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一百二十三求援2
魯書記推門而進的那一刻，林改新大有現新大6一般的驚喜，「哎呀，魯書記真沒想到你下午能回來。」
「怎麼？哈哈，你不希望我回來啊？」
「哪裡，我這盼你回來跟久旱盼大雨一樣呢！」
「吆？聽你這意思，有事兒要麻煩我。」
「真讓你說對了，這事兒除了您誰也幫不了我」林改新興奮的勁頭一直高漲。
小楊見魯書記回來了，識趣地跟林改新招呼一下退出了辦公室。
「說吧，什麼事兒？估計這事兒給我壓力不小。」
「哎呀，魯書記，您就是痛快，我這一路上來心裡一直犯怵，讓你說上這麼兩句話，倒輕鬆了。不管您能不能給我解決問題，我這次沒白來，跟你學習到了什麼叫舉重若輕。」
「你呀，恭維我是不？」
「哪裡啊，魯書記我可是說的真話」林改新強壓抑著自己的興奮，就讓自己顯出一如既往的穩重來。
「說吧！」
林改新將上午村子裡生的事情，有一次重複給魯書記。
「嗯，這事兒你怎麼想的。」
「我想這樣魯書記。我剛剛上任不久，應該在村民中建立信任和信心，而村民們的要求在我看來也不算是過分，其實剛剛接到通知說是要增長基礎養老金的時候，我還真的想過，這次漲1o元錢真的不算多。你看，1o元錢連我自己都說不了，那是不是就該給村民們一個說法，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想給他們漲多少錢？」
「當然越多越好，越多他們越滿足」
「那是！你給他們1oo、1ooo他們才高興呢。但我們吃飯穿衣要量家當啊，是不是？」
「是，是這個道理。咱不能限多地增加。我是想，體現出村裡的一層意思來，不必很多，只要讓村民感覺到村裡在盡力幫助提高基礎養老金就好。」
「嗯，這話還比較靠譜。說實話，我何嘗不想增加村裡老人們的養老待遇呢？我也想讓咱們的老百姓生活質量好一點，那樣人家也會說我的好呢。是不是？」魯代志點上支煙繼續說。「但是咱們鄉里財政真的沒有拿一部分錢。可能今天我要讓你失望了。」魯代志清楚了林改新是為了尋求幫助而來，便不再開玩笑，臉色漸漸恢復了嚴肅。
「魯書記，您還沒有明白的意思。我不是向你要錢來的。」
「遇到這樣的問題，不是為了要錢，來這裡幹嘛？我糊塗了，呵呵，你有什麼想法啊？」
「我就是想讓鄉里支援一下。」
「支援一下不就是要錢嗎？」
「我不是要錢，我是借錢。」
「借錢？你可別糊弄我這老頭子了。這年頭借錢的是大爺，到時候你還不了我怎麼辦？」
「魯書記您聽我說」
林改新把自己的設想詳詳細細地匯報給了魯代志。
魯代志聽完，絲毫沒有猶豫便斷然地下了結論，「這事兒沒一點可能。人家憑什麼來幫助咱，人家不來幫助咱，你借我的錢就還不了，這是不是明擺著的呢？」
就林改新這個身份提及這個事兒，如果擱到別人身上，憑著魯代志的性格那肯定是要下逐客令的了——盡些天方夜譚、漫邊際的話，我沒時間跟你瞎扯。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魯代志回來還想專門找林改新談談話的，可巧他找上門來了。魯代志一見林改新興奮的樣子，容不得自己說出想說的話，就把事兒扯到西公了。所以他在等，等林改新將問題說清楚。
「魯書記，你聽我分析，啊」
「第一，我借你的錢不會太多；第二，我們西公還有企業，如果真的爭取不下華西村的幫助，我還可以動員村裡企業來填這個窟窿；第三，我們不是還有基金會嘛；第四，我如果真的爭取下華西的幫助，這可是咱們大窪鄉，甚至原城縣、河陰市驚天動地的大事，你今天遲滯了我就是支持了我聯姻華西的工作，到時候功勞還不都是你的……」
聽林改新說到這裡，魯代志反而感覺有點意思了，「你倒是真的敢想啊。」
「魯書記，我一直堅信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這跟前些年『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可不是一回事兒啊」林改新擔心魯代志聯繫到那句話，抓緊截了回去。
「嗯，聽你這麼說有點道理了」魯代志的興趣開始被林改新提起。
本來魯代志想跟林改新說的是這次去縣裡見到了市委書記，市委書記專門打聽大窪鄉有個叫林改新現在狀況如何，他是通過看電視新聞才知道這個眼熟的年輕人叫林改新曾是海山省經濟學院的學生幹部。
而這次魯代志去開會是因為縣裡幹部調整，涉及到了大窪鄉的鄉長。他去會上領會精神，便於回來傳達。
魯代志在現任上也已經近五年時間了，他自己也考慮自己的陞遷問題那是再合理不過的了。
