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蘭沒哨注意安鐵的神色還在那兀自說道:「瞳瞳,這一點你比那些城裡的丫頭強多啦,要不是媽那麼早就讓你學做一個能幹的女人,現在你叔叔能這麼喜歡你嗎?你看看,你叔叔多心疼你,女兒啊,你可真是好福氣。」
瞳瞳看了一安鐵,然後皺著眉頭說:「吃飯吧!叔叔對我的好我知道,不用你說。」
周翠蘭神色一變,道:「看你這個丫頭,臭脾氣倒是沒改,叔叔,這一點你就太寵著她了,看啊,這孩子就得有爸有媽才能懂事,叔叔,你的女朋去看來也是個隨和的人,呵呵。」
安鐵道:「嫂子,瞳瞳比起同齡的孩子已經很懂事了,再說,一個人性格是天生的,我倒是覺得瞳瞳這種性格挺好,呵呵。」
周翠蘭看看安鐵和瞳瞳,笑道:「哎喲,叔叔真是通情達理的人,到底是在大城市,見過大世面的人,叔叔,如果瞳瞳要是跟你回去,你要是結婚以後,你女朋友還會讓瞳瞳跟你們一起嗎?,n(18226」
安鐵看了一眼瞳瞳,只見瞳瞳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吃飯,像是不想再參與安鐵與周翠蘭的談話,安鐵道:「住一起倒是沒問題,看瞳瞳怎麼決定吧,我還給瞳瞳聯繫了幾個條件不錯的寄宿學校,如果瞳瞳不想住,單給她租一套房子也行。」
周翠蘭眼睛轉了轉,道:「聽叔叔的意思,未來的弟妹好像想單住啊,瞳瞳,要不你還是跟媽一起得了,除了媽,哪個女人會容下你哦,我可憐的閨女!」
瞳瞳抬起頭,淡淡地說:「我是想留下的,你要是還把那些男人招來,我就自己住,不用你管!」
周翠蘭不悅地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哦,你媽被人欺負你還覺得你媽不正經啊,那些龜孫還不是看你爸走的早,咱們沒有男人撐腰嗎?嗚嗚……我還怎麼話呀,自家人都嫌棄我,我死了算了。」說完,周翠蘭還真擠出了幾滴眼淚。
安鐵心裡歎了口氣,道:「嫂子,瞳瞳不是那意思,誰也不會覺得你不正經的,嫂子已經守了這麼長時間寡,已經挺不容易了。
周翠蘭梨花帶雨地看看安鐵,嫵媚地擦擦眼淚,說:「叔叔,你看這丫頭說話多傷人啊,我這不是心疼她嗎,能跟你回去到城裡生活自然很好,可我不是怕她被人欺負嗎?女人的心思,我懂的,沒有哪個女人能容下一個半大小姑娘,叔叔,這一點你不說我也明白。」
周翠蘭說完,安鐵趕緊看了一眼瞳瞳,瞳瞳似乎心裡又產生了什麼變化似的,把安鐵急得想把周翠蘭的嘴給堵上,她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這時,院子裡似乎進來了一個人,周翠蘭趕緊站起身說:「我看看是誰來了,你們吃。」
周翠蘭走出去後,瞳瞳對安鐵說:「叔叔。你聽到沒,其實她說得也對,秦姐姐肯定很想跟你單獨住在一起,所以我應該留下來。」
安鐵趕緊說:「她是胡說八道,你沒聽出她的意思來,傻丫頭!」
瞳瞳臉一紅。道:「我怎麼沒聽出來,她想……反正她是一個壞女人,叔叔最好別搭理她。」
正在安鐵想對瞳瞳說話的時候,周翠蘭領著周村長走了進來,周村長一看他們正在吃飯,道:「哎喲,你看看,打擾你們吃飯了,呵呵。」
還沒等安鐵說話,周翠蘭就慇勤地給周村長拿了把椅子,說:「村長,正好你再吃點吧,跟俺兄弟喝兩杯,我這酒量也不行啊,喝一點就醉,下午喝得現在還頭暈呢。」
周村長連忙推辭:「不了,你們吃,我就是來在看看安兄弟和童丫頭,看看他們在你這裡習慣不?」
周翠蘭笑道:「那有什麼不習慣的,本就是一家人嘛,村長你就喝點吧,我陪你們一起喝,你坐,我現在就拿酒去。」
周村長看周翠蘭去拿酒,笑著坐下來,說:「哎呀,那就陪安兄弟再喝點,這個翠蘭啊,真不錯,熱心腸,就是命苦點,想當年,她可是周村一枝花啊,哈哈。」
安鐵看周村長對周翠蘭大加讚賞,心裡有個疑問一直沒說,道:「周村長,我看你和周翠蘭都姓周,你們是不是親戚啊?或者一個村的?」
