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王總,王總現在很上進啊,哪裡都能看見你。」安鐵轉身看著王貴笑瞇瞇地說。
「**都說了,不學習三天就趕不上**,我當然要好好學習了,安總特意來拿一本會刊就走,看來也蠻上進的。」王貴眼睛瞟了一旁的女服務員得意洋洋地說。
「操,小子竟然自比**,難道把我比成了**,想像**整死**一樣整死我?嘿嘿!等著吧,孫子!」安鐵眼睛轉了轉,看著王貴笑著說:「有上進心的人是應該鼓勵的,廣告工程我們拿下了,王總承讓了,我知道,如果王總還有什麼想法,我到是可以分包一些給你,只要你們能做好就成。」
安鐵說完,王貴臉色一變,不知道如何往下接,很明顯,這個廣告工程王貴是徹徹底底地輸給安鐵了,頓了一下,王貴的臉色陰晴不定地接連變了好幾次,然後突然聲音尖銳很不自然地陰笑道:「對了,我還沒有恭喜安總,不過,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我倒是想捉醒你一句,廣告改造工程雖然是個肥肉,可吃起來並不那麼容易,小心那些商戶造反鬧事不接受你們的方案,嘿嘿,兄弟我會回去替你祈禱的。」
聽了王貴的話,安鐵的心裡敲了一下警鐘,王貴這小子別狗急跳牆搞什麼破壞,不過,安鐵倒不怕這個,這是市政府的形象工程,這小子要是敢破壞,我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謝謝提醒,如果有人想搗亂,估計還是智商有問題,我相信商戶的智慧,聽說王總要搞一個性文化節?我先恭喜你了,這個活動很定會轟動,我也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給王總捉個醒,這種性文化節雖然很吸引眼球,但宣傳度的把握上還是很有學問的,王總在宣傳上是好像沒什麼經驗,如果有問題咨詢我,我倒願意幫忙,還有,你們辦的展覽,我也能幫些忙,我們有不少客戶倒是能跟你那個活動掛鉤。」
「謝謝安兄指教,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安兄忙,濱城不大,我們見面的機會還有的是。」王貴尷尬地笑笑,然後就走了。
看著王貴的背影,安鐵心裡歎了口氣,王貴這個人說起來,還真是有不少優點,至少,那種心黑皮厚的優點就是許多人所不及的,而很多時候,在中國做生意,這樣的人是很容易成功的。中國的市場機制並不完善,生意人如果總是規規矩矩地做事,發展起來很不容易,反而是王貴這種人側是很容易發達。
安鐵其實很不願意與王貴這種人為伍,但有時候,生活總是不願意讓你太舒服,也許,遇到王貴這種人也是你宿命的一部分。
安鐵的公司取名天道,其實當初安鐵自己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天道就是正道,人間正道是滄桑,坎坷是免不了的,只是,只要人心能真正地擺在中間,真正能正起來,即使碰到再多的波折,安鐵一直相信,長遠來看1……6k1,正道才是真正的大道。
安鐵下樓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唯一想的就是瞳瞳。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奇怪,剛從監獄出來的時候,安鐵有一種感覺,自己被關了5年,就好像被某些勢力有意藏起來的5年,而且,似乎有人希望安鐵永遠別出來,而有些人卻希望安鐵能露面。
出獄的時候,安鐵自己雖然感覺是解放了,但同時,他還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他可能走入了一個更大的漩渦,一個比5年前的牢獄之災更危險的漩渦。
有時候,安鐵甚至會覺得自己坐牢的這5年甚至是幸運的5年,而現在,真正的危險才真正的開始。安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只是一種直覺,從監獄出來,他心頭就一直有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
安鐵有時候有一種非同尋常的直覺,也是一種敏銳的嗅覺,也許,也是這種敏銳的嗅覺讓安鐵覺得5年前自己應該承認罪行進監獄,從現在的情形看來,事實是瞳瞳還算是健康安全地長大了,而且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應該說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還可以說情形應該算是很好。但是,越是這樣,安鐵越覺得似乎有一個陰謀,從5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就已經有了,安鐵入獄只是這個陰謀鏈各中的一個環節,一個重要的環節。
冥冥中有一隻手早就已經伸入到安鐵和瞳瞳的生活之中,左右著安鐵和瞳瞳的生活口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讓安鐵覺得十分壓抑,但又苦於沒有證據來證實自己的直覺,所以,安鐵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證據印證自己的直覺,而且,隨著事情的發展,安鐵的這種直覺就越強烈。
從小桐桐的出現,到房地產老總的被殺,到工地上的民工之死,到有狼頭紋身的徐波的出現,然後是瞳瞳親媽的出現,這些事情一步步的發展,都清楚地告訴安鐵,事情的發展一直都是被一些人在棕縱著,可操縱這些事情的人到底是誰呢?
