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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回 狐假虎威 文 / 武大郎別傳

    有權就是爹,有奶就是娘,冷中送暖,閒裡尋忙,出外必稱弟兄,使錢哪問爾我。更新快偶話店中酒美,請飲三杯;才誇妓館客嬌,代包一月。掇臀捧屁,猶雲手有餘香;隨口蹋痰,惟恐人先著腳。說不盡諂笑脅肩,只少個出妻獻子。

    《馬屁精》

    潘巧雲花容失色,玉手一揚,進來四個彪形大漢。一看勢頭不對,剛才那幾個與應伯爵玩雙6棋子的相公嚇得面如土色,悄悄溜了出去。進來的這四個大漢從頭到腳一樣打扮,頭戴雙龍斗寶鑲金嵌玉英雄巾,身穿黑綢繡花中衣短打,兜襠滾褲,腰繫鴛鴦錦紅色大帶,足登青緞粉底薄靴,赫然就是祝家莊的祝龍祝虎祝彪祝豹四兄弟。自從宋江三打祝家莊,祝朝奉被殺後,這四兄弟倉皇逃走,急急如喪家之犬,慌慌如漏網之魚,來到江南已是身無分文,自忖無才無德無能,只能給人看家護院,做打手,只要有人給吃的,就是主子,就心甘情願做咬人的狗。適逢李師師會館開張,做這種營生的,沒有幾條看門狗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看到這幾兄弟跪倒在門前乞討,李師師大慈悲,收留下來。這四兄弟感激涕零,倒也盡職盡責,擺平了幾起前來砸場子的惡棍無賴。現在聽說有人鬧事,拿著警棍軍剌衝進來,威風凜凜喝道:「呔!哪來的小痞子,敢到這裡來搗亂,活得不耐煩了!」

    謝希大也不示弱:「呸!不就是小小的一妓院嗎?天子腳下的逍遙宮老子都闖過,難道還怕你不成?」

    潘巧雲道:「胡說,我們是拿了執照合法經營的正當會館,你竟敢污蔑我們是賣淫嫖娼的場所,這是犯誹謗罪。」

    祝龍受到啟:「對!你這是數罪並,老二、老三、老四咱併肩子啊。」

    四個大漢不由分說,一陣拳打腳踢、棍剌齊施。祝龍水火棍徑奔應伯爵而來,祝虎握著三節鞭在後面觀陣,伺機下手。祝龍的棍術得自史文恭真傳,口中叫著「叫花子打狗」、「睜眼瞎探路」、「船老大甩篙」……手中的棍子或劈或點或掃,快如閃電,矯若游龍。應伯爵左躲右閃,左腿還是吃了一棍。他痛得跳起來,罵道:「打得好,他奶奶的,老子跟你拼啦!」順手抄起宣德爐向祝龍砸去,只聽「喀嚓」一聲,祝龍的棍子斷成兩截,緊接是「撲通」一聲,爐子落到地摔個粉碎,煙灰火星四處飛濺,祝龍、祝虎的渾身是灰,褲子燒壞了幾個洞,只燙得這兩個無賴「娘啊疼死我也,娘啊痛死我也!」嗷嗷直叫。應伯爵一聽,左腿的疼痛立即加劇,「嚷什麼嚷,哎喲,他奶奶的,老子更痛!」半跪在了地。

    祝彪使的是軍刺,祝豹使的是判官筆,一左一右,撲向了謝希大。那軍刺閃著逼人的寒光,「左心房,右胸膛,被彪爺刺中你見閻王!」謝希大用琵琶一一格開。判官筆比軍刺短,但招式卻迅捷詭異,「倉頡造字鬼神驚」、「張旭草氣勢狂」、「入木三分蘭亭序」、「一筆勾銷見閻王」招招直取生死大穴。

    謝希大平生最怕判官筆,他深知,一旦被點中,縱有通天本領,也只能任人宰割。說時遲,那時快,謝希大一個「旱地拔蔥」,跳橫樑,彈起了琵琶,他把功力注入琵琶,如疾風暴雨,「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五丈之內充滿殺氣。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小紅、小翠摀住心口,叫道:「好鬱悶喲!」跑出門去,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水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鶯兒也受不了了,她不明白剛才那麼美的音樂現在卻令她窒息,她哭泣著跑了出去。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祝龍眉頭緊鎖,想舉起棍子捅謝希大,卻像有千斤重一樣,居然舉不起來;祝虎雙眼暴突,三節鞭從手中滑落,掉在地。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祝彪扔掉軍刺,摀住耳朵在地打滾。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祝豹判官筆已拿不穩,鼻孔開始出血。

