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暗自著急,開口道:「賢侄,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葉逍在他耳朵邊道:「二弟,不要下殺手,等先看他真正面目!」
逸塵一警,猛然用力,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道向那教主給湧了過去,那教主那裡吃的住,脖子向上一扭,頭一抬,「嘩」一大口鮮血噴出來,倒退三步,摔出了那個雪花圍成的圈子,一隻胳膊著地,咯登
虛竹上前,一下子扶住了他的頭,怕他給摔到地上的岩石上!
四大天王兩大使者都看到了,心裡暗叫不好,呼延成眼中含淚:「教主啊!」
慕容複眼神閃爍,看看西側看台,又看看東側看台,好像在等待什麼時機,東的徽宗看到這一切,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哼,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台下嘩然:「好啊」
「打的好,殺了他,為死在六里亭的中原各路英雄豪傑報仇!」
「小王爺,殺了他呀把魔教趕出中原」
台下各路英雄沸騰,雷衝上前道:「讓雷衝來動手吧?」
虛竹與葉逍忙護住了教主,但是哪裡知道雷沖是說出手就出手啊,但唯聞一聲如若虎嘯龍吟般的聲音,雷沖在三丈之外已經拍出一掌來,正對那明教教主,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青龍出水,直取明教教主的頭,胸
虛竹父子吃驚,葉逍抱腿,虛竹抱頭一起躍開丈餘,但見是石屑橫飛,混雜在雪花裡,還是被雷沖的掌風給掃中邊捎,葉逍感到臉上生疼,但見那明教教主的人皮面具給掃了去,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
說話間,段譽逸塵父子,虛竹葉逍父子竟然一起與那明教教主動手,雖然一人一隻胳膊,但是要知道武功高強的人,一隻手要比兩隻胳膊還要厲害的,教主退無可退的時候,給逼的使出了逍遙派的絕學是凌波微步,可是他一施展可是不要緊,四個人都是凌波微步的高手了,五個人在大雪紛飛間轉了起來,那情形是蔚為壯觀,在場的人眼睛都看的直了。
段譽乃是凌波微步的行家了,就在那教主一猶豫間,一掌開出,那教主竟然使出他的絕學,是逍遙派那駭人聽聞的北盟神功,以前都是段譽吸別人內力,這次換到自己被別人給吸了,還好虛竹見機的快,把段譽給撐到了一側。
逸塵從後補上,那教主打算依法炮製,但是逸塵的內力是深不可測猶如那汪洋大海,這一吸可是不要緊,大海倒傾了
明教教主受傷倒地,雷沖竟然又從身後飛出一掌,是要至其與死地!
周圍的明教諸位天王,使者,台下的明教弟子一起盤坐與地上,一齊高聲道:「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好像少林寺的大和尚們在唸經,又好像在做場法式度亡靈般!
少林方丈慧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虛竹父子搶著把那明教教主給抬了出去,但是還是被雷沖那霸道的青龍出水給掃中了邊梢,葉逍的臉龐一陣陣生疼,但是那教主的人皮面具給一點不剩的掃了去,露出一張俊逸的臉龐,葉逍跳起來攔住了雷沖,段譽卻已經愣在了當場!
仙兒見眾人已經停下手來,於是跑到逸塵的身邊,拉住逸塵的胳膊,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明教教主,失聲道:「大哥」一下子竄上前去。
逸塵也愣住了,一動不動,虛竹與葉逍一起轉過身去。
王語嫣三女看到場中情形,一起跑過來,全場變的靜悄悄的,突然湖上放起了煙花,因為子時一到,過年了,到處是煙花飛舞,把漫天的飛雪給映襯的別樣的美麗。
王語嫣跪倒在了明教教主身邊,逸塵也跑上去,半個身子抱住了明教教主,正是自己的大皇兄,段逸朝!此時他嘴角帶血,被逸塵的強大內力給反噬,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只有眼睜睜的望著自己母親和周圍一圈的親人。
王語嫣淚眼迷離:子」拉住了段逸朝的右手。
段譽此時百感交集,自己深惡痛絕的明教,明教諸多高手,而這罪魁禍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怒由心生,大喊一聲:「散開」,明教為禍江湖,惹的江湖沸騰,靈鷲宮被明教給滅亡,少林丐幫,江湖各門派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崑崙山上,可是這一切難道都是自己的兒子所為嗎?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葉逍與虛竹都背對著段譽,沒有防備段譽的舉動,但見段譽,右手抬起,無名指翹起:「孽障,你闖下的彌天大禍,縱死百次也不為多了,休怪為父無情!」
一指點出,逸塵大驚,立即把大哥轉到自己身後,「哧」逸塵的肩膀被打中,那劍氣是穿肩而過,立即射出鮮血而來。
逸塵眼中含淚:「父皇,手下留情啊!」
虛竹與葉逍一起才轉過頭,葉逍拉住了段譽:「三叔,你要三思啊」
王語嫣擋在了段逸朝身前:「陛下,您要殺,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木婉青和鍾靈一起擋在了前面。
台上台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教教主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大理的大王子啊?
