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似乎沒有聽清安鐵的話,有些迷惑地問了,句:「叔叔,你說什麼?」
安鐵嚥了一口口水,重複了一句:「丫頭,我們結婚好不好?」
安鐵說完,緊張地盯著瞳瞳的臉,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突然的這個想法,會讓自己和瞳瞳的生活狀態徹底改變。
「也許,瞳瞳並沒有做好準備,自己這麼武斷地提出來,會不會讓瞳瞳覺得為難?」
安鐵突然變得沒有信心起來。
在朦朧的夜色中,瞳瞳的臉色似乎紅了一下,然後,安鐵看見瞳瞳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似乎有淚水流出來。
「好。」
楞了好長時間的瞳瞳,終於點了點頭,就說了一個「好」字,然後就輕輕依偎在了安鐵的懷裡。雙手抱著安鐵的腰,胸口起伏著,鼻息裡如蘭的氣息吹狒在安鐵的下巴和脖子上,顯而易見,瞳瞳聽到安鐵的話,心情也是十分激動。
「嗯……」
安鐵沉吟了一下,然後又說:「你現在還不到結婚年齡,咱們可以先訂婚,等你一滿20歲,咱們就馬上結婚好不好?」
安鐵說著話,心裡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動著。
「好。什麼都聽你的。」
瞳瞳在安鐵的懷裡蠕動了一下,抱著安鐵腰的雙手又用了用力。
「這麼說,你答應嫁給我了?」
安鐵還是有些猶疑,又問了一句。
「嗯,我願意。」
瞳瞳把頭從安鐵的肩膀上抬起來,仰著臉直視著安鐵的眼睛,還殘留著淚痕的臉上此時卻是一臉燦爛而明媚。
雖然是深夜,但安鐵看著此時的瞳瞳卻彷彿置身在陽光燦爛的春天的午後,那個長髮黃衫的少女,宛如一朵美麗的春花,因為適逢其時的花期,因為適逢其時的陽光雨露,而滿懷感激地盡情地盛開著,她的美麗只有距離她最近的那個人才能看得最為真切,為了這一刻的迷醉,她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
安鐵也同樣對一種神秘的東西充滿了感激。他沒法不感激。那種東西叫緣,人說千年修得同船度,萬年修得共枕眠,現在這年頭,共枕頭睡覺的似乎沒那麼難了,要不前一萬年前共同修煉的人太多了。可難的是,有一個什麼都跟你恰到好處的,心永遠在一起共振的這麼一個人。這妙不可言可遇不可求的緣,叫安鐵如何不感激。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四週一片寂靜,兩個人的心跳的節奏似乎也合在了一起,夜晚那些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此起彼伏,彷彿也在為這一刻沉醉著的兩個人開心地祝福。
過了一會,安鐵才記起來問:「丫頭,你怎麼一個人下來了,多危險啊!」
瞳瞳似乎還在恍惚中,聽到安鐵說話,才抬頭說:「我聽到你開門出去的聲音,怕你出事,睡不著,就下來等你。」
安鐵突然想起了一個什麼事情,然後,安鐵在瞳瞳的臉上親了一下,笑道:「丫頭,這樣,你上去等我一會,我出去一趟,一個多小時就回來接你。」
瞳瞳擔心地問:「你還要出去啊,什麼事呀?」
安鐵笑道:「先別問,一會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啊。」
安鐵把瞳瞳送上樓之後,然後就打車出門,跑了許多個店,總算找到一家沒關門的花店,這個花店面積不小,開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區,周圍全部都是高檔酒店,安鐵進去的時候,店家正準備關門,見安鐵進來,店裡的服務員問:「先生想買什麼花?」
安鐵也沒理服務員,在店裡來回看了一圈,服務員不耐煩地又問:「先生想買花就快點,我們要關門了。」
安鐵皺著眉頭,看著幾個塑料桶裡裝著的玫瑰道:「就這幾桶玫瑰?」
服務員見安鐵這麼問,眉毛一挑,挑釁地說:「我們後面還有不少,留著明天早上拿出來賣的,先生你能買多少?」
安鐵高興地說:「太好了,全拿出來,全拿出來,我全要。」
服務員一下子呆在了哪裡,喃喃說道:「先生不是開玩笑吧?」
安鐵一個轉身,盯著服務員故意繃著臉道:「我像開玩笑嗎?」
看到這個架勢,服務員臉上的笑容一下就蕩漾了出來:「先生是要送給女朋友嗎?要是送給女朋友,999朵這個數字很浪漫呀?」
安鐵也笑了,問服務員:「你這裡大概有多少朵?」
服務員說:「大概有幾千朵。」
安鐵道:「什麼999朵,你這幾千朵我全要,全部給我裝起來。趕緊點,你現在就點數,我馬上就給你付錢。你這能刷卡吧?」
服務員說:「能,只是,先生,咱們花店平時送花的師傅都休息了,現在這麼晚了,不好找車啊!」
安鐵看了一眼門外,想了想說:「沒事,你先點數,我出去找車,你一會叫幾個人一起跟我去幫忙擺弄一下就成。」
服務員一臉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亢奮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敢多問,反正逮到這麼一個冤大頭比逮著個恐龍還難,他怎麼高興怎麼整唄。
服務員開始點玫瑰花數量的時候,一臉神秘的微笑。
安鐵看了服務員一眼,然後推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安鐵就推門進來,對服務員說:「車找好了,你快點整。」
