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看著瞳瞳發過來的短信,嘿嘿傻笑著回了一條:「叔叔也很想你啊,傍晚都幹什麼了?」
瞳瞳的短信說:「傍晚我們去游泳了。」
安鐵回道:「現在游泳水有點涼了吧?」
瞳瞳回道:「還行,不涼,叔叔睡了沒有。」
安鐵:「沒有,跟你海軍叔叔聊天呢。」
瞳瞳:「海軍叔叔還好嗎?」
安鐵:「海軍叔叔的狀態很好,沒有問題,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好好訓練,爭取把身體鍛煉得棒棒的。」
瞳瞳:「嗯」
一通短信過後,瞳瞳沒聲了。李海軍看著安鐵在手機上手忙腳亂的,笑著問:「誰的短信啊,這麼著迷?」
安鐵說:「瞳瞳的。」
這時候,短信鈴聲突然有響了,安鐵一看,瞳瞳說:「叔叔,我想你了,我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說,你能過來看我嗎?」
安鐵馬上把短信發了過去:「好的,我馬上過去。」發完,又馬上笑著對李海軍說:「瞳瞳讓我去看看她,這丫頭,現在想法越來越多了。我去一趟你沒什麼問題吧?」
李海軍眼神複雜地看了安鐵一眼,猶豫了一下,說:「去吧,我這沒問題,你沒問題就行。」
安鐵馬上站起來,去換衣服,然後臨出門的時候,對李海軍說:「有事情馬上給我或者飛飛打電話啊。」
說完,急急忙忙就下樓去開車,剛上車的時候,瞳瞳就發過來短信:「到哪了?」
這丫頭還挺心急,安鐵看了一眼短信,一邊笑一邊用手忙亂地摁著:「剛上車,別急,一會就到了。」
就在安鐵走到一半的時候,瞳瞳又發過短信問:「到哪了?」
安鐵騰出一隻手,一邊看路一邊發著短信:「走到一半了,快了。」
瞳瞳軍訓的海軍部隊其實不遠,開車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部隊在大連郊區一個村子的旁邊,村子很破舊,石子路混著泥水,髒兮兮的,村子旁邊有一個海灣,裡面停著許多古舊簡陋的出海打漁的漁船。大連周邊的村子多以打漁和養殖為生,幾乎所有靠海的村子都連著一個海灣,停著許多船隻。
終於到了部隊營區之外,安鐵把車停在離大門崗哨有一段距離的一個拐彎處,然後坐在車裡發短信:「丫頭,我到門口了。」
瞳瞳馬上回了個短信說:「我馬上到門口去,你等我。」
安鐵在車子裡抽著煙,等了一會,還不見瞳瞳出來,安鐵等不及就下車來到部隊大門前,剛剛走到大門口,一個站崗的士兵就朝安鐵走了過來,走到安鐵跟前,突然「啪」地敬了個禮,嚇了安鐵一跳,然後警惕地問安鐵:「請問你找誰?」
安鐵突然覺得這麼晚沒事來找瞳瞳好像有點不妥,於是靈機一動說:「我是這裡軍訓的一位學生家長,來給她送點東西,白天也沒時間,我能進去嗎?」
站崗的士兵說:「不能直接進去,她是哪個區隊的?我給她打電話找她出來接人。然後你才能進去。對了你送什麼東西,東西呢?」
安鐵一下有種謊言被揭穿的尷尬,看著士兵,猶豫了一下說:「我來送錢!不用打電話了,這麼晚了就別驚動別人,她一會就出來了。」
正在安鐵和士兵說話的時候,安鐵看見瞳瞳小跑著走了過來,臉上紅撲撲的,皮膚好像變黑了一點,確切地說是被曬紅了一些,但感覺健康了很多,安鐵看見瞳瞳的笑容,心裡一下子亮堂了很多,於是馬上對士兵說:「就是她。」
瞳瞳一看見安鐵,馬上跑了過來伸手想拉安鐵的手,然後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士兵,又把手縮了回去。
安鐵問士兵:「我進去一趟,送她到住的地方,看一下,馬上就出來,好嗎?」
士兵猶豫了一下說:「好吧!辦完事馬上出來。」