段譽眼中含淚,眼圈紅,「都散開!」還咬著嘴唇搖著頭,腦子裡感到一陣的眩暈。
一時在軒轅台上站不穩,仙兒忙跑過來扶住父皇:「父皇,您不要生氣」
段譽指著段逸朝道:「你個孽障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為天下除害!」
葉逍道:「三叔,難道你不想讓他解釋一下嗎?」
段譽怒道:「住口,解釋,他能解釋什麼,我段譽愧對天下英雄,愧對段家列祖列宗,今日一定要殺了這不肖的段氏子孫,段譽無顏見段家列祖列宗!」還是要殺了段逸朝。
王語嫣把段逸朝給抱在懷裡,抽泣道:「孩子,你告訴母后這都不是真的」
木婉青勸告道:「姐姐,你不要如此,小心了肚子裡的孩子!」
鍾靈也是在一旁勸慰著。
逸塵見大哥不能講話,知道是被自己的內力給震翻了五臟六腑,忙拿手掌抵住段逸朝的後心,內力源源不斷的給送了過去,虛竹也蹲在地上,拿手抵住段逸朝的肋下,傳著暖柔的內力。
段逸朝咳嗽兩聲,眼中驟然含著淚花,「孩兒對不起母后,對不起父皇,對不起段家的列祖列宗!」說完眼淚掉了下來。
王語嫣幫他掃打著額頭上,頭上的雪花:「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逸塵抱逸朝就想走,虛竹攔道:「賢侄勿動,此時他體內陰陽交匯,一不小心會殘廢的!」
逸塵忙縮回手,睜大了眼睛看著大哥。
劉風緩步走了過來,諸葛情與玉棋也湊上來幫逸塵包紮了傷口,銀川公主則是走到了自己女兒身邊,看著自己女兒含情脈脈的望和張狂,心裡無語
呼延成被虛竹給點了穴道,躺在地上張望,老道郭黑坐在地上好像也不相信眼前的情形,大和尚暗自歎息,慕容復若有所思的站在軒轅台的東南角上。
呼延成隱姓埋名多年,就是想有朝一日明教能成大事業,明教教主高瞻遠矚,胸懷天下,自己等死心塌地的跟隨,可是如今,老道與和尚都本方外之人,但是見如今時局混亂,都乃是不甘心落寞一生的英雄,所以涉足江湖以圖豐功偉績,所以才選擇了最有前途的明教教主,此時一看,好像一切都完了,那些天下大同的夢想都破滅了,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段逸朝被逸塵和虛竹的內力給支撐起來,他掙扎著起身,又先對段譽跪拜:「父皇」
段譽轉過身去,冷哼一聲!
王語嫣抱住段逸朝:「孩子,你可是有苦衷,可與母后說說啊!」轉身對著段譽道:「陛下,你就聽朝兒說幾句好嗎?」
段譽不說話,虛竹接過道:「朝兒,你這是怪你父會生如此大的氣?」
段逸朝緩緩道:「多謝二伯,大哥,二弟手下留情,段逸朝是段氏不肖子孫,是天下的大罪人」
接著他說起了自己是如何當上了明教教主。
六年前,段逸朝苦練自己段家武功,練到了段家諸多前輩都是無法企及的地步,但是自己窮於對陰陽五行八卦的理解,難以學會凌波微步,於是就苦學易經數月,終於學會了凌波微步,但是卻向父親和母親隱瞞了起來,之後又偷學了北冥神功,因為北冥神功是父親不許學的逍遙派的武功,所以只好偷學,因為他是有原因的,一次他到貴州途中,在一家客棧無意中遇見了江湖排行榜的創始人臥龍先生,也就是慕容復,慕容復得知了逸朝的身份,計上心來,於是故意接近逸朝,於是有了二人的對話!
慕容復道:「敢問公子,如何看待當今天下局勢?」
逸朝少年氣盛,血氣方剛:「四下混戰民不聊生!」
慕容復故意把逸朝引到話題:「那公子以為大丈夫生此亂世,該當如何?」
逸朝以為身為大理國諸君,未來皇帝,所以就一股胸懷天下的口氣:「大丈夫,生於亂世,當為一番事業,亂世習武,練就一身本領,保家衛國!」
慕容復哈哈大笑:「說的好,可是若是有人侵犯,而自己又沒有能力抵抗,該當如何?」
逸朝語塞:「那請問老先生?」
慕容復笑道:「當今天下,戰亂四起,百姓生於水深火熱之中,都想尋一僻靜之所以過太平之時日,可是離開大宋又有遼金西夏吐蕃大理仍然是相互攻佔,朝夕不止,百姓苦不堪言,若想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必要天下太平,不會再有戰爭!」
逸朝聽的有味,忙追問:「敢問老先生,何以天下再無戰爭?」
慕容復道:「呵呵,天下大同!」
逸朝好奇的問:「何謂之大同」
慕容復見逸朝已經上鉤於是道:「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逸朝聽後,若有所思。
慕容復接著道:「若要天下大同,必要天下歸一,必須要有一個人人都要信服的天下間的最高統領!」
逸朝被慕容復說的血脈膨脹:「如何天下歸一呢?」
