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所有人都被小桐桐扇人耳光的聲音給震住了,霎時,喧囂的酒吧只剩下背景音樂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小桐桐用的力氣太大,還是那個一頭黃毛的小伙子太弱不禁風,只見被小桐桐扇耳光的小伙子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摸了一下被打的臉,目光陰鷙地盯著小桐桐,大聲道:「靠!你這個臭丫頭,還他媽敢打我,今天你看我怎麼收你。」
黃毛小伙子的話音剛落,與他一夥的幾個人拉開了架勢奔著小桐桐就要撲過來,尤其是那個黃頭髮的小伙子,站在那一夥人中間,臉色難看之極。
小桐桐看著這一夥人,眉頭都沒皺一下,可眼神中卻透露幾分慌亂,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一步,突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把那夥人搞得一愣,不知道這個醉醺醺的小姑娘怎麼一點也不害怕,不怒反笑。
就在這時,小桐桐止住了笑聲,迅速往前一步。那個小伙子也被小桐桐搞得一頭霧水,站在那愣愣地看著小桐桐,不知道小桐桐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只見小桐桐對著那個小伙子嫵媚地笑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在小伙子的另一邊臉上又扇了一耳光,然後笑盈盈說:「你算什麼東西,還敢佔我便宜,你再罵啊?不怕死你就接著給我罵!」
小桐桐的巴掌一打完,那夥人一下子就炸了,黃頭髮小伙子一把揪住小桐桐的頭髮,小桐桐則尖厲地叫了一聲,連踢帶打地嚷道:「大叔,救我!」酒吧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安鐵一看也吃了一驚,本來以為這小姑娘會有人保護,才會那麼囂張,原來,她竟然是光桿司令一個,居然也敢撒野。
安鐵騰地站起身,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把小桐桐從混亂之中拎了出來,此時的小桐桐非常狼狽,再加上酒醉,像個小瘋子似的,看了看安鐵,興奮地說道:「大叔,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哈哈。」
安鐵看著沒事人似的小桐桐,皺了一下眉頭,道:「還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跟人家打起來了?」
小桐桐聽安鐵這麼一問,瞪了一眼那個黃頭髮小伙子,委屈地擠出幾滴眼淚,道:「大叔,他欺負我!摸我屁股!」
安鐵聽小桐桐說完,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個黃頭髮小伙子,然後對小桐桐說道:「還好意思說,你這大半夜的自己跑出來幹嘛?趕緊回家去吧!」
那夥人看見安鐵插手,站在那猶豫了一下,此時,被小桐桐打了兩耳光的小伙子再也忍不住了,罵了一聲:「兄弟們,愣著幹什麼,給我教訓這個死丫頭!那個男的也一起修理!」
黃毛小伙子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衝著小桐桐就刺了過來,安鐵只看見那刀片一閃,眼看著那匕首就要扎到小桐桐的後背上了,看得安鐵心裡一驚,接著,就感覺一個小小的人影從旁邊竄了過來,隨後,是匕首掉在地上的脆響,和那個小伙子的呻吟安鐵的腳下響了起來。
在匕首掉在地上的那一刻,安鐵看清了來人,這個人正是一身黑衣的小影,頓時舒了一口氣,剛才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搞得安鐵有點措手不及,要不是小影此時即時出手,現在小桐桐肯定被刺傷了。
小桐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得呆了一下,臉色煞白看看地上躺著的人,又看看小影,酒也醒了大半,喃喃地對著小影說道:「姐姐!你好厲害啊!」
這時,白飛飛已經招呼酒吧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有些詫異地看看剛才突然出現的小影,然後對安鐵說:「安鐵,這邊我來處理吧。」白飛飛給酒吧的工作人員遞了個眼色,工作人員把躺在地上的黃頭髮小伙子扶了起來。
安鐵一扭頭,看到瞳瞳已經站到了安鐵身邊,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匕首,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安鐵,然後輕聲說:「叔叔,你沒事吧?」
安鐵攬了一下瞳瞳的肩膀道:「沒事,幸虧小影來得即時。」
小桐桐一臉崇拜地看著小影,而小影則悄無聲息地走到瞳瞳身邊,對著瞳瞳耳語了幾句,然後看了一眼安鐵和小桐桐,垂下眼簾沒說話。
這時,白飛飛帶著酒吧的幾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匕首,然後對著那個黃頭髮小伙子一夥人道:「一幫小屁孩還敢在這鬧事,趕緊走吧!」
黃頭髮小伙子一看著情況不妙,恨恨地掃了一眼安鐵等人,卻沒了剛才的氣勢,再扭頭看看自己的同伴,一群人都顯得有些狼狽,小桐桐見狀,卻道:「慢著!不能這麼便宜他們了。」
白飛飛一聽,皺了一下眉頭,看了小桐桐一眼,說道:「小妹妹,還是算了吧,你剛才也沒吃虧,這酒吧是姐姐開的,給姐姐個面子。」
