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和李海軍在桌子邊坐著,一邊抽煙,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卓瑪和瞳瞳在廚房裡做飯做菜。兩個人說話很少,尤其是安鐵,進門之後幾乎沒說幾句話。
李海軍看著廚房裡的歡聲笑語,彷彿剛剛吃了一根爽口的冰淇淋,吃完了在回味的時候還嚥了一口口水。嚥下一口口水後,李海軍似乎才發現有個安鐵似的,回頭對安鐵說:「你怎麼不說話啊。」
安鐵笑了笑,說:「我一個人說話啊,你的眼睛一直盯著廚房都沒回過頭。這卓瑪的魅力簡直不得了。」
李海軍了看安鐵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兄弟,我的確覺得最近自己有點變了,感覺自己內心變得越來越熱,有點瘋狂了都,你說我們都不小了,我以為自己不會像一個少年那樣去愛了,但現在我感覺自己的心態就像一個少年一樣傻忽忽的,還總是想起十幾歲的時候看女孩子的那種心跳的感覺,呵呵!」
安鐵大笑道:「操,我早看出來了,你繼續看著廚房幸福吧,我不打擾你,我抽煙,能感覺幸福是一件太幸運的事情。」
這時,卓碼從廚房探出頭來,笑著問:「什麼事情那麼高興啊?」
李海軍趕緊說:「我們開玩笑呢,你忙你的。」
卓瑪應了一聲,又把頭縮了回去。
李海軍頓了一下,彷彿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你這一段怎麼樣?」
李海軍走的這一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一時候也不知從何說起,主要是安鐵不知道跟李海軍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李海軍正沉浸在愛情之中,要是把自己這些亂七八糟毫無頭緒的事情都跟李海軍一說,肯定會把李海軍搞得都頭痛無比,於是,安鐵淡淡地說:「挺好。」
說完,安鐵停了一下又說:「我打算近期就跟秦楓結婚。」
安鐵的話一出口,李海軍直直地看著安鐵盯了老半天,然後平靜地說:「你想好了嗎?」
李海軍彷彿很吃驚。
安鐵「恩」了一聲,點了點頭,沒說話。李海軍的話問出口之後,安鐵也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句:「你想好了嗎?」但很快就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李海軍又問:「打算在什麼時候辦?」
安鐵說:「兩個月之內爭取把事辦了。」
李海軍很意外地問:「為什麼那麼著急?」說完轉頭看了一眼廚房。
安鐵靜靜地說:「早晚的事,都一樣,結完婚也是完成一樁大事。」
李海軍看著安鐵說:「結婚的確是大事,還是喜事,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是太興奮?」
安鐵笑了笑說:「操!結個婚有什麼興奮的啊!」
李海軍想了想,然後說:「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事?」
安鐵笑道:「我能碰到什麼事,什麼事到我這裡都不是事。」
李海軍也笑了起來,道:「你就是嘴硬,我覺得你是不是不用那麼急,再想想?」
安鐵又點了一支煙,吐了一口煙圈,看著煙圈在眼前慢慢消散,然後慢悠悠道:「沒什麼好想的,結了婚挺好,沒那麼多事。」
李海軍笑著說:「你看,還是有事,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啊。」
安鐵說:「操,真沒事,哪有那麼多事,你還真墨嘰!」
李海軍說:「沒事就好,哪天晚上更要好好喝一頓,慶祝一下。」
「有什麼喜事要慶祝啊,太好了,晚上好好喝酒,都喝醉。第一個菜上來了,瞳瞳做的,萵苣小炒肉,肯定好吃,其他的馬上上,你們先喝酒吧,其他的菜馬上就好了。」卓瑪把菜端出來,放在桌子上,燦爛地看著兩個人笑著,好像菜是她做似的。
李海軍笑著說:「好樣的,繼續,快去幫瞳瞳做吧。」
卓瑪進去後,李海軍看了一眼卓瑪的背影,然後轉身對安鐵說:「卓瑪這性格就跟東北的大傻姑娘似的,彪妹一個,不過我喜歡,簡單單純。」
安鐵也笑了笑說:「是啊,卓瑪太單純了,心裡沒有一點雜質,卓瑪這性格跟東北的彪妹不是一會事,彪妹是東北文化培育出來的,是生猛而直接,卓瑪是西藏的陽光,純粹透明。」
「你一說起姑娘就一套一套的,可我覺得你要真碰到個姑娘你就拎不清了,哈哈!」李海軍大笑了起來,接著說:「我們來喝酒。」
安鐵說:「行,喝吧。」
兩個人開始各自倒酒,一杯一杯地喝了起來。很快菜陸續上來了,總共六個菜,當瞳瞳端出最後一個菜的時候,剛剛坐在桌子上的卓瑪說:「最後一個菜,大功告成,我們喝酒。」
李海軍看著卓碼笑道:「這六個菜,你做了幾個啊?」
李海軍的話一出口,卓瑪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後抬起頭,不好意思地說:「一個沒有,全是瞳瞳做的。我忘了買我會做的菜料了,這邊的菜我不會做嘛。」
李海軍「呵呵」笑著說:「咋呼了半天,一個菜沒做,也好,瞳瞳做的菜好吃,我們今天晚上有口福了,瞳瞳,謝謝啦,辛苦你了!」
瞳瞳安靜地坐在安鐵身邊,對李海軍笑了笑,說:「不辛苦。」
卓瑪在一旁趕緊說:「我做的菜也好吃,今天沒有材料而已嘛!」
李海軍說:「是是是,你做的菜也好吃,那過兩天我專門去買你拿手的菜材料,專門做一頓給安鐵嘗嘗。」
卓瑪高興地說:「好啊好啊。」
說完,卓瑪就馬上拿起筷子開始吃了一口松仁玉米,吃了一口後,卓瑪瞪大了眼睛說:「瞳瞳能把玉米也做得這麼好吃啊,太神了。」
瞳瞳笑著說:「這個是專門給你做的,是女士菜,一般男人好像不太願意吃。」
卓瑪又好奇地問:「為什麼?這麼好吃的菜,男人為什麼不喜歡吃。」
瞳瞳說:「我也不知道。」
李海軍馬上接過去說:「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不愛吃,我就很喜歡吃啊,尤其是瞳瞳做的我更愛吃。」
瞳瞳對李海軍笑笑,然後看了一眼安鐵,小聲說:「我叔叔就不愛吃。」
卓瑪說:「安鐵你太不對了,瞳瞳做的菜你為什麼不愛吃啊。」
安鐵笑了,說:「誰說瞳瞳做的菜我不愛吃,我只是不喜歡吃松仁玉米啊!」
卓瑪說:「那你為什麼不愛吃松仁玉米,這麼好吃的菜,搞不懂你。」
李海軍在一邊笑著制止卓瑪道:「你哪那麼多為什麼啊,你不是也有不愛吃的菜嗎?」
卓瑪說:「那倒是。」
幾個人說說笑笑,很快酒就喝了好幾瓶,在卓瑪的帶動下,瞳瞳也喝了一杯,一杯下去,瞳瞳的臉就開始紅了。隨著酒越喝越多,安鐵的話卻越來越少,瞳瞳的話更是很少,做完飯出來後,瞳瞳除了努力對大家笑,基本沒說幾句話。卓瑪還是一如既往地和李海軍親熱地說笑,熱情地問李海軍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最後卓瑪發現安鐵一直話不多,突然問:「安鐵,你怎麼不說話啊。」
李海軍看了看瞳瞳,又看了看安鐵,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把酒杯舉起來說:「來,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