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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章 (全本完結版) 文 / 天龍八部之風雲再起

    要上華山只有一條道路,山腳下大雪皚皚,葉逍輕身來到玉泉院,卻沒有見到一名華山派的弟子,但見無數株擎天大樹都是掛滿了雪花,風一吹還相舞蹈一樣滑落下來,葉逍在辯那琴聲的來源,還在裡面,於是悄然繞過玉泉院裡的曲折的迴廊,迎著大雪,順著琴聲施展開了絕頂的輕功經五里關、石門、莎羅坪、藥王洞、毛女洞、雲門、到青柯坪。坪東有一巨石,叫「回心石」,此正是華山第一道險峻之所在,葉逍在雪夜裡仰觀峭壁,是直插雲霄,但是葉逍身懷高武功,根本不懼怕如此險峻的山勢,於是暗自小心,輕身而過百尺峽,鑽過驚心石,再過仙人橋、俯渭崖、車箱谷、黑虎嶺等,葉逍都是腳一沾地而過,絲毫不顯得費事,那琴聲給風帶來的越加清晰,此時葉逍站在了一到深溝之前,白雪皚皚,深不見底,傳說古代太上老君到此見無路可通,就牽來青牛,一夜之間犁成這條山溝,作為登山通道。葉逍看了看左右,一點腳尖,輕身而起,緩緩的落在了對面,這就來到了華山的北峰,心裡卻一直奇怪,為什麼整個華山卻沒有看到華山派一名弟子呢?

    葉逍以集中自己的精力,上了這雲台峰,雲台山勢突兀高聳,其餘三面都是絕壁,只有一條山道通向南面的山嶺,那聲音彷彿還在遠處,葉逍心裡暗道:「是誰?竟然有如此的功力,竟然可以將琴聲在如此風雪之夜傳的如此之遙遠?」更是要看個究竟了。

    上了蒼龍嶺就是金鎖關,而後葉逍在黑夜裡不顧一切的飛身而上玉女峰,傳說春秋時蕭史善吹洞蕭,蕭聲引動秦穆公女兒弄玉的愛慕,弄玉毅然放棄宮廷生活跟蕭史到此隱居,因而峰名玉女。玉女峰是華山五峰的中峰,過了玉女峰是朝陽峰,還是沒有見到那撫琴之人,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琴聲給傳出這麼遠,還要漫過幾座山峰,這一定是位世外的高人了。

    葉逍一個鷂子翻身而落到了下棋亭,這下棋亭乃是太祖皇帝與陳傳對弈的地方,葉逍雖然沒有來過,但是卻聽說過,原來竟是如此一個地方,繞過這下棋亭,終於仰望到了華山的最高峰,落雁峰,四下裡儘是懸崖峭壁,根本就沒有道路可尋,但是葉逍可以肯定的是那琴聲絕對是從這落雁峰上傳下來的,因為此時那琴聲已經越清晰,葉逍根據音律也已經聽出了這是很難以撥弄的曲子叫做《高山流水》,乃是俞伯牙為鍾子期感知音而做。

    葉逍轉過崖身,想尋一道路上山,但是剛轉過身來,卻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忙隱身與岩石背後:「這裡,此時怎麼會有人呢?」

    卻聽一人道:「師兄啊,師傅此時遠在中原,這人卻一連幾日在我華山頂上彈琴作怪,我們還要輪班在山崖下為他站崗,都快給他折騰死了,師傅什麼時候回來啊?」

    一個年紀稍大點聲音道:「住口,不許牢騷,師傅回來自然可以處理,只是這人來到我華山,動機不明,卻日日彈琴迷亂我等心智,所以我們一個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回來再請師傅定奪!」

    「是,大師兄!」有十來個人一起回答。

    其中一個人道:「三師兄,你若是不想在這裡輪班站崗了,你就上去把他抓下來吧,我們一眾師兄弟都會感激你的,呵呵」

    開始那抱怨的三師兄道:「哼,你,你們我要是能上去的話,早就不再此像個傻子似的一直等了!」說完氣呼呼的朝葉逍這邊走來,葉逍左右都是峭壁,無從躲閃,正與這人走個面對面。

    那三師兄見了葉逍,先摸了下腦袋,氣呼呼的說:「哼,你不在崖地下給人家站崗,跑來這裡偷懶,快,快去小心風大給你吹澗裡去!」他沒有看出葉逍,而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同門,葉逍暗鬆了口氣。

    葉逍順勢拿雪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湊到那氣呼呼的三師兄跟前:「師兄啊咱們在這裡等了好久了啊,在等什麼人啊?」

    那三師兄解開腰帶一邊小解一邊對著葉逍道:「我哪裡知道,誰也不知道,七天前的一個晚上,雪剛開始下,大家夜裡睡的正香,就聽到了琴聲,好像就在山上,大師兄就把大家給揪起來,整個華山的找尋,大晚上的,華山地勢本就險峻,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給現那聲音是從這落雁峰上傳下來的,他奶奶的,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裡鬼談什麼琴,弄的我們疑神疑鬼,誰也不能安生,這倒好,他不下來,沒日沒夜的彈琴,我們師兄弟可苦了,不知道他的身份,有什麼企圖對我華山派,所以大師兄把我們分成幾個小隊,整日整夜的在這懸崖下為人家站崗,都七天七夜了,那傢伙還不消停,也不下來,真是他奶奶的活見鬼了!」看了眼葉逍「咦,你不知道嗎?」

    葉逍連忙掩飾:我一直在後山給諸位師兄做飯,沒來得及上山來,這是一位師兄肚子疼,讓我來替他站一會崗,呵呵」

    三師兄怒道:「哼,肚子疼,當然得肚子疼,時間再長點,大家都得肚子疼了,說不定還得頭疼呢,簡直不知怎麼回事?」言語中很是不滿。

    葉逍湊近他道:「可是,三師兄,您與幾位師兄怎麼不上去看看呢?」

    那三師兄轉過身來,瞪大了眼睛瞅葉逍:「你也頭疼啦?燒昏啦?上去?這裡是什麼地方?華山的落雁峰,平日裡都很少有人敢上去,下過雪後那簡直就是像豎起的尖刀,猴子都爬不上去,我,還大師兄,師傅都不敢上去,四下裡全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掉下來還有命在,澗裡全是閻羅王派來索命的小鬼,誰要是嫌自己命長了或許可以去試試」

