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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回 金陵春夢 文 / 武大郎別傳

    每日青樓醉中,不知城外又春濃——杏花初落疏疏雨,楊柳輕搖淡淡風。浮畫舫,躍青驄,小橋門個綠陰籠。行人不入神仙地,人在珠簾第幾重?

    《仲春詞》

    話說瀛洲女子求愛更是低三下四,明明是男方看中女方,卻要裝出不屑一顧,而由女子跪著吻男子的腳,男子大喝:「呼!滾開!」並將其一腳踢開。女人淚流滿面,再次爬過來吻男子的腳,男子再踢開,如此三番五次,才能顯出女人的癡情忠貞。所以全世界的男人都欣賞瀛洲女人的溫順馴服、柔美賢慧,殊不知乃當年武大郎的功勞,大哲學家尼采說得好:追求你鍾愛的美女,別忘了帶武大郎的鞭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應伯爵、謝希大把武大郎的屍體扔進長江,來到六朝古都金陵。金陵自古繁華豪奢地,富貴溫柔鄉。據說秦始皇時,有一個能看風水的人說,金陵這個地方,像龍蟠虎踞,有天子氣象,五百年後一定會出一個皇帝。始皇怕子孫的皇位被別人奪去,就兵把城北的山開掉,並把地名改為秣陵,以蕩洩它的王氣。但幾百年後,這個大城,還是先後有六個朝代做過京都。這六個朝代是三國時的吳、東晉、宋、齊、梁、陳。陳後主陳叔寶被隋文帝楊堅所滅亡,金陵便結束了都的地望。唐代詩人和歷史學家常稱金陵為六代或六朝故都。後世人直到今天,也還相沿成俗稱南京為六朝故都。二人第一次到金陵,真是大開眼界,茶樓酒肆、錢莊當鋪、賭館妓院規模宏大、古色古香。玄武湖遊人如蟻,夫子廟車水馬龍。紫金山才子賦詩,評梅園佳人掩映。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既有販夫走卒,也有絲綢大王,有和尚尼姑,也有梁山好漢。直把應、謝二人看得眼花繚亂,只恨五十兩紋銀太少,否則真要瀟灑走一回。

    兩人漫步秦淮河畔,河中槳聲欸妳,燈影婆娑。最為耀眼的是那些豪華船隻,笑語喧嘩,絲竹悅耳,角燈高掛,燭影搖紅。歌妓們或臥竹榻撫琴,或倚闌干吹簫,一個個濃妝艷抹,賣弄風情。在這些大船周圍,不時有小船穿梭,有接客送客的,有賣白酒黃酒的,有賣冷菜熱菜的,有賣水餃混沌的,有賣水果點心的……沿河兩岸,各家簷關外邊都掛著各式各樣的綵燈,茶坊酒肆,秦樓楚館,雕樑畫棟,朱欄曲檻,倒映在水中,更顯得流光溢彩,恍若仙境。

    兩人邊走邊看,讚歎不已。驀見一座奢侈豪華的宮殿巍然屹立,高聳入雲。門樓嵌著六個金字「師師假日會館」,一本正經。可那門對就走下坡路了:「尋花問柳,不必西湖仙境;探美求芳,此地別有洞天。」早有兩個衣冠楚楚的妙齡女郎迎了來:「俺館設備先進,裝潢一流,不僅陪酒陪舞陪聊天,還有鴛鴦會,桑那浴,立體式全方位滿足您的一切要求,您到俺這裡呀,真算找對地方了,請,阿哥喲。」一人拖住一個,媚態十足,嗲聲嗲氣。

    應、謝二人迷迷糊糊已被領進菊花廳,兩位女郎得了賞錢,頭也不回匆匆離去。早有侍者獻兩杯香茗。應伯爵細細打量了一番,不禁暗暗點頭。兩壁掛著名人字畫,中堂是吳道子的仕女圖,兩邊一副對聯:「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風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話;世間多癡男癡女,癡心癡夢,況復多癡情癡意,是幾輩癡人。」中堂下面是紫檀條幾,幾有一隻宣德爐,爐中香煙繚繞,供的是財神,未免俗了一些,倒也切合實際。左牆角立著一隻高腳圓凳,面放著一隻青花紫窯花瓶,插著幾株月季。右牆角也立著一隻高腳圓凳,面是一個銅燭台,點了一支粗大的紅蠟燭。

