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輛豐田「巡洋艦」嘎然一聲停靠在「芸江大酒店」門前,一臉晦氣的三顛與洪慶鐵青著臉自車內鑽了出來,至於另外一輛「巡洋艦」,則早便已經直接載著那幾名受傷的年輕大漢開往醫院去了。
二人進入酒店後,急步鑽入電梯,剛來到紅姐的獨屬私人套間門前,便聽到了一陣陣攝人心魄的放蕩呻吟聲自房內傳了出來,套間的隔音效果本極不錯,此刻透過密閉的房門竟然仍有這麼大的聲音傳出,可見房內的「戰況」之慘烈。三顛臉上神色當即一滯,其身側的洪慶嘴角一勾,扭頭向著他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邪魅壞笑。
「呃……」三顛臉上的神色越發地不自然起來,道了一句:「我就先不進去了,一會再來,一會再來……」說罷,牛高馬大的三顛竟是如避鬼神一般,趕緊轉身便逃,進入電梯之後,方才一抹額上冷汗,露出一副有幸逃過一劫的神色來。
「噗……」洪慶眼見著平日裡凶神惡煞的三顛此刻竟被紅姐的幾聲**嚇得淪喪而逃,不由得忍俊不住輕笑了起來。以前早便聽說過這小子很久以前,在紅姐還未嫁人之時便暗戀上了人家。紅姐當年出嫁之時,他還曾經好生消沉過一段時日。幾年後紅姐因婚變導致性情大變,在「芸江大酒店」中養了近百年輕男子,表面上看是從事皮肉生意的「午夜牛郎」,事實上,卻儘是她暗中所豢養的「面首」,日日供她放縱宣淫,此事,在上京黑道上幾乎已是半公開的一件趣事,便是身為父親的上京黑道巨擎「過江龍」,對此亦是無可奈何,只能聽之任之。只是不知為何,這紅姐雖說最近幾年已是越發地放蕩淫邪起來,但早應已經死心的三顛卻亦是同樣對其越發地敏感起來。每每有紅姐在場之時,這位粗曠漢子便總如一羞澀娘們一般,早已不知被多少將此看在眼中的人暗中哧笑了。洪慶以前只是聽說,今日一見,才算是當真信了,不由得暗暗稱奇,想不到平日裡凶煞至此的三哥,居然還有如此一面。
「咚咚咚……」搖頭苦笑中,洪慶敲了敲包房的門,不一會,一名全身上下只圍了一塊雪白浴巾的俊俏年輕男子將門打開,看到洪慶臉上青腫的雙眼後,此人顯然一愣,洪慶熟絡地向他點點頭,便鑽進了房間。
「嗯……哦……」
房內的光線昏暗,是一種令人**勃發的「粉紅」燈光,偌大的客廳正中沙發處正傳來一聲聲高亢放肆的爽快呻吟之聲,洪慶循聲望去,只見渾身未著片縷的紅姐正舒適地躺靠在鬆軟的沙發之中,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碩大液晶屏幕上正在播放著的高清島國片,眼中迸射著一縷縷如同有形一般的炙烈慾火。其同樣赤著的一雙雪白**正伸直分開架在沙發前的案几上,雙腿之間,一名上身**的年輕男子正跪伏在地,將頭埋在紅姐小腹下方,不知正幹著什麼呢。
「怎麼,這麼快就辦完事了麼?三顛呢?」紅姐面頰因**而變得一片腓紅,扭頭瞟了洪慶一眼,瞬即又將視線轉回液晶巨屏,庸懶地隨口問了一句。
「呃……」洪慶聞言臉上一澀,吶吶著回道:「三哥說晚點再來跟您匯報,不過……事兒辦咂了,那小子賊厲害,估計跟李小龍有得一拼,三拳兩腳就把三哥手下幾個兄弟全干趴下了,這會應該剛到醫院,牛郎會功夫,委實太邪乎。紅姐,這事可……」
「什麼?反讓人家打了一頓?」紅姐一愣,愕然扭頭望了過來,便是正埋頭於其下腹的那名男子亦是聞聲抬起了頭,臉上猶還濕噠噠地一蹋糊塗,卻竟是衝著洪慶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看得他後背直冒白毛汗。
紅姐一伸手將這名男子的腦袋重新按了回去,一瞪眼便向洪慶喝道:「那你們就這麼灰溜溜地回來了?叫三顛給老娘滾上來,沒臉見人了麼?哎喲,你小子輕點,誰讓你用牙了?啪……」紅姐或是過於激動,身子動了動,頓時便讓趴在她下腹的男子弄痛,怒喝間一巴掌便甩了過去。
