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的命還在我手裡!」薛蓮的話不偏不倚剛好刺激到了影痕,她的手腕被影痕死死扣住,微微皺了皺眉。
「堂堂血教教主就只有這點魄力?」她在賭,她是有利用價值的。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呵呵呵……暮悅山可真是個很美的地方!」
「女人,本殿生氣了!」影痕一手掐住薛蓮的脖子,力道大的讓薛蓮想要暈厥過去。暮悅山!她去過了?「你還知道什麼?」
薛蓮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以保持頭腦清醒。「緋夜!」
影痕聽到緋夜兩個字,手上漸漸加大力度,薛蓮最終因為窒息而陷入昏迷。她脖子上修長的手指,卻漸漸鬆開。
影痕做到薛蓮身旁,把薛蓮的身子支起靠在自己懷裡,看著懷中人兒蒼白的臉頰,心開始疼痛,他還是下不了手!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她下不了手!自嘲一笑,他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滴落……
薛蓮悠悠轉醒,連忙坐起身子。
紅色的簾子,紅色的牆,紅色的桌椅,一片紅色的海洋。她這是在哪裡?試著運轉功力,現功力上升了一倍。
走到桌旁自顧到了杯清水,她知道她不會那麼輕易的逃脫的。
薛蓮走到前,夕陽的餘輝灑落大地,給朱紅色的宮殿披上一層輕紗。
微風輕柔的踏過樹枝,撫摸眼前那片花海。
薛蓮輕嗅著空氣中怡人的氣息,她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寧靜。只是不知他此時在幹什麼?肯定正焦急的滿大街的找她了吧……他能找到她嗎?月澤麟,我想你了……你們終究是一個人!我還是沒有辦法對你不管不問!可是我要怎麼相信你是真的愛我?為什麼要親手殺了我?為什麼?薛蓮的心中在吶喊,呼喚。
這季節,風多了一些,吹痛被愛遺忘的一切,而我卻躲不過這感覺。
「醒了?」門被人打開,來人正是影痕。
「何事?」薛蓮難得的好心情被打擾,打又打不過,只能視而不見。
「有一個故事,你要聽麼?」影痕出乎意料的沒有惱怒。
「有事快說。」
「很久很久以前,一個男子與一個女人相愛了。」影痕抿嘴,繼續說道:「在他們成親的前一天,女子的大師兄因妒生恨,捨身成魔,殺了女子心愛的男人……」
薛蓮靜靜聆聽著,空氣都變得憂傷。心口隱隱作痛,她還是忍住,沒有任何異常。這與她何干?
「女子其實一直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用自己的心復活了那個男子,所以她死了……」
有一種愛,叫做只要你過得比我好。
「她以為,她愛他!所以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男子的長生……男子期待著有一天她還會再回來,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男子由最初的耐心等待變成失望,最後絕望……記憶漸漸掉落,靈魂分解,而那個被分解出來的靈魂是恨,亦是愛。千年過去了,她回來了,可是他卻忘了她!那個被分解的靈魂,殺盡天下紅衣,只因他恨那個人為了那個女人而拋棄了他自己。而那個仇恨的靈魂,一直以為他恨著那個女人,所以他要記住一切,等著她回來,親手殺了她!也想著有朝一日能夠主導這具身體……他可以拋棄他,他亦要反他!可是當他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想要親手取其性命,卻現他早已不恨了,只因為她回來了……」影痕久久語,薛蓮看見他的濃密微微曲捲的睫毛都在顫抖,她似乎都可以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她不也一樣麼?
灰色的漩渦將我捲入了迷霧中,看不清的雙手。
一朵花傳來誰經過的溫柔,穿越千年的傷痛,只為求一個結果。
你留下的輪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
我一直在路上,渴望在終點遇見你,可是人們卻說走的久了會迷航。
薛蓮沉默了,千年前到底生了什麼事?難道,與那場惡魔之戰有關?她不敢去想,她不敢相信那個人是她自己!那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還為什麼會愛上另一個男人?
「那個被分解的靈魂是你?所以……」
「嗯……」影痕輕輕點點頭。
「這故事真的是太感人了,你要編故事也編點喜慶的好不好?」薛蓮嗤笑,不以為意。可是心口的疼痛她法忽視!
「你!……」影痕話可說,逕直離去。他也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她不信也是正常的。
看著影痕走遠,薛蓮失魂的癱軟在地,臉色蒼白,就像一具沒有思想的人皮娃娃。靠在牆角,這個世界,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