慕容復道:「武字何解?止戈乃武,但是如今局勢不如所想,所以為今之計要是以武制武,拿自己來征服那些不願意大同的人們!」
逸朝已經完全被慕容復的思想所牽引,接著慕容復給他說了計劃,先,要想一統天下,必須要有一定的基礎,大理小國兵少將寡,不足為長久之計,當今世道,宋居中,勢力頗為大,但是在中原地區,武林佔據一重要一席,武林中藏龍臥虎,所以要想控制中原,必先控制中原武林,於是慕容找到了先明教教主任天窮,但是話不投機,被慕容復設計害死,而又想方設法讓其將教主之位傳與逸朝,為了做教主,武功乃是第一位,所以逸朝苦練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以號令明教,成為明教教主而雄居西北,聽信慕容復的建議,循序漸進,明教近年來展壯大,逸朝也開始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就開始不甘心受慕容復所控制,於是就想過幾次殺了他,但是都沒有成功,他還是需要這麼一個軍師的,聽從慕容復的建議,先動手除掉眼前的心腹大患靈鷲宮,之後征服少林寺,再毀了已經沒落的丐幫,明教中原武林稱王,連丐幫明教之眾,夾大理之兵而逼西夏吐蕃,最後著手於宋,聯遼攻金,一切井井有條,清晰明瞭,逸朝對慕容復佩服萬分,於是這計劃就開始實施著,但是逸朝畢竟是大理國小王子,大多數時間都要在皇宮裡,所以一切明教事務都是慕容復在做主,而他自己又扮成臥龍到江湖中弄什麼武林排行給弄的天下大亂,使武林血雨腥風,爭個你死我活,局勢對明教,或者說是對姑蘇慕容十分有利
段逸朝如此說著,沒有人言語,只有王語嫣幫他不停的擦著頭上的雪花,這席話,說出了所以明教天王使者的內心,一個個心情激動,劉風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想天下太平,想那大同世界,否則豈肯甘心以一王爺之尊而浪跡江湖十餘年。
於是四大天王,加上呼延成都不約而同的道:「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此時,好多人都明白了這段偈語的深刻含義,有的人現在開始同情明教的這些人,他們也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理想,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理想,一個大同的世界而用盡全力的去努力著,可是結果卻是如此這般,當真是情何以堪?
段譽也是深通佛法的人,聽著段逸朝說的這些話,再想著明教的教義,心裡更是感慨萬分了,自己難道不想那個他們口中的大同世界嗎?
虛竹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憐我世人,憂患實多」完全可以體會那種境界,但是卻被那慕容復給利用的如此不露痕跡,他企圖拿這種信念來號召天下人來戰爭,但是這種思想下的真正意義卻是天下太平。
在場的許多人無語,都從心裡驟然升起一股平靜的心
大雪還在飄飄灑灑
只要逸朝一個人在說話:「父皇,兒臣還是不理解您,您為什麼要對宋卑躬屈膝,年年進貢朝賀,為什麼要屈服於其下,那要耗費我大理多少國力,為什麼不與他戰鬥?」
虛竹接過話道:「朝兒,二伯來回答你,世上沒有誰怕誰的事情,誰都是一個頭顱兩隻胳膊,沒有三頭六臂,但是你想過沒有,一旦大理與宋也好,西夏吐蕃也好,一旦開始了戰爭,最受苦的是誰?是百姓,進貢與宋,不是向宋屈服,而是為了兩國的百姓安居樂業,你說是百姓多干幾天活進貢宋好還是拿性命去賭博的好?」
逸朝這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只感到自己父親是十分軟弱的,不敢輕易動武,從不興師動眾,但是今天聽到虛竹的話,他恍然大悟,父親才是最偉大的皇帝,為了兩國百姓的免於戰亂而甘願對宋表示臣服,也明白了當時蕭大伯的捨身取義慚愧的低下了頭
台下轟然傳出一陣掌聲,喝彩聲:「段皇爺好啊」
徽宗也是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低頭若有所思,看著台上台下都是自己的子民,自己是來幹什麼來了,是來剿滅他們來了!
明教所有弟子連同四大天王,呼延成都座在了原地,視死如歸,一起不停的誦著:「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各路英雄都震驚了,明教到底是否魔教呢?他們是為了什麼而戰?