    葉逍此時才明白這群人為什麼這麼可笑的站在懸崖下七天七夜了,山頂的這位仁兄也是真的可以了,把整個華山的弟子也給整的可以,可是累的夠嗆,要麼葉逍一路行來,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連個行夜的,巡邏的都沒有,顯然都給這山峰上的彈琴怪人給攪和的沒有了規律,又怕他對華山派有什麼圖謀,所有是不敢大意,只好用那三師兄的話來說,是給人家「站崗」。

    葉逍趁著夜色,佇立在風雪中,仰頭看了眼直插夜空的落雁峰,高聳直立,看不到頂,緩緩延伸到紛紛飛雪的漆黑夜空,想,這人到底是什麼人,來華山幹什麼,而且在這峰頂還七天七夜也不下來,是哪一位世外高人呢?開始仔細聽他的琴聲,還是那《高山流水》,葉逍精通音律,只聽得琴聲驟然雄壯高亢,彷彿巍峨的群山氣勢雄偉的屹立在自己眼前,延綿不絕,緩緩的,琴聲變的清晰流暢,如泉水叮咚,從山上淌下來的小溪,拍打著山中的岩石,嗚咽著歡快的流淌,是無盡的流水,將那高山流水的情形演繹的淋漓盡致,恰如其分,葉逍心癢難搔,再也不顧什麼飛猿難渡,一點腳尖,身子緊貼著山崖越了起來

    這可是嚇壞了懸崖小路上的三師兄:「啊呀,媽呀,師弟,下來,我只是說說而已」一聽到他的叫聲,那邊的一群師兄弟都跑了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這三師兄拿手指了指剛剛消失在夜色裡的葉逍:「我們一個師弟被我一激爬上去了!」

    大師兄責備道:怪你滿是牢騷,現在又,看你回來怎麼給師傅交代,是哪一班的師弟?」

    來得及問清楚!」三師兄戰戰兢兢的說道。

    其中一名環山弟子道:「大師兄,三師弟,我看那師弟絕對是無法上得落雁峰的,他萬一給摔到旁邊的深澗裡該如何是好啊?」

    一下子所有弟子都不再言語,大師兄沉思了片刻道:「事已至此,擔心也是無用了,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自不量力,師傅回來我會與師傅解釋的,他自己在雪天獨上落雁,師傅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其餘弟子又開始繼續站在崖邊的小路上凝望著山頂,伴著大雪

    卻說葉逍雖然輕功內功是十分的高強,但是他畢竟不能如逸塵般的踩氣為倚,半空漂浮,仍是需要借力的,整個山崖光滑如璧,無從為力,把手用力向山崖上的岩石一插,給凍的是又硬又結實,根本就插不進去,葉逍給急出一身的冷汗,掉下去可就是萬丈深淵啊,急中生智,右手向空中一轉,接到一手雪,大袖揮舞又接到一袖的雪,在袖子裡一滾,迅給滾成了一雪球,葉逍向崖壁一摔「啪」立即就給凍在了懸崖上,葉逍馬上拿腳踩在上面換下力氣,當下是如法炮製,右手頻繁揮舞,拿雪來做成上山的階梯,葉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是上了頂峰,一上到頂,葉逍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心裡暗道:「真是僥倖,差點給喪命於此絕境!」

    聲音果然變的清晰,但是風雪卻更是見大了,葉逍站直了身子,一陣冷風吹來,幾乎把他吹倒,葉逍連忙分辨方向,定住身形,好大的風雪,一會風雪的嗚嗚聲夾雜著琴聲,一會琴聲的叮咚聲中夾雜著風雪聲。

    葉逍拿手擋在額頭上,阻擋著大雪隨著狂風襲擊自己的眼睛,一邁步,一下子就過了大腿,他艱難的邁步前行,朝著那琴聲的方向而去,不遠出有一高起的小山岡,葉逍拿腳亂趟足下,抗著暴雪施展開了輕功,輕輕的踏在了雪地,一閃而過,朝那小山岡奔去,幾個起落,落到了小山岡上,葉逍皺眉四下裡窺探,然後又極力的側聽,那琴聲竟然彷彿還在對面的山岡上,於是再次奔向對面的山岡,可是到了對面山岡一聽,那琴聲卻又好像在原來的山岡,於是又再折回

    葉逍站在暴風雪中,搖搖欲墜的樣子,只感到四面八方儘是琴聲,好像把自己給包圍了琴聲驟緊,漫天的如同網狀,連著大雪把自己給圍了起來,葉逍心裡暗道:「果然是遇到了高手!」

    他盤膝而坐在山岡上,從懷裡拿出玉簫,放在嘴邊,與那琴聲可是周旋。

    琴聲立即又轉入高亢,如高聳的泰山壓頂而來,勢不可擋,雄渾有力,其間夾雜著無比深厚的內力,葉逍忙運起內力抵抗,同時吹動玉簫,對以浩瀚的波濤,簫聲奔騰澎湃,包羅萬有,似無邊無際的大海要吞噬高山,那琴聲好像一愣,但是立即撤去高亢的音調,來個愜意的低間音,迅的勾畫出一寧靜的畫面,好像一老漁翁帶著孫女撐著一隻不大不小的漁船,在海邊張網捕魚,琴聲緩緩,節奏平靜,好像真的到了海邊的漁村,就連葉逍都彷彿感受到了傍晚漁村的陽光,已經感覺不到身邊刺骨的寒風和暴雪,於是也把音調一轉,剛才的高亢也轉入了幽靜,漸漸的如林間小路,山腳茅屋,炊煙裊裊,小山青青,泉水叮咚,一副與世無爭的圖畫給他勾畫了出來,兩個畫面拼湊在一起開始碰撞,撕扯,最後卻融為一體,合而為一,構成了一副愜意的優美恬靜的畫面,寧靜,平和,又有交流,實乃曠世之曲,高山流水得遇知音。

