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瞳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時,安鐵嚇得差點沒翻個跟頭,急忙慌亂地關了電腦屏幕,在暗自慶幸自己手疾的同時,轉頭對著房門說:「還沒睡,瞳瞳有事嗎?」
接著房門就被推開了,瞳瞳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裙走了進來,看見安鐵在喝酒,並沒有驚訝,只是對安鐵笑了笑,說:「也沒什麼事,有點睡不著,老盼著放假,現在放假了,我卻不知道做點什麼好,叔叔你陪我說會話吧,好嗎?」瞳瞳的笑容平靜又有點淒涼,說完瞳瞳就在電腦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哦,是嗎,睡不著啊,嘿嘿,那咱們聊會。」安鐵有點臉紅脖子粗的,反倒像個大姑娘,眼睛直瞄著電腦,生怕瞳瞳把屏幕打開了。
「叔叔你這兩天怎麼老是一個人喝酒啊,以前很少看見你一個人喝酒的」瞳瞳看著安鐵說,然後又低下頭,拿起電腦桌上一個光盤擺弄著沒等安鐵說話,只聽瞳瞳「恩」了一聲:「這電腦什麼聲音。」
電腦音箱裡傳出一竄低低的「哦,哦,yes,baby!」亂的聲音,原來是安鐵剛才慌亂之中關了屏幕卻忘了關音箱。安鐵趕緊把音箱關上,臉上的神色更加尷尬,安鐵看了一眼窗外,裝得很嚴肅地說:「估計是電腦上流氓軟件亂的廣告,經常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瞳瞳「哦」了一聲,臉紅紅地看著安鐵,還在等安鐵的回話。
「沒什麼,叔叔這些日子事情比較多,有點煩躁,嗯,沒,沒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安鐵有點磕巴地說,跟瞳瞳撒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是不是白姐姐不高興了呀,這兩天我也覺得白姐姐好像有心事。」瞳瞳很委婉地說,安鐵知道瞳瞳的意思,她是想問安鐵是不是跟白飛飛鬧了什麼矛盾。
「沒有吧,我也沒惹她啊,誰敢惹她,呵呵。」安鐵還是有些尷尬,再說跟瞳瞳談這些問題,他有點不習慣。
「叔叔,要不我陪你喝點酒吧,好嗎?你一個人喝挺悶的,我就喝一點,我喝一口,你喝一杯、好不好?」瞳瞳看著安鐵徵求著安鐵的意見。
「你今天跟卓瑪喝了酒吧,行不行啊現在?」安鐵有點猶豫,也很期待,他也一直希望能與瞳瞳多一些溝通,多年來,他和瞳瞳的溝通雖然無所不在,但這種喝酒聊天的成人式的溝通幾乎沒有。
「沒問題,來吧。」瞳瞳笑著起身到廚房拿了一個杯子,然後很快又進了安鐵的房間,坐下來,給安鐵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拿起酒杯,舉起來望著安鐵,不好意思的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安鐵拿起酒杯一口乾了,呵呵笑著:「跟瞳瞳這麼喝酒也非常有意思啊,呵呵,你喝點,就喝一口吧。」
瞳瞳喝了一口,有點誇張地皺了下眉頭,然後又笑了一下,趕緊給安鐵又倒了一杯。
安鐵突然感覺這種情景十分陌生而奇異,瞳瞳和自己生活了四年,自己從來沒有想像個今晚這樣的情景,自己居然和瞳瞳一起親熱地坐在自己的臥室裡喝酒,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他隱約覺得今天晚上對他和瞳瞳之間的關係有非同尋常的意義,一切應該有所不同。
