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看看坐在自己對面嬌柔嫵媚的吳雅,心裡暗自琢磨,跟安鐵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很open,其實也不見得吳雅就是公共汽車,誰都可以上,說起來吳雅也算是個難得的女人。
女人的身體是很飄渺和難以把握的,往往表面上看起來很開放的女人,骨子卻很傳統,相反的,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冰清玉潔的淑女或者貴婦型女人,骨子都悶騷的很,就像支畫,看上去美的超凡脫俗,比國畫裡的仕女還要古典婉約,可實則既變態又陰狠。
「呵呵,我當然關心你了,美女就是讓男人呵護的。」安鐵嬉皮笑臉地說道。
吳雅用美目瞪了一眼安鐵,雖說是瞪,可安鐵看卻像是在拋媚眼,接著,吳雅款款站起身,走到客廳把音響打開,一陣舒緩的音樂聲就從音箱裡低聲傳了出來,吳雅邁著輕快的步子又把客廳的燈光調暗,然後站在那轉了一個圈,扯著棉布裙子對安鐵道:「安公子,咱們跳個舞吧?」
吳雅雖然今天沒穿性感的禮服或者睡衣,可那件長裙子的裙擺一甩,格外風流動人。
想起與吳雅接觸之初,兩個人在酒店裡跳舞的時候,安鐵至今記憶猶新,吳雅是那種在感情上不會給你壓力,但絕對會給你快感的女人,男人往往對這種女人無法抗拒,但也不會付出真的感情,因為她在不給你壓力的同時也就是把你定位在她最真實的情感世界之外了。
很多男人覺得被女人管束很煩躁,可男人忘了女人只愛管束她愛的男人,面對對你不聞不問的女人,男人反倒會感到恐慌。
安鐵走到客廳,攬住吳雅的腰,吳雅的胳膊也環住安鐵的脖子,此時,兩個人離得很近,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安鐵能感受到吳雅在呼吸時,軟乎乎地貼著自己,只見吳雅盯著安鐵嫵媚一笑。說道:「安,還記得那次我們在酒店裡跳舞嗎?那時你笨的跟螃蟹似的,嘿嘿。」
「呵呵,是啊,現在我也跟螃蟹沒啥區別。」安鐵稍微一扭頭就能碰到吳雅的臉,近距離看,吳雅的皮膚保養得還真是好,幾乎跟五年前沒多大區別。
「螃蟹就螃蟹吧,一個好舞伴不見得跳舞要跳得多好,關鍵在於他能不能讓女伴感到安心,你說雖然你這個人不是很解風情吧,可是跟你在一起總能聽到實話,這一點很可愛。」吳雅把胳膊收緊,把下巴擱在安鐵肩頭,臉貼著安鐵,不斷地在安鐵耳邊吹氣。
安鐵只感覺安雅在自己耳邊的氣息越來越熱,自己的身上也不由得緊繃起來,並沒有接吳雅的話頭,只是跟著吳雅晃悠著,聽著屋子裡舒緩的音樂一陣發怔,聽了一會安鐵才聽出來,這音樂還跟五年前一樣,是德彪西的《月光》,吳雅似乎對德彪西特別偏愛。
就在兩人正擁抱在一起感受著這份短暫的寧靜時,安鐵手機來了一條短信,一聽到短信聲安鐵現在馬上就會想起瞳瞳,於是,有些慌亂地把手趕緊鬆開,似乎這瞳瞳的短信帶著眼睛一樣,心裡格外心虛。
吳雅見安鐵鬆開了手掏出手機,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然後率先回到座位上,坐在那點了一根煙,看著安鐵一邊看短信一邊往餐桌這邊走。
短信並不是瞳瞳來的,而是張生,張生現在正和小黑他們在一起,此時正在安鐵匯報那邊行動的具體進展情況,估計是張生覺得此時打電話不方便,所以簡短地發了一條信息。
看完短信,安鐵抬起頭,對吳雅歉意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壞了你興致,咱們接著來?呵呵,只要你不嫌棄我這螃蟹步。」
吳雅擺擺手,道:「算啦,咱們還是喝酒吧。」說著,吳雅舉起酒杯跟安鐵碰了一下,然後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就喝了下去,在放酒杯的時候,吳雅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她那放在手邊的手機。
自從張生發信息跟安鐵說那邊的進展,安鐵就有點心神不寧的,吳雅似乎心裡也有事,可兩人表面上去還在喝酒聊天,使得這頓飯變得越發漫長。
「安鐵啊,你還記得你那時租我房子的情形嗎?我記得那時候你看起來一副小文人的樣子,可把我逗壞了,呵呵。」說著吳雅又提起了兩人初次見面時候的情形。
安鐵愣了一下,脫口道:「靠,小文人什麼樣子?沒想到我還是小文人形象,嘿嘿。」
吳雅嬌笑兩聲,擺擺手,道:「誰讓你一見我就說你是報社的,報社的當然是文人啊,要不我也不會那麼放心把房子租給你,當時我沒想著在國外呆很久,那房子原本是打算回來住的,所以很謹慎,至於你說小文人什麼樣子嘛,就是色迷迷地有賊心沒賊膽唄。」
安鐵聽了,也想起當時的情形,那是吳雅給人的感覺的確是很風騷,有點讓男人看了就要被她勾引上床的感覺,說起來當時也就是吳雅準備出國了,否則還真有把吳雅拿下的念頭。(,)