周村長道:「那倒不是,雖然我姓周,可童村是雜姓,按照村名,童家丫頭的祖上最早來的這邊,我們是外村過來的,周村就不一樣了,全村人都姓周,按說翠蘭也算我本家妹妹,呵呵。」
安鐵點點頭,道:「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您也是周村的人呢。」
周村長道:「周村離咱村近,翠蘭年輕的時候,咱村的小伙子很多都去她家提過親,翠蘭可是我們這裡遠近聞名的女人,漂亮、潑辣、能幹,男人都不如她,嘿嘿。」
這時,周翠蘭拿著幾個碗和酒桶走了過來,媚笑著說:「村長,你怎麼又提起當年那些破事,唉!我現在老了,不比小姑娘的時候啦,再看就看瞳瞳那輩了。」
周村長眼神複雜地看看周翠蘭,道:「哎?翠蘭一點也不老,正當年啊,比那些小姑娘有味道,是吧?安兄弟,今天咱們這是私下裡說,你們也別叫我村長,就叫我周大山就行,呵呵,在你們城裡人眼裡,村長算啥,哈哈,來,安兄弟,咱們跟翠蘭喝一杯。」
安鐵舉起裝著水酒的碗說:「周村長謙虛啦,還是您的權利大呀,能管千八百人呢,大小事情還不是您在操心吶,呵呵。」
周村長眉開眼笑地說:「安兄弟這話一點也不假,這村裡大大小小的事還真的就得我操心,哪家有矛盾了,哪家房子漏水了,什麼生孩子,娶媳婦,我不都是他們的主心骨嗎,能為村裡的老百姓幹點事實,這也是我的本份,嘿嘿。」
周翠蘭隨聲附和道:「就是,周村長就是我們主心骨,去年瞳瞳他爸去世,喪事還是村長給張羅的呢,來!村長,翠蘭敬你一杯!」
周村長連忙端起酒碗,眼睛火辣辣地瞟著周翠蘭的胸部,道:「翠蘭妹子,你一個女人家的,也不容易,本家哥哥應該做的,現在丫頭回來了,以後有什麼難處你儘管開口,大哥一定為你做主,我干了!,n(18226」
安鐵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在那喝酒,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時,瞳瞳放下碗筷,說:「周大叔,我也不會喝酒,你們先喝。,我回屋畫畫去。」
周村長慈愛地對瞳瞳笑道:「看看,在城裡呆幾年就是比鄉下丫頭懂禮數,比我們家小蓮強多了,去吧,回頭找你小蓮姐玩去,剛才她還要跟我過來吶,我沒帶她,呵呵。」
瞳瞳看了一眼安鐵,然後就回屋呆著去了。
周翠蘭等瞳瞳一進屋,就說:「村長,我們家閨女的模樣真是越長越標緻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說完,周翠蘭頗有深意地看看安鐵。
周村長道:「就是,你還別說,大丫頭長得還真挺像你,要不知道還真以為你們就是親身母女倆,哈哈,都長得俊俏。」
周翠蘭掩嘴笑道:「我哪比得上瞳瞳她媽呀?人家都說她是鎮上數一數二的美女,我也就在周村還算出眾點。」
安鐵一聽,趕緊問:「嫂子,瞳瞳的親生母親到底怎麼回事啊?我聽瞳瞳說,他爸爸對她說她媽媽已經去世了,是真的嗎?」
周翠蘭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淡淡說:「早就死了。」
周村長似乎一談起漂亮女人話就不斷,也不管周翠蘭高興不高興,還是興致高昂地說:「小惠也是可惜了,那麼漂亮的女人咱村怎麼就留不住呢。」
安鐵說:「村長,你說的小惠就是瞳瞳的生母嗎?」
周村長說:「對,姓方,家裡在鎮上,不過現在也沒什麼親人了。」
周翠蘭看看安鐵,說:「哎呀,咱們喝酒吧,方小惠當初那麼狠心地把瞳瞳扔給他爸,這種女人,就算她沒死也不是什麼好人!」
安鐵趕緊問:「瞳瞳的生母有沒有可能沒死?她是怎麼死的。」
周翠蘭一聽安鐵總是打聽瞳瞳的生母的生死,不高興地說:「看叔叔這話問的,人死沒死這麼大的事情還有假嗎?這我們這裡誰不知道方小惠早就死了呀,聽說是生病死的,是吧,村長?。」