更讓安鐵奇怪的是,隨著瞳瞳的回來,以及童大牛和周翠蘭的出現,一直到瞳瞳親媽的出現,原來圍繞在安鐵周圍發生的那些事情帶給安鐵的壓力突然就沒有了。
這種感覺就像,你一直處在一種黑雲壓城山雨欲來的氣氛裡,突然之間就撥雲見日風和日麗雲淡風清了,所有的壓力全部撤除了,所有的原來顯露出來的疑雲都沒有了。
這種感覺就是,在你的心頭狂喜終於一切都明朗的時候,心裡其實還有著更多的疑慮和恐懼。
那種被人控制的生活其實是很不爽的,其實,這不是一個不爽的問題,而是一個人的基本權利的問題,任何人都無權控制別人的生活,這一點,早已經是安鐵的基本的信念。
這種信念不僅僅影響到自己和瞳瞳的生活,更是關於到所有人的權力,人們有權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來選擇自己想要生活,有權力自由遷徙和自由選擇。
安鐵對那些總是想控制別人的生活和愚弄別人的思想的人和組織,一向深惡痛絕,如同現在瞳瞳和自己的生活,如果不把這種困繞在自己身邊的烏雲撥開,你就永遠沒有安寧,當然也就沒有幸福可言,幸福是需要正面的價值來保護的,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對於這點,安鐵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已經準備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當然,前捉是,如果你想撥開眼前的烏雲,你就必須擁有可以呼喚的風雨,所以,安鐵現在並不著急,除了想辦法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業快速發展之外,就是抓緊一切機會和瞳瞳在一起體會生活和生命的成長過程,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生活有許多變數,美麗的風景瞬息萬變、稍縱即逝,抓住機會享受成長,享受生命的律動,是目前最聰明的做法。
安鐵一看表,已經3點多鐘,於是給瞳瞳發了個短信,問瞳瞳在哪裡。
不一會瞳瞳回短信說:「還在上課,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下課了。」
安鐵回短信說:「我一會去你們學校接你。」
瞳瞳回短信說:「你在我們學校那個桃花林裡等我吧。」
與瞳瞳發完短信,安鐵就開著車在大街上輕鬆地往瞳瞳的學校方向開了過去,離瞳瞳下課還有一段時間,安鐵並不著急,一路上,安鐵左顧右盼,看起來甚是愜意。
正是六月,南方有些地方已經進入了酷夏,但濱城還是溫暖如春,街上有人穿長袖,甚至還有人穿著薄薄的毛衣,姑娘們愛俏,當然還是穿裙子的更多。
南方的民諺中說二四八月亂穿衣,在濱城這樣的月份就相對要推遲許多。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時節,也是一個多元的時節,多元很好,五彩繽紛的,思想和生活方式的多樣性在季節的伸出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離瞳瞳的學校不遠的時候,安鐵甚至在一個路邊的小攤上停了一下,買了一個冰淇淋,準備一會給瞳瞳吃,可是,開車離開這個小攤的時候,才發現冰淇淋很快就會化了。
安鐵於是趕緊加快速度向著瞳瞳的學校開去,一邊開車,安鐵在心裡一邊罵自己:「怎麼傻乎乎的就買了一個冰淇淋,還為了個冰淇淋緊趕慢趕的,一會等瞳瞳出來再買不就好了嘛。」
安鐵雖然罵著自己的,可是心裡卻是沒有一點悔意,在一個美麗的季節,犯一點小錯誤,其實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正在安鐵一邊開車一邊傻笑的時候,發現瞳瞳的學校大門就在不遠處。
當安鐵想把車開到大門口的車位停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猛然映入眼簾。
那是一個美麗而柔弱的身影,正是周小慧。此時,周小慧一臉焦急地低著頭在瞠瞳的學校門口轉著圈,一會抬頭伸著脖子朝學校門裡張望著,一會又心思重重地別過頭一臉的慌亂。
很明顯,周小慧是在等瞳瞳放學。看著周小慧在門口舉止不安驚慌失措的樣子,安鐵的心裡非常複雜,既為周小慧那種與女兒牽扯不斷的母愛所感動,又為那些還沒有搞明白的事情猶疑。
看見周小慧的這個樣子,安鐵總是想幫忙勸說瞳瞳認下這個媽媽,也許認下這個媽媽之後,許多事情反而眉目就清晰了,可是,一是瞳瞳現在情緒正是激烈的時候,這丫頭脾氣倔強,勸說根本不會有放果,還有一個安鐵擔心,如果瞳瞳真的和自己的親身母親相認了,自己和瞳瞳的關係會不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看著周小慧,安鐵想了想,就把車停在一個離學校大門比較遠的角落,然後,拿著已經快要化的冰淇淋順著另外一個進校園的路溜進了學校裡的那個桃林。
桃林裡的桃花早已經落盡了,桃林裡青翠欲滴,一些青澀的桃蕾在枝葉間若隱若現,一股勃發的生命初生的力量在桃林裡瀰漫著。
安鐵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把冰淇淋放在一邊,正準備點上一支煙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大叔,你這麼好啊!還給我買了冰淇淋,我就愛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