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影的車停下了,安鐵也吩咐司機把車停了下來,這時,兩個車一前一後停在路邊,小影已經下了車,走到安鐵的車窗旁邊,看看安鐵道:「安先生,你好!」
與小影認識的時間也算不短了,可小影一見安鐵的面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搞得安鐵一直很撓頭,不光是對安鐵,小影平時對瞳瞳也是一副恭敬的模樣,也不知道小影一直受什麼影響,在她的概念裡似乎沒有朋友這兩個字。
安鐵見小影過來,也下了車,對小影道:「小影,你怎麼過來了?」
小影道:「受大小姐指示,跟蹤王陽。」
這女孩說話總是這麼簡潔,小影沒有絲毫隱瞞,直接跟安鐵說了她的來意,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瞳瞳?她現在在哪?」安鐵說著,不禁往小影的車上看了一眼。
「在日吧附近的一個飯店裡。」小影看安鐵在往她那輛車上看,立刻說道。
安鐵聽了小影的回答,頓了一下,道:「小影,那麻煩你帶我過去吧。」
說完,安鐵扭頭對張生道:「張生,我跟小影去找瞳瞳,你就先回去吧,有事及時跟我聯繫。」
張生點點頭,道:「好的。」
安鐵上了小影的車以後,小影就快速地把車開動了,小影的開車的速度一向很快,而且她在開車的時候基本上不怎麼說話,安鐵也由於今晚的一些事情,正在腦子裡消化著,也沒吭聲,於是,二人坐在車裡,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車裡顯得異常沉悶。
安鐵對於瞳瞳從家裡出來有點意外,本以為瞳瞳會在家裡呆著,一直等自己回去,可現在情況真的不一樣了,安鐵總是在一點一點感受著這種變化。
到了那家酒店之後,小影帶著安鐵進了一個精緻的小包間,安鐵一推開門,就看到瞳瞳正坐在包間裡喝茶,桌上也沒點什麼菜,在旁邊的椅子上還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與此同時,瞳瞳一眼就看到安鐵進來了,稍微愣了一下,看到小影跟在安鐵身後,瞳瞳反應過來,站起身對安鐵笑了一下,道:「叔叔,你怎麼來了?」
說完,瞳瞳看了小影一眼,似乎在探詢小影怎麼跟安鐵一起的。
小影收到瞳瞳的目光,說了一句:「我在路上碰到了安先生,你們聊,我先出去了。」說完,小影就退了出去。
安鐵看到瞳瞳還是有點不解,笑了一下,說:「丫頭,你派小影跟蹤王陽了?」
瞳瞳抬頭看看安鐵,輕輕「嗯」了一聲,道:「是啊,我看王陽從日吧裡出來,就讓小影跟了上去。」
瞳瞳的神色恢復了正常,連忙給安鐵倒了一杯茶,放到安跟前,道:「叔叔,你是不是也去那個日吧了?」
安鐵笑道:「鬼丫頭,現在連我行蹤都掌握得這麼清楚啊?」
瞳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擔心你啊,這幾天我心裡老覺得要出事似的,叔叔,這幾天我外婆他們是不是也找你了?」
安鐵聽了頓了一下,看看瞳瞳平靜地看著自己,覺得也沒必要再瞞著瞳瞳,兩個人現在最好把一些事情商量一下,因為安鐵也說不准這個高深莫測的老太太下一步打算做點什麼。
「嗯,是找我談過,不過丫頭你也別擔心,那畢竟是你外婆,她應該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
瞳瞳聽了緊抿一下嘴唇,道:「沒想到他們這麼無聊,叔叔,以後他們再找你,你就別見他們,省得聽了他們說的那些話心煩。哦,對了,你今晚在日吧怎麼呆了那麼久啊?是不是那裡有什麼事情啊,聽說那個王陽好像在日吧找支畫鬧來著。」瞳瞳沒有過多提及她外婆的事情,話題轉到了王陽身上。
聽瞳瞳說了這麼多,安鐵定睛看了看瞳瞳,看來現在瞳瞳還真是沒閒著,日吧裡發生的事情瞳瞳居然也有掌握,不過這也難怪,自從瞳瞳知道那個狼頭紋身的徐波是畫舫的人,就一直在關注著畫舫的動靜。
「我無意中聽到了支畫和王陽說話,王陽是為了他哥哥才去鬧的,不過好像支畫讓他辦什麼事情,後來出了點小意外,我就沒聽到,所以才讓張生派人跟蹤王陽,看看王陽去哪了。」安鐵把日吧發生的事情,跟瞳瞳如實地說了一下。
瞳瞳聽安鐵說完,皺了一下眉頭,沉吟道:「嗯,剛才小影在電話裡也跟我說了,王陽去了那個叫宋鐵成的房地產公司老總家裡了,叔叔,我懷疑,支畫跟前一段日子那些房地產工地和房地產商被殺有關係。」
聽到瞳瞳這麼說,安鐵沒來由地愣了一下,瞳瞳居然也想到了這層,安鐵一直以為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在猜測,沒想到瞳瞳也看得這麼透徹。
「丫頭,你還挺機靈,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嘿嘿。」安鐵突然來了跟瞳瞳深入探討最近這些情況的**,知道瞳瞳一直沒閒著,在鼓搗一些東西,查一些事情,沒想到瞳瞳查的東西範圍這麼廣。
瞳瞳看安鐵很自然地聽著她說的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擇道:「其實我也是感覺罷了,我只是覺得一直以來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有點離譜,可自從我知道我的那些家人,我又覺得這些事情也離譜不到哪裡去了,總之,我認為當年的事情好像都跟我家人有關係,所以就讓小影派人多留意了一些,但一直也沒縷清楚。」說到這裡,瞳瞳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對目前的的事情有點憂慮。
