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外面站著一位穿著花裡胡哨的年輕男子,唇紅齒白,眼神閃爍,一看就不是好路子,看得孫小夭眉頭微微一皺,臉色馬上便冷了下來。
「呃……這個,請問,這裡是於卉於女士的家麼?」胡裡花哨的年輕男子見到開門的同樣是一個男人,臉上神情顯然一愕,呆了一瞬才張嘴問話,心下卻是嘀咕:怪了,紅姐不是說這騷娘們就一個人在家麼?莫非走錯門兒了?
「沒錯,你有什麼事?」於卉正是之前那名美婦的名字,任我行之妻,當然,眼下也成了孫小夭的「妖孽」後媽。雖說隱隱間已經猜到了眼前這位男子的身份,但未確認之前,孫小夭還是不好如何,於是當即神色不變地反問起來。
「呃,我……」年輕男子被孫小夭森冷的眼神盯得渾身有些不太自在,再次一愕之後方才恍然大悟地一拍額頭,繼爾右手虛虛一握拳頭,熟絡地在孫小夭胸前輕輕擂了一下,笑著道:「嗨,我還以為走錯門兒了哩。哥們想必是同行吧?看不出來啊,聽說這於姐還是第一次做咱生意,胃口不小嘛,居然喜歡三人行哩……哈哈哈,一會咱哥倆好好弄弄她……咦,對了,哥們眼生啊,咱們這片兒的行內人兄弟都認識,哥們在誰手下混這口哩?」
花哨的年輕男子自顧自地閃身進門,嘴裡邊說著邊往客廳走去,手上還沒消停,正自個兒「寬衣解帶」哩,話沒說兩句,身上那件碎花休閒襯衫已經被他一拋手甩到了前面的沙發上,正光著膀子要解褲腰帶的時候,一聲冷冷的輕喝突然自其身後傳了過來。
「再脫下去,信不信老子把你褲襠裡『麼雞』下面的『二炳』給捏爆嘍!」說話之人正是此時還立在門後的孫小夭,此時他已能確定這花哨男子的身份,說話毫不客氣,隱隱間有股壓抑的殺氣迸散出來。
「啊,啊……」花哨男子身子一僵,還好手上總算是停了下來,轉身愕然地向孫小夭望來,顯然一時間沒弄明白話裡的意思。
「我擦,你小子開玩笑哩吧?」一愕之後,花哨男子終是反應過來,臉上神情陡然一滯,話才剛問出口,陡然間便覺一隻「砂鍋」大的拳頭自天外飛來,越來越近……
孫小夭懶得和他細說,欺身上前,右肩探出,一記直拳徑直便落在了花哨男的左眼上,將其打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喲,尼瑪來真的啊……」花哨男此時一頭霧水,痛得哧牙裂嘴,手捂著眼睛坐在地上指著孫小夭嚎了起來:「你小子知道大爺在誰手下混飯吃麼?膽兒也忒肥了,老子生剝了你……」
說話間,花哨男子已經爬起了身子,手舞足蹈毫無章法地向著孫小夭撲了過來,左眼一片青淤,黑腫一大塊。
孫小夭冷冷一笑,臉上湧現一抹極度不屑的笑容,這花哨男子顯然是被掏空了身子,腳步虛浮不堪,這般角色,縱是湧來一個連隊,也毫不放在孫上夭眼中。
冷然一笑間,孫小夭腳下個大滑步再次欺身上前,迅速拉近與花哨男子的距離,右拳再次閃電一探,準確無誤地又砸在了花哨男子的另一隻眼眶。
「哎喲尼瑪……喲吼吼……」花哨男子再次一個趔趄,這回落地之後猶還翻了一個跟頭,嘴裡罵了一句,便吭吭哧哧地捂著兩隻眼睛在地上哀嚎了幾聲。
「你小子等著,紅姐不會放過你的……」痛嚎了幾聲之後,花哨男子想是深知自己不是孫小夭的對手,如懼鬼神一般從地面爬起,後退了兩步,扯起落在沙發上的衣服,繞了好大一圈子重新退回到門口,嘴裡卻是毫不客氣,罵罵咧咧地恐嚇起來。
「滾……」孫小夭作勢揮拳欲動,嚇得花哨男子腿彎子一抖,逃也似地鑽出了大門。孫小夭扭了扭脖子,自嘲地一笑,「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花哨男子出門之後,險些一翻身從門前台階上當真「滾」落下來,氣得直哼哼,衣服也顧不得穿了,跑出別墅前小院竄至對面一大樹下,便掏出手機撥了起來。
「喂,紅姐嗎?嗚……」電話一通,花哨男子顧不得說話,一開口便如小孩一般哽咽嚎啕了起來。半晌哭夠了才哽咽著訴起苦來。