虛竹會過少林方丈,華山掌門,丐幫幾大長老,道:「江湖事江湖了斷,敢問幾位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王語嫣諸女,逸塵,劉風,葉逍都是看向了幾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名宿
少林方丈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少林主張生。
華山李定道:「慧聰方丈說的對,而且他們也不過是為了一個縹緲的想法而已,但是其根本在下也說不好,但是終不忍將這萬餘人就戮於此啊!」
丐幫幾大長老,幾個長老見那教主竟然是段家大王子,再怎麼說也是段譽的兒子,於是幾人道:「應該放他們一條生路,但是要把他們逐出中原!」
幾個長老亦道:「從此讓明教成為過去,讓他們消失武林!」
說完一起看向了虛竹,因為虛竹是此次明教最仇恨的一派,那可是逍遙一派與靈鷲宮的覆滅者
虛竹見各位都抱仁人之心,於是走到逸朝面前,輕聲道:「朝兒,我代你父做主了,你帶你的教眾從此離開中原,再不得回來!」
他知道只有如此做,才會保住他們的性命,武林中人才會信服,這已經是對他們最輕的出處罰了
沸騰的人群立即停止所有人都注視著軒轅台上的段逸朝。
只見一個白色的影子晃到了虛竹面前,對著虛竹輕聲道:「你難道忘記了是誰滅亡了靈鷲宮,是誰絕了我逍遙一派?」
虛竹腦子裡「嗡」的一聲,這個主他是不該做的的,因為還有一個自己的長輩,就是李滄海師叔了,忙彎身行李:「弟子見過小師叔!」
李滄海問他道:「現在誰是逍遙派掌門?誰是靈鷲宮的主人?」
虛竹忙道:「是小女葉遙!」
李滄海對著虛竹道:「那那裡有你做主的道理,你還沒有問過掌門的同意呢?」
虛竹鞠躬道:「師叔說的是!」
於是李滄海叫過葉遙,葉遙拜見了李滄海和虛竹,隨後李滄海從虛竹手上拿過了那逍遙派的寶石戒指,遞給了葉遙道:「遙兒,你說,該怎麼辦?」
葉遙看看父親,看看母親,又看了看李滄海,最後看了看張狂,下子跪倒在地上:「弟子求師叔祖放他們一次!」
李滄海一聽,彎身把她扶起來,歎了口氣道:「你現在是逍遙派掌門就是你父親和我也要聽你的號令,你做主吧!」
葉遙眼淚流出:「謝謝師叔祖,弟子無德無能,難以為逍遙派掌門,是師叔祖的幫攜,今日弟子斗膽請師叔祖和天下英雄放明教一馬!」
和尚,老道,張狂,呼延成,一個個都垂頭喪氣,想當初明教四大天王,令江湖中人是聞風喪膽,現在卻成了敗家之犬,竟是任人宰割了,不由的感慨萬千。
台下寂然無聲,因為大家都知道,明教教主竟然是段譽的大兒子,而少林方丈和華山掌門也有意放他們一條生路,而且與明教愁深似海的逍遙派和靈鷲宮當今當家的也說要放他們一馬,所以再是深仇大恨也不及人家靈鷲宮了,所以沒有人上前說話,愣了許久,遠處的煙花和炮聲越來越密集,因為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了,終於有一個人影竄上擂台,走到段逸朝身前,從身後拽出把大刀,指著段逸朝道:「我大哥乃是為了維護武林正義而去的六里亭相助靈鷲一派,可是卻冤死在了你明教手裡,我不管別人是如何原諒你,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為我大哥報仇!」
說完舉起大刀就砍向了段逸朝。
段逸朝沒有閃躲的力量,本能的閉上了眼睛,段譽看到心裡一叫,心一下子給提到了脖子中,但是又不能出手相救,只好眼中含淚轉過了身去,王語嫣立即是花容失色,驚叫一聲趴在了段逸朝身上:「不」
逸塵一驚,但是沒有來得及醒過神來,葉逍卻在母親身邊,虛竹在李滄海下,沒有一個十分充足的理由要自己前來相救,於是只好學段譽背轉了過去。
仙兒大叫一聲跑過去。
可是,那時快,一黃一灰一紅一白一青五條人影給撲了上來,都是擋在了段逸朝身前,那刀在半空嘎然而止。
是誰,最前一人,明教君子天王,大宋十二王爺劉風,其次是大和尚黎暗,老道郭黑,光明左使者呼延成,孤傲天王張狂,他們見教主有難,都是奮不顧身的躍上前,拼了自己性命要為教主擋下那一刀,在場所有人動被這情形驚呆了,有些人被打動了,是什麼力量讓他們那麼做,這教主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值得他們這麼多人生死相隨,義無返顧!
江湖中最講一個字,是義字,明教諸多高手的此時說明了什麼,是忠義,是對明教教主的忠,是對這麼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的義,就是在場的諸多人裡面頗有不如明教這群天王和使者的人,那是大有人哉了!
那使刀的漢子看到這情形,刀揚在了頭頂,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明教天王一個視死如歸的樣子,心裡百感交集,一皺眉頭,歎口氣,把刀撇到了一側,忿忿而下。
五人一起坐在了段逸朝的身前,雙手交叉胸前,做火焰沸騰狀,呼延成先開口道:「雄雄聖火」
其餘幾人包括台下的明教萬餘弟子,一起跟隨道:「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諸人再次感歎,此時的丐幫中站出一人,是丐幫的雷沖,只見他拱手做一團揖,對著台下運內力高聲道:「各位江湖朋友,小子斗膽一言,江湖中行走,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忍風平浪靜,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雷沖也懇請天下英雄就放他們明教一馬,由虛竹先生做主,把他們逐出中原如何?」
這雷沖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乞丐了,而是剛剛一人獨敗明教四大天王的丐幫未來幫主了,這誰都看的出來,身後的樊長老與奚長老見雷沖如此胸懷,心裡十分高興。
