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一百二十五嬗變
文明麗呆在家裡，實在被壓抑的難受。所以，盡量的能出去就出去，或者去縣城叔叔家玩，或者去市裡找那些實習著的同學玩，前提是人家有空才能陪她。所以，日常裡在家他不是上網就是打電話。電話，自然打給穆春風的最多。
特別是當她知道穆雪梅已經跟林改新領取結婚證以後，總感覺自己出現在村委十分多餘，人家穆雪梅跟林改新呆在一起合情合理合法，就連門口的令大爺都是出雙入對的了，自己盡力不去存為了。再說村委裡也基本沒了需要自己幹的活，有了與新農保有關的業務，穆雪梅自己處理就可以了，而且林改新跟她溝通起來更加方便。
在這種情況下，文明麗三天兩頭地往外跑，令錢愛蓮十分不滿。所以，也就沒有好臉色給她看，沒有好話給她聽。
人與人之前的感情是相互的，面對這樣的母親，文明麗的心情冰冷到了極點。自然地她也不樂意跟錢愛蓮溝通，也沒有好臉色給錢愛蓮看。
母女倆針尖對麥王地這樣僵持著的局面，對錢愛蓮來說是一種燒灼似的傷痛。她在心裡是那麼愛自己的女兒，卻得不到女兒的理解。這對文明麗來說又何止是傷痛呢？她在心裡也知道媽媽是愛自己的，但她就不明白為什麼媽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愛自己？
最近，在電話的溝通中，文明麗將包括林改新任村支部書記、城裡村企業集團和基金會，村子建設新住宅樓等在內的村裡所有變化都清清楚楚地告訴了穆春風。
據此，兩人暢想過一同在這樣展著的村子裡生活或許也不錯，一同描繪過都在深圳生活會如何。
穆春風看透了城市的一切，倒是不反對在村子城鎮化後或是城鎮化過程中回來展；而文明麗卻是義反顧理想離開村子，她仍然認為城市生活是個夢想，只有在城市裡她才可以完全地展示自己的應有風采，實現自己的所有價值。
這些都是他們在一起有意意地交流，至於到底如何，誰也不能左右，因為現在文明麗還沒有畢業，而且自己的身份證還抓在母親錢愛蓮手中。
想到這些，文明麗徒有搖頭哀歎，穆春風也只有甜言蜜語相與安慰的資格，並沒有因此而感覺到怎麼怎麼煩惱。
他想，沒有什麼可急的，一切順其自然吧。
文明理想，只要一畢業，我便會變成出籠的小鳥……
這天，文明麗剛剛趁著穆春風下班的時間跟他通了次電話，就聽見母親敲自己的門，「明麗，別老在屋裡悶著，出來下。」聲音很是柔和。
「屋裡不悶啊，挺好的，不出去了。」文明麗猜想母親這麼柔和地跟自己說話，肯定有事兒。
好大一會沉默，錢愛蓮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直接說請她幫忙吧？好像自己求著她了；語氣強硬地責令她出來，肯定指使不動她，甚至會激怒她而甩手出門也未可知。
左右權衡之下，錢愛蓮語氣更加溫柔地說，「明麗啊，媽媽累了，但是還有工作要做，媽媽想請你幫助一下，可以嗎？」
「嗯，先說說什麼事兒吧？」
「這不是，上午村裡要給已經領取養老金的錢嗎？還有1o多個人沒領，需要給送到家裡去，你看可不可以替媽媽去送啊？」
隔著門板，文明麗聽得出媽媽說話有氣力，也能想像得出她那一副憔悴的樣子，心中突然心疼起來。「嗯，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給我一百元錢。」
文明麗的手機已經接到幾次欠費提醒，卻苦於手中沒錢一直沒交，這次媽媽求助自己了，倒是一個張口要錢的機會。她自己確信這不是交易，她也不想這樣交易。
「賣什麼呢？買衣服？還是要交電話費啊？」文明麗在實習期間非這麼兩項消費。
「電話費。」文明麗說完，比俺靜靜地等著答案。
「好吧。你出來。」
出來門的文明麗，面表情地對著媽媽，儘管她也想幫助媽媽吹吹胳膊揉揉腿，卻放不下面子，現在還在跟母親僵持著呢！
錢愛蓮將花名冊遞給文明麗，交代清楚給那些人送錢，送多少，怎麼走之後，拿出一百元錢，一遍地給文明麗，一邊叮囑，「電話省著點打」
眼看著文明麗出門，錢愛蓮又叮囑，「抓緊回來吃飯」
文明麗出門後，並沒有按照錢愛蓮說的一一到各家去送錢，卻折路向著村委跑去。她想讓穆雪梅陪著自己去做這個事情。
文明麗來到村委，見到的是穆雪梅和林改新相互配合著在做飯，他們各自忙著儼然一對居家夫婦，很是溫馨甜蜜。這種情景著實刺激了文明麗，暮地心頭劇烈渴望器穆春風來，「如果我現在也能夠跟穆春風這樣多好！」同時，將對母親暫時的同情和關愛跑到了九霄雲外，心中只剩憤恨，「真可惡！」
林改新和穆雪梅招呼著文明坐下，林改新然後熱情地邀請她一起吃午飯，「你這大小姐真會趕飯點，而且趕上了我親手做飯。不過嘗嘗我的手藝，然後你們一起去不更有力氣？」
穆雪梅也熱情地隨聲附和著說，「最近見到你這麼不容易，即使見面也沒空好好聊一聊，你就當給我解解悶，陪我說會話吧」。
文明理想，自己來的真是唐突，明知道飯點了，卻沒想到自己可以不吃，人家怎麼可以和自己一樣呢。於是打趣說，「哎呀，支部書記和夫人這麼熱情，如果我拒絕的話是不是有點合適了。那好吧。需要我幫什麼呢？」