安鐵以前總覺得他和瞳瞳的關係有點怪怪的,這種感覺其實也可以歷屆,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含苞欲放的少女長久廝守在一起,父女不像父女,叔侄不像叔侄,兄妹不像兄妹,沒有這種怪怪的感覺就不正常,實際上最不正常的不是安鐵有這種怪怪的感覺,而是恰恰相反,他和瞳瞳住在一起的那種出了父女,叔侄,兄妹的那種和諧,這種和諧關係的建立最重要是距離的把握,那種不遠不近的距離,但安鐵感覺自己與瞳瞳的距離還是稍微遠了一些,安鐵經常想,瞳瞳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懂事和安靜很多,也要成熟得多,對瞳瞳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她這個年齡應該天真活撥,躺在父母懷裡撒嬌,可瞳瞳向誰撒嬌,連自己平日對瞳瞳也是一直一一種古怪的心裡保持的,可瞳瞳向誰撒嬌,連自己平日對瞳瞳也是一直以一種古怪的的心理保持著一種距離,他一直試圖把自己與瞳瞳的距離拉近一些,但安鐵實在不知道怎麼才行,也就一直順其自然展。
但今夜,與瞳瞳剛剛碰杯的一剎那,一直困擾安鐵問題突然就沒有了,那種讓安鐵嚮往的和瞳瞳的和諧關係,正在真正到來,那種影響這種關係的僵硬的距離突然就沒有了。
想到這裡,安鐵很高興。幾天來籠罩自己的陰握似乎一掃而光。一高興,安鐵就開始一杯一杯地跟瞳瞳幹了起來。
一邊喝酒一邊跟瞳瞳東扯西拉,談一些自己經歷的和聽說的趣聞逸事。瞳瞳一直專注地聽安鐵講著,目光不時興奮地望著安鐵呆,不時候也跟著安鐵的講述問東問西。
安鐵突然覺得這個夜晚十分不真實,房間裡燈光柔和地撒在地上,面若桃花穿著粉紅睡衣的瞳瞳瓷器一樣的身段在燈光裡十分不真切。好幾次,安鐵都非常恍惚地覺得這是一個夢。
安鐵有點醉了,從下班回家一個人開始喝酒,又到李海軍那裡接著喝,晚上回家又和瞳瞳繼續喝,到現在安鐵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此時的瞳瞳趴在電腦桌上,仰著好看的潔淨無暇的臉看著安鐵,聽安鐵講著各種各樣的故事,偶而舉杯和安鐵喝一口酒,就在兩個人談到秦楓和白飛飛時,安鐵問瞳瞳:「瞳瞳你說白姐姐好,還是秦姐姐好?」
「都好啊!」瞳瞳眨了眨眼睛,笑著說。
「別沒立場,到底哪個好?」安鐵逼問著瞳瞳?
「白姐姐好。」瞳瞳終於說道。
「我也知道你比較喜歡白姐姐,那你覺得我跟她們倆誰合適?」安鐵又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誰對你最好誰就最合適吧。」瞳瞳迅地笑了一下,有迅低下頭玩弄桌子上的光盤。
安鐵愣了一下,他現在不能判斷瞳瞳說的是否對,看了看瞳瞳不知道怎麼回答。
瞳瞳又抬頭看了一眼安鐵說:「反正,誰要是對你不好,我就不喜歡她。」
安鐵怔怔地看著瞳瞳,只見瞳瞳輕顰淺笑,體態風流地坐在安鐵對面,跟朋友似的跟安鐵說笑著,她那純淨嫣紅的臉如同一朵開在春風裡,被天地靈氣與陽光雨露滋潤的鮮花,讓這個夜晚如夢如幻。
見安鐵呆呆地望著自己,瞳瞳羞澀地笑著說:「叔叔要是喝多了就別喝了。還喝嗎?」
安鐵吃了一驚,搖了一下頭,有點悵然地說:「不喝了,一會真喝多了。」
實際上安鐵已經喝多了。瞳瞳站起身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時,安鐵已經躺在床上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這時,瞳瞳已經泡了一杯茶放在安鐵呃床頭,用手摸了摸安鐵的額頭,說:「叔叔難受嗎?我給你泡了杯茶,要不要喝一杯冰糖水?」
安鐵看看瞳瞳,伸手摸了摸瞳瞳的臉說:「丫頭,不用」
瞳瞳蹲在安鐵的床前,摸著安鐵的臉好一會,然後戀戀不捨的站起身說:「叔叔,我去洗澡,有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