一個鄉的黨委書記怎麼可能入得了市委書記的法眼，引起他的關注？所以，產生陞遷念頭的魯代志覺得市委書記能夠注意到自己的手下，順便也能注意到自己了。心裡高興，才想找到林改新說說有關市委書記的事兒。
跟林改新談話的魯代志時刻沒有忘記這檔子事，他生怕自己一疏忽忘記了，所以一直在心裡提醒自己抓緊談完西公的事，盡快提提市委郭書記。
「嗯，我認為很有道理。那人報書記是什麼人？人家可能很有思想很有境界的人，他總是說『一人富不算富，大家富才是富』人家總想著別人」
「嗯，我支持你。可以試一試。」
「那這麼說，你同意幫助我們西公了。」
「我可沒說同意啊。不過你可以先回去確定一下，每人需要補助多少，有多少人需要補助，測算一下到底需要多少錢。然後再定……」
「嗯，太好了」林改新終於興奮到了頂點，「魯書記，論如何我今晚都要請你吃飯，哪怕僅僅是為了您支持我去聯繫華西村！」
「嗯，你讓我想想。現在西公村的工作怎麼樣？」
林改新將西公村的情況該略地作了匯報後，魯代志感覺西公的工作進度和質量還比較滿意。但沒有同意林改新晚上吃飯的想法。
他說，「你的盛情我領了，但今晚真的不能一起吃飯。這樣吧，我們就在我辦公室談一會吧，怎麼樣？」
「那就記賬，記得我林改新欠魯書記一頓飯。得空補上。」
「好吧，以後補上。今天你也是趕得巧，我還真打算不回來了，今晚住在家裡，明天再回。但轉念一想，鄉里的工作一個接一個的，我還是要回來處理。不然你就要撲空了。」
「魯書記，運氣來了什麼都擋不住，你看你不但會來了，好比較支持我的設想……對了，今天去縣裡幹什麼去了？」
魯代志將他開會的內容述說了一遍，最後話題轉到了市委郭書記身上。
魯代志說，「你們不過一面之交，人家能夠記得你，說明你很不簡單呢。」
「我們不是一面之交，有過幾次工作上的交往，也就是見過幾次面」
「怪不得能夠記得你呢，不管怎麼說能夠記得你，那是對你印象不錯」
「別人對我的印象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對郭書記印象很好這是絕對的。他什麼時候改任書記的呢？我記得我還沒畢業那會它還是市長呢？」
「去年吧」
……
兩個人興高采烈地聊了好大一會，林改新又把話題扯到了西公村。他在這聊天的事件裡，心裡默默地測算了一下，按照村裡補助每人每月5元來計算，適齡領取養老金的有217人，需要鄉里幫助一萬三千多元就可以了，如果每人每月補助1o元，也不過才兩萬六千多元。
林改新確定了這些數字之後，增加想當場把事兒確定下來，落了地。他說，「魯書記，你不就是擔心借給我的錢太多嗎？你感覺你借給我多少錢能夠承受呢？」
「多少錢？過1o萬我就能為力了。」
「也就是說，1o萬一下都可以了？」
「嗯，原則上是可以的，但是不管動用多少錢也都不是我自己說了算，我還需要跟鄉里其他兩道商量啊？」
「這應該好商量吧，鄉長不是馬上就要離任了麼？」
「事情那裡有那麼簡單，老鄉長離任還有新鄉長啊，沒有鄉長還有副鄉長呢。」
林改新心裡清楚，只要魯書記這一關過了，鄉里的事情基本就能通過。但他沒有戳破。
「這樣吧，魯書記我真的不能為難你，我們西公也不會需要那麼多幫助，我減一半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立即同意了？」
「減一半？五萬！夠嗎？」
「我只需要你幫助五萬，如果不夠我自己想辦法。」
魯代志沒有想到，五萬元就可以把林改新大了，意外之餘他爽快地一拍桌子說，「可以，五萬可以。就這些啊，多一分也沒有。」
魯代志擔心林改新反悔再給自己加碼。
「那今天我就取了吧？」
「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啊，你沒覺得你跟追鬼子似的嗎？一鼓作氣。」
儘管嘴上這麼說，魯代志還是接著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鄉財政所。
正常的工作狀態當中，上下級之間還是有些感情成分摻雜其中的，而且不排除私人利益在裡面。所以在夏季有求於上級的時候，可以公事公辦，還算可以看在私人交情或者利用價值的份上，有所傾斜。譬如林改新有求於魯書記的事情，別的村支部書記可能就辦不到，因為，魯書記瞭解到林改新跟市長有著一層關係，這層關係還沒有被盧書記張我清楚。他也想借助林改新的關係對自己有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