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江大酒店是一家四星級的國際標準涉外酒店,老闆紅姐乃是在整個華夏上京都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過江龍」的親生女兒,據說在政道上也有一些關係,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家四星級涉外酒店暗中自然便不可避免地還經營著一些華夏法律年不允許的營生,除了一家規模不小的地下賭場之外,紅姐還特地辟出了兩層樓面,開了一家暗中從事色情服務的洗浴會所,其中的某一個廳內,據說風華正茂的年輕男子足有百名,全都從事著「午夜牛郎」的職業。
此刻,牛郎之一,剛剛才被孫小夭兩拳頭擂出一對熊貓眼的洪慶,正神色焦急地站在酒店大門不遠的馬路邊,向著遠處眺望著,似在等待著什麼,一副足足遮蓋了大半張臉的誇張墨鏡駕在了鼻樑上。
「嘎吱……」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兩輛緊緊相隨的豐田「巡洋艦」緊急剎車停在了洪慶的身前,當先一輛車窗迅速搖下,繼爾從副駕座的位置上探出一個光溜溜的腦袋瓜子,此人三十上下,剃著光頭,一臉的橫肉擠壓得略顯細小的雙眸中透露出一股凶戾顛狂的氣息,正是洪慶正在等待的紅姐手下「頭馬」三顛。
「哎,三哥,您來了哈。」一看到來人,洪慶原本伸出去老長探望的脖子趕緊一縮,點頭哈腰屁顛屁顛地便跑了過去,人還沒到車前,便已經趕緊問起了好來。
三顛眼皮子一翻,極為不屑地橫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道:「你小子哪天能長點本事啊?賣個皮肉也能被人打成這副德性,真他瑪給紅姐丟臉啊。」
「是是是,三哥您說得對,以後,還得靠您多提攜才是。這個……」洪慶一上來就被罵了一通,卻是絲毫不敢生氣,反倒更加恭維起來,藏在墨鏡後面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畏懼之色,顯然對這一臉橫肉的三顛極為忌憚的樣子。
「還磨蹭什麼呀。趕緊上車哪。」三顛似乎懶得與他廢話,不耐煩地朝後座一甩頭,洪慶慌不迭地爬了進去,與兩名一臉木然,胳膊上紋滿青紅紋身的青年壯漢擠在了一起。
上車之後,洪慶掏出電話,向之前安排在於卉別墅外盯哨的哥們問明了孫小夭兩人眼下所處的位置之後,前座的三顛大手一揮,兩輛坐滿凶煞大漢的巡洋艦便一前一後風馳而去。
與此同時,於弄的車內,坐在副座上的孫小夭,正時不時不受控制地向著左側方向盤下露出來的那一對脆生生白嫩嫩的細滑大腿偷瞄著。嘴裡亦自心不在焉地與於卉隨意聊上兩句,全然沒有注意到後方不遠,一輛黑色的捷達,一直緊緊地跟著。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沉悶的車廂中響起了悅耳的手機鈴聲,將於卉與孫小夭的視線同時吸引到了駕駛台上擺放的於卉於機上。當然,趁著這個機會,孫小夭再次迅速地在方向盤下露出的那截脆生生白嫩大腿上狠狠地剜了一眼,「咕嘟」一聲不由自主地又嚥了嚥口水。
「喂……是我。啊……嗯,好,我馬上回來一趟。」於卉三言兩語掛斷電話後,歉意地扭頭看了孫小夭一眼道:「天堂,不好意思,公司有點事,我得回去一下,嗯……要不你先去等等楠楠,我送個東西過去,馬上就回來。行不?」
「啊?哦!」孫小夭心不在焉,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於卉嫣然一笑,正好車子行到路口,於卉方向盤一打,拐進一條小道,又行駛了一分鐘之後,便停在一棟高樓前的小廣場邊上。
「記得在這兒等我哦,楠楠的像片你在家裡也看過了,可別認錯人哦?大概還有個十來分鐘就應該出來了吧。」孫小夭下車後,於卉仍不忘盯矚,抬手看了看腕表,提醒孫小夭於楠楠應該馬上就出來了,繼爾嬌笑一聲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直到於卉的車子在視線中消失之後,孫小夭才摸摸鼻頭,聳聳肩轉身向身後的大樓眺望了起來。「海岸健身會所」六個大字懸掛在大樓頂層外的牆壁上,氣勢非凡,看來,這家健身會所的規模還是蠻可以的。
孫小夭打量間信步向廣場對面的高樓走了過去,此時已經下午五點多鐘,高樓外廣場前的行人並不多,瘳瘳無幾。孫小夭漫無目的地在廣場上走了半圈,抬手看看腕表,已經五點半了,估計於楠楠也該下來了,於是便抬步走向高樓一層大門。