台下人見雷沖,也就其實代表了丐幫親自出面來說這件事情,這雷衝將來一定是丐幫幫主了,犯不著去得罪他,於是立即有些人附和,接著越來越人多,後來差不多的聲音都是:「哼,就放了他們吧?把他們趕出中原」
「讓他們走吧,好歹也是萬餘條人命呢!」
「是啊,如果殺了他們的話,那我們還和魔教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讓他們滾出中原」
虛竹再不敢妄做決定了,於是不再言語,段譽身在其中,見自己兒子性命得保,自是無話了,於是見雷沖一抱拳:「那好,既然各位英雄都是大人大量,那就由少林方丈大師來做主,將明教逐出中原去!」
少林方丈見事情已經由雷沖一說給變的水到渠成,於是站到台前:「阿彌陀佛,尊各位英雄豪傑的意思,老衲做主,現在將明教教主下左右使者,四大天王和其門下弟子今日逐出中原,明教中人有生之年再不得履跡中原,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多行善事,真正把你們口中的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做到,到時候無論在哪裡都可以修的正果,阿彌陀佛你們去吧!」
老道與大和尚扶起段逸朝,王語嫣眼圈紅腫:「孩子」
逸塵與仙兒也是追上前來:「大哥,你不要走嗚」
大理國四大將軍一起跪倒:「臣等送太子殿下!」場面十分傷悲。
但見段逸朝「撲通」跪倒在地上:「兒臣拜別父皇,母后,兩位姨娘!」
說完,石頭上磕了數個響頭,淚眼迷離的又喊了聲:「母后,您千萬要保重啊!」
王語嫣一聽,立即給暈倒了過去。
段譽見段逸朝是要領眾人而去,心裡想,自己不能讓兒子就如此走了,沒有辦法給天下人一個公平的交代,連二哥都對不起,於是一聲喝道:「站住!」
眾人一驚,但聽段譽道:「站住,我段譽自絕對不住天下英雄,然子之過,父之錯,倒要給天下英雄一個交代!」
眾人一聽,大吃一驚,好個段皇爺。
只聽段譽道:「塵兒,你去廢了他的武功!」
逸塵眼淚又流出來:「父皇,您就放大哥一條生路吧,他沒有了武功就成了廢人一個了,父皇啊!」
段譽眼角終於淌下了淚水,心裡道:「我又何嘗不知道啊,傻孩子,你難明白為父的良苦用心了!」一狠心道:「去啊」
逸塵看了眼虛竹,虛竹明白段譽的用心良苦,於是對著逸塵點了點頭。
逸塵感覺到步子萬分沉重,搖晃著走到了段逸朝面前:「大哥」
但見段逸朝突然抓住了逸塵的手,逸塵一驚,可是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內力從大哥手中傳到自己體內,逸塵努力想甩開逸朝的手都沒有甩開,一直哭了起來:「大哥」
原來段逸朝經脈逆轉,將內力給往外瀉。
片刻,段逸朝放開了逸塵的手,卻強自撐著微笑道:「二弟,呵呵,廢了多可惜呀,我想這世上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接下這股內力了,所以就傳給你吧,這樣就好像我也在身邊,以我的力量在保護父皇母后完,像瀉了氣一般,眼睛了再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上來兩個明教弟子將段逸朝抬下了軒轅台!
呼延成站在台上高聲道:「所有明教弟子聽令,一起向西退去,從此後再不踏足中原半步」他的穴道是葉逍給他解開的,所以才能一下子跑到了段逸朝的前面。
明教弟子齊聲答應,一起列隊向西行去,各路英雄也就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劉風站在了呼延成面前,道:「呼延左使,請恕劉風不能跟同教主了,劉風萬死!」
呼延成止住他:「不要說了,我一切都明白,但願我們永遠是好兄弟!」
劉風熱淚瑩眶,上前抱住了呼延成。
呼延成推開他,招呼所有明教弟子要走,突然東側一個聲音道:「慢著,你們說走就走,豈不是太不把朕,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徽宗趙佶。
只見他站起來:「明教為禍武林,作惡多端,早就應該清剿,但是如今好不容易要將其等匪聚而殲之可是你們卻一個個老糊塗了啊,要放他們走,我堅決不許!」
眼睛正對著呼延成:「呼延元帥,你騙的朕好苦啊?」
呼延成知道趙佶的脾氣,這點事情他是不允許出現在自己的回憶裡的,否則將會被其自己引為奇恥大辱,於是淡淡一笑,向著葉逍走了幾步,對著徽宗道:「呵呵,陛下臣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臣辜負了您的一場栽培,一片苦心,還倒戈相向,是臣不忠,而臣乃是明教使者,多次有機會下手殺您可是卻沒有動手,是感激您的知遇之恩,給臣機會遠征西夏,幸天眷戀,不辱使命,這是對我明尊的不忠,而臣屢有見到我明教兄弟殘遭官兵屠戮,也有看到我官兵中諸多多年兄弟被明教殺害,臣心痛不已,但是卻不敢作為,是為對兄弟的不義,與此,臣」
但見呼延成一晃身子,看住了葉逍的逍遙寶劍,伸手一探,葉逍哪裡有的防備,一下給他搶了去,呼延成本就武功高強,此時再加上葉逍絲毫沒有防備,很輕易就把逍遙寶劍給拿了過來,電光火石之間,呼延成從軒轅台上躍起來,葉逍已經看出了呼延成的意願,大叫:「不可!」
但是為時已晚,呼延成跳起來,是葉逍所未及,呼延成寶劍已經刺進肚腹,落到地上雙膝落地,嘴角帶血,葉逍一把抱住他,痛哭道:「呼延兄啊,你」
呼延成跪倒,對著徽宗。
在場的人都給呼延成的舉動給震驚了,這趙宋,竟然是當今大宋皇帝,他,難怪他敢稱自己為趙宋,還敢問當今誰的天下,而呼延成他真是條漢子,段譽虛竹都感到惋惜,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但聽呼延成對著徽宗道:「陛下,臣絕無他求,來生定忠心報答陛下,但是臣現在懇求陛下放了明教的我這些兄弟一條生路吧!」
徽宗也沒有想到呼延成會自殺,猶豫不絕的樣子。
此時又是一個灰色的影子飄然落到了徽宗身前,拿手一下子就拿住了徽宗的脈門。
李滄海一驚,那白紗罩面的李師師也是心中一冷,誰這麼快?