「嗚……紅姐啊……小慶子我被人打了……嗚……估計是一外來小子,上門搶生意的,就在這騷娘們於卉家裡呢,小慶子我一進門就被轟出來了,報上你的名兒也沒用啊……」
「什麼?」數里之外,一家四星級大酒店vip包房客廳昏暗的燈光下,一位正自手握著一隻高腳杯躺在柔軟沙發裡欣賞某「島國大片」的年輕女子驚得翻起身子,手中高腳杯內殷紅的酒液潑灑出來,落在胸前敞開的淡黑透明薄紗內,染紅了一片瑩白雪肌,杏目圓睜地怒道:「哪來的小子,敢在老娘頭上動土?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先到我這兒來,姐姐好好疼你……正好被這片子攪得渾身難受哩,服侍好姐姐,一會給你把那小子皮給扒嘍……」
「叭嗒」一聲,別墅外的花哨男子將手機合上,怨毒地盯著對面的別墅大門看了幾眼,披上衣服鑽進路邊泊著的一輛「豐田」,絕塵而去。
半晌之後,「豐田」停泊在數里之外某家酒店的門前,花哨男子下車後,將鑰匙拋給一位看著他目瞪口呆的小青年,頭也不回地便向酒店電梯奔去。
「咚咚咚……」
「門沒鎖,自己進來吧。」敲了兩下之後,房間內傳來一名年輕女子嬌柔的回應聲,花哨男子一扭門把手便竄了進去。
室內的光線十分昏暗,窗簾拉得賊嚴實,僅有客廳方向偌大的液晶屏幕散發出一片片黯淡的幽光。
42寸的大屏幕上正上演著兩具**軀體的「肉搏大戰」,屏幕近前一位身著黑色薄紗的女子身形大半個身子都沒進了柔軟的沙發之內,一對修長的**光裸著交叉架在沙發前的案几上,腳尖上勾著一隻黑色的線絆高腳鞋,正自悠閒地一甩一甩著……
花哨男子進入之後視線便落在這只挑著高跟鞋輕甩的細白小腳上,一路往上,直至盡頭臀股頂部被黑紗所遮蔽的部位,爾後吞了吞口水,哇地一聲便哭著向著沙發撲了過去,還未近前哩,便已是雙膝一軟跪在了柔軟的地毯上,拖著身子撲到了女人架起的大腿上。
「嗚……紅姐可得為我做主啊……那小子忒不是東西了……」一邊哭訴,花哨男子搭在女人雪白大腿上的手掌猶還未停,一路向上,頃刻間便自大腿下方摸到了雙腿深處……
「唔……舒服……」身子窩在沙發內的年輕女子視線未離未前面「肉搏大戰」的巨大屏幕,鼻間卻是舒爽地輕哼了一聲,繼爾扭頭瞟了趴在身前的花哨男子一眼,重新將視線移向大屏幕,嘴裡不經意地道:「乖,一會兒有他好瞧的,對了,這麼黑,你戴什麼墨鏡啊,摘了……」
「哇……」這一句不說還好,一說花哨男子更傷心了,「哇」地一聲嚎啕起來:「紅姐啊,我戴哪門子墨鏡了?這倆熊貓眼兒,是那小子給打的。嗚……」
「啊……」年輕女子身子一僵,扭頭細看了花哨男子一眼,呆了一瞬之後,冷不丁一個大耳刮子便抽了過來,掀得花哨男子又是一個趔趄:「好你個小慶子,成心是吧?被打成這個鬼樣了還敢來老娘面前現眼,看著就起疹子,成心影響老娘快活是不?自己找三顛去,滾……」
花哨男子被一巴掌掀翻在地,卻是屁也不敢放一個,捂著臉退出了房間,掏出電話按了幾下,便諂媚著道:「三顛哥,我是小慶子……對對,就是我。紅姐讓我找你,有個小子不開眼,亂紅姐的生意哩……好好好,我就在紅姐酒店門口等你哈……」
掛了電話,花哨男嘴中惡毒之色再次一閃,繼爾捂著兩大黑眼眶子,屁顛屁顛地下樓去了。至於其身後的房間之內,氣消的年輕女子掏出手機放到耳邊,眼睛緊緊盯著身前巨大屏幕內的「肉搏大戰」,一眨不眨。幾瞬之後電話通了,才略帶嬌喘地說道:「小燕嗎?是我,紅姐,場子裡還有誰在?好,就他,叫他趕緊上來,老娘憋不住了……等等,一個不夠,叫兩個上來,快……」
此時,兩拳轟走「午夜牛郎」的孫小夭正自如坐針氈般坐在於卉家的客廳之內,透過旁邊緊緊關著的臥室門,能聽到裡面傳出一陣悉悉蟀蟀的聲音,讓孫小夭感到極度地不安,心想咱這「便宜」後媽不會想不開鬧啥麼蛾子吧?幾次想起身撞門,剛一抬起屁股卻又坐了下來,尼瑪的,這一撞過去,萬一人家是在換衣服……那可咋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