恰在此時,高樓一層透明的玻璃大門開啟,四五名年輕美麗少女嬉笑著從中走了出來,尚隔著二三十米遠,但孫小夭仍是一眼認出了居中的那位,正是之前僅只看過照片的於楠楠。
此女身高一米七二左右,細腰纖指可握,身材極佳。但胸前一對玉峰卻是極為雄偉,此時被包裹於一件緊身的t恤衫之內,正隨著於楠楠緩步而來的動作而輕輕顫動著。
孫小夭的視線自這一對顫悠悠之物上掃過,落在了於楠楠的臉龐上,雖說之前早便見過相片,但此刻親眼見到本人之後,孫小夭還是免不得深深地震憾了一把。
此女膚色極白,幾若凝脂,一頭及肩長髮如黑瀑一般落下,其中幾縷自然地搭在了胸前,秋水為神玉為骨。這一刻,孫小夭才深切地體會到這句形容美女氣質的話語,是多麼地貼切生動。
就在孫小夭看到於楠楠而微微一呆的同時,自健身會所內走出的幾名美女顯然也注意到了他,視線全都匯聚了過來,其中一個女孩還側頭在於楠楠耳邊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當即便惹得幾女同時哄笑起來。於楠楠更是臉上微微一紅,抬眼微顯瘟怒地瞟了孫小夭一眼。
看到人家視線投來,孫小夭臉上綻出淡淡笑容,正欲抬腿上前之時,身後突然傳來兩聲極為急驟的汽車剎車聲響。似乎就停在他身後十數米的樣子。
孫小夭眉頭一皺,止住了上前的步子,緩緩轉身望去。視線中,兩輛幾乎一模一樣的豐田「巡洋艦」一前一後停在其身後十數米之外,八扇車門幾乎同時開啟。
「終於找到你小子了。不過就是個牛郎而已,居然這麼囂張,連老子也敢打?今天不叫你斷上幾塊骨頭,老子在紅姐手下就算白混了……」罵罵咧咧之中,一名大半張臉被一副巨大墨鏡遮住的年輕男子得意地從車內下來,緊緊地盯著孫小夭,嘴角猶還怪著一絲譏笑。
見到此人,孫小夭頃刻間便明白發生了何事,這小子雖說臉上掛了遮羞之物,但孫小夭仍是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剛剛在於卉家兩拳頭轟走的「上門牛郎」。想不到這麼快便找了過來。
此時,兩輛車內鑽出的七八名壯碩大漢之中,除了戴著墨鏡的「苦主」以及另一名一臉橫肉貌似頭目之人外,其它五人已經全都動了,手上清一色的嬰兒腕粗精鐵棍。凶神惡煞地向著林天涯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林天涯身後高樓大門方向走來的於楠楠幾女,不知是因那一句「牛郎」而感到驚訝,還是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所驚異。此時亦是停下步子,齊齊愕然望了過來。
對方六人上來二話不說,掄棍便砸,若是換了一般人,少不了骨斷筋折的下場。孫小夭雖說不願多惹事端,但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面對撲來的六條大漢神色絲毫不變,臉上掛著一抹冷冷的笑意,待幾人進入了三米之內後,身形才攸然一個大滑步,快速地迎了上去。
同時微微向左一側身避開了最當先者劈頭落下的一棍之後,右胯滑步間猛然伸展,同時右膝屈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頂在了當先者的肚腹之間。
「啊……」一聲慘痛之聲響起的同時,最先奔來的傢伙一彎腰如對蝦一般屈身倒了下去。孫小夭身形未停,右腳甫一落地便身形向左旋轉,左腿帶著一股龐然的慣性甩出,狠狠地落在了另一名大漢的臉上,將其身子橫著踢飛了出去,腿還未落之際,右手握拳反手以拳背狠砸,恰好便落在了奔上前來的第三名大漢鼻樑位置。
「卡嚓」一聲千朵萬朵桃花開。這名大漢顯然鼻樑被一拳擊碎,臉上血花飛濺之中,吭都沒吭一聲,便很是爽快地直接暈倒在地。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孫小夭動如脫兔,幾若行雲流水。頃刻之間便解決了三名大漢,將另外三人完全震懾,一個個猛然剎步,一臉駭然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一時竟沒了動作。三人身後,一臉橫肉的三巔亦是滿臉見鬼的神情,至於之前還得意洋洋的洪慶,此時掛在臉上的墨鏡已經「叭嗒」一聲掉落在地,卻是猶還未覺,臉上的恐懼之色如同剛吃了死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