    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都緩緩的隨著,聽著,陶醉著都不想破壞這份情景。

    「錚」的一聲,琴弦斷折,琴聲嘎然而止,卻傳來一聲歎息,透過風雪,斷續的傳來:有想到荒山絕頂竟然得遇知音!實蒼天有意作弄!」

    葉逍聽不出聲音來自何方,也聽不出是什麼樣一個人所出,耳朵裡那樂聲沒了之後就只有這風雪之聲。

    葉逍放下玉簫,知道那人定是位世外的高人,憑著自己的猜測大聲道:「適才銘聽前輩絕妙佳音,佩服萬分,學生懇請求見一面先聖!」

    「前輩呵呵」笑聲卻是萬分的淒涼。

    葉逍轉著身子找尋那聲音的來源,但是還是辯不清楚方向,「晚輩想向前輩請教!」

    那聲音又在傳來,夾雜在風雪中:「從來沒有人能和我之琴,今日得見與閣下,也是有緣了,傭今即去之人,能效伯牙子期得遇知音,快哉,哈哈,想問閣下,人世中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

    葉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於是就低頭思索。

    那人道:「看來閣下還沒有經歷,所以不能一時回答與我唉」

    葉逍想:「此人身懷寂寞,只得來此華山絕頂無法遣散心中憂愁,只得撫琴來消除寂寞和哀愁,倒是一可憐之人了」

    風雪又傳來那人的聲音:「和戎詔下十五年,將軍不戰空臨邊。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弦。戍樓刁斗催落月,三十從軍今白。笛裡誰知壯士心,沙頭空照徵人骨。中原干戈古亦聞,豈有逆胡傳子孫。遺民忍死望恢復,幾處今宵垂淚痕」是一《關山月》,很是淒然。

    葉逍想:「莫不成他是個愛國的將領?」

    只聽那人道:「人生莫大悲哀有幾,其一,國將不國,奸臣當道,皇帝昏庸,有志之士空埋餘恨,眼睜大好河山將歸胡虜,心有餘而無能為力,幾回夢裡橫行長城以北,醉酒中馬踏耶律屍身,奈何奈何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大丈夫不能將身報國為家,有何顏面空活於世間還要讓後人指著背影笑罵亡國之奴,國不能保,家又何足道哉,只能眼看胡虜凌辱我妻女國人情何以勘?」言語中是不盡的悲憤。

    葉逍心想:「他一定是位愛國的將領,此時國政混亂,有志難以施展,空懷一腔抱負,卻只能寂寞孤獨在華山的絕頂!」

    只聽那人又是一聲歎息: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是情詩,用情之深矣,滄海水,天下水之大也;巫山雲,天下雲之美也。經歷過滄海水、看過巫山雲的人不再以其他地方的水雲為美。看來這位將軍心裡還有一位絕代佳人呢,讓他能夠如此的感慨,除了這個他思念的著的女子,再沒有一個女子可以令他動心了,他的愛情也是十分的偉大。

    葉逍不由的肅然起敬,如此一至情至義之人,一定要想辦法結實才行,於是答曰:「前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那人哈哈大笑:「哈哈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朝朝暮暮久長」猛的彈了下剩下的那幾根琴弦:「人生莫大的悲哀有幾?」

    人生莫大悲哀有幾?

    葉逍想了片刻也無法回答,只是聽著不遠不近的那個聲音說著。

    「人生莫大悲哀有幾,其二,面對著自己內心百轉千回刻骨銘心愛著的女子而又不能開口說出,卻還要眼睜睜的看她嫁做他人婦而無能為力,是做為一個男人的恥辱,但是卻又心甘情願的受這恥辱,因為那個這個男人沒有辦法承諾,也沒有辦法給她幸福,但是她是愛著她的,用全身的熱血和靈魂來愛著她,想給她一切但是卻不能,現在失去了,心裡只剩下了孤寂落寞和無盡的惆悵與思戀,這個男人到現在一事無成,全身上下一無是處,根本不配那女子喜歡他,不思保家衛國卻兒女情長,哈哈哈哈」淒厲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響徹在整個山頂!

    葉逍第一次辯出了那人的方向,他緩步想身後的山岡走去,剛走至半路,就聽那琴聲又起,是用已經斷了一根琴弦的瑤琴繼續彈奏:「國都沒了,還如何成家,但是心裡卻仍是無盡的思戀,該拿什麼來斷絕這思念呢?」琴聲是越來越快,越來越高。

    葉逍加快步子踏在厚厚的大雪跑過去,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

    琴聲漸漸緩了下來:「國未亡,卻已不成國,愛人已嫁他人為婦,何以自慰?漫漫人世還有什麼讓劉風再留戀的無盡的悲傷和思戀,要怎麼斷絕這悲傷和思戀呢?哈哈」琴弦同時錚斷,那聲音也隨之停止。

    葉逍大驚:「什麼,劉風?哎呀,不好,劉風」在漫天大雪中飛奔。

    葉逍聽到的很清楚,不錯,是劉風,明教的君子,大宋朝的十二王爺趙傭,葉逍慌忙的竄到那個小山岡上,不顧腳下的雪厚路滑,站在山岡看到雪地裡倒著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裡,四周全是潔白的大雪,葉逍湊近來看,身子一震,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到了那身子跟前,周圍還有一灘血,是從那人身上流下來的,而準確的說是從那人的脖子中流下來的,周圍的雪都已經成了黑色,被血給滲的久了,就變了顏色,是劉風。

