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剛幫老太太解釋完之後,老太太滿意地看了一眼魯剛,然後重新把視線對著瞳瞳,慈愛地問瞳瞳道:「瞳瞳啊,當年你媽媽也不是有意要拋下你的,相信你也知道你媽媽身體不好,五年前我得知你和小安在一起以後,覺得你那時回家對你也不太好,等你媽媽的病情有好轉以後,我們卻沒了你的消息,唉,總之這是命運弄人啊,還好,你觀在終於回家了,外婆很高興。」
老太太的語氣很柔和,語言問流露出來的關愛也恰到好處,本來安鐵在得知老太太五年前就知道瞳瞳有可能是她外孫女卻不即時相認還有點看法,現在經由老太太這麼一解釋,安鐵也覺得情有可原,還有一點是,通過老太太話裡的意思,好像對安鐵跟瞳瞳在一起很放心,她這麼一說,安鐵甚至都有點對這個老太太之前的懷疑和種種猜測有點多餘了。
瞳瞳看了一眼周曉慧,又看看老太太,然後說:「外婆,我沒有怪你們,媽媽的情況我也知道,現在事情都過去了,能跟你們團聚我就很開心了。」
周曉慧聽著瞳瞳說這些話,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動了動放在扶手上的胳膊,聲音有些發顫地說:「女兒,都是媽不好,現如今你回家了,好好在家多呆些日了,跟家裡人都熟悉一下,好讓我這個做媽的彌補一下我的不是,好不好?」說著,周曉慧的眼淚就滾了下來,肩膀不斷地聳動著,顯然,對於瞳瞳的理解周曉慧更加感到愧疚。
魯剛見周曉慧哭了,連忙伸出手輕撫周晚慧的脊背,可能是礙於老太太在場,沒說話,只是用行動安撫周曉慧的激動情緒。
小桐桐和魯東岸一直都很沉默,安靜地坐在周曉慧和魯剛身邊,一時間,院了裡的氣氛有些凝重,每個人都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除了坐在瞳瞳和周曉慧身邊的老太太,還是那副悠閒的樣了,悄悄地觀察著眾人。
「曉楚,別哭哭啼唧的,都兩個孩子的媽了,像什麼樣子,今天是孩子回家團聚的日子,搞得大家都難受幹什麼?」老太太皺著眉頭說。
這個老太太似乎格外不喜歡看人哭,眼晴盯著在那輕聲啜泣的周曉慧,臉上頗為不耐煩。
瞳瞳咬了一下嘴唇,似於想到周曉慧身邊安慰一下周曉慧可目光一碰列魯剛放在周曉慧後背上的手,按捺住站起身的衝動輕聲道:「媽,你別難過了,我會在這裡多陪你和外婆幾天的。」
老太太一聽瞳瞳說完這話就笑了,拉著瞳瞳手,聲音柔和地說:「乖外孫女就是懂事,不說這些了,看到今天你們都在我這個老婆子身邊,我的心裡就知足了,東岸啊,你跟你瞳瞳妹妹都熟悉了吧?記住,瞳瞳是咱們家的好女兒,以後要有個做哥哥的樣子,不要讓你父親操心了,知道嗎?」
魯剛看了一眼老老實實地坐在那的魯東岸,魯東岸趕緊恭敬地欠了欠身道:「是,外婆。」
老太太滿意地點點頭。笑得跟一尊菩薩似的,拉著瞳瞳又問東問西地說了起來,安鐵注意倒,老太太說話的時候,每個在場的人都注視著老太太認真地聽著,神態謙恭的不行,而隨之就是大家對瞳瞳的關注,這時的瞳瞳就像被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公主一樣都對瞳瞳噓寒問暖的,搞得瞳瞳坐在那都有幾分不自在,眼晴不時地瞟一眼安鐵,做出的最多表情就是溫和地微笑。
安鐵看這一家子親熱地說著話,總成覺自己越來越像個局外人了,於是藉故去廁所,去了竹樓的後院。
其實安鐵並沒有什麼尿意,只是想獨處一會輕鬆一下,在老太太面前那種沉鬱的壓迫感會使人喘息不得,儘管老太太非常和顏悅色,也極盡像個慈祥的老人,可安鐵一看老太太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和想起傭人等對老太太的稱呼,怎麼也無法把她跟普通的老人家聯繫在一起。
安鐵順著後院的草坪一個人。靜靜地走著,抄了一個直奔後山的直線距離,這個時候天邊已經滿是紅霞,不遠處的印月湖被夕陽的餘暉照得紅彤彤的,像一塊冒著光亮的寶石一樣,在微風的吹拂下波光粼粼的,湖邊的楊柳也像是甩動著青絲的少女般,有些羞澀,又帶點嫵媚。
安鐵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插在褲袋裡,看著前面的山任由黃昏柔和而寂寥的風在自己的臉上吹過去,心裡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一直以來猜測了種種,想像了許久的神秘的老太太終於見到了,甚至下意識裡安鐵都猜到了當年刀疤臉的老太太就是瞳瞳的外婆,可如今真的確定了,還是被這個老太太給驚了一下。
