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聽了瞳瞳的話,才回過神來,趕緊低頭換下鞋,然後問道:「丫頭,你媽媽和你妹妹什麼時候走的?」
瞳瞳一邊往廚房走去給安鐵倒茶,一邊說道:「大概九點多走的,你走以後又跟我聊了好一會,都聊小桐桐來著,沒想到小桐桐小的時候還挺有意思,不知道男孩和女孩的區別,嘻嘻。」
安鐵看著瞳瞳在廚房裡一邊忙著給自己泡茶,一邊說著母女三人間的談話,臉上帶著非常輕鬆的笑意,安鐵不由得也跟著笑了笑。
安鐵些時坐在沙發上的角度,剛好能看清楚瞳瞳在廚房裡一會洗杯子,一會彎腰拿茶葉,一會倒水的身影,眼睛不自覺地跟著今天穿得極為性感和嬌艷的瞳瞳轉悠。
印象中,瞳瞳似乎總是穿著純棉的睡裙,粉的、藍的、綠的或者白的,唯獨沒有現在瞳瞳穿的這種絲綢料子的紫,所以今天的瞳瞳猛地使安鐵眼前一亮,似乎一眨眼間,打扮得像個可愛的小白兔的瞳瞳變成了妖嬈多姿的嫦娥,這種感覺極其微妙。
「叔叔,先喝點茶吧,哦,對了,我再給你拿點點心,我媽做的那個點心很好吃。」還沒等安鐵說話,瞳瞳又進了廚房去忙著給自己拿點心。
安鐵看著瞳瞳飄來飄去為自己忙碌的快樂身影,剛才在那個酒吧裡沾染的躁動氣息一掃而光,緩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平時自己最愛喝的綠茶,淡淡的茶香味沿著味蕾刺激著安鐵腸胃,安鐵還真覺得有點餓了。
就在這時,瞳瞳及時端過來的點心又放在了安鐵面前,接著瞳瞳就拿著一塊點心送進安鐵嘴邊,淡淡地微笑說:「吃啊,叔叔,不膩的。」
安鐵看著瞳瞳燦爛的小臉,下意識地張開嘴巴,把那塊點心一下子吞進嘴裡,一個不留神,連瞳瞳的手指也含了進去,明顯地感覺瞳瞳的胳膊頓了一下,然後臉色發紅地看了安鐵一眼,小聲說:「叔叔,沒想到你這麼餓呀?」
說完,瞳瞳還對安鐵俏皮地眨眨眼睛,試圖化解剛才有點尷尬的氣氛。
安鐵嘴裡嚼著那塊點心,卻沒有吃出點心的味道,反而剛才瞳瞳手指沒入自己嘴裡的淡淡鹹味佔據了安鐵的味蕾,不知何時,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安鐵把口中的點心咽進去,又喝了一口茶道:「現在天氣好像越來越熱了啊。」
瞳瞳「嗯」了一聲,隨開了電視,聲音調得很小,然後問安鐵:「叔叔,你看什麼節目?」
安鐵道:「什麼都行,對了,今天晚上你媽媽和妹妹有沒有說家裡面的情況啊,我聽小桐桐提起你們還有個外婆。」
瞳瞳頓了一下,靠在沙發的一角,把腿隨意地蜷縮了上去,皺著眉頭,說:「沒怎麼提,說她在貴州呢,有機會去看看她,嗯,叔叔,要不等你有時間我們再去貴州玩玩吧,這麼多年了,我都沒給我爸上墳。」說著,瞳瞳似乎想起什麼似的,神色變得有點傷感。
安鐵一看,伸出手攬住瞳瞳的肩膀,柔聲說道:「行,等叔叔有空咱們就去,以後丫頭要是喜歡去哪玩咱們就做個計劃。」
瞳瞳把頭抵在安鐵的肩窩上,抬起頭看著安鐵認真而溫柔的目光,微笑著說:完,瞳瞳又往安鐵身邊靠了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自覺地皺了一下鼻子,隨之身體也僵了一下,摟住安鐵脖子的手緩緩鬆開,盯著安鐵的襯衫神情又暗淡了下來。
安鐵不明白瞳瞳為何鬆開了自己,並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趕緊問道:「丫頭,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想你爸爸的事情,你放心,叔叔正在查,相信很快就能搞清楚了。」
瞳瞳還是盯著安鐵的襯衫領口,沒有回答安鐵的話,安鐵猛然想起剛才自己是從哪回來的,趕緊低頭看看自己的襯衫,幸好,襯衫上沒有什麼口紅之類的東西,所以安鐵對瞳瞳突然的怔忡有些不解,輕咳了一聲,道:「那個,丫頭,怎麼了?叔叔哪裡不對勁嗎?」
瞳瞳低垂下眼簾,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咬了一下說道:「叔叔,你身上的香味好濃。」
安鐵愣了一下,低頭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有一股很濃重的香水味,瞳瞳很清楚自己從來不擦香水,難怪瞳瞳……安鐵有些尷尬地看看瞳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樣跟瞳瞳解釋,與些同時,安鐵心裡還有一絲欣喜,以前瞳瞳不會這麼敏感,難道說瞳瞳開始在意自己跟誰接觸了?