    葉逍抱起劉風的身子,看著雪地上的血,也看到了那架已經六弦盡斷的瑤琴,一股悲傷從內心深處升起來,淒涼和恐懼,劉風為了斷絕那所謂的傷心和思戀竟然自殺了,葉逍感到一陣顫悸,為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風的咽喉被那斷弦割斷,但是隨著風雪,已經將血給凝固了,而且還變了顏色,已經再也救不回了,葉逍想哭但是沒有眼淚,只是從心裡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在腦海裡,在耳朵邊上,還彷彿能聽到剛才他們合奏的那曲子,時而那麼的激情澎湃,時而安詳寧靜,久久的縈繞在心神,剛才那曲高山流水遇知音讓葉逍深深的烙在了心裡,自言自語道:「無盡的悲傷和思戀?要怎麼斷絕這悲傷和思戀呢?」看了眼劉風,「難道只有一死嗎?劉兄對不起淚剛落下來就立刻給凍成了冰,掉入雪地裡好像好能聽到聲音,天還是那麼暗,雪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大,葉逍再一次感到無助,就像當初迷失大漠一樣,華山絕頂,大雪皚皚,一個知己就這樣為了家國天下,為了最愛的女人,為了斷絕那傷心和思戀而自殺。

    葉逍緊緊的摟住了劉風,隨著風雪從劉風身上掉下來一片白紗,葉逍伸手接住,但見上面還有字跡,是用血寫的,也不知道寫好了多久:萬里江山,如詩似畫,江湖百轉千回,家國天下終一夢,哪勘背負千古罪?窈窕淑女,語笑嫣然,醉酒幾入花叢,滄海曾經笑明月,不悔巫山夢正濃是詞,葉逍反覆看了幾遍把這片白紗藏入了懷裡。

    一心為國而被皇帝所不信,反而以為心存異志,眼見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卻無能為力,自己心愛的女子已嫁他人為妻,大丈夫在世國不能護,愛人不能守,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劉風真乃大丈夫也。

    葉逍將劉風的身子平放在了山岡下,拿了瑤琴放在劉風的身側,一轉身,將那小山岡的半山厚雪給推倒,將這一代英雄掩埋。

    葉逍深深鞠躬,仰天長歎後飄然而下落雁峰,華山弟子看到飄然而下一人影,個個詫異,那琴聲也從此淡然,面面相覷,葉逍不再理會這些懸崖下的人,尋那險路而回轉華陰。

    葉逍回到房裡,天都快亮了,再次拿出劉風臨死的那篇詞,反覆看了又看,最後側著身子沉沉睡去。

    一陣敲門聲把葉逍給吵醒了,「請問,是葉公子嗎?」

    葉逍睡眼朦朧:「哦,兩位大哥二位是?」

    其中一人道:「我們是山下黃老爺的家人,特奉黃老爺之命,前來邀請葉公子到府上一敘!」

    葉逍一聽,知道是無法拒絕,於是簡單做過收拾,就隨那兩人而去黃府,黃老爺更是欣喜非常,於是連連設宴與葉逍把酒言歡,葉逍強忍剛失一知己之痛,強顏應對直到午夜,二人正當酣飲,只聽的「絲絲」聲響,葉逍拿酒杯一晃:「什麼人?」

    有家丁立即慌張跑來:「老爺,老爺,不好了,院子裡突然不知道怎麼湧進來許多大小的長蟲!」

    黃老爺站起來:「長蟲,蛇,這個季節那些長蟲動應該在冬眠,怎麼會迎著風雪跑到我們家來來呢?」

    葉逍撩衣而出:「走,看看去!」

    到了屋外,葉逍的耳力極好,就聽到有些口哨聲,是有人在搞鬼。

    黃老爺剛邁出門檻,一下子給嚇的退了回來:「啊呀怎麼這麼多蛇?」

    葉逍一看,整個院子裡全是大大小小的五顏六色的蛇,一條條在雪上蜿蜒而爬向屋裡來,還吐著紅信,令人作嘔,此時,順著門縫,水道和牆頭不停的向裡湧進來,不計其數,是有人在操縱,誰能如此嫻熟的在大冬日雪裡操縱這些蛇呢?

    口哨聲越來越響,大門被撞開,蛇都已經紛紛鑽入了屋子裡,葉逍曾經是逍遙派掌門,這些捉蟲弄巧之術葉逍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的,於是他輕咬了最手指,取過一酒杯,滴入自己的鮮血,然後將酒杯中的酒給倒入了一大酒罈中,一伸胳膊抱起了大酒罈,一拳打碎了酒罈,立即是酒水漫天飛舞,葉逍暗運內力,雖然他全身逍遙派的武功已經盡數給那無名老僧化去,但是卻得了少林的無尚內功,那是相對也逍遙派武功來說,不相上下的,本來道家與佛家的內功根基就是相通的,武功高強的自然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融匯貫通了,天山童姥有一門曠世絕學就是移種生死符,當年傳給了虛竹,虛竹自是傳給了葉逍,此時葉逍拿少林內力催動生死符,酒水給灑的是漫天飛舞,葉逍腳步微動,雙手齊揮,酒都成了冰晶,一顆顆都是打向了蛇的七寸,七寸乃是蛇的致命點,有的給打中七寸立即翻身而死,露出了白肚皮。

    有的呢沒有打中七寸,反而給中了生死符,在雪地裡翻滾扭轉,不一時就摔在地上死去,登時,但凡沾上酒水的蛇都在地雪中打滾成一團,立即死了一大片,其餘的後面湧進來的蛇再不敢上前,當初武功高強的三山五嶽的英雄都無法抗拒生死符的刁難,更不用說這些畜生了。

    大門被撞開,連同牆頭上同時跳下來許多人,為一人正對中門,指著葉逍道:「什麼人膽敢壞我丐幫大事?」

    葉逍一看正是那日在西嶽酒樓所遇之羅香主,連同十餘名丐幫弟子,他手裡還拿著一隻竹笛,就是那只笛子在催動這萬千的蟲蛇。

    葉逍還在不斷的給那群蛇施放生死符,其中一名乞丐突然尖聲道:香主,好像是生死符!」

    「生死符?」眾乞丐一起驚訝,「生死符?」

    葉逍趟開群蛇,走到那幾名乞丐面前:「就是生死符!」

    那羅香主在君山大會見過葉逍,此時乍見,突然倒退三步,他是知道葉逍的武功的,那可是可與丐幫幫主雷沖武功不相上下的原逍遙派掌門,難怪會用生死符,忙拱手道:「不知道葉公子在此,丐幫羅大奈見過葉公子,深夜打擾,實不應該!」說著連對幾名乞丐使眼色,遂道:「走」