是慕容復,但見慕容復對著徽宗道:「敢請陛下放明教的人一馬!」
慕容復心裡掙扎著,自己也是在明教多年,多少也有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可是此時諸位天王的作為讓他頗為感歎,心裡一動,也要最後為明教的曾經追隨自己的兄弟們做點什麼,於是看到了徽宗,現在台上台下都知道了徽宗的身份,是大宋的皇帝了,於是就乾脆趁其不備,出其不意一下子控制住場面,此時來要挾徽宗放了明教的人。
徽宗被控制,早就額頭冒出冷汗,哆嗦著道:「你且慢,有話好說!」
呼延成喘著粗氣道:「燕右使,容先先生,你千萬不可傷了他啊你放放開他!」
慕容復不聽其言,對徽宗冷冷道:「你再不放我就要大宋朝換個天子了啊?」
徽宗終於點頭:「好好,我放!」
於是台下的諸多穿黑色衣服的人都給讓開了道路,呼延成微笑一側身,對著台上,看了身邊的葉逍一眼:「多謝陛下,多謝燕右使,忠義兩難全,呼延成再無牽掛,可是到了陰間也是千古的罪人了完,頭一偏,倒在了葉逍懷裡。
葉逍眼淚掉在了呼延成的臉上,兩天內,自己深愛的女子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都死去,葉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
在這洞庭君山,在這大雪紛飛間,在這大年初一日,葉逍失去了他最不想失去的東西,心碎了,無法彌補,誰也無法安慰,心裡一會想想與慕容蘭煙在海市蜃樓的情形,一會想想與呼延成在雁門關的情形,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為什麼?」葉逍對著天空大聲喊。
呼延成突然引劍自殺,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了,武林中諸多英雄都是萬分的感慨,沒有想到明教的呼延成是條這樣的好漢子。
虛竹旁邊的李滄海心裡著急,慕容復給一下子拿住了徽宗的脈門,想出手相救都是不敢,就在此時,卻見葉遙對著虛竹和銀川公主盈盈下拜,眼淚立即就淌了下來,對著銀川公主哭道:「母親,請恕女兒不孝,女兒要隨張狂離開中原,再不能侍奉二老,只要來世在報答您二老的養育之恩!」
說著話把那寶石戒指拿下來交給了正一臉錯愕的虛竹。
銀川公主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一下子也是蹲到地上把葉遙給抱住:「什麼?孩子,這是怎麼回事?」
虛竹搖頭歎了口氣,轉過身子不言語。
葉遙哭著對母親說道:「母親,昨日晚上張狂被教主段大哥打傷,被他的陰冷內力禁錮了經脈,是女兒以身體為其取暖,此時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後面這幾句已經是細若蚊蟻了。
銀川公主幫葉遙擦拭著臉上流下來的淚水:「我的孩子啊」
葉遙接著說道:「張狂是真心待我的,當日在京城的藥王廟他曾經捨身相救,這大哥是知道的,女兒」
諸葛情見到這一幕,一下子跪倒在母女二人身前,抱住葉遙的頭:「師傅,你不要走,你走了情兒怎麼辦?」
葉遙對著諸葛情道:「你還有你的段郎呢,答應師傅要幸福!」
諸葛情哭著點了點頭。
銀川公主給哭成了個淚人,葉逍站在一旁什麼也不說,因為他知道感情是誰也無法控制的事情,就比如他自己與慕容蘭煙的經歷了。
銀川公主哭道:「傻孩子,那可是咱們的仇人啊,你怎麼?」
於是拉了拉虛竹的手:「你女兒要離開你了,你到是說話啊?」
虛竹還是沒有轉身:「人活著都是在扮演著上天所賦予的那個角色,無論經過什麼曲折,最後還是那個結果,這也許是遙兒的角色,你起來,就讓她們高興的走吧,你傷心欲絕他也是要走,你高高興興他也是要走的,起來吧?」
銀川公主灘坐到地上:「不
虛竹的眼角也是滲出兩點淚水,心裡也是萬分的酸楚,因為剛有段譽經歷大變,此時自己若是也給支持不住的話,那此時的場面再有變化,可是對自己等不利了,因為段譽可是一國之君的,於是強自忍住傷心,對著葉遙揮了揮手。
葉遙對著父母和大哥再次磕了幾個頭,轉身扶著張狂就下了軒轅台。
剛下了軒轅台,從人群中鑽出一群女子,是那些在六里亭沒有死的靈鷲宮九天九部的女子,那些為了活下來而裝成鬼,被葉逍拿趕屍**趕出來的女子,她們跪倒在了地上,攔住了葉遙的去路,「聖姑,您不要走啊,您走了我們怎們辦?我們那死去的姐妹誰來給個說法啊十餘名女子立即是哭成了一團。
看到的人都是於心不忍,心裡一陣陣感到可憐,梅蘭竹菊四女下去含淚把眾女子給拉了起來,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
虛竹看到這情形,心裡強自隱忍,想,夜長夢多,萬一這群雄被這群女子給引的生了惻隱之心,明教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忙示意梅蘭竹菊四女拉開眾女子,讓他們離去,心裡暗道:「孩子啊,你多保重啊,為父對不起你啊!」
