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趙燕一起和那個商場超市的經理吃完飯,已經是晚上10點多。
出了應酬的酒店大門,安鐵一看外面還在下著小雪,風已經停了。雪花如同柳絮般飄舞著落下,街道上和兩邊的樹上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讓人的心情也頓時變得清新而美麗。
兩個人都喝了不少酒,也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並不覺得冷。這是今年的場雪,細碎的雪花落在兩個人的身上,遠處有一兩個行人在街道邊走著,看著眼前美麗的雪景,兩個對視了一下笑了笑,都沒有說話。
這是一條偏僻的街道,車輛很少,這樣下著雪的夜晚行人更少。這個時候,大連大部分的市民已經躺進了溫暖的被窩。
站在街道旁邊,趙燕的肩膀瑟縮了一下,端莊美麗的臉在雪光的映照下顯得白裡透紅的,極為嫵媚。
趙燕把雙手放在嘴邊呵著熱氣,看了安鐵一眼,笑呵呵的情緒很好,似乎留戀於眼前的雪景,站在那裡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送你回家吧。」安鐵說。
「嗯,我想想……」趙燕看著安鐵笑了笑,猶豫著,然後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好不好?現在還不算晚。」
「好吧,你說去哪?」安鐵問。
「我們在附近街邊隨便溜躂吧,附近好像就有咖啡廳,對了,附近有一家上島咖啡,我們去那裡吧。」趙燕很興奮地說。
「好的,上車。」安鐵說。
兩個人到了上島咖啡,要了一個靠窗的包間,點了一壺綠茶和幾碟零食小吃。
諾大的咖啡廳沒有幾個人,包間裡更是安靜,窗外雪花飛舞,不斷地碰撞在窗玻璃上,城市顯得從來沒有過的祥和與安寧。
趙燕有些發癡地看著窗外,臉上一片桃紅,雪夜小窗邊,美女春情意,眼前的場景如同一幅美妙的圖畫,讓在這個城市的夜顯得動人而溫馨。
看著趙燕,和窗子外面的景色,安鐵笑了,笑得開心而快樂。這麼美好的雪夜,和這麼美好的女人,在一頓順利的工作餐之後,坐在一個雅致而有情趣的咖啡館,這樣的機緣,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
趙燕注意到安鐵正在看她,於是嫵媚地笑問:「你笑什麼?」
安鐵說:「我在為自己的運氣好而高興啊。」
趙燕笑道:「你怎麼覺得自己運氣好了?」
安鐵說:「瑞雪兆豐年啊,現在公司業務進展這麼好,雪夜還有這麼好的美女陪著喝茶,紅袖添香,我要是再不承認自己運氣好,我就太不地道了。」
趙燕笑盈盈地說:「你要是一直這麼知足就好了,我看你高興的時候不是很多。我就很知足。」
安鐵盯著趙燕,笑道:「你怎麼容易知足了,我感覺你心思挺大啊,對公司的前景規劃與展望都不比我小。」
趙燕看著安鐵,臉紅紅的,一掃平日精明強幹的作風,萬千情愫湧上雙眸,癡癡地看著安鐵說:「我對公司的信心來源於你啊,沒有你我哪敢想那麼遠,只要有你在,我就覺得,無論怎麼規劃,我們都會成功的。我自己其實很容易知足,從來不奢望更多,能有一個溫馨的家,工作過得去就行。」
看著趙燕沉靜優雅而嫵媚的臉,安鐵心中一動,伸出手握著趙燕放在桌子上柔弱無骨的手,關心地說:「趙燕,工作總是做不完的,你應該抽時間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別因為工作耽誤了自己的青春。」
安鐵的手在趙燕的手上握了一下,剛想抽回的時候,趙燕的手輕輕把安鐵的手抓住,看著安鐵,呆了一會,道:「我沒有耽誤青春啊,在公司工作我很快樂,真的,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就喜歡工作的人,只是,我就是覺得在公司裡工作很快樂和滿足,因為,我能和你在一起。」
說完,趙燕的臉紅了一下,羞澀地看了安鐵一眼,又低下頭,看著安鐵和自己握在一起的手。安鐵的心裡一震,感動地看著趙燕,然後,輕輕握了趙燕的手一下,把手慢慢抽出來,想了想,說:「你現在也不小了吧,應該找個人陪陪你了,你26了吧?」
趙燕抬頭,目光似乎暗淡了許多,「嗯」了一聲,說:「還早呢,想那麼遠幹嘛。」
接下來,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安鐵的話說完,趙燕的情緒似乎低落了許多。安鐵看了看窗外的雪花,暗罵自己的嘴賤,好不容易有一個好心情的夜晚,還被自己給糟蹋了。
