插不上時間湊向郭守義。意外的是，郭守義避開那些縣鄉領導找到林改新來敬酒，「自從上次在電視看到你，我就深信不疑，那就是你。看到你在農村任職，我有點意外，又為你高興，從農村幹起打好基礎加強歷練，以後就會平坦許多……」
「謝謝郭市長，最近聽魯書記講，你曾經提及過我。實在慚愧，沒能把工作做到你預期的程度……」嘴裡這樣說這話，但一見到郭守義馬上想起了他和穆雪梅媽媽的故事，心中湧起一些不快，倒也沒有表現出來。
林改新提到魯代志完全是實話實說，卻樂壞了就在郭守義深厚的魯代志。同時，他又渴望林改新在這個時候能夠表揚他幾句。所以，魯代志不失時機地插話先行表揚林改新，這既表揚了林改新，使郭市長對林改新有個進一步瞭解，又提醒林改新適當說些中聽的話給市長聽。
林改新自然清楚魯代志的用意，當魯代志將林改新愛村裡的工作不誇張地描述給魯代志之後，林改新立即接上，「我到西公時間較短，如果做了一些工作，那也都是魯書記給予的支持和幫助。日常裡魯書記沒有少給我們西公村格外關照。」
林改新說的格外關照當然包括魯代志代表向裡借錢給西公村的事兒。對此，他們心照不宣。
他們在一起又說了一些相互捧場的話，各自高興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的確十分高興，但是原因各自不同。
魯代志和林改新的高興緣於自己在市領導面前被表揚了。而郭守義高興的是，在這麼一個場合能夠重新跟林改新見面重敘舊情，更為重要的是，在這裡跟林改新見上一面後，當被林改新引領著去見穆雪梅媽媽的時候不至於太尷尬。跟穆雪梅媽媽見面，是馬上就要實現的事兒，下午他們就要去西公村了。
按照日程安排，午宴結束後稍事休息，與會人員就要到大窪鄉實地觀摩新農保工作，西公村又是魯代志挑選出來的唯一的村級典型。去西公村那是必然的。這一點，對於郭守義來說是特別渴望的，卻又是意外的巧合。
觀摩鄉里、村裡的新農保工作，其實沒有多少內容，非就是到鄉政府會議室裡聽一聽專題工作匯報、到鄉勞動保障所實地查看一下、去合作銀行瞭解一下銀行是如何為新農保工作代辦服務的。其本身是一個並非走過場的過場，實質就是走走看看，瞭解一下。
從縣裡到鄉里，從鄉里到西公村。對於徒步和自行車來說，那是一段遙遠的距離，對於汽車來說非十幾分鐘、幾分鐘的車程。
西公村裡的新農保工作機器設備設施比較簡單，在這次市長視察之前他們專門騰出一間屋子作為新農保辦公室，辦公室裡有電腦、打印機、查詢機和一個合作銀行給新安裝的繳費、取款終端pos機；此外，還有《西公村新農保參保人員花名冊》和《全村參保人員檔案》、《全村戶籍人員明細冊》等一些資料性的東西。
所謂的觀摩其重心在於林改新的現場報告和郭市長跟群眾的見面。
書面報告簡明扼要，這是魯代志專門交代給林改新，將工作情況概略說清楚就好。做完報告後，林改新委託廉小炳召集來的一群村民展開聚攏在pos機前將繳費取款的過程演示給郭市長看。這也是一個短暫的過程。
郭市長的一路聽下來、看過來的同時心裡在盼著這些工作盡快結束，他想藉著這個機會能夠到穆雪梅媽媽那裡看看，卻被如何找個合適的借口難住。所以在心裡他十分期盼林改新能夠給他製造一個好機會。
林改新心裡想的卻只有工作，他也想這個過程盡快結束，自己找個合適的機會將村裡死亡冒領養老金的事情委婉地透露給郭書記。
瞭解郭市長在西公村有著就感情的只有林改新和穆雪梅。穆雪梅自然沒有機會靠近郭市長，她作為村裡的一般工作人員只有在人群周邊服的資格。儘管她在內心裡對於郭守義並不是十分排斥，也還是要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而不可能去悄悄地告知他——我就是你曾經連任的女兒。事實上，穆雪梅也不會這麼做，她不好意思這麼明顯地去套近乎。
人的一生有著許多的分離，又有著數的重逢。有的是偶然地沒有意料到，有的是認為安排的必然。不管怎麼樣，裡面總長瞞著酸甜苦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