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我家主人不會放過你的!!」那車伕倒在地上,臉上浮現驚慌神色但依然嘴硬,聽風也不多話,直接一劍砍下奧蒂再次施展嗓子功夫尖叫:「住手!」
那尖銳的聲音幾乎把聽風耳膜刺破,弄得他心中殺意減弱不少,他由砍變為拍,幾乎把那車伕的腦袋拍進胸膛裡面去,車伕乾淨利落一聲不吭翻著白眼不省人事。
奧蒂真想把這個傢伙的尖耳朵活活擰下來,精靈怎麼會教出這麼野蠻的半精靈來。她還不知道聽風兩兄弟是獸人養大的,華德也沒跟誰提過。她看著聽風走到馬車後打開車門跟奴隸們說:「走吧,你們自由了。」她有點明白了,精靈是沒有奴隸的,不過她又不明白了,精靈據說從來不管別種族的事。
但聽風看見的只是十幾雙滿是恐懼的眼神,沒有一個人敢踏出馬車外。半精靈意興索然,把車門又關上了:「你們真是只有做奴隸的命。」他看著街道兩邊圍觀的群眾,摸摸鼻子跟上了已經開走的奧蒂步伐。
幾個人不再說話,專心的看風景,華德興致沒被那車伕打擾,他掏出本子又開始創作他的詩歌,聽風和風歌現街道上戴著面紗的女人一個都沒有,於是他們覺得奧蒂真好玩。兩兄弟走在大街上人們的回頭率相當高,許多駛過的馬車裡還有偷偷從車窗裡掀開簾子看他們的,這讓他們覺得全身不自在。風歌不理這些人,聽風則是一個看他他就看回去一個,結果看得無數姑娘臉紅,引起無數男人憤慨。
七拐八拐之後奧蒂終於說話了:「早知道跟國王討輛馬車就好了,國王也真是的,看到瑪麗安就不理我了。」
聽風看看一邊走路一邊看風景一邊作詩的華德,又看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風歌,這兩個傢伙突然聽到奧蒂說話紛紛茫然的看著奧蒂。這三個太笨了,於是聽風提了個建議:「我看這些跑來跑去的馬車很多都是空的,你就不會先叫一輛坐著,回到你家再找錢給?」
這一招老牛們經常用,先把路上碰到的地精商人的酒大喝一頓,然後帶回村給錢,甚至欠著,不過老牛們品德極好,欠的都會還。
奧蒂驚奇的看著聽風:「是啊,竟然你也會用頭腦思考。」說起來將近十六歲的奧蒂雖然喜歡四處走,但她從不缺錢也極少坐外面的馬車所以一時想不到。
於是聽風揮手喊來兩輛馬車,奧蒂一輛他們三人一輛。車伕們看這四個乘客衣服不錯長相不壞而且去的是侯爵大人府邸也就都沒什麼異議。
三人上了車之後華德繼續掀開窗簾看景色,聽風和風歌則是從前面看奧蒂的車,他們的護衛工作還沒結束。很長一段時間後馬車停下,車伕說道:「到了,老爺們。」
下車的聽風環視一圈,他看見這一條長街就那麼幾個大門連接著高聳圍牆,圍牆裡面是更加高的各式建築,尖頂的圓頂的塔式的,至於街道上站著兩排個挨個站著武裝牙齒的士兵他從進入長街就從車廂前小窗裡看到了。這街道跟前面他們經過的街道比起來,別說沒有行人,鳥都沒一隻。
他們所停大門前一個衛兵看到了奧蒂,跑過來敬禮。奧蒂跟他說了一通之後他跑進大門。聽風看著這半開的鐵鑄大門,上面數十條尖銳的鐵條朝天伸出,門上滿是美麗的花紋,他覺得這門做的不錯。啥時候牛頭人新村子村口也弄一個這樣的門就好了,不過老牛們的村子一沒鋼鐵二沒圍牆。
不久一位老人疾步走出,看見奧蒂時老臉笑出一朵花來:「小姐您回來了,我們擔心極了。夫人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只是想著您。小姐您長高了?」那老人凝神看著奧蒂,看來看去,確實是他的奧蒂小姐,但為何一個月沒見突然就高了這麼多!