小桐桐看看白飛飛,又看看安鐵,唰嘴一笑,擺擺手道:「那好吧,看在大叔和姐姐的份上就繞了他們。」說完,又對那夥人補上了一句:「不是我嚇唬你們呀,要是下次你們再讓我碰見……哼!」
這個小丫頭聲如銀鈴,清脆悅耳,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記得剛才陷入困境的是她自己,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眾人都是一呆,白飛飛更是直搖頭。
那夥人本來就夠憋氣的了,看見小桐桐這麼囂張,罵罵咧咧地又要動起手來,酒吧裡的工作人員立刻圍了上來。
安鐵頭疼地揉了一下額角,對小桐桐道:「小丫頭,老實點,沒完沒了你還。」對小桐桐說完,安鐵沉下臉,看了一眼黃頭髮小伙子,說道:「你們還不趕緊走,本來就是你們欺負小姑娘在先!」
「就是,本姑娘的屁股是你這些小混混能摸的嗎?」小桐桐趕緊附和道,說著自已伸手在她那渾圓而有彈性的小屁股上拍了幾下,似乎要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
安鐵說完話,那些小伙子猶豫了一下,最終帶著不甘離開了酒吧,小桐桐撅著嘴巴,一臉怒氣地看著那些人退出去的背影,正想開口,卻看到安鐵投來的目光,吐了一下舌頭,然後一蹦一跳地走到瞳瞳身邊,拉住瞳瞳的胳膊,然後瞟了一眼小影,親暱地說道:「姐姐啊,那個姐姐是你朋友啊。」
瞳瞳說道:「是啊,你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啊?還喝這麼多酒,要是真遇到危險可就麻煩了。」瞳瞳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閃爍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倒真像個關心妹妹的姐姐似的。
小桐桐嘿嘿一笑,眼睛轉了一下,說:「家裡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碰上這麼些噁心的人。」說著,眼睛又溜到小影身上,神采奕奕地說道:「姐姐啊,你這個朋友是不是練過啊,好酷啊。」
小桐桐跟瞳瞳說話的空檔,混亂已經平息了,酒吧裡又恢復了正常,安鐵等一起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小桐桐本來是想跟小影說話,無奈小影對小桐桐說什麼都沒反應,小桐桐只好刨根問底地纏著瞳瞳說話。
安鐵看了一眼坐在那若有所思的白飛飛,低聲在白飛飛耳邊道:「見識啦吧,這個小丫頭製造混亂的本事快趕上本?拉登了。」
白飛飛的目光在小桐桐和瞳瞳的臉上來回觀察了幾遍,扭頭對安鐵說:「不知道為什麼,看慣了瞳瞳那副安靜的樣子,再看這個小姑娘這麼鬧騰,特別是這小姑娘有些角度跟瞳瞳很像,感覺有點奇怪,呵呵。」
安鐵聽白飛飛說完,也看著瞳瞳和小桐桐陷入沉思中,這時,就聽瞳瞳喚了一聲:「叔叔,我們回家吧」
安鐵回過神來,點了一下頭,然後對白飛飛道:「飛飛,一起走嗎?」
白飛飛對安鐵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我還有點事要跟酒吧裡的人交代一下,你先帶著她們走吧。」
瞳瞳聽白飛飛說完,站起身走到白飛飛身邊,拉著白飛飛的手,對白飛飛說道:「白姐姐,你什麼時候走啊?我想送你。」
白飛飛摸摸瞳瞳的頭髮,笑吟吟地說:「不用了,出差而已,北京、上海、廣州什麼的,都要跑跑,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小桐桐趴在桌子上看著白飛飛和瞳瞳說話,大眼睛轉悠了一下,天真地說:「那個,白姐姐是吧,我也想要禮物,能給我帶一份嗎?」
白飛飛啞然失笑道:「行,只要你以後別來我這個酒吧惹事,我肯定給你帶禮物」
離開酒吧以後,小影與瞳瞳打個招呼之後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安鐵本來打算把小桐桐送回家,可小桐桐死活也不回去,坐在車後座上,搖著安鐵的肩膀,唉聲歎氣地說:「大叔,你看我現在這麼狼狽,回去肯定挨罵,要不我在你們家住一晚上吧。」
安鐵抿了一下嘴唇,道:「不行,這大半夜的你不回家,家裡人肯定著急。」
小桐桐看安鐵不鬆口,又轉道求瞳瞳了,柔聲細氣地在瞳瞳耳邊道:「姐姐啊,你幫我說句話啊,我真不能回去,我要是這麼回去我媽會……哎呀,要不,要不我說在同學家,你幫我跟我媽說說怎麼樣?」
瞳瞳聽了一愕,扭頭看看皺著一張臉的小桐桐,道:「為什麼那麼怕你媽,她對你不好嗎?不會虐待你吧?」
這回換做小桐桐愣了,看著瞳瞳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哈哈大笑道:「我媽虐待我?哈哈,太好玩了,對,我媽就是虐待我,精神虐待啊,能把我嘮叨死。」小桐桐靠在車後座上,像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似的,笑得前仰後合的。
安鐵扭頭看著一臉茫然的瞳瞳,心裡一沉,別人也許會把瞳瞳這麼問小桐桐當成笑話,可安鐵卻很不舒服,在瞳瞳的記憶中,媽媽與周翠蘭劃上的等號,無疑,就變成了虐待、欺騙和傷害的代名詞。
想到這些,安鐵騰出一隻手,拍了一下瞳瞳放在腿上的手背,使瞳瞳從茫然當中回過神來。
安鐵正琢磨著要對瞳瞳說點什麼的時候,小桐桐笑夠了,把腦袋夾在安鐵和瞳瞳中間,問道:「怎麼樣啊?大叔,姐姐,你們就幫我一回吧,一會給我媽媽解釋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