    葉逍腳下是凌波微步,晃到了羅香主身後:「羅香主,既然來了,就請到屋裡坐坐吧,幹什麼這麼著急要走呢?」

    羅香主開始冒冷汗,他知道只要葉逍在這裡,無論什麼原因,他都是討不了好去的。所以急著要走,但是卻被葉逍給攔住了。

    羅香主吞吞吐吐道:公子,這都是誤會誤會」

    葉逍冷冷道:「誤會,我知道你要來幹什麼,現在我告訴你,黃老爺不是你說的那樣,魚肉鄉里,殘害百姓的惡人,而是周濟四鄰,寬厚仁慈之士,各多江湖中人和冷途士子都受過黃老爺的恩惠,現在我再清楚的告訴你,以後不許再打黃老爺的主意,他的錢都是正義正當之財,至於你們幫主那裡我正要去尋他,自會親自對他說的,我也不為難你們,但是我如果再知道你們丐幫有人來為難黃老爺,我那生死符就不再種在那些蛇蟲身上了哼」

    羅香主知道葉逍的武功高強,連幫主都不敢說能打贏他,而且他與幫主也是甚有交情的,所以一直低頭不敢回言,只是支吾著:「是,是,謹尊公子教誨!」

    葉逍側過身子:「你們走吧」

    幾名丐幫弟子連忙趁夜色,越牆而走。

    黃老爺連連對葉逍道謝,葉逍客氣:「黃老爺放心,我想日後他們再也不敢前來打擾您了,您可以安心了,葉逍也了了一樁心事,而且也更有要緊的事情等著葉逍去辦呢,葉逍再不敢停留,此事關重大,我已經在此留戀兩日,不敢再多做耽擱,就此告辭了!」說著與黃老爺抱拳告辭。

    黃老爺再三的苦苦相留,葉逍身繫家國大事,哪裡還能再耽擱半分,倒著飛起身子,在空中抱拳:「多謝黃老爺盛情,葉逍此來華山就是為了黃老爺一事,現此事已了,葉逍告辭了,黃老爺多保重!」說完,轉身而消失在了夜色裡。

    黃老爺率一眾家丁朝空膜拜,良久才回到屋子裡,但是日後黃老爺為葉逍卻立了一塊長生牌位,每逢年節都會祭拜並流傳後世,不忘葉逍之恩德。

    葉逍離開華山,直奔了關外,在雁門關,葉逍又買了匹好馬當作腳力,他出關後並不入遼之境,而是沿著遼宋的邊境一直向東北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處所在,葉逍也是稍有些人困馬乏,到了一條河邊,葉逍放馬飲水,見下游地區有些牧民打扮的男女,就任馬獨自啃些草根,漫步向下遊走去,向那幾人打招呼:「幾位大哥,大姐,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幾個北方牧民,見葉逍走來,看其衣服華貴,就都站起身來,停下手裡的活計來與葉逍答話:「」好像應該是些少數民族的自己的語言,葉逍皺起眉頭:們?」是一句也聽不懂,那幾個牧民都在咧著嘴對著葉逍笑。

    正在此時,從河的上游傳來一陣歌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從上游而來,越來聲音越響亮。

    葉逍一聽歌聲,給大吃一驚,險些給摔到河裡去,失聲道:「什麼?兼葭?詩經?這個地方還有人能讀詩經?」忙掂起腳尖向上游看去。

    就在他身旁的人都站了起來一起迎向那歌聲的來源地,一起出「荷荷」的呼嘯聲,並都一起向那聲音聚攏過去,不止這裡的人們,葉逍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有好多人彷彿一下子從地裡草裡鑽出來的似的,一起向那聲音聚攏。

    葉逍隨著眾人向那懂漢語而且還會念詩經的人的方向行去。

    漸漸的那人漸漸清晰,是一亮巨大的馬車,上面有好多的東西,好像是中原才有的了,有些衣服飾,還有些瓶子罐子,鏡子和胭脂木梳等生活用的東西,一個大鬍子的人,是漢人打扮,應該是個商人,是來草原貿易的,他竟然會念詩經,那他肯定懂得這裡牧民的語言,葉逍心裡一陣高興,忙湊到那人跟前:「這位大叔您好啊,您」

    那大鬍子一聽葉逍說的漢語,也是一愣:「呵呵,你也是漢人啊?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葉逍笑道:「我,這一言難盡,您懂漢語就可以了,我有很多事情想請您幫忙呢?」

    大鬍子也笑了:「那好,那好,我們就等下再說,先等我把這些東西賣完了再和你說漢語,呵呵」接著他轉過身去嘰裡咕嚕的和那些牧民開始交易。

    有的拿馬匹換個罈子,有的拿牛羊換個鏡子,都是各取所需,好不熱鬧,一直給折騰到日落西側的大草原,那大鬍子才來與葉逍說話,葉逍一直蹲在河邊,雖然他文武全才,但是至於此時他所處位置,和所聽到的語言卻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只好在河邊靜靜的等,直到夜色籠罩整個草原。

    葉逍已經兩個日夜沒有吃東西,此時早就餓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大鬍子走過來拍了派葉逍的肩膀:「呵呵,餓了吧,走,我帶你去吃東西,咱們邊吃邊說!」

    葉逍只好隨這人而向北而行,想回身找那馬匹,那人卻拉住他:「不用擔心,丟不掉的,走,我們去吃好東西,這裡的人們最好客了!」拉起了葉逍向草原深處而去。

    漸漸聽到了胡琴的聲音,男女歡唱的聲音,再走近,看到了篝火,圍著篝火是載歌載舞的牧民。大鬍子道:「這裡是女真的完顏部落,這裡人們民風淳樸,極是好客,我一直是在宋,遼和女真部落間做些貿易得到點所虛,呵呵,倒也快活,所以也就不自然的學會了女真話,契丹話和回鶻話,我自小熟讀四書五經,由衷詩經,適才見河流潺潺,對岸又是炊煙裊裊,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唱起了詩經,呵呵,來我給你介紹」