這個部隊是一個團級部隊,平時與當地的老百姓聯繫比較密切,管理也比較松,安鐵以前因為採訪來過這個部隊,跟這個部隊政治處的兩個寫新聞報道的幹事比較熟悉,安鐵準備要是實在進不了門,就跟這兩個幹事聯繫一下,沒想到,安鐵竟然這麼順利地就進了營區。
進了營區,走了一小段路,離門崗稍微遠一下的時候,瞳瞳就把手悄悄伸出來,安靜地拉住了安鐵的手,安鐵發現瞳瞳的手很熱,似乎出了一層細汗。
拉著安鐵的手,瞳瞳仰著頭問安鐵:「叔叔想我沒有?這兩天都是白姐姐做飯嗎?」
安鐵說:「怎麼不想你啊,丫頭這一走幾天,家裡有點亂套了,好在還比較忙,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多,白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啊,今天晚上還是我做的飯,沒想到做飯這麼麻煩。」
瞳瞳看著安鐵笑了起來,嘟著嘴道:「你只是在做飯的事情想我呀?」
安鐵也笑了起來說:「也不是啊,你住在哪裡啊?這個部隊的營區很大啊好像?」
瞳瞳說:「嗯,很大,營區裡有好幾座小山。我們就住在前面那個操場旁邊的一排營房裡,不遠,山那邊還有好多營房呢,要是住在那邊,我就要翻山越嶺來見你了。」
瞳瞳說完,手用力地握了安鐵一下。
安鐵問:「這幾天辛苦了吧?訓練是不是很累啊?」
說到這個,瞳瞳馬上興奮起來,在安鐵周圍蹦蹦跳跳的說個不停:「不累,一點不累,很好玩的,我還摸到槍了,我還把槍拆開了呢,拆槍裝槍也是我們的一個訓練項目,我的速度最快,原來槍的結構也很簡單啊,主要就是彈夾、撞針、槍筒等幾個部位,我拆卸裝不到一分鐘。」
安鐵笑了起來道:「什麼型號的槍啊?好像拆卸裝一分鐘不算快吧。」
瞳瞳嬌嗔道:「我們剛學嘛,當然比不上職業比賽的成績了,我們拆卸的是六四半自動步槍,聽他們說這槍挺老的,簡單倒是簡單,就是太沉了,拿在手上一會胳膊就酸了。對了,這些天我還把艦艇逛了個遍,還看到導彈了,還到艦艇的機電倉、指揮倉去參觀了呢。」
安鐵見瞳瞳說得興起,看來,這丫頭對這幾天的軍訓生活十分著迷。
瞳瞳見安鐵不說話,就說:「你愛聽嗎?不愛聽我就說點別的。」
安鐵把瞳瞳拉過來,一隻手摸著瞳瞳的頭說:「愛聽!愛聽!你說吧!說什麼都行!」
瞳瞳緊靠著安鐵,兩個人依偎著在軍營裡一條幽靜的小路上漫步。停了一小會,瞳瞳忍不住又開始說:「那艦艇上一股怪味,是那種油漆的味道外加一股霉味,剛開始的時候聞起來頭昏腦脹的,不過,聞時間長了覺得還挺好聞的,感覺這種味道好遙遠。」
瞳瞳的眼裡有一種夢幻的味道,出神地望著不遠處的海灣,怔怔地說:「叔叔,你說開著軍艦在海上跑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安鐵笑道:「我哪知道。不過那感覺肯定很好啊。」
瞳瞳突然笑了說:「也不一定哦,艦艇上那些倉裡悶死個人,在上面呆時間長了估計也不舒服。」
安鐵哈哈笑了起來道:「丫頭,你現在有實際經驗,你有發言權,我就是瞎說。」
瞳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那邊還有一個山洞,很大的洞,裡面能停10來條艦艇,想去看看嗎?不過那裡有人站崗,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看。」
安鐵說:「那就算了,我就來看看你,別累著你就行。」
瞳瞳說:「我們到軍港那裡去看看吧,那裡停了好多軍艦,晚上的軍港肯定很漂亮。」
安鐵問:「那裡有站崗的嗎?」
瞳瞳說:「有,但崗亭在最裡面,我們可以在軍港靠外邊一些,走走看看,一般發現不了我們,就是發現了,我們就走唄。」
安鐵笑了起來,說:「丫頭,你現在厲害啊,對這個部隊已經瞭如指掌啦。」