「你別幫了，馬上做好。吃現成的還不樂意啊？」林改新想解除文明麗心中可能存在的侷促感。
「那自然可遇不可求了。真沒想到林書記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你看在家裡下得廚房，在外面……」
「在外面上得廳堂對吧？哈哈哈……」這是穆雪梅在接話。
「啊，對對對，你真是太幸福了……多給你長臉啊，你看現在咱們馬上建設一個新村子，哎，對啊林書記咱們這個新村子就沒有上面的資金支持嗎？現在全國各地的城鎮化都在試點呢？」文明麗想表揚林改新在新住宅樓建設上的成績呢，忽然想起這正吻合全國各地的城鎮化建設。
「沒有，咱們海山省倒是也有幾個鄉鎮在試點，但咱們縣沒有。」
「那不虧了，聽穆春風說，這樣的試點都有上級資金支持呢。」
「咱們這裡不是十點，也沒有資金支持，好在咱們有企業集團和基金會。而且本身咱們村的財務狀況挺好，剛剛能夠打開鑼鼓吧。」
「哎，那就不如等上面的政策了。等到政策有資金支持，咱們村就沒這麼大壓力了。」
「想幹的事，不能憑著等、靠、要。憑著咱們自己不也已經開始建設了麼。再說，如果普遍城鎮化而且又普遍補助的話，上級肯定會給咱們說法，各個村子、各個鄉鎮不能厚此薄彼，咱們這事兒又不是沒向上級沒匯報，上級支持咱。咱們把工作坐在前頭了，早受益的是全體村民。」
文明麗庭林改新這番說明之後，更進一步明白了新村子建設的情況，也在心裡增加了對林改新的一份尊敬——有想法、有幹勁、想著村民，思路前。
隨著穆雪梅的招呼，文明麗拿了把小凳子一同坐在飯桌邊。
「那下一步，咱們村的大的展思路有了麼？」
「嗯，你正好說到我現在集中思考的問題，我們是要弄一個展規劃。目前規劃還沒有落實到書面上，不過已經在我腦子裡思考成型了。你這個在校大學生還不確定自己的歸宿，還挺關心這個問題呢？」
「當然關心了，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啊。我肯定希望西公村、大窪鄉、甚至原城縣越展越好啊。」
「是嗎？那你自然是願意為了西公好好展貢獻力量的了？」林改新通過穆雪梅早就掌握了文明麗及錢愛蓮關於文明麗工作安排的想法了。
「這個，按道理說是肯定的。」
「按道理？這麼說你心裡還不確定。不過，你如果真的能夠留在西公村，事物、二十年後絕對不會後悔的。我保證！」林改新在試探著向文明麗伸出留下工作的橄欖枝。
對此，文明麗隱約能夠感覺出一點點意思來，卻不能確定這是林改新有意還是意所為。同時，她心裡也在琢磨，西公村最終會展成什麼樣子呢？
而林改新呢，點到為止，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穆雪梅來了興趣，「明麗啊，我文化不如你哈，但是我對於國家展、城鄉展也有自己的看法。當然，這裡有林大書記的功勞啊。」穆雪梅適時提及林改新，讓他感覺倍有面子，「我覺得呢，咱們中國城鎮化那是必然的趨勢，大方向就是一些達國家那樣，農村改成大農場，農場的經營模式咱不敢確定。或許股份經營，或許個人承包。總歸會接放出一些勞動力來，這些勞動力就要加入工業生產的隊伍。進行工業生產也未就得背井離鄉去遙遠的大城市。說不定就在家門口呢……」
穆雪梅噹噹噹，稀里嘩啦地說了一大通，她的意思基本就是一個，以後西公村的展很快，西公會展成為一個小城市，西公這樣的小城市更加宜居，到時候城市裡的人都會羨慕。穆雪梅還提及華西村，這讓文明麗腦子裡面烙下了西公會變成另一個華西的印象。
穆雪梅的一番說辭，使文明麗的思想生很大變化——並非只有外面的世界才美好，現實總在展變化之中，最美好的東西為筆試在追逐之中的道德，還有可能坐等而享之。假如穆春風也回來加入到西貢村展建設的熱潮中會如何？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穆雪梅的話純粹是即興揮。她，包括林改新都想到會給文明麗帶來這麼大的觸動。自然地，他們也就更不會想到，正是穆雪梅的這番話竟然決定了穆春風回西公展，促進了穆春風和文明麗的結合，給他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幸福。
城市和農村，不僅僅是文字上的概念區別，他們之間至今仍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其標誌之一就是戶籍，其次便是方方面面的不平等不平衡，經濟田間，生活環境，人文氛圍等等。在西公村強勁展勢頭之下，仍不能抹平這條鴻溝。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年輕人能夠回村展，那他必然是由於案件的。在中國，城市和農村終歸是要平等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