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聽瞳瞳誇自己的身材好,頓了一下,然後看著瞳瞳笑道:「丫頭,你就別誇我了,就你叔叔這身材還男模呢,成面瓜了,不行啦,歲數大了。」
瞳瞳靠在沙發扶手上,打量了一下安鐵,笑瞇瞇地說:「叔叔你怎麼老說自己老啊,我不是說過嗎,要是叔叔好好打扮一下,就像基努裡維斯的,嗯,叔叔,要不哪天有空咱們一起出去買點衣服吧?」
安鐵隨口道:「好,沒問題,等看看哪天有空我陪你一起去,不過我這品味可沒你媽媽好啊。」
瞳瞳聽安鐵這麼說,趕緊道:「不是的,是給你買衣服,我的衣服已經夠多的了,可叔叔已經好久沒買新衣服了,前幾天我跟我媽逛商場的時候,看見有一家店裡的衣服持別適合你,當時本來我想買了,可又怕你穿上不合適,所以還是等你有空親自去試試要好一些。就去那一家店就行,所以叔叔也不會怕逛街頭暈的。」
安鐵看看一臉希冀的瞳瞳,心裡甜絲絲的,剛想伸出手摸摸瞳瞳的頭,腦子裡卻突然想起周曉慧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樣和在咖啡廳所說的那些話,最後只是笑了笑,把手伸到茶几上拿起煙盒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
「丫頭,我就不用買新衣服了吧,男人嘛,穿來穿去還是那些玩意。」安鐵說道。
瞳瞳往安鐵身邊靠了一下,拉住安鐵的胳膊,然後盯著安鐵看了一會,嬌嗔道:「叔叔……還是去吧,我喜歡你打扮得很帥很酷的樣了。」
安鐵扭頭看了一眼跟自己撤嬌的瞳瞳,說起來奇怪,如果是別的女孩了,跟男朋友撒嬌肯定是想讓男朋友給自己買什麼東西,可瞳瞳現在對自己撒嬌卻是要給自己買衣服。
安鐵終於忍不住點了一下瞳瞳的小鼻子,道:「好,去,哪天有空咱們一起去。」
瞳瞳靠在安鐵的胳膊上笑了,帶著一絲調皮,安鐵低頭看著瞳瞳的臉,臉上也帶著笑容,可心裡卻有點發澀,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然後把煙拿得離瞳幢稍微遠一點,也沒抽,只是讓手中的香煙靜靜地燃燒著。
這時,瞳瞳似於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坐直身了,看看安鐵,道:「叔叔,你好像有心事啊?是工作太忙了嗎?」
安鐵一聽,看了一眼瞳瞳,頓了頓說:「沒事,只是最近的事情是有點多,所以經常會想一些事情走神,呵呵。」
瞳瞳皺了一下鼻子,說道:「是啊,對了,路中華好些了嗎?」
安鐵道:「早就出院了,沒什麼大礙,等哪天咱們一起去看看他吧,估計他一見面肯定得說你的魚湯好喝,嘿嘿。」
瞳瞳抿嘴笑了一下,道:「那叔叔喜歡喝嗎?人家都說經常喝點有營養的湯對身體好,你要是喜歡,我以後每天晚上熬一鍋湯咱們做夜宵怎麼樣?」
安鐵皺了眉頭:「會不會太麻煩了,我看你最近也設閒著,還是不用了。」
瞳瞳堅持道:「不麻煩的,叔叔你這麼累,應該好好補補,以後啊,我決定每天給叔叔熬湯喝,然後再給你做個頭部按摩,這樣你就不會累了,嗯,我最近應該好好看看熬湯和按摩類的書籍。」瞳瞳已經開始在那籌劃起來了。
安鐵看著這樣的瞳瞳,心裡暖呼呼的,很難想像,如果瞳幢離開自己會是什麼樣了,還是像州從北京回大連那段的日了嗎,有家卻不想回,天天在外面喝酒。
以前年輕,有一大幫了人等著自己喝酒,有的是話題,現在好像找人喝酒都不太容易找了,可以說的話也越來越少,日了該怎麼過?