    二人一同來到了篝火前,篝火前無數的男女正自歡快的舞蹈,其樂融融。

    大鬍子把葉逍拉到一好似領模樣的人近前:「來我幫你介紹,這位是女真完顏部落的志心頭領,這片草原就是他的,呵呵,也是我生意的老主顧了!」

    葉逍拱手施禮,那志心領也懂得漢人禮節和漢語,回禮拱手:「呵呵,歡迎公子來女真可而可志心部,歡迎!」上前抱住了葉逍。

    葉逍也就客隨主便,眾人都起來與葉逍打過招呼,葉逍一一回禮。

    那大鬍子笑呵呵的說道:「你今天來的真是時候,嘿嘿,今天是可而可嫁女的好日子,來有的你吃喝的!」說著拉葉逍與眾人坐在了一起。

    接著,在那幾個好似煙囪的帳篷裡吵雜的簇擁出兩個人來,是一男一女,二人都是穿著大毛上衣斜對襟、衣袖肥大,束長腰帶。短皮上衣、羔皮襖,只是顏色不同,男子淡藍,女子深黑,戴耳環、手鐲、戒指,鑲飾珊瑚、瑪瑙。男子則戴圓錐形皮帽,頂端綴有紅纓穗,大鬍子告訴葉逍這是這裡牧民結婚的禮服,而對面這火堆也是有講究的,這個民族的人們成婚,臨近婚期,男方家不管離女方家多遠,都要遷到女方家附近。結婚之日,新郎在父母親友的陪同下,帶上送給女方的1o只馴鹿到女方家去,女方也以同樣的隊伍到路上來迎接。雙方相遇後,新郎新娘擁抱接吻,並互贈禮物。然後大家進撮羅子喝喜酒,直到晚上酒宴結束,舉行婚禮。有趣的是,他們的婚禮不是在室內,而是在野外舉行。屆時,他們在清理過的河灘谷地上燃起一堆被稱為「歡樂之火」的篝火。

    新郎新娘被人們擁到了篝火邊,以火為中心,大家圍成了一個圓圈,志心頭領站在正中,高聲說了幾句,葉逍感覺那是說婚禮開始的意思,果然,志心頭領用樺皮杯斟滿兩杯酒,交由新郎新娘,而新郎新娘則是將酒潑在了火裡,表示對火神的尊敬,而轉身再向雙方父母敬酒。

    接著志心頭領又指著葉逍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新郎新娘則是面帶羞澀的一起端著酒杯過來,大鬍子對葉逍說:「這裡是十分好客的,他們新婚夫婦是來向你敬酒的!」

    葉逍一聽,連忙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迎上二人,道聲多謝是一飲而盡。

    大鬍子告訴葉逍,這裡的人們十分的尊老好客並講究禮節,到牧民家裡做客,主人把皮墊擺在哪裡,客人就在哪裡落座,不得隨意挪移皮墊。客人落座後,女主人隨即端上奶茶,然後煮獸肉,肉煮好後,女主人拿出獵刀切一小塊肉投入火堆裡,然後再給客人們吃。如果來者是貴客,通常還要獻上馴鹿的奶。待客必須有酒,除飲用白酒外,家家都能自釀野果酒。敬酒時主人要高舉酒杯先往火中傾注點滴,自己先呷一口再請客人喝。他們認為:外出的人誰也不會背著房子走,如果自己不招待別人,自己出門後也不會有人照顧。

    這裡的牧民不但勤勞、勇敢、純樸、爽快,而且具有誠實的美德。在可而可獵人和牧人中,不知道什麼叫偷竊。獵人和牧民在森林和草原上設有倉庫,存食品、衣物、工具等,從不上鎖,如果有人途中斷糧、缺衣,可以到任何二個倉庫去取。可而可講究禮節,非常好客。年輕人見到長輩,要施禮問安和敬煙。最通常的禮節是屈膝、側身、拱手作揖。家中來了客人被認為是喜事,所以在人家結婚的時候葉逍前來,大家都是很高興,盛情款待,熱情非常,讓葉逍大受感動。

    之後新郎新娘帶頭開始圍繞著篝火跳起了舞蹈,他們的歌聲葉逍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想也是祝福一類的歌曲,風格獨特,進入圈子裡的跳舞的人越來越多,都是女子前來拉男子而進圈子舞蹈,葉逍看的有趣的時候,有兩個身穿獸皮的可而可女子前來拉住了他的手,當先的女子身子苗條,臉上不施粉黛,卻眉目可人,眼睛大大的煞是美麗。跟著她的是個年紀較她小的女子,也是一般打扮,長長的耳環搭到肩膀,面容堅毅,雖然不及江南的女子美貌,但是卻有種異域佳人的獨特魅力。

    年紀較大的一開口竟然是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漢語:「宋朝的公子你好,感謝草原之神將你領到了這裡,我是可而可的完顏裡沙,這是我妹妹完顏不若才,我們姐妹想請公子一起來跳舞!」說著一人一隻手拉住了葉逍的胳膊。

    葉逍立即臉上飛紅,差點施展武功給將二女的手臂給震開,旁邊的大鬍子卻道:「拒絕人家姑娘的邀請是最最不禮貌的哦!」

    葉逍只好站起來:「兩位姑娘,多謝兩位姑娘好意,葉逍實在是不善此道,還請」

    還沒有等他說完,完顏二姐妹已經把葉逍給拉到了圈子裡,周圍的人都是一陣陣高呼.「喔」

    二姐妹繞著葉逍跳起了他們美麗的可而可舞蹈,葉逍傻傻的站在了中間,完顏不若才從背後勾住了葉逍的脖子,硬是拉著他跳了起來,然後悄悄的對著葉逍的耳朵邊道:「你長的好漂亮!嘻」