這時,瞳瞳偷偷看了一眼安鐵,見安鐵陰晴不定的臉,又補充了一句,道:「叔叔,我也沒別的意思,不過有點對那種香水過敏,嗯……」瞳瞳的聲音澀澀的,說了一半又不知道怎麼說了,眉頭緊緊地鎖著,使安鐵心裡非常內疚。
面對現在的瞳瞳,安鐵的心裡很複雜,自從瞳瞳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兩人的感情可以說越來越深了,可安鐵始終沒看清楚自己在瞳瞳心目中的身份,相信瞳瞳也像自己這麼想,這種疑慮一直使兩人的關係處於很緩慢的發展階段。
安鐵沉吟了一會,定睛看著瞳瞳說;「丫頭,叔叔明白你的意思,這樣很好,你怎麼想的就對叔叔說出來,叔叔不是個完美的人,肯定有很多缺點,或者還可能犯下錯誤,但是,叔叔只希望你明白一點,叔叔對你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改變,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此時安鐵的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慌亂,話說得有點語無倫次。
瞳瞳看安鐵極力解釋的樣子,反倒笑了,重新靠在安鐵肩頭,看著安鐵的眼睛說道:「叔叔,你不用說了,我明白,我相信叔叔。」
安鐵趕緊摟緊瞳瞳,心裡暗罵跟大強出去沒好事,搞得自己心裡特鬱悶不說,回家面對瞳瞳還有點心虛的感覺,一想到這,安鐵想起以前自己有時候也經常回來時帶著別人的香味,不會瞳瞳都記得吧?
安鐵看著偎依在自己懷中的瞳瞳,自嘲地笑了笑,看來自己的覺悟還是不高啊,想著,安鐵又聞了聞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味道,自己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就在這時,有另一種香味逐漸佔據了自己的鼻子,那種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混合著青草陽光的味道,這種沁人心脾是瞳瞳獨有的。
順著瞳瞳身上這香味的引導,安鐵這才再次注意到自己懷中的瞳瞳現在正穿著那條紫色吊帶睡裙,觸手可及的溫軟與香滑早已燙熱了自己的掌心,現在,順著安鐵的這個角度,能看到瞳瞳的兩隻小巧的之間呈現出一道很深邃的陰影,使這個夜晚的溫度不斷上升著。
安鐵的手緩緩地在瞳瞳如玉一樣光滑的脊背緩緩滑動著,使瞳瞳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縮在安鐵身側,手指擺弄著安鐵的襯衫扣子,可是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著眼簾,耳朵根也微微有些發紅。
看到瞳瞳這樣既嬌憨又羞澀的樣子,安鐵輕聲笑了一下,瞳瞳很容易害羞,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瞳瞳能對自己主動一些,省得自己拉下老臉主動跟瞳瞳親熱,在家裡還好,如果讓外人看到,還以為自己是摧殘幼苗的老色狼。
想到這裡,安鐵又看了看今天瞳瞳這身睡裙,如果這樣打扮的瞳瞳嘛,倒是使瞳瞳成熟很多,但隨之帶來的巨大誘惑也是讓安鐵吃不消的,而這時,瞳瞳抬眼看了一眼安鐵,摟著安鐵脖子的胳膊也圈得更緊了,似乎想讓安鐵把她摟緊懷中。
安鐵不經意地又掃了一眼,柔軟的絲綢面料睡衣隨著瞳瞳身體的傾斜使瞳瞳胸前的春天露出了一個小角,那雪白堅挺的正半遮半掩地挺立在安鐵的視線之內,使安鐵一陣喉頭發乾。
「叔叔,你以前不說你見過我媽媽的那個老公嗎?沒有道理他知道了我而不知道你啊?」瞳瞳似乎想起了問題的關鍵,不由得問。
瞳瞳這麼一說話,安鐵才從瞳瞳的身上移開視線,沉吟道:「嗯,我也納悶這事,我總感覺這個魯剛,哦,也就是你的繼父,而他現在一直在迴避與我們見面。」
瞳瞳聽安鐵這麼一說,趕緊坐直身體,擰緊眉頭看著安鐵,說道:「這麼說童大牛真有可能受命於他了?」瞳瞳說完,臉色略顯蒼白,又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叔叔,如果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他又是販毒的,他會不會也對我媽媽和妹妹不利啊?」
瞳瞳想到了這一層似乎真的有點急了,抓著安鐵胳膊,彷彿此時她媽媽和妹妹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危險當中。
安鐵倒不擔心周曉慧和小桐桐,看樣子,魯剛對財曉慧和小桐桐很好,可這不代表會兩樣對瞳瞳好,如果真是魯剛當年派童大牛來陷害自己,那麼就是說魯剛早就知道瞳瞳在哪,或者對瞳瞳有什麼別的企圖,這樣一來瞳瞳豈不是處於很危險的境地?!
再一聯想起自己在搬家公司與魯剛的巧遇,真的是巧合嗎?還是他有意為之?還有一點,魯剛與彭玉又是什麼關係?好像自從自己回到濱城,濱城就一直不太平,而房地產事件接二連三發生的時候,正是安鐵在搬家公司的那一段時間,難道魯剛在這個城市也在暗地裡做著什麼?
安鐵越想越覺得現在的情勢像一個巨大黑洞,不知道這個黑洞的盡頭到底在哪裡,安鐵自認為自己沒得罪過什麼人,也沒有什麼值得別人關注的事情,可為何一系列的事情都圍繞著自己而來,歸根究底,那就是瞳瞳的緣故,可說說不就是周曉慧的女兒嘛,如果魯剛不想認,大可以不關注瞳瞳啊,為什麼非要讓自己與瞳瞳分開,如果只是想讓自己與瞳瞳分開,也不必要動那麼大的手腳吧?
「叔叔,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瞳瞳搖了一下安鐵的胳膊,急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