這個老太太到底是什麼身份呢?為什麼在一個普通的村子裡定居,看似平常卻又無處不在的那種震懾力以及舉手投足,言語眼神裡流露出來的貴族氣息和霸氣十足的架勢,讓安鐵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走列後院那座山的腳下,安鐵還真是有點尿意了,環視了一下周圍沒有什麼人,安鐵在山腳的一棵堆了一層薄薄的茅草的樹下解開褲帶,長舒一口氣,在這青山之側長舒一口氣把小弟弟解放出來。
安鐵一邊警惕地看著周圍是否有什麼動靜,一邊扶著小弟弟撒尿,竟然有點得意洋洋之感,還是這大山裡好的,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能解手了,這種純天然的大衛生間撒尿最她媽爽,想到這裡,安鐵不禁想起以前自己開車的時候,總是一扭頭就能看見某個男人在牆根地下、電線桿、或者綠化帶的草坪裡撒尿,要是有女人路過,他們還似乎更來勁。
看來男人都有點天生的暴露狂傾向,充分展示自己的生理優勢,據說有那麼一陣了,一些女權主義的代表,還專門研究了一下男人怎麼站著撒尿,把人搞得有點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安鐵一低頭,怎麼聽著自己的尿澆在草叢裡聲音有點不對頭啊,這聲音好像不是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好像是落盡了一個空洞裡的聲音。
安鐵趕緊提起褲子,蹲下來在那片草叢裡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找了一根樹枝在剛才的位置撥拉撥拉,這一撥拉不要緊,居然讓安鐵發現了一個洞口,安鐵趕緊用樹枝把洞口附近的雜草清理了一下,看到在山腳和剛才那棵樹之間出現了能容兩個人並排通過的大洞。
安鐵把樹枝扔在一邊,扭頭在周圍看了看,再次確定周圍沒人之後,順著洞口鑽了進去,隨手掏出打火機四處看了看,這個洞不是天然的洞穴,好像是人工鑿出來的,走了幾步之後出現了往下深入了幾節台階,再繼續住前,台階又往下深入一段,黑鉞鉞地一直往前方延伸著,安鐵越往裡走越覺得脊背開始發涼,走了大概十幾米之後,居然還看不到盡頭。
越黑暗的地方就越讓人感覺到不安,看來這山洞繼續走下去肯定會到達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安鐵停下腳步,使勁往裡看了看,又仔細聽了聽聲音,這裡沒有滴水或者有光亮發出的地方,僅僅是一條通道而巳,前面會是什麼呢?
猶豫了半天,安鐵最終決定退回去,這裡情況不明,還是等有機會再搞清楚保險。
安鐵從洞口裡出來,把周圍的雜草重新恢復成最初的樣子,然後又做賊似的四處觀察了一遍,才往竹樓的方向返回去。
回去的時候,安鐵走的很快,只用了兩分鐘就走到了前院,安鐵回去以後,看到院子裡又多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安鐵都見過,而且都是在空山寺見的,一個是小桐桐叫大頭和尚的高僧,一個就是可愛的小智元了。
老太太見安欽回來了,趕緊給安鐵引薦道:「小安啊,快來見見,這位是我們這附近空山寺的住持,慧能大師,可是一位高僧啊,有空多跟大師聊聊,會很有收穫。」
大頭和尚慧能聽老太太這麼介紹,立刻欠了一下身,打了個阿彌陀佛的手勢,道:「林居士真是言重了,貧僧不過是一介普通僧侶,林居士廣施善緣,一心向佛,令人欽佩啊。安先生和林居士的外孫女我昨天見過,一看他們二人就與我佛有緣,林居士與失散多年的外孫女相聚,實乃我佛慈悲,可喜可賀啊。」
老太太笑著對慧能點了一下頭,然後又把小智元拉了過來,對安鐵道:「這個小和尚剛才聽說你們昨天見過,呵呵,這孩了也懂事,乖巧得很吶。」
這時,小桐桐忍不住插嘴道:「是呀,我最喜歡小智元了,過來,智元,姐姐給你糖吃。」
小智元聽小桐桐要給他糖,眼睛一亮,但一扭頭看了一眼慧能,就蔫了下去,有模有樣地打個手勢,聲音稚嫩地道:「阿彌陀佛,多謝小桐桐女施主善意,智元是出家人,無功不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