明教隊伍又是浩浩蕩蕩的向西而去。
奚長老低聲對著雷沖道:「那東側的人乃是我大宋皇帝,你看是否有辦法相救他?」
旁邊的樊長老亦道:「嗯,我丐幫歷代是幫朝廷對抗外來的侵略,也就是幫這皇帝鞏固他的江山,這是我丐幫這數百年來為什麼為我武林中人倍加尊崇的原因!」
雷沖一聽:「弟子試試看!」
一語既閉,竟然快轉身,直奔了東側看台而去,奚長老與樊長老都大吃一驚,哎呀,要他救可不是要他逼的慕容復動手啊
但見雷沖還沒有下的軒轅台就已經拍出一掌,這離慕容復還有十餘丈之遙,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丐幫諸長老和段譽虛竹立即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少林寺前的情形,蕭峰十幾丈之外救下阿紫的情形,果然,雷沖腳跟一撤力,身子隨掌而至,在半空中再加一掌,飛龍在天,咆哮著竄向了慕容復。
慕容復猛然間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蕭峰就是這個掌法連兩掌逼開了丁春秋,而解救的阿紫,感覺眼前這個人好像蕭峰一般,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湧了過來,忙拿徽宗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擋,可是就在他猶豫間,身邊的李師師飛起一腳踢向了慕容復的小腹,慕容復畢竟乃是一代高人,心裡急一轉,可是不能犯了當年丁春秋的錯誤,一拉徽宗的胳膊,竟然是迎著雷沖而上,索性來個玉石俱焚。
雷沖當然不會真的動手殺了徽宗,忙撤力但是彷彿來不及的樣子,慕容復身子整個向後要躲開李師師的一腳,手卻向前推出,把徽宗整個身子給送出去,要他接向了雷沖的降龍十八掌!
雷沖心裡一緊,身子突然變成了一道閃電般晃向了徽宗但是那掌風更快,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只見雷沖怒吼一聲:「啊」
雙手向前伸出,一叫丹田之力,對著慕容復給揮了去,卻見一條人影飛回來,是徽宗一下子竟然從慕容復手裡脫手,倒著飛到了雷沖手裡,雷沖抱住了徽宗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子終於站穩了腳步,而那去勢未衰的降龍十八掌卻還是直直奔向了慕容復,慕容復一邊要抵擋身旁的李師師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這降龍十八掌才是最厲害的,還有慕容家有一種絕學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斗轉星移,慕容復見雷沖的掌法凶悍,不敢硬接,於是右手交左手轉個圈子,一股力道都給轉到了李師師一側。
台下已經為雷沖叫好:「好擒龍功啊」
掌聲雷動。
李師師只當道慕容復所轉巨大內力,忙運全力來抵擋,可是慕容復一想,一旦徽宗都被他們救回,明教也走了,自己留下會成為眾矢之的的,於是虛晃一招,借了李師師的力氣,倒著飛了出去,一晃再晃就消失在了山頂的夜色裡,他知道,自己老婆孩子在這裡是沒有人會拿他們怎麼樣的,因為這裡的全是那些自詡英雄豪傑之輩的人,絕對不會對自己老婆孩子怎麼樣的,因為冤有頭債有主,而且就是段譽怕也不會讓人傷了自己的親人。
徽宗驚魂未定,被雷沖硬是給從慕容復手裡給拿了出來,雷沖把他放到地上,甩衣服跪倒:「草民斗膽,最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徽宗整了整自己衣冠:「哦起來吧?」
此時雖然已經大家都知道了徽宗的身份,但是他一旦自己不表明身份,其餘人就當不知道,所以誰也不來見禮。
葉逍卻仇視著徽宗,因為是他逼死了自己的好朋友,他的確是個無道的昏君,此時大難剛過,眼睛卻看向了正眼淚漣漣的撫琴八姐妹,撫琴八姐妹正對著老道郭黑緩緩跪下:「師傅」
老道在西側台尾對八姐妹揮了揮手:「你們好好跟隨小王爺,他不會虧待你們的,為師去了!」
八姐妹跪倒在地上痛哭,逸塵剛才大哥被抬走,葉遙也隨張狂而去,這幾日一下子遭如此眾多重大變故,內心慌亂不已,也愣在了軒轅台上。
劉風走過來,對著徽宗鞠躬道:「皇兄,此是是非之地,您請移駕回宮吧?」
徽宗瞪了劉風一眼:「哼,是非之地?那你能來,朕就不能來了,你是我大宋的王爺,是朕的兄弟,當初是為了鞏固我大宋的江山,我才同意你遠下江湖,可是你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竟然樂得逍遙江湖了,敢抵抗朕了,你是高興做那魔教的天王了,要生死追隨那教主了是吧,那你怎麼還不走,還不去追隨!」