看得洪慶直嘬牙花子,故作未見地趕緊道:「呃,紅姐,這事還真就不能怪三哥哩。咱們後來原本也是找算與那小子拼了,再怎麼著,流血流汗也不能丟了您與龍爺的面子不是,不過後來雄哥領著幾個人過來了。居然沖那小子叫三弟,三哥才暫時隱忍,沒有冒然動手的。」
「雄哥?哪個雄哥?」紅姐眉頭一皺。
「不就是姓趙的那個嘛?」洪慶嘴角一撇道:「以前就聽說過那傢伙仗著這些年上京道上的朋友買他幾分薄面,漸漸地將龍爺都不放到眼裡了,這回還明知三哥是給紅姐您辦事的,居然愣是眼角都沒甩我們一下,直接領著那小子走了。差點把三哥氣得吐血。紅姐,我看這事您可得與龍爺說叨說叨,再不能這麼縱容那傢伙……」
「夠了。」洪慶幾番言語下來,原本還「性致盎然」的紅姐,此時卻是已經滿臉鐵青,斷然喝止了洪慶的話頭之後,一腳便將還趴在小腹前「賣力」的男子踹得翻了兩跟頭,語氣越發地冷了起來:「告訴三顛,這事我自己處理,叫他別管了。」
「啊?」洪慶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聽不清老娘話麼?滾,都給我滾……」紅姐此時不知為何,情緒竟然已似完全失控,嚇得從未見她如此過的洪慶與另外兩名「牛郎」慌不迭地趕緊退了出去,房門關閉的那一瞬間,目光怔然的紅姐似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眼角一滴晶瑩悄然滑落……
夜色悄然降臨,此刻,距離上京市中心市區百餘公里外的京郊某武警衛戌部隊內,隨著一聲熄燈的號角響起,原本通亮的成片營房在三秒之內次弟熄滅,除卻營房中央某處的幾棟大樓及崗哨路燈尚有零星的窗口透出燈光之外,整片寬廣的營區完全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這片軍營所駐紮的是一支「師級」武裝警察部隊,師長孫權安是一位魁梧嚴厲的北方漢子,軍銜為兩槓四星的「大校」,僅僅四十多歲便在上京軍警系統內混到了如此高位,實在可算得上是全軍「少壯派」高極軍官中的佼佼者,當然,這除了孫權安本身的能力過人之外,還與其已經進入了整個華夏國權力巔峰圈子的父親孫洽雲的影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不管怎麼說,正值壯年卻能有今天的成就,孫權安已是足能稱之為人生得意了。然而此刻,軍營中少數幾棟仍有燈光的機關大樓的某間辦公室內,端坐於沙發上的孫權安顯然卻是極其鬱鬱不歡,雙眉緊鎖似陷入了深思之中,右手夾著的香煙青煙裊裊中頂端的殘灰已經有一寸長短了。
「爸。您別擔心了,這事我會再想辦法的,就是那壞我好事的小子,得麻煩您叫人到出入境管理局查查底細。咳咳……這次跟著那丫頭從國外轉了一圈,一直找不到機會,好不容易在她返程的同一航班弄到相鄰的座位,找到了一個下手的機會,咳咳……哪知卻讓那小子給攪和了,這口氣,我實在嚥不下去。」這時,坐在孫權安對面沙發上的一名花哨年輕男子突然臉色一獰,惡狠狠地說道。
此人赫然便正是孫小夭之前在飛機洗漱間內教訓過的那名男子。聽其話語,似乎白天發生在飛機上的一幕,似是早有預謀一般。只是僅僅才半日剛過,這名男子的氣色似乎便差了許多,說話間竟還輕咳中手捂胸口,似乎頗為痛楚的樣子,那位置,卻正是孫小夭白天在纏鬥之中「無意間」輕輕一指點過的正胸「膻中穴」附近。
「你怎麼了?咳得這麼厲害?」孫權安看到兒子面色蒼白,不由眉頭一皺關切地問道。
「哦,沒事,可能感冒了吧。」
「感冒?」孫權安面色一冷,冷哼了一聲道:「哼,我看你是被女色掏空了身子吧?像什麼樣子。我可告訴你,這次你爺爺雖說有希望更進一步,但掌握著話語權的那幾個老傢伙們一個個鬼精似的,一直沒有明確的表態,其它人是甭指望了,唯一還有可能爭取過來的就是這丫頭的爺爺,老東西戎馬一生極為耿直,只對這個孫女百依百順,你小子若是不快點將她拿下,到時你爺爺瘟怒之下,可別想再有快活日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