瞳瞳彷彿有點失望地說:「不是啊,好多地方都不讓去,這個地方很神奇的。」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海邊的軍港,安鐵遠遠看見軍港最頂頭有一個崗亭,亮著燈。安鐵說:「我們就在附近走走,別被人發現了趕我們走。」
瞳瞳突然在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手電,說:「好,幸虧我帶了個手電,海邊有點暗。」
兩個人站在海邊,軍港碼頭邊停著許多艦艇,艦艇在海邊上起伏不停地晃動著,在軍港微弱的燈光照耀下,海面朦朧而蕩漾,大海如同一顆強壯的跳動不息的心臟,鼓動著海水一刻不停地在岸邊衝擊著。
安鐵和瞳瞳在軍港碼頭的一端坐下來,瞳瞳用手電在腳下晃來晃去,安鐵發現碼頭旁邊堆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石頭,石頭上糾結著許多水草和海蠣子殼一類的東西,讓這些石頭看起來粗礪而滄桑。
瞳瞳突然脫下涼鞋,把她白嫩小巧而好看的腳放在海水中的石頭上攪動著,然後笑著感歎道:「真涼快,嘻嘻。」
看著瞳瞳單純美好的樣子,安鐵心裡充滿了欣喜。就在安鐵低頭的時候,安鐵突然發現了一種神奇的景象,只見瞳瞳的腳在水裡攪動的時候,一串串閃閃發亮的鑽石一樣亮的東西不斷地在海水中的石頭上往海面冒,這種鑽石一樣的東西發出的亮光,把瞳瞳雪白的腳包圍著,似乎把瞳瞳包圍在一種神奇的到處都說奇珍異寶的童話國度裡。
安鐵一下子被這種景象給弄呆了,怔怔地問瞳瞳:「那是什麼東西?」
正靠在安鐵肩膀上的瞳瞳低頭一看,也呆呆地說:「是啊,什麼東西那麼亮。」
這時候,安鐵站起來,也脫下鞋站到水中的石頭上,安鐵發現更多鑽石一樣亮的東西更多地圍著安鐵和瞳瞳一個勁地從石頭上往上冒著,兩個人頓時就像被無數發光的珠寶包圍。
瞳瞳癡癡地看著清澈透明的海水裡那些升起的水泡,癡癡地看著安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鐵低著頭,把手輕輕伸進海水中,用手握著瞳瞳盈盈一握的腳,瞳瞳的腳柔滑冰涼,在水中輕輕顫動著。安鐵看了看瞳瞳,然後又把手伸到石頭表面上晃了晃,只要安鐵一晃,就有更多發光的水泡不停地浮上來,突然,安鐵覺得腳地下一陣刺痛,安鐵趕緊上岸,原來是腳被石頭上的海礪子殼刮了一道口。
瞳瞳也趕緊站起來,穿上涼鞋,蹲下來,觀察著安鐵的腳問:「怎麼啦?傷著了嗎?」
安鐵看了看自己的腳說:「估計是被海礪子殼刮了一下,沒出血,沒事,剛才那些發光的水泡估計是因為手電的光反射導致的。」
瞳瞳笑了起來,道:「原來叔叔在研究這個啊?」
突然,瞳瞳叫了安鐵一聲道:「叔叔!」
安鐵怔怔地問:「什麼?」
瞳瞳說:「你能背我走一會嗎?」說完臉上一片紅霞。
安鐵馬上蹲下身子,高興地說:「上來吧。」
瞳瞳馬上用雙手抱著安鐵的脖子,身子壓在安鐵的背上,安鐵覺得瞳瞳的身子似乎很燙,尤其是的位置,如同一團火一樣,讓安鐵心跳不止。
安鐵兩隻手把著瞳瞳的屁股,背著瞳瞳走了幾步,兩個人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情緒裡,都沒說話。
就在這時,安鐵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在寧靜的軍港之夜裡,顯得非常刺耳。安鐵騰出一隻手,拿出手機翻了一下,心裡莫名其妙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電話是柳如月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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