奧蒂隨便一擺手:「這個以後再說了,我的老管家,錢**來沒有?」
那老人猛點頭:「您先進去吧,我來就好了。這幾位是?」老人審視著聽風三人,眼裡精光閃爍。
「我這一次認識的朋友們,守住不落之城有他們的功勞,國王明天要召見他們頒獎賞,今晚先住我們這裡。媽媽呢?」奧蒂說著說著現她媽媽沒出現。
老人回答:「去哈勃侯爵府找哈勃夫人去了。」
奧蒂沒好氣的說道:「好擔心我啊,擔心得又去玩紙牌,我看她是輸得吃不好睡不好。」她朝幾人招手,當先跨入大門。三人跟了進去。
「哇。」華德一聲驚歎。一進門他們看見的都是平整的草地,一條碎石鋪的大路通向一座很大由石頭建成的尖頂房屋,外部沒有任何顏色不過房子的窗戶畫著色彩繽紛的圖畫,這房屋後面還有一些別的造型房屋,不過沒這個高。
大路左邊草地一個巨大的噴水池,一座女人雕像拿著一束花,花瓣中一條晶瑩的水柱不停湧出落在池子裡。右邊草地上有一大片花叢,幾個女僕在裡面嬉戲,她們看見奧蒂之後紛紛行禮。奧蒂這時也不像在外面那樣隨意笑鬧,倒是有幾分架勢的朝僕人們點頭。
那建築的左後方竟然還有一圈樹,樹圈中波光粼粼,不知道是小湖還是游泳池。裡面圍牆四周竟然還有士兵順著圍牆在巡邏。
聽風不得不再次暗暗感慨:「人類就是有錢啊。」
他們步入那房屋之後看見裡面一層是個很大的大廳,沒有規則的擺放著十幾張有墊子的長靠椅,或者有規則不過聽風沒看出來。一層有五六間房間,不過房門都是關閉著的。還有一道樓梯上到二樓,不過三人也就是看了一眼,他們對上面是什麼毫無興趣。
聽風與風歌不需要主人招呼,各自找了一個長椅就往上面一躺,確實舒服。華德本來還打算客氣一番,但他現這兩個半精靈已經躺上去了而且奧蒂也沒反對,於是他也輕輕的坐在離他最近的椅子上。
奧蒂拉了一條繩索,叮鈴一聲響後兩個女僕走了進來:「奧蒂小姐,有何吩咐?」
「端四杯最好的茶上來,另外讓廚師做幾分點心,收拾三間客房。」奧蒂吩咐道,女僕得令轉身。
聽風話了,他躺在長椅上豪邁的揮著手,比主人還主人:「有沒有烤雞?弄三四隻來,讓我嘗嘗你們手藝。」兩個女僕看向奧蒂,奧蒂點頭,於是女僕走出大廳。
風歌說道:「奧蒂,吃完東西帶我們去找蘇哥瓦夫好不好?」他想看看十幾二十年沒見的蘇哥瓦夫現在變什麼樣了,當年蘇哥瓦夫可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與奧蒂一樣顏色的頭,雖然滿身疲憊但神采飛揚,衣服破爛不過還是視懷裡豎琴如寶。風歌的建議讓華德一陣興奮,他也用飽含希望的眼光看著奧蒂。
奧蒂疲憊的靠著軟墊上:「風歌啊,讓我休息一下吧,我一個月沒睡好覺了,明天下午帶你們去好不好?上午覲見國王,下午帶你們去。」她現聽風盯著她看,她不禁奇問:「用肌肉思考的傢伙你看什麼?」
聽風嘿的一笑:「我現你自從進來之後,就不像我認識的小女孩了。你指手畫腳更厲害了。明天就明天吧,反正都來到了。記得還欠我們二十個金幣。」
奧蒂撈起身邊一個軟墊扔向聽風,聽風一擋,奧蒂再扔。這時候的她又回到了在野外時候活潑樣子,不過老管家適時出現在門口敲敲開著的門:「小姐,請注意您的淑女形象。」
