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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八十五 後悔了 文 / 望到夕陽晴

    第5節八十五後悔了

    會後,公學林把林改新留住,專門就令和諧沒參會的事過問了一下。

    這個時候,林改新才把電話聽來的大概情況告訴公學林。

    原來,令和諧是在處理一起糾紛,這個糾紛跟土囤和三狗有關。

    川齊母親的墳墓在三狗的棉田中。土囤夜祭的那天晚上,人雖走了,火卻越燒越旺。這邊燒著,周邊的棉棵就被烤乾了,被烤乾了的燒著,更遠的又被烤乾了。直到村邊有人現大火,才趕來撲救,最終好大一片棉田被燒個精光。

    第二天,三狗顧不上摘棉花,帶著怒氣將土囤拽到被燒的棉田,一頓質問之下,土囤承認是上墳引起的。但不是故意的,更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弱智的兒子川齊,在上墳後沒有及時滅火,才導致大片棉田被燒。

    土囤這樣說,有為自己解脫的意思。自己一個大老爺們上墳的時候把人家的棉花田給燒了,好說不好聽呢。把事推到弱智的兒子身上,不會使自己被人笑話,還會使三狗的火氣小點。

    三狗實在不十分相信是川齊所為,但也實在找不到什麼證據,轉念一想至於誰燒的不重要,反正是你的人,那自然就是由你家來賠償。

    土囤一再咬定「這是川齊不小心才燒的」

    三狗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燒了就賠。

    這樣雙方僵持不下,就又將隊長令和諧也拽到了棉田。

    令和諧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故意所為,也不管是誰燒的,燒了就賠。這事在理。

    卻沒想到,三狗獅子大開口,「給我燒的這一大片都絕產了,至少有半畝地,另外周邊的雖然沒有被燒掉,但也被烤死了,基本絕產。總共算下來,大約半畝地的棉花絕收。按照往年的收成和價格,半畝地4oo斤棉花,一斤棉花6元錢。總共24oo元錢。」

    這對土囤來說不是小數目啊,他聽了之後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問題很簡單,只要土囤拿出這些錢來,事情解決。不然三狗不允許土囤再進入自己的棉田上墳。

    事實上,燒掉的棉田也就二分地,再加上受烘烤而絕產的也不會到三分地。三狗有意開出這樣的價碼,不是衝著錢來的,他知道讓土囤拿出這些錢來,的確是在為難他。

    可為什麼明知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兒,還這樣做,這不是訛詐嗎?

    是的。三狗真的是在訛詐土囤。

    他另有目的。

    討價還價一上午,沒有結果。三狗不依不饒地堅持自己的意見——24oo元。

    拖到近中午,事情還沒解決,三狗借口要照顧下肢癱瘓的大妮兒。扭身走了。

    就這樣走了不算完啊!既然我土囤把你隊長請來了,你就的負責到底啊。

    土囤央求令和諧,「令隊長,你看他這個態度,我是沒辦法了。你必須要幫我幫到底了啊。」

    令和諧說,「你也別著急,拿這些錢是不可能的,大不了一起去棉田丈量,他還法天了嗎?我這就上他家裡去。」

    令和諧說完,招呼了一下土囤,讓他回家等著。自己步履匆匆地緊趕著三狗的腳步,一起進村了。

    三狗家日子過得挺好,四個孩子都已經成人,只有這個大妮兒因為身體癱瘓還沒嫁出去,其餘的都已經成家,而且都有所成就,兩個孩子在大城市搞商品批。一個孩子在男方打工。

    如果不是大妮兒的癱瘓,三狗一定也會跟著其他孩子生活在大城市,過著含飴弄孫的快樂生活了。

    正因為大妮兒,他脫不開身,也就不能去城市裡幫著其他孩子照看小孩。這倒是小事,重要的是大妮兒不能自理,這一輩子如果嫁不出去,便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生不了孩子便沒人給養老。而自己在慢慢變老,等自己也老了,誰來照顧她呢?

    這是最讓三狗頭痛的事兒了。這頭疼的事兒每天都在三狗腦子裡迴旋,迴旋。

    大妮兒這個樣子找個正常人是不可能的了。別說現在都過三十了,就是現在正十八,也沒人樂意接手啊。娶了她,她就是娶了一輩子的麻煩啊。

    之前有人曾經提過,不如就進找土囤家的川齊。人雖然有點弱智,但不是傻得一塌糊塗,干力氣活沒問題,而且還聽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開始的時候,三狗還放不下架子。

    他認為,咱自己是個什麼人家?除了大妮兒,個個都是精兵強將,幹啥啥行。他土囤家是什麼情況呢?一個鰥居老頭,還有個弱智的兒子,再說了,當年老婆是上吊自殺的,多難聽啊。

    但後來,自己反覆思考、來回琢磨,越來越覺得,大妮兒也只能找土囤家的川齊這樣的孩子了。不然誰會找一個癱瘓女人,找了癱瘓女人,就意味著人家要侍候一輩子,那豈不是找個奶奶供著麼?