「哈哈,你還挺敏感啊,我當時的確是對你印象挺深,我對美女向來印象深刻。」安鐵嘿嘿笑著說道。
吳雅又拿起酒瓶子往安鐵杯子裡添點酒,攤攤手,正想對安鐵說什麼的時候,吳雅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吳雅眼神有些散亂地看了一眼手機,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電話接起來,然後趕緊站起身往陽台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吳雅既激動又緊張的樣子,把安鐵坐在餐桌旁搞得一愣,吳雅想來對待事情不慌不忙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剛才還跟自己回憶兩人初見面時的情形呢,現在一來了這電話,像是坐了電門一樣。
安鐵還注意到,吳雅在走到陽台的榻榻米時,眼睛盯著那架古琴一直看著,嘴裡一直說著:「嗯嗯。」,可眼睛卻看著那古琴若有所思。
等吳雅接完電話回來,滿臉興奮地對安鐵說了一句:「太好了,安,成功了!」說完,吳雅趕緊拿起酒杯,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臉上的表情既激動又愉快。
安鐵被吳雅搞得一頭霧水,盯著吳雅看了半天,問道:「怎麼回事,你這一驚一乍的。」
吳雅開懷地大笑道:「先不告訴你,明天再跟你說,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來,安,陪我喝一杯。」
安鐵隱約覺得剛才吳雅接的電話肯定與支畫有關,可看吳雅沉浸在喜悅之中,卻沒有跟自己透露的意思,安鐵強壓下心裡的疑問,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時間,沒想到已經十二點多了。
安鐵舉起酒杯正準備跟吳雅撞杯子的時候,安鐵的手機也響了起來,還是一條信息,安鐵連忙把酒杯放下,一看,只見張生寫到:「大哥,不好了,四個目標地點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看到這條消息,安鐵心裡一沉,暗叫不妙,這徐波和其財務總監的辦公室以及家裡是找到突破口的關鍵之所在,張生說被人捷足先登了,也就意味著線索又一次突然中斷。
接到這條信息安鐵就再也坐不住了,也沒去琢磨吳雅剛才突然的奇怪表現,匆匆跟吳雅道了個別,就往路中華那邊趕過去。
安鐵下了吳雅公寓的電梯,就給張生打過去一個電話,張生一接起電話就急急地道:「大哥,我也正想給你打呢,我現在在小路辦公室,你能趕過來嗎?」
安鐵皺著眉頭問:「我馬上過去。」
張生道:「好,我們在這等你,你過來再詳細說吧。」
安鐵在電話裡還能隱約聽到電話那邊嘈雜的聲音,估計此時路中華辦公室裡的人應該不少。
掛斷電話之後,安鐵出門就打了一輛車,對司機不斷地催促道:「師傅,麻煩你快點。」
安鐵心神不寧坐在車裡,點了一根煙,看著車窗外的景物呼呼地往後退去,7月的這個晚上很悶熱,風流動得緩慢而潮濕,安鐵額頭的汗也開始流了下來。
趕到路中華辦公室,安鐵一進門就看到中華幫的幾個負責人圍坐在一旁的沙發正討論著什麼,張生也在,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根煙,屋子裡像著了火似的,煙霧瀰漫。
眾人見安鐵過來,連忙招呼安鐵坐下,安鐵坐下以後趕緊問:「怎麼回事,被人捷足先登了?!」
孫大勇捶了一下沙發扶手,道:「奶奶個熊,也不知道是誰,靠!」
安鐵看向路中華,只見路中華緊緊皺著眉頭,手裡夾著了一根煙都快燒到頭了也不知道,路中華見安鐵投來目光,頓了一下,道:「是啊,大哥,我們的人一到就發現幾個地方已經被人捷足先登,房間裡所有東西都被人翻過,連電腦硬盤都被人拆走了。」
路中華說完,孔三文狠狠地把煙頭往煙缸裡一按,聲音低沉地說:「華哥,安哥,我覺得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自己幹的,另一種可能就是跟我們一樣,要查徐波一夥。」
安鐵聽完孔三文的分析,腦子裡閃過了幾個人,吳雅、秦楓,還有彭坤,目前這三個人都有可能是去查徐波的人。
路中華見安鐵沒說話,頓了一下,然後對孔三文道:「三文,你趕緊去查這事,還有吳軍和小黑,你們這兩天給我密切注意徐波的動向,大勇,你負責盯住海青幫,現在證據沒到手,咱們又處於劣勢了,從現在開始,咱們要一級戰備,碰到異常情況,馬上下手。」
路中華說完,扭頭問安鐵:「大哥,你覺得最有可能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