周村長看看周翠蘭,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是啊,早死了。翠蘭這點我很欣賞啊,小惠雖然死了,但她還是把瞳瞳當親生女兒,那瞳瞳還不就是你閨女,翠蘭你放心,以後你們母女我周大山一定多幫忙!」
周翠蘭用她那雙勾魂的眼睛瞟了一下周村長,然後拿起碗,說:「啥也不說了,大山哥,咱們兄妹倆再喝一個,安兄弟,自從孩子他爸死了以後,大山哥真是對我挺照碩的,我……」說到這裡,周翠蘭又流出了幾滴眼淚。
周大山一見周翠蘭被自己感動得流出熱淚,趕緊道:「哎呀!翠蘭妹子,這都是大哥應當做的,你要這樣大哥都不好意思了,呵呵。」
安鐵見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也就沒就這個話題往深裡問,心想這周大山和周翠蘭肯定關係不一般,他這個燈泡做得十分難受,借口說:「村長,嫂子,我去趟廁所,你們先喝著。」
接著,安鐵走出屋了,來到院子裡,身後又傳來周大山和周翠蘭的竊竊私語,安鐵暗罵了一聲:「操!這對狗男女,關係再明顯不過了,這要是把瞳瞳留下,不被周翠蘭擠兌死,也被這個女人的情夫給嚇死啊,萬一……他媽的,實在是不能想下去了。」
安鐵站在院子裡,抬頭看了一眼夜晚的天空,亮閃閃的星星像多情的眼睛一樣看著安鐵,安鐵似乎能感應到有一顆格外明亮的星星正在注視著自己,安鐵仰著頭歎了一口氣。
這時,安鐵看了一眼瞳瞳屋子的窗戶,在昏黃的燈光下面,瞳瞳正半倚在她那張小床上面畫畫,時而沉思,時而發呆,安鐵站在院子裡,感覺與瞳瞳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現在,安鐵必須想辦法說服瞳瞳跟自己回去。
安鐵在院子裡站了一會,然後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了,安鐵走進去,剛一進門,就看見周大山抓著周翠蘭的手,神情曖昧地似乎在說著什麼,周翠蘭一抬頭,看見安鐵站在門口,趕緊把手從周大山那裡縮回來,有些尷尬地笑笑說:「哎呀!安兄弟怎麼出去那麼久啊,你快陪村長喝吧,我可喝暈了,再喝就醉了。」
周村長迅速正了一下神色,說:「對呀,安兄弟,你遠來是客,今天咱哥倆喝他個一醉方休,哈哈。」
安鐵看看周翠蘭和周大山,笑笑說:「好,咱們接著喝。」
安鐵坐下來與周大山又喝了一會,三個人東拉西扯地邊喝邊聊,周大山一喝多話比平時多了不少,與周翠蘭的眼神交匯也越來越頻繁,趁周村長出去方便的時候,周翠蘭故作姿態地對安鐵笑道:「安兄弟,男人一喝多了呀,都一個德行,不過周村長這樣的時候我還真是不多見,估計是跟你對心思,喝得高興了。」
安鐵道:「呵呵,周村長人不錯!」
周村長搖搖晃晃地走進來,說:「安兄弟,來!咱們再喝!今天你大山哥高興,呵呵。」
周村長把胳膊搭在安鐵肩上正舌頭發直地說話,周村長的老婆帶著小蓮走了進來,對安鐵點了一下頭,然後掃了一眼周翠蘭,說:「大山啊,你怎麼還喝呢,快跟我回去吧,別耽誤人家睡覺。」
周村長嘿嘿一笑,道:「女人家家的,別管男人的事情,我還……沒喝夠呢,來翠蘭妹子,安兄弟,咱們喝!」
村長老婆臉色馬上變得難看起來,冷冷地說:「小蓮,快扶你爸回家,你爸又喝多了。」
周翠蘭的眼睛轉了轉,道:「嫂子,村長今天高興,和安兄弟也對心思,就多喝了幾杯,你別怪他,呵呵。」
村長老婆也沒給周翠蘭好臉色,扶著周大山就往外走,也不理會周大山醉醺醺的抗議,臨出門的時候,村長老婆對安鐵說:「安兄弟,你大山哥喝多了就這樣,我們先回去了,哪天你去我們家再和他喝。」
安鐵道:「行,嫂子,用不用我送你們回去?」
村長老婆說:「沒事,經常這樣,你們早點休息吧。」
村長一家走後,安鐵扭頭一看,周翠蘭一直坐在那沒動,等安鐵回來,周翠蘭氣鼓鼓地說:「那個女人,就是個醋罈子,母老虎!哼!」
安鐵看著周翠蘭,說:「嫂子,你帶著瞳瞳回屋瞳覺吧,時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