安鐵看著若有所思的瞳瞳,頓了一下,沉聲道:「嗯,丫頭,你的這些感覺跟我一樣,但現在沒找到確切的證據,和一些事情中間的聯繫,也不好說就是你家人搞出來的一切事情。對了,我今天無意中聽到了支畫和畫舫的那個老爺子在一起說話,那個老爺子大概能有六七十歲吧,在吳雅死的時候露的面,說起來你好像也能有點印象,你還記得五年前吳雅約我們去極樂島,我們在那個湖邊看到的釣魚的老頭嗎?」
瞳瞳聽了微微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什麼似的,然後點點頭,說:「記得,叔叔,你的意思是說,他就是畫舫的老扳?對嗎?」
安鐵道:「對,就是他,那個老頭看起來像是六七十歲,不過我覺得他的歲數可能更大一些,雖然沒聽到他們說什麼要緊的事情,可起碼現在我們知道了畫舫的老闆是誰。」
瞳瞳看看安鐵,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安鐵說道:「叔叔,你是怎麼聽到他們說話的?多危險啊,以後你不要親自去探聽什麼事情了,畫舫裡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萬一你被他們發現怎麼辦?」
安鐵嘿嘿一笑,心裡暗道,細節還是不能說的,想自己在瞳瞳心中的形象那麼高大,今晚躲在榻榻米底下被人稱做老鼠,還大戶人家的老鼠,這要是讓瞳瞳知道也太沒面子了。
「沒事,無意中聽到的,嗯,你是怎麼判斷支畫和房地產商被殺有關係的?」說著,安鐵不經意地把椅子往瞳瞳身邊靠了一下,笑瞇瞇地看著瞳瞳。
瞳瞳想了一下,說:「其實,我剛到濱城就對一些房地產商有過注意了,因為花會有一個秘密計劃,就是對中國一些主要城市的房地產商的資料進行收集,包括房地產老總的個人性格、交際範圍等,計劃的目的是調查這些地產商的藝術投資傾向、藝術品購買力,因為這些年,這些房地產商是藝術品收藏很重要的一支力量。我也參與了這些計劃的調查。」
安鐵看了瞳瞳一眼,「哦」了一聲,沒說話,心裡卻翻了幾個個。
瞳瞳想了一下,又說:「叔叔,我總覺得這個支畫不太對勁。」
安鐵抬頭看著瞳瞳笑道:「怎麼不對勁了?」
瞳瞳說:「如果發生的一些事情被證實是支畫做的,那這些事情好像與畫舫的利益不太符合,她為什麼要做一些與畫舫利益不符合的事情呢?」
瞳瞳說完,皺著眉頭還在哪裡想著,似乎這個問題她想了好久也沒有想通。聽了瞳瞳的話,安鐵心裡一動,看看瞳瞳在那裡苦思冥想的樣子,又覺得很可愛,看了瞳瞳一眼,也沒說話,看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瞳瞳被安鐵這麼一看,抿嘴笑了一下,然後道:「叔叔,我今晚自己跑出來你不怪我呀?」
沒想到瞳瞳又不想了,舒展開眉頭,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安鐵被瞳瞳這麼小心翼翼地一問,樂了,伸手把瞳瞳攬進懷裡,用下巴抵住瞳瞳的頭,說道:「當然怪了,這麼晚了,你這麼出來多不安全,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我來辦就行了,不用等我走了之後偷偷地去做,叔叔願意做你的小工,嘿嘿。」
瞳瞳把頭靠在安鐵胸口,臉色紅了一下,然後伸出胳膊環抱住安鐵腰,輕聲說:「嗯,我知道了,叔叔,我們回家吧。」
安鐵聽瞳瞳這麼一說,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肯定是滿身臭汗味,沒辦法,在支畫那當老鼠給整的,安鐵覺得不但有臭汗味,還帶上了那麼一股子老頭的悶騷之氣,想到這,安鐵趕緊鬆開瞳瞳,道:「行!回家再說。」
安鐵與瞳瞳回到家以後,趕緊就去衛生間裡洗澡,連衣服都忘了拿,就在安鐵哼著小調洗澡洗得正舒服的時候,聽到瞳瞳在門外道:「叔叔,我給你送衣服來了。」
安鐵一聽,趕緊扯下一條浴巾圍上,然後給瞳瞳打開門,接過瞳瞳遞進來的衣服,笑道:「還是丫頭心細,呵呵。」
瞳瞳抬頭看了一眼濕漉漉的安鐵,笑了一下,然後道:「你慢慢洗吧,我給你熱杯牛奶。」
說完,瞳瞳扭頭就奔著廚房去了,安鐵拿著衣服看著瞳瞳,越來越有種與瞳瞳邁入溫馨生活狀態的感覺,安鐵把衛生間的門關上,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自言自語道:「還行,不算老,嗯,操,那老頭那麼大年紀還與年輕貌美的勾搭,還真是有一手。」
正在洗澡的安鐵突然想到了自己悶在塌塌米底下聽到的呻吟,突然想起來,自己身邊有著這麼一位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卻還總是獨守空房,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嗯,太保守了?
想著想著,發現自己的下體有股熱流通過,心裡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安鐵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笑得那麼猥褻,突然又罵了自己一句:「操!這思想一往下半身走,就有點低俗了,嘿嘿。」
就在安鐵準備穿衣服出去的時候,聽到瞳瞳又在門口說了一句:「叔叔,你來了個電話,好像是秦姐姐打來的。」
安鐵一聽,頓了一下,秦楓?這時候來電話?安鐵趕緊把褲子套上,拉開門,看到瞳瞳已經把電話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