安鐵想著,不由得把煙頭使勁按進煙缸,然後把瞳瞳圈在自己懷裡,用下巴抵著瞳瞳的頭,嗓了有點沙啞地說:「丫頭,不用老為我著想,你這樣以後我會越來越依賴你了,呵呵。」
瞳瞳一扭頭,鼻尖正好碰到安鐵的喉結,似乎對安鐵突然欖住自己的這個舉動有點意外,瞳瞳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安鐵,很高興地說:「叔叔真的很依賴我啊?我很好看見你買衣服,你應該多買一套衣服,叔叔現在也算大老扳了,應該穿得光鮮點,這些天我有好幾次都想去你公司看你,可走怕打擾你做事,就忍住了。」
瞳瞳的聲音很溫柔,說著說著臉色有點發紅,最後低著頭,用手臂抱著安鐵的腰,然後把臉放到安鐵的胸口上,一隻手在安鐵肩膀的位置利了兩下,像是在找衣服上線頭,又像是在感受安鐵的體溫。
「傻丫頭,想去就去唄,去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就行,看看我在不在那。「安鐵輕笑著看著瞳瞳翕動著的睫毛,努起的粉嫩嘴唇,內心平靜了很多。
這是瞳瞳像自己傾訴嗎?以前瞳瞳在平時走不會這樣說的,看來瞳瞳也在一點一滴地變化,越來越像個小情人了。
「不行啊,工作的地方嘛,如果我總去打擾你,那多不好啊,我想我還是經常給你發個信息吧」瞳瞳笑瞇瞇地說著。
鐵說著,在瞳瞳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瞳瞳的額頭上香香的,帶著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就這麼與瞳瞳相偎著坐在客廳了私語了好一會,直到瞳瞳打了幾個呵欠,安鐵才勸瞳瞳回屋睡覺,瞳瞳有些依依不捨地在安鐵的懷裡蹭了蹭,然後站起身,看著安鐵升昏有話要說的樣子。
安鐵抬頭看著瞳臆貉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怎麼了?還有事要跟我說?」
瞳瞳臉色一紅,喃喃地說:「那個,改天再說吧,其實也沒什麼,叔叔,你也早點睡,少抽煙哦。」說完,瞳瞳深深看了一眼安鐵,緩緩走進自己的房間。
等瞳瞳回屋以後,安鐵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來,卻想起剛才瞳瞳說的話「叔叔,你少抽煙哦。」,安鐵下意識地把煙又塞進煙盒裡,踱步走到陽台上,看著黑色的夜幕發呆。
毫無目的地望著,看到了小區裡樹影婆娑的小徑,看到了遠處海面的漁火點點,還能聽到有的人家在看電視、放音樂的聲音,安鐵的手攥著陽台的攔桿,吹著夜晚涼爽的微風,渴望得到一絲平靜和安寧。
當安鐵閉上眼睛,風的聲音離自己就更近了,濱城總是有那麼多風,這些風是從海上吹來的,帶著大海的氣息,有點苦,有點鹹,更有一種自由自在的味道,使人置身其中有一種漂浮著的感覺。
當安鐵睜開眼睛,目光正好對著楚香家的陽台,裡面似乎有穿大紅衣服的人影晃動,安鐵不由得心裡一動,可能人在感受著孤獨的時候非常想知道還有誰跟自己是一樣的感覺吧,所以,安鐵又拿出了那個久違了的望遠鏡。
由於很久沒有用了,望遠鏡的鏡片上沾了很多灰塵,安鐵使勁一吹,那些灰塵就伴著海風吹走了,透過望遠鏡,楚香家的陽台似乎近在眼前,安鐵定睛一看,被眼前的場景著實給驚了一下。
雖然知道楚香喜歡在家穿戲服,喜歡晾著各種顏色的床單,而且不甩干,任由床單上的水像哭泣一樣滴下來,可眼前這個場景,還是至今沒見過的,只見楚香對著陽台上的一面鏡子正在給自己上裝,是那種唱青衣畫的妝容,長頭髮披散著,眼睛只畫好了一隻,臉上白得像鬼一樣。
安鐵看著楚香一筆一筆在臉上畫著,最初的震驚變成了一種淡淡的傷感和一神說不出的寂寞,就像在看一部文藝片似的,畫面中的女人穿著大紅戲服,頭上沒梳發誓,在戲服的領口還露出了裡面皂白色的褻衣,她手中的每一筆都好像是在傾訴著什麼,自己對自己傾訴。
對於楚香這個女人,安鐵一直很好奇,可奇怪的走安鐵並不想過多地去瞭解,只希望在哪個寂寞無聊的夜晚看上她一眼,讓自己還知道有個同樣寂霧無聊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然後你在白天遇到她的時候,她卻與城市中大多數女人一樣,走在陽光下,時尚而靚麗。
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安鐵看著看著笑然覺得自己很沒意思,無力地垂下手臂,逃也似的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燈,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瞳瞳畫的那幅畫,安鐵像是被什麼牽了著似的,走到那幅畫前,用手指摸著畫框,想起與瞳瞳漫步在黃花中的場景,不由得會心地笑了。
把自己像扔麻袋一樣扔到床上伸了大懶腰,能聽到自己的骨節辟啪作響,沒想到身休一放鬆,就累得不想起來了,本來還打算上一會網看看新聞,現在也打消這個主意了,安鐵摸索著摸到床頭櫃,拉開抽屜然後扭頭看了一眼,那枚古樸的銀戒指赫然躺在裡面。
安鐵一挺身坐了起來,拿出那枚銀戒指,放在手心打量了半天,突然下地走了兩圈,想馬上就交到瞳瞳手裡,可又怕瞳瞳已經睡著了,打擾了瞳瞳的美夢。
重新坐回到床上,相像著這枚戒指諒在瞳瞳手指上的樣了,這枚戒指的大小適合戴在幢瞳的中指上,如果哪天帶瞳瞳回老家,母親看到戒指裁在瞳瞳手上一定會很高興吧。
安鐵使勁攥住這枚戒指,決定馬上就給瞳瞳戴上,心裡急得似乎一刻也等不了。
就在安鐵拉開房門打算去給瞳瞳這枚戒指的時候,手機短信響了起來,安鐵皺著眉頭拿起電話一看,是路中華發過來的。
上面寫著:「大哥,有童大牛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