服務員詫異地抬頭往門外一看,嘴裡嘀咕著道:「這麼快就找了好呀?」
當服務員看到門外一字排開的20來輛出租車的時候,服務員用手掩著嘴,看著安鐵傻笑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安鐵回到維亞納山莊,悄悄開了樓道門,等安鐵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瞳瞳已經將門打開了。
「進來吧?」
瞳瞳笑了一下,似乎早就等在了門口。
「丫頭,你跟我來。」
安鐵拉著瞳瞳的手,把門輕輕關上。
安鐵帶著瞳瞳下樓,讓瞳瞳坐在自己車子的副駕駛座上,等安鐵自己鑽進車子的時候,瞳瞳才問:「叔叔,我們去哪呀?」
安鐵笑著反問:「你剛才出來的時候,小桐沒醒吧?」
瞳瞳說:「沒醒,她睡覺沉著呢。」
安鐵「哦」了一聲,然後看著瞳瞳笑道:「丫頭,我剛才跟你說完那些之後,才想起來,我這是跟你求婚,求婚怎麼能這麼隨便呢,嗯,所以…算了,不說了,我們去我們海邊的那個房子,一會再說。」
安鐵說完就發動車子,朝著海邊的開去。瞳瞳不時看看安鐵,臉紅紅的,好像還有些忐忑不安,樣子十分迷人。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海邊那所綠樹掩映的房子。
當安鐵拉著瞳瞳的手走進院門的時候,瞳瞳抬起的腳一時之間沒有落下去,只見進院子之後,通往葡萄架的小路兩邊插滿了玫瑰花,路中間也灑了不少鮮艷欲滴的玫瑰。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大大的花瓶,花瓶裡也插滿了玫魂。總之,進院子之後,目力所及到處都是玫瑰。
「叔叔,你剛才就是買花去了?」
在葡萄架下的桌子旁邊坐下後,瞳瞳詫異地問。
「是啊,我向你求婚嘛,不能太平淡啊,過兩天,我再給你買個戒指。」
安鐵笑瞇瞇地說。
「叔叔,這麼多花得浪費多少錢啊。」
瞳瞳看著滿眼的玫瑰花燦爛地笑著說。
「人的一輩子這樣的時刻只有一次,只要你高興,就不是浪費。嗯,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跟我結婚?你有沒有想玩幾年再說的想法?」
安鐵興奮地問。
「嗯,我覺得結婚和不結婚沒什麼區別呀!」
瞳瞳的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安鐵道。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瞳瞳這麼說,安鐵一時沒明白瞳瞳的意思。
「嗯,我是說,我們現在這樣,跟他們結了婚的不是一樣嗎?我覺得沒什麼區別……」
瞳瞳臉色一紅,低聲說。
「不不不,結婚和不結婚那可大不一樣,丫頭,你不會是不想跟我結婚吧……」
安鐵說到這裡,心裡一陣莫名其妙的緊張。
「不是呀,我是說,結婚和不結婚,我和叔叔的關係都不會改變,嗯,我的意思是,我感覺我們早就是,早就是夫妻的感覺一一」瞳瞳說到這裡,臉色變得更紅,頭低得差點碰到了桌子。
聽到這裡,安鐵才放下心來,用手拍了拍胸口道:「你這丫頭,差點嚇死我了。」
安鐵站起身,坐到桌子旁邊的一個雙人籐椅上,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腿說:「丫頭,過來坐在我的腿上。」
瞳瞳有些忸怩地站起身,坐到了安鐵的腿上,然後歎了口氣說:「叔叔,結婚是不是很麻煩,要辦這個辦那個?」
安鐵雙手環著瞳瞳的柔軟纖細的腰肢,瞇著眼睛享受了一會這難得的溫馨,過了一會才道:「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
安鐵說完,瞳瞳稍微轉了轉身,一隻胳膊樓著安鐵的脖子,看了安鐵一眼,低聲說:「叔叔,其實,其實聽到你說我們要結婚,我很高興。」
瞳瞳說完,眼簾低垂,眼睫毛一動一動的,臉色一片粉紅,顯得嬌羞無限。
安鐵看得心裡一熱,緊緊抱著瞳瞳,一雙大手在瞳瞳的身上撫摸著,感受著瞳瞳身上的溫暖,然後看著瞳瞳粉嘟嘟的臉,慢慢親了一口,笑道:「傻丫頭,訂婚之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以後就不能叫我叔叔了。」
瞳瞳抬眼看了看安鐵,又迅速低頭,小聲說:「不叫叔叔叫什麼呀?」
安鐵抬頭望著天空,假裝想了半天,嘴裡自言自語道:「嗯,叫什麼呢,嗯,對了,叫相公。」
瞳瞳有迅速看了安鐵一眼,笑了一下,說:「叫這個呀,挺好的。」
說完,瞳瞳眼睛一轉,俏皮地看了安鐵一眼笑道道:「那你以後叫我什麼呀?」
安鐵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天上的星星似乎都要掉下來了,瞳瞳以前還從來沒有如此跟自己打趣過,安鐵在哪裡笑的時候,瞳瞳也沒說話,一隻手翻動著安鐵的衣領,等著安鐵笑夠了再說話。
樂了好一會,安鐵才停下來,說:「你喜歡我叫你什麼?」
瞳瞳低著頭,似乎在看著安鐵胸口的紐扣,嬌聲說:「叫什麼我都喜歡。」
安鐵曖昧地笑著說:「你叫我相公,我就應該叫你娘子啊,來來來,小娘子,咱們到床上去說話吧,相公娘子應該要睡在一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