劉風心裡一陣冰涼,自己一片苦心竟然此時被當作了異心,腦袋裡嗡嗡做響,視線一下變的模糊,身子開始搖晃,逸塵跑過來扶住了劉風:「劉大哥,你這是?」
劉風搖頭,對著徽宗道:「皇兄,臣弟問心無愧,上對得起蒼天,下對得起宋室的列祖列宗,您如此給臣弟定罪罷」
眼中的熱淚一顆一顆滾落,逸塵見狀,怒從心生,一抬腿對著徽宗:「你個昏君,我殺了你」
嚇的徽宗連忙往雷沖身後閃躲。
雷沖攔住逸塵:「兄弟不要魯莽!」
李滄海也到前來,對著劉風和徽宗道:「都住口,這是什麼時候,是你們兄弟吵架的時候?」
兄弟二人都低下頭來,李滄海對著徽宗道:「傭兒也是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而遠涉江湖,一切不是為了你的江山,你卻在這裡不問青紅皂白的責罰他?」
徽宗卻道:「回母后,母后有所不知了,怕他早已經喜歡上了江湖中無拘無束的生活了,再不在乎自己是個王爺了,就在半個月前,他竟然帶人闖進了皇宮還與朕交手」看了眼身邊的逸塵和葉逍,「對,就是他們了,幸虧當日有呼延成,否則」
劉風在江湖十多年,多少也會有些江湖習氣的,被人稱為江湖君子,自己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可是此時竟然被徽宗給否定了,還說自己是別有用心,一下子急氣攻心,想起自己提心吊膽過著自己本不應該過的生活,扮著本不是自己的角色,到頭來卻被那最應該對自己說聲謝謝的人給了迎頭一擊,「嘩」一大口鮮血噴出。
葉逍與逸塵忙扶住他,劉風推開兄弟二人,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指著徽宗道:佛是被氣急的樣子,眼圈紅腫,眼中含淚:「你,這昏君,我今天」邁開了大步竟然向徽宗給奔了去。
一瘦小的影子一閃,攔住了他,只李師師,但見李師師一拱手:「師兄不要意氣用事!」
劉風眼睛一閉,回想起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苦心到今日卻成了自己不忠的把柄,心裡不知道有多苦楚,但是此時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可以訴說
跪倒在了軒轅台前,向著天道:「母后,從此趙傭不再是大宋的十二王爺,也不再是趙傭,趙傭對不起大宋的祖先,愧對父皇的囑托,從此趙傭就是劉風了」
說著對著李滄海磕了三個響頭,身子一挺,在大雪中化做了一道白光而逝
李滄海看著劉風消失的地方,心裡道:「好孩子,為了大宋的江山,師傅只能犧牲你了,也許你更適合做皇帝,可是」
李師師與李滄海隨徽宗欲回東側看台,徽宗站住身子,對著雷沖道:「適才多謝你的相救,朕一定要重賞你,還有,現在比武應該結束了吧,想你就應該是丐幫幫主了?」
雷沖一鞠躬:「草民不敢居功,至於丐幫幫主」
奚長老與眾長老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於是湊上前來:「雷長老,這丐幫幫主是非你莫屬了哈哈!」
台下的丐幫弟子群情湧動:「雷沖雷沖雷沖」
眾長老一起上前,樊長老捧起打狗棒:「雷沖,你就被再推辭了啊!」
身邊的尤立川道:「雷長老,丐幫只有在你的帶領下才能揚眉吐氣,重新振作起來,恢復我丐幫天下第一大幫的雄威啊!」
台下漫山遍野的聲音都是:「雷沖雷沖」
雷沖心情激動:「這」
樊長老見狀,一舉打狗棒:「大家一起參見丐幫第十五代幫主!」
硬是拿打狗棒塞到了雷沖手裡,段譽虛竹少林方丈等人見狀忙退到一側。
就在雷沖接過打狗棒那一刻,樊長老與奚長老等諸位長老率先跪倒:「拜見幫主」
台下嘩啦跪倒一片:「參見幫主!」
「行俠仗義除強扶弱」
接下來一眾丐幫弟子輪流向雷沖吐了口水唾液算是丐幫的接任儀式禮成,一群叫花子,本來就無甚繁文縟節,此時更加簡單,群丐都是歡呼雀躍。
雷沖把打狗棒向天一舉:「那好,我就接了丐幫幫主,從今起與眾兄弟行俠仗義,除強扶弱」
歡呼聲響徹寰宇
之後,片刻,奚長老上前道:「此時已經是大年初一了,請各位恕招待不周,現在請到君山稍做休息,敝幫拿些簡單酒水來,萬望各位不要嫌棄,大家就一起過了新年吧,哈哈?」心情很是高興。
諸位英雄豪傑都是拱手道:「客氣」
虛竹與段譽沒有心情留下來,於是就到雷衝前:「恭喜雷幫主,我等還身有要事,就不再討擾了,這」
雷沖一擺大手:「那怎麼行啊?您二位和我那兩位好兄弟都要留下來的,絕對不可以走!」說著話看向了逸塵與葉逍。
葉逍對著雷沖道:「雷大哥,不是我們不想留下,而是我們一個個根本沒有心情,這大喜的日子怕不是給你添亂了!」
奚長老走過來攔住幾人:「段皇爺,虛竹先生,這次多虧了您幾位,您幾位是說什麼也不不能走的?」
逸塵上前道:「奚長老,不瞞您老說,我們實在沒有心情留下來,日後有機會定是前來陪雷大哥和奚長老來喝幾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