    葉逍一驚,哪裡有說男子漂亮的,也許是他們不太習慣漢族的語法,只給說的臉頰通紅。

    只好隨著二姐妹的身子扭動了起來,葉逍的逍遙派武功此時可是排上了用場,雖然沒有了逍遙派內功,但是那些招數他是忘不了的,此時索性放開了來,將那些招式一一展現,因為自己等下要有求於人家,所以只好先取悅人家了,逍遙,逍遙,葉逍乃精通逍遙派武功的高手,各種武功的細節動作都是瞭然於胸,此時給當作舞蹈給舞了出來,果然是驚煞旁人,逍遙派武功,本就輕靈飄逸,婀娜多姿,此時葉逍夾高深內功,給舞的是飄然若仙,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舞蹈,只剩下完顏二姐妹依偎在葉逍身側,陪他一起舞蹈,說是舞蹈,人家的是舞蹈,葉逍是在練武功而已了,但是已經引的大家一陣陣熱烈的掌聲,葉逍內功深厚,見二姐妹舞的頗為費力,於是一手拉一個,輕輕的帶二姐妹舞動在篝火前,隨著掌聲,叫喊聲,二姐妹的愉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的草原。

    姐姐完顏裡沙輕輕對葉逍道:「宋朝來的公子,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今天晚上我來陪你好嗎?」

    一句給給葉逍嚇了一大跳,連忙停止了舞蹈:下了二女,退回到了大鬍子身邊。

    大鬍子一臉好似奸詐的笑容:「這裡的姑娘是很豪放的哦,呵呵,你可真有本事,這對姐妹是這個草原上最最美麗的姑娘,今天晚上他們一起都看上了你,你艷福不淺啊」

    葉逍連連搖頭:「這是怎麼回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大叔,你要救救我啊!」

    大鬍子假裝無可奈何:「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你已經和人家跳舞了啊!」

    葉逍急道:「不是您說不和人家跳舞就是不禮貌嗎?我」

    卻傳來大鬍子的哈哈大笑

    這時候志心頭領走過來,呵呵笑著道:「公子啊,呵呵,還沒有請教您的大名呢,你可真是了不起,我們大領的兩位妹妹在那座最好的帳篷裡等你呢!快去吧」

    葉逍一聽,全身給涼了半截:「這怎麼可以呢下葉逍,是大宋朝人,這次來草原實在是有大事要找女真的大領」連連擺手拒絕。

    此時過來大批的男子,呵呵笑著將葉逍向那所大帳篷推去,葉逍使個定身,牢牢的將自己給定在草地上,任他十於個大漢也是無可奈何,大鬍子上前笑道:「你不是要找完顏部的大領完顏阿骨打嗎?你進了帳篷就好說了,因為那完顏裡沙和完顏不若才是完顏阿骨打的兩個妹妹」

    葉逍更是感到不可思議,怎麼他們這裡會有如此不合禮法和規矩的事情呢,自己剛來就要陪兩個姑娘睡覺呢?

    志心頭領道:「葉公子啊,我們兩位尊主兒從來還沒有陪過任何來到草原的客人呢,您是第一位,而且是兩位尊主兒都看上了您,另所有草原上上的獵人,牧民都會羨慕的」

    葉逍當然是說什麼也不肯的。

    就在大家正自撕扯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號角聲:「嗚」「嗚」「嗚」

    當下所有人都立即安靜下來,志心頭領大聲道:「所有女人立刻進帳篷收拾東西,所有男人都拿了武器出來跟我去準備戰鬥!」

    「喔」

    人們立即忙亂了起來,那兩位完顏姐妹也都跑了出來,很是顯得花容失色,葉逍問大鬍子:「大叔,這是怎麼回事?」

    大鬍子皺起眉頭:「這號角聲應該是有外族來侵略,可是如今整個女真部都已經被完顏阿骨打所統一,誰還來搶奪牧場和牛羊呢?」

    葉逍指著那群拿著刀槍向河邊跑的男子道:「走,我們去看看」

    大約走了十來里,卻見那些跑過去的手持武器的男子連同志心頭領都是在往回跑,有的身上還帶著血,帶著箭,志心看到了葉逍二人,高聲喊:「快,快往回跑,遼人來報仇了」

    「遼人?」二人一聽,是遼國的人,於是隨著眾人一起後退,葉逍倒著身子粗略看了眼眼前的人,大約也就百十餘人,很快又跑回了那帳篷前,女子們早就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志心一聲令下:「向北撤!」

    當下,所有男子女子,帶同小孩子,背著包袱趕著牛羊向北跑去,葉逍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只得隨著眾人一路向北。

    可是剛跑出去大約五里許,就前前面沙塵滾滾,志心頭領喝停住大家:「站住,前面也有遼人圍截,女真的好漢們,我們要誓死保護兩位尊主兒,用我們的鮮血染紅整個草原也不要遼人帶走尊主兒!」

    其餘部族青年壯士都嘴裡放出「荷荷」的聲音,一個個都背上弓箭,拿起長矛,跨上了駿馬,等待敵人的到來。

    大鬍子趁機向志心頭領瞭解情況,經過一陣嘰裡咕嚕的對白,大鬍子臉色一變,自言自語道:「唉,看來我的生意也到頭了,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葉逍忙著急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鬍子道:「與此可而可相接的地方是遼國的地方,有一部落叫混涅部,混涅部的領萬夫長蕭真看上了完顏裡沙和完顏不若才,上次派人來求親給可而可拒絕了,第二次來搶親,正好有女真的兩個千人隊在此,大敗遼國的搶親隊伍,這次他們是來報仇的,而此時這裡也沒有了衛隊,那衛隊都回了女真本部,因為大領去了混同江會見遼國的皇帝,蕭真一要報仇,二是要搶走完顏二姐妹,這裡所有人都準備好戰死啦,你說我們倆該怎麼辦?」