    幾個姑娘圍來,一個豐乳肥臀、玉臂如嫩耦的胖姑娘叫道:「奴叫翠花,兩位客官貴姓?」

    「俺姓應。」應花子不客氣地伸出毛茸茸的肥手,「小翠的皮膚好白喲,讓我來掐一下,看能不能掐出水來。」

    「哎喲討厭!」小翠故作扭捏,扭動著水蛇般地腰肢,「你還真的吃奴的豆腐應老爺!」

    謝希大一個九十度大鞠躬,學著戲文中的台詞,假充斯文:「俺姓謝!今年二十有六,尚未娶妻,敢問姑娘芳名?」

    瘦得皮包骨頭,彷彿是紅裙的衣服架子,也就是所謂骨感的美人嬌嘀嘀道:「賤妾叫紅袖。哦,原來是應老爺、謝公子。」

    應花子不樂意了:「咄,小翠小紅山人有那麼老嗎?他奶奶的!」

    「小紅小翠你們稱他做老爺?」謝希大更不高興,「我呸,他只大老子一歲,憑啥長一輩?不成,俺也要做老爺!」

    「哎呀對不起兩位公子,是小翠說錯了,都叫公子好了。」小翠給兩人嘴裡各送一塊酥糖,「應公子!謝公子!聽口音,兩位各官不是本地人?」

    應花子故意加重山東口音:「他奶奶的,俺們是山東的,第一次到江南,哎呀小翠啊你們這兒可真是花花世界呀。」

    謝希大則對語言調笑已感到了不滿足,他眼盯了壁掛的琵琶:「小紅,你們這兒有啥好耍的嗎?」

    小紅笑道:「我們這兒玩的可多了,就怕謝公子玩花了心,樂不思蜀!」

    謝希大也笑了起來:「這你不用擔心,俺是這方面行家裡手!」

    小翠拿來一個球:「應公子,我們玩踢球的遊戲,你不會奴家教你!」中暗表,這球便是世界最早的足球,當然當時的球,不同於現在的足球,充其量也只是一種氣球。高俅當年官運亨通,就是憑踢一腳好球。

    開始踢球了。別看應伯爵胖,卻是踢球高手,那球下翻飛,卻始終回到他的足前,不離他的左右。小翠和小紅也算老球手了,卻始終無法望其項背。他和幾位姑娘踢了近一小時氣球,小紅小翠都踢得香汗淋漓,卻還是輸給了應花子。應伯爵興猶未盡,又和幾個相公玩起了雙6棋子,這些都是應花子的拿手絕活,很快贏得幾十兩銀子,都分給了小翠小紅她們,更贏得姑娘們的青睞。

    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謝希大也不示弱,伸出瘦長的蘆柴一樣的手,從壁取下琵琶,彈起白居易的《琵琶行》。

    一穿水綠色羅裙歌女鶯兒輕啟紅唇,伴隨著優美的樂曲唱道:

    …………………………………………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蛤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

    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

    …………………………………………

    果然是不同凡響,歌女鶯兒唱得是字正腔圓,謝希大彈得也是金聲玉振。

    琵琶聲忽而一轉曲調,鶯兒心領神會,唱詞也轉向激昂: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琵琶聲鏗鏘悅耳,驚天動地,贏得陣陣喝彩。連裡面的人都被驚動了。很快走出一位穿三點式的性感女郎:「喲,什麼仙風把二位吹來的,西門大哥一向可好?」原來卻是潘巧雲,當初被楊雄、石秀殺死,恰巧西門慶跑藥材生意路過,救活了性命,不知為何卻流落到這裡。

    「哇塞!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謝希大眼睛都看直了:「西門大哥要收你做七房,難怪你不答應,到底是南方,你的自然資源得到了全面開。」應伯爵正色道:「不瞞巧姐,俺哥倆此來,主要是一親秦淮名妓師師小姐芳澤。」

    潘巧雲笑罵道:「呸!就憑你兩個土包子也配跟我們董事長兼總經理花好月圓?你有多少銀子?有外匯券嗎?」應伯爵摔出五十兩紋銀,潘巧雲卻不屑一顧:「這點錢?付兩杯香茗錢都不夠,不希跟你說。拜拜,我這公關部長可得陪別的客人去了。」

    「這麼貴?」謝希大一向橫行慣了的,當即掀翻茶几,「不行!老子今天非要李師師陪不可!」

    正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只做推磨鬼。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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