奧蒂癟癟嘴,坐端正了一些:「我的老管家,有什麼事嗎?」
「蘇哥瓦夫伯爵大人與貝克隊長在門外求見。」
「哇,快讓他們進來。」聽風從椅子上一彈而起,長椅由於他的猛力而痛苦的吱呀直叫。但是老管家看都沒看他,依然低著頭等奧蒂指示,聽風斜眼看著這個老傢伙,現這個老東西很不順眼。
「請他們進來。」奧蒂忍著笑說道。
老管家答應一聲,他看著聽風:「尊敬的客人,請注意您的儀態。」
聽風從嘴裡擠出一個哼字,又躺了下去,還把腳掛在長椅背上,挑釁的看著老管家。
老管家與聽風對看著,突然自內心笑了出來:「真是充滿活力的半精靈啊,與我的小主人一樣。」老人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三個客人大眼瞪小眼。奧蒂看著聽風全力揮拳結果打在空處傷到筋骨的模樣,笑得直拍聽風扔回來的軟墊,只差在地上翻滾。
聽風三人不想等候,他們快的站起來跟著出去。
奧蒂想起老管家嚴肅的臉龐而且又不是許多年沒見蘇哥瓦夫,外加還有大嘴貝克,於是她安坐不動。
視力優異的聽風看見鐵門外貝克和一個動作優雅的中年人在交談。那人華麗衣服覆蓋下的身材依然健壯但眼角已經有了不少皺紋,棕色的頭和依稀熟悉的臉龐還有笑容說明他就是蘇哥瓦夫。
聽風激動起來,他風一樣衝過老管家身邊,不想變豹子嚇人的風歌第二名,實力不濟的華德跑在第三,他們的動作引起許多士兵注意。老管家像士兵們致意一切安全。
貝克和在後面跑的華德看著聽風衝到蘇哥瓦夫面前,他們以為動情的久別重逢劇目就要開始了,結果聽風抄起蘇哥瓦夫雙手大喝一聲:「好色詩人!你老了!」
蘇哥瓦夫開懷大笑,他擁抱了聽風:「你是聽風吧?還不是你們兩個壞小子害我的,哈哈哈。你們怎麼還是這麼年輕,我才大你們幾歲,真是令人妒忌啊。」
風歌也跑到了,他含蓄的多,只是緊握著蘇哥瓦夫雙手:「導師,好久不見。」
蘇哥瓦夫也開心的擁抱了風歌:「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導師,叫我英俊的詩人就好了。風歌你還是一樣的比聽風有禮貌,不過我知道你假裝的,哈哈哈。」
貝克和周圍一排士兵耳朵豎立起來,他們對於帝都風評最好的蘇哥瓦夫侯爵大人為什麼有好色詩人這個稱號極感興趣。不過蘇哥瓦夫沒給他們機會,他看著第三名跑到用無比崇敬眼光看著他的華德:「這位是?」
「你的崇拜者,華德,他的夢想就是見你一面。」聽風代為介紹道。
「夢想是見我一面?」蘇哥瓦夫覺得這個夢想太不成夢想了:「難道你是一位吟遊詩人?」
華德猛點頭,他氣喘吁吁緊張得說不出話,蘇哥瓦夫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吧,不過我看你好像有點害羞,這是不行的。」
老管家慢慢走到:「各位,請隨我進去,一邊品茶一邊談論如何?」
眾人毫無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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