    葉逍暗吃一驚:「他們來了多少人?」

    大鬍子道:「只知道是那蕭真親自帶隊,至於多少人還不知道!」

    對面的煙塵眨眼即化做了一撥大隊人馬,而且是前後左右皆有,旌旗招展,人馬連天,志心騎在馬上:「這蕭真也真看得起我們,竟然出動了一個萬人隊來對付我們百餘人!」語氣中卻並未有絲毫的懼怕,從心裡開始佩服這位女真的小頭領。

    當先一匹快馬湊上前,拿旗子一晃,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站住,把完顏姐妹交出來我們可以保你們不死,否則蕭大人會把你們的人頭去祭奠草原之神!」

    他們生活在宋遼的邊緣,所有漢語很是普通。

    志心笑道:「呵呵,妄想,我們女真無論男子還是姑娘都是英雄,想讓我們送出尊主兒,除非草原上的太陽從西邊出來,或者從我們的屍身上踏過去,來人啊,結成人牆馬牆,我們女真英雄寧可死也不會低頭屈服野蠻的遼人!」

    「喔」

    百十名女真男兒一字站看,還有少許的姑娘也站了出來,葉逍很是震驚。

    四面的隊伍越來越把圈子縮小,葉逍掃視四周,硬突圍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一萬人圍住了百十餘人,若是諸葛情在此還說不定能想個辦法,現在該怎麼辦?

    從對面的隊伍裡緩緩走出來一匹馬,馬上騎著位將軍模樣的人,就是混涅部的萬夫長蕭真,蕭太后的侄孫,拿手裡的馬鞭一指:「就你們幾個人,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我只要一揮馬鞭,不用動手,馬就可以把你們踩成肉泥,我只要一點頭,萬箭齊,你們就會人畜皆亡,今天本大人高興,你們把完顏二姐妹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放你們回去給完顏阿骨打報信!」

    志心頭領道:「哼,草原之神自會懲罰你的,我們決不投降!」

    「決不投降」女真的眾武士都一起大聲喝嚷。

    蕭真眼露凶光:「那好」

    就在此時,完顏裡沙衝出陣牆:「慢著,你們要的是我們姐妹,把我的部民放了,他們是無辜的,否則血染紅了草原,我們的馬匹牛羊就都會餓死的!」

    蕭真嘿嘿一笑:「呵呵,好,都把箭放下!」說著抬腿下了馬,走到了完顏裡沙跟前十餘步遠的地方,高聲對著身邊的兩人道:「你們去把他們姐妹給我押過來!」

    立即過來三人,向完顏姐妹走來,完顏不若才眼泛淚光,完顏裡沙抱住了她:「妹妹不要哭,我們是女真部的好女兒,不會怕他們這些野蠻人的!」

    葉逍不忍她們姐妹被人給強擄了去,索性就一拼了,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土,用力給捏成了三個小泥球,暗暗運內力握在手裡,身子躲在了大鬍子背後。

    那三個遼兵笑嘻嘻的湊到完顏裡沙跟前,剛要伸手,卻不約而同的站在那裡不動了,誰也沒有看清楚,但是那三個面帶笑容的遼兵彷彿給僵在了那裡,一動不動,蕭真在後面喊:「你們三個怎麼回事?還不給我把她們姐妹拉過來?」

    其中一人以萬分恐懼的聲音道:「大,大大人我們我們不能動了啊!」

    另一人道:「大人,我被他們施了妖法!」

    蕭真一驚,揚起胳膊:「什麼,弓箭手準備!」

    葉逍一看,心裡想,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報之,此時局勢萬分危急,不能耽擱,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應當機立斷。

    葉逍雖然沒有諸葛情的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但是他也是熟讀兵書的,此時敵太過於強大了,突圍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一種辦法了,那是要拚命一試了,他想到了當日父親說起過的,蕭大伯幫耶律洪基平定南院叛亂的時候,用的那招,擒賊擒王,現在箭在弦上,一刻耽擱不得,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當年蕭大伯的那份功力,但是眼見完顏姐妹就要落入魔爪,葉逍是義憤填膺,立即施展了凌波微步繞過了大鬍子,直取向了蕭真,心想,必須要一擊奏效,否則四面八方的敵人一湧而上,大家就都真的成了肉醬了。

    蕭真見對方人群裡像流星般竄出來一人影,心叫不好,急忙倒著往人群裡跑,呼啦立即有騎兵步兵把蕭真給團團圍了起來:「保護大人,放箭,放箭」

    那可而可的頭領志心見狀高聲喊:「所有人都趴下!」

    立即可而可的人都趴在了草地上,那些箭石都向了葉逍搖曳的身子飛來,葉逍左遮右擋,但是仍然向前奔馳著,眼睛寸刻也不離那蕭真,突然,對方陣形變化,從騎兵後面湧出來許多的盾牌兵,把前陣地給圍成了一鐵桶似的,密不透風,葉逍不能退,退的話只有死路一條,於是一咬牙,一橫心,整個身子貼著草地向前飛奔,那些箭羽根本就無法沾到葉逍的衣襟,而後面和左右兩面的眾遼兵見如此,都是按上了弓箭,真是萬箭齊,所有的火把都看不到了,只感到漆黑的一片全是流箭,都奔了葉逍而來。

    可而可部的人們都為葉逍捏了把汗,但是誰也不敢抬起頭來,只見葉逍伸手接過一把流星般的箭羽,頭也不回的就向後一擲,葉逍知道此時不是仁慈的時候所有用的力道也就很大,二十餘隻流箭一下子射中了二十於人,但是那箭勢未衰,直射中了身後的騎兵,一箭兩人,立即給倒下一大片,雖然這幾十人相對人萬人大隊來說不叫什麼,但是卻叫遼國的軍士萬分的驚訝,他們是最佩服英雄的民族,見到武功高強的人士,都是佩服萬分的,有的竟然忘記了彎弓搭箭。

    葉逍如此炮製,連接連,四面八方的弓箭手,自己放箭還要小心那箭飛回來射中自己,所有都很小心翼翼。

    刻不容緩,葉逍抓住機會棲身到了正對面的盾牌兵前,但是這銅牆鐵壁該怎麼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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