    這麼想,三狗就想通了。可是想通了的三狗,再也沒有遇到哪個媒人來提土囤家這門親了。

    事兒巧了,你們把我家的棉花田給燒了。咱就從這裡做文章吧。這才有了三狗的獅子大開口。

    三狗剛前腳回家做到沙上,令和諧後腳就踏進了屋門。

    「我說三狗大哥,你真的這麼想的嗎?」令和諧指的是索要24oo元的賠償。說完一屁股也坐在沙上。

    「那你說怎麼辦呢?」一路上陰轉晴的臉,在見到令和諧出現後,已經晴轉陰。

    他就知道令和諧會尾隨而來。

    「我還要養活我這個閨女啊?」沒等令和諧開口,三狗接著搬出了自己的姑娘,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西廂房。

    「我不多積攢點錢留給孩子生活麼?」令和諧剛想開口,又一次被三狗堵了回去。

    這個時候,令和諧的臉色有點灰白。

    「我愁啊,我每天都在愁啊。」三狗故意堵著令和諧,不給他張嘴的機會。

    此時,令和諧按捺不住內心的火氣,我這是來做你的工作的,你卻教訓起我來了,角色錯位。角色錯位是一回事兒,你不尊重我這個當說和人的隊長又是一回事兒。這是態度問題啊。

    「你愁,你愁跟誰有關係?!跟我有關係還是跟土囤有關係?」

    一句話把個漫天刷膠水——胡雲的三狗驚了一愣。呆在那裡直視著令和解,竟再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遇事兒說事兒,咱不能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亂扯。」訓了三狗幾句後,令和諧見他再也沒有剛才的輕狂。於是自己也和藹起來。

    「三狗哥啊,我知道你在想啥?呵呵」你肚子裡的那點小九九,能瞞得過我去嗎?

    三狗聽到令計劃這麼說,心裡咯登抖動一下,他思忖「莫非他什麼都知道?」這麼想著,三狗頓時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好像自己走在街上突然間褲子掉了露出屁股一樣地自容。

    「令隊長啊,這麼說你都聽說過?」本來想繼續裝糊塗的三狗,其實很是渴望令計劃將話題往著自己大妮兒身上繞,所以自己也就不再挺著了。

    他語氣柔和得跟在田間判若兩人。

    「咋說我也是隊長啊,咱隊裡的事兒,我那個不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說,是不是有磨大嫂給大妮兒說親這回事兒,是往土囤家說的。」

    「嗯,是有這麼回事兒。」

    「但是當時你看不上土囤一家,對不對?」儘管令和諧的語氣很是舒緩,但在三狗聽來卻是那麼地咄咄逼人,畢竟自己心虛啊。

    「哦,這你也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啊。我聽說這件事兒後就在心裡罵你。你這是純粹在耽誤孩子。當時你連孩子意見都沒徵求,就一口回絕了磨大嫂,還把人家趕出家門,說人家不長眼,介紹的什麼人家啊?我沒說錯吧?」

    「嗯,沒說錯。」

    「你現在後悔了吧?想重新提這門親,卻沒人登門了,對不?」令和諧每句話都不偏不倚地說進了三狗心底。

    「這個?」三狗接不上話了,索性將頭埋得很低。

    「你咋知道的呢?」三狗既希望令和諧提及這個話題,又感覺十分的不好意思,說話甕聲甕氣。

    「大妮兒都三十出頭了,十里八鄉的沒個合適的,難道要老在家中,不出嫁了?就這麼個合適的主你還給拒絕了,不後悔才怪!」

    三狗依然不作聲,他在等著令和諧說出最關鍵的問題——提親。

    但令和諧好像故意折磨他似地,遲遲不往核心問題上扯話。他想讓三狗自己說出來,畢竟這是為他解決問題,還是要讓他自己積極主動地去求人,哪有別人求他的道理?那樣他或許還會開出別的價碼呢?譬如:彩禮什麼的。

    「但是當時你看不上土囤一家,對不對?」儘管令和諧的語氣很是舒緩,但在三狗聽來卻是那麼地咄咄逼人,畢竟自己心虛啊。

    「哦,這你也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啊。我聽說這件事兒後就在心裡罵你。你這是純粹在耽誤孩子。當時你連孩子意見都沒徵求,就一口回絕了磨大嫂,還把人家趕出家門,說人家不長眼,介紹的什麼人家啊?我沒說錯吧?」

    「嗯,沒說錯。」

    「你現在後悔了吧?想重新提這門親,卻沒人登門了,對不?」令和諧每句話都不偏不倚地說進了三狗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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