    幾個人中,功夫最高也最狡猾的是潘巧雲,她驚懼地躲到左牆角,運功抗拒謝希大的琵琶絕殺。此時,她看祝家兄弟落了下風,情知不妙,她顧不得危險,扔掉那幾株月季,雙手抓起那只青花紫窯花瓶,向應伯爵砸去。應伯爵本能地往一側閃避,只聽「嘩啦」一聲,沒砸到應伯爵,碎裂在地的瓦片卻有一片迸到了謝希大彈琵琶的手指。琵琶掉到地,摔成八瓣。

    潘巧雲尖叫道「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十支陰爪直向應伯爵雙眼抓去。應伯爵用扇疾擋,扇子留下十個窟窿。潘巧雲變爪為掌,「山無陵,江水為竭」,向應伯爵面門撲去。應伯爵一退再退,畢竟腿受了傷,只得忍痛使出鐵板橋功夫,才讓潘巧雲雙掌落空。潘巧雲變掌為拳,「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幾招連環使出,應伯爵扇壞功散,終於被打倒在地。

    祝家四隻弟此時也還過魂來,一擁而,將謝希大從房梁拖了下來,八隻拳頭就像雨點似的落了下來。

    這時的應伯爵、謝希大只有招架之功,哪有還手之力,二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屁滾尿流。潘巧雲站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想到金陵來吃野食,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給老娘搜一搜這兩小子的衣袋,看有值錢的元寶、金條之類都給我扒下來。」

    四個人如狼似虎地搜了一通,不禁大失所望。潘巧雲罵了一句:「一群蠢豬。」纖纖玉手朝應伯爵褲腰裡一伸,摸出一塊光滑圓潤、玲瓏剔透的玉如意來,正要得意,再仔細一看面赫然雕著一隻展翅的雄鷹,不禁魂飛魏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知玉鷹使者駕到,多有冒犯,還望應二哥、謝五哥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婢子一回。」祝家四兄弟一見蔡大師的令牌,更是心驚肉跳,慌忙跪地求繞。

    「他奶奶的!」應伯爵、謝希大馬神氣起來,謝希大衝過去對祝家四兄弟就是一陣拳腳,應伯爵暗悔自已怎麼把玉鷹令忘了,白挨了一頓打。應伯爵從地拾起警棍和軍刺,遞給謝希大道:「這四個畜牲由你收拾,潘巧雲這賤貨由我來整治。」把潘巧雲攔腰一抱,扔進蘭花廳。

    半個時辰後,應伯爵回到菊花廳,對鬢凌亂,眼紅腫的潘巧雲道:「實話告訴你,山人和謝希大這次是奉蔡太師的密旨,特來偵查南方五大城市各大旅館有無非法經營,掛羊頭賣狗肉,借開會館旅社為名,行賣淫嫖娼之實現象的。一經現立即取締!」謝希大道:「跟她囉嗦什麼,快叫你們的董事長下來!」

    潘巧雲為難的道:「師師正在陪一位神秘的北方大款,她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攪,就是金陵王來了也不行。』」應伯爵拉長聲音道:「那麼她說過玉鷹使者也不見嗎?」「這倒沒有。」「好!」應伯爵站起來,「我們直接去找她,順便見識一下這位所謂的大款。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敢誤了俺玉鷹使者的好事!」

    潘巧雲領著應伯爵、謝希大不一會便來到最頂一層「湘妃閣」。玲瓏剔透的屏風竟是藍田美玉製成,那碧綠色的竹葉均由翡翠鑲嵌而成,斑斑竹淚卻是幾顆稀世夜明珠。走道鋪的是波斯地毯,門兩旁站的是天竺女郎。也有一副對聯是用瑪瑙拼成:「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粉紅色的絲綢門簾低垂。謝希大掀開門簾,應伯爵朝裡面一看,兩個人如見鬼魅,一個白眼一翻,一個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

    畢竟那神秘人物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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