最後趙燕抬頭笑了笑,對安鐵說:「今天那個姓趙的經理也不是很能喝酒嘛,你看我們倆都喝得不怎麼樣,他卻喝多了。」
安鐵笑道:「那是因為我們倆喝酒也不是白給的,今天還不錯,天氣不錯,事情辦得也很順利。我們的姜茶最近銷售越來越好了。
趙燕說:「嗯,年前不管是姜茶還是廣告公司,都是旺季,我們的這次過年又會有個好收成的。房產那這些日子運作的也不錯,成績越來越好,過完年之後的3月4月會更好。」
安鐵說:「嗯,過完年房產那塊我們再增加幾個門市房。爭取在明年在大連三線四線的商業中心都有咱們的門市,真正能連鎖起來」
兩個人在上島咖啡坐到12點的時候,安鐵把趙燕送回了家,到了趙燕家樓下,趙燕停下來,站在樓道前的雪地上,猶豫了一下,說:「上我家坐一會?」
安鐵看了看表,道:「改天到你家來看你,今天太晚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吧,那明天見。」說完趙燕轉身很快走進了樓道,樓道前面的陰影擋住了趙燕的表情,安鐵沒有看真切,只是感覺趙燕今晚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安鐵在樓下站了一會,看見趙燕把窗子打開,探出頭,朝安鐵揮了揮手。安鐵也揮揮手,然後轉身鑽進了自己的車。
在往家裡走的時候,路過一個長長的橋洞時,剛出橋洞,安鐵發現自己的後面有一輛車,由於下雪,那車與安鐵的車挨得很近,安鐵仔細看了看,這輛車感覺很熟悉,好像是上一次跟蹤自己的那輛車,但也不敢確定。安鐵心裡一驚,心想:「媽的,有沒有搞錯,跟電影似的,老子有什麼跟蹤的呀,我又不干違法的事,更不干危害國家安全的事,與別人也沒仇,目前還不算大老扳,有點錢也全部投入再生產了,你就是綁架老子,老子也沒錢給你。」
安鐵有些莫名其妙,要說有仇,自己算是跟王貴有點仇,但王貴那小子還不至於這樣吧,一般企業是不會玩黑社會這套的,即使是黑社會的企業,做大了一般的時候也會老老實實地想著把企業洗白。一般干綁票殺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即使是黑社會也只有一些剛剛起步的急於撈取桶金的人才會幹,黑社會一般主要是玩恐怖威脅,真正綁票殺人一般是不會做的,王貴這小子一般不至於這麼失去理智。
「操,我胡思亂想什麼呀,挺美的一個晚上想這些噁心人的東西,媽的,我倒想看看這傢伙是不是跟蹤我的。」想道這裡,安鐵把車改變了一個方向,在附近的兩個小區裡拐彎地兜了一圈,最後,安鐵還是發現這車還是遠遠地跟在自己的身後。
安鐵也不以為意,索性把車停下來在那裡等著。跟在後面的車大概沒想到安鐵會把車在半道上停下來,車子一瞬間就到了安鐵的車身後,安鐵手扶著方向盤,抽著煙,向後看著,車子是一輛白色豐田,司機好像是一個30歲左右的乾瘦的小個子,安鐵不認識。
那司機似乎吃了一驚,迅速看了安鐵一眼,發現安鐵坐在車裡盯著自己後,馬上加快速度,擦身從安鐵的車邊開了過去。
看著那柳絮一般的飛雪打在車窗上,安鐵把煙彈出車窗外,罵了一聲:「**的,大雪天不在家呆著,跟個老鼠似的。」
安鐵回到家裡的時候,走進客廳居然發現瞳瞳還沒睡,正在一個電暖器旁邊烤火,臉和手被電暖器烤得紅紅的。今年的雪似乎下得有些早,暖氣過幾天才能來,房間裡非常冷。
「丫頭,你怎麼還不睡了,都快1點了。」安鐵道。
「床上太冷了,你這麼晚才回來啊。下雪了路滑吧?」瞳瞳的情緒似乎還很高,看見安鐵回來興奮地說。
「還好,那你怎麼不開空調?」安鐵問。
「我打了,空調好像壞了,你房間的空調是好的。」
「哦,那明天叫人修一下,要不你去我的房間裡睡,我在客廳睡沙發,你早點睡吧。」安鐵說完,便進了衛生間洗漱。
等安鐵洗漱完畢出來,發現瞳瞳還在客廳的電暖器旁邊烤火。
「你怎麼還不睡啊?」安鐵詫異地問。
「我等你啊。」瞳瞳說:「我們一起睡吧,好不好?你睡客廳太冷了。」
安鐵猶豫了一下說:「我睡客廳沒問題。」
瞳瞳走了過來,推著安鐵進了安鐵的臥室,羞紅著臉說:「你看,我把被子都拿過來了,我們一人一個被窩。」
說完,脫了外套就迅速鑽進了自己的被窩。安鐵看見瞳瞳穿了一件銀白色的保暖內衣,把瞳瞳的身材襯托得竟然凸凹有致,皮膚玉一般光潔,看起來就很有彈性。安鐵的心裡又開始不安起來,沒想到瞳瞳現在能發育得這麼好,瞳瞳真的是個大姑娘了。
「好吧。」安鐵無奈地說,說完,關了燈,小心翼翼地爬進了自己的那個被窩,很彆扭地躺了下來。
剛關燈,屋子裡還一片漆黑,只有窗戶外面有著微光,雪花飄在窗子上,彷彿叮噹有聲,周圍安靜得出奇,安靜得似乎只聽到安鐵和瞳瞳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