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萊利爾斯捏得手腕疼痛他的力氣大得好像要把我的骨頭都掐碎了。騎士的力氣果然不能小看即使是萊利爾斯這種看起來文弱的類型也足以掐斷一個成年人的喉嚨。但我想萊利爾斯的激動肯定是有來由的也許我所看到的那個人真的可以提供很多線索。
「嗯他有著奇米尼少見的琥珀色眼睛。」我們奇米尼人大部分都是黑頭黑眼睛萊利爾斯是最典型的一種相貌。當然也有一些其他樣貌的人即使像迪歐或者雅蘭那種的藍藍眼也不算是奇怪我們的歷史包容了很多不同的人種。但在奇米尼幾乎沒有那種琥珀色的眼睛遠遠看過去就像看見一隻潛伏在叢林裡的老虎一樣。
「薩德利!」風之騎士失聲叫了出來「薩德利!難道瑪拉雅真的在這裡!」他的人都被釘住了那雙平時溫文爾雅的眼睛瞪了起來呆呆的望著我或者說望著我的方向因為他的眼神已經越過了我裡面完全沒有焦距。從看到那些奴隸我們決定來救他們到佩格蘇嫣和我告知奇米尼的公主被關在這裡萊利爾斯都是沒有這麼激動。他確實與迪歐生過衝突但那更多顯示出來的是焦慮和憤怒。而此時他的魂魄彷彿被魔物給吸走了仍然抓著我的手都跟著顫抖。大概是直到現在他才在正式確定被抓來的很可能是公主吧。這樣說的話難道他之前一直與迪歐一樣不相信奇米尼的公主殿下被關在這裡嗎?呵會直接相信的也許只有我與佩格蘇嫣吧。
「寇達那個人在哪個帳篷?」迪歐一邊問我一邊把萊利爾斯的手從我的身上扒下去。
也許是被更大的力量征服了也許是迪歐冰冷的體溫喚回了萊利爾斯的神智風之騎士的臉色雖然黯淡的下來卻還是恢復了正常。
我指著離我們不遠的一處:「那個。」我清楚的記得那個男人搬完柴火就鑽進了那頂帳篷再也沒有出來。
那是圍繞在主帳篷旁邊的一個雖然小卻也可以容納幾個人。實際上對於德克人來說奴隸們連生存的權力都在他們的主人手中根本不會給予怎樣好的住宿條件的。即使這些人都是公主的侍從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特殊待遇。
「如果能把他單獨拉出來就好了。」迪歐思索著。他似乎連其他的俘虜都不想驚動心翼翼到了極點。
對於我來說最初的想法就是直接去見公主如果怕不保險也可以就去那個帳篷找薩德利可迪歐顯然不這麼認為他總是在採取最妥善安全的方式。
「我知道怎麼把他弄出來。」萊利爾斯平靜了下來張開了剛剛緊閉的口。他拔出腰間佩戴的小匕彎著腰湊到了薩德利的帳篷後面。風從小匕中吹了出來出輕微而確實的「咻~」的聲音。聽起來與平時會聽到的沒有兩樣。
然而卻起了很大的作用。帳篷輕微的動了一下一個大塊頭從裡面鑽了出來圓瞪的大眼是凶狠的琥珀色猛虎一樣盯著我們。
「薩德利!」萊利爾斯的匕因為風之力量而粉碎那個普通的匕根本承受不了現在只剩下一個柄而已。
薩德利的手指立刻豎在了唇邊示意我們噤聲儘管萊利爾斯的聲音其實輕得與空氣差不多沒有重量。他腳下還拖著沉重的鐵球鎖鏈隨著他的動作出輕輕的嘩啦聲。
「薩德利?怎麼了?」疲憊的男聲從帳篷裡傳出來。
「解手。」老虎的嗓音是低沉的銅鐘平板沒有起伏。
帳篷裡平靜了。
萊利爾斯與薩德利四目交接我彷彿能看見火焰在薩德利的眼睛裡燃燒。他的目光更狠了如果能夠也許他會現在就把風之騎士的脖子擰下來。
我不能理解難道他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麼氣氛更加劍拔弩張了?
在薩德利的瞪視下萊利爾斯不禁露出一個苦笑的臉兩道修利的眉毛蹙在一起雖然嘴角上揚眼睛卻滿是傷感。
薩德利終於不再瞪著他了用手指在地上寫了兩個詞轉身就走回到了帳篷。
我撓著腦袋還是不能肯定我們找來薩德利算不算是一個收穫呢?
不過根據薩德利的提示我們還是嚴格的按照時間在指定的地點與他再次見面。儘管這已經是一天以後的傍晚了。佩格蘇嫣還是沒有與我們一起行動雖然名義上她說是去纏住博洛薩但我想避免與迪歐相見也是原因之一吧。
薩德利果然如約的蹭了過來那兩個鐵球讓他的行動略顯緩慢但我想如果換一個人帶著那樣的鐵球恐怕連路都走不了了。
只是薩德利給我們的見面禮完全出乎意料他的人還沒有站穩拳頭已經揍到了萊利爾斯的臉。如果不是迪歐及時把那一拳接住我們完全沒有躲開意思的風之騎士大概已經破相了。
薩德利試圖掙開迪歐的手卻幾次都沒有效果。
「如果你不準備好好談的話我們也不強求。」迪歐灰藍色的頭披在後背被風輕輕的撩撥著。那寬闊的肩膀上能看見用力時的肌肉繃起。
在死亡騎士的對面薩德利的眼中冒著熊熊怒火:「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我以為你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迪歐慢悠悠的說著話語裡卻都是輕蔑與挑釁「如果你只是為了打架而來的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浪費。」當他使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有著葉赫奇都沒有的強大氣場能夠把人震懾住無法反抗似的。
薩德利終於把自己的胳膊從迪歐的手中奪了回來臉上全是憤憤不平:「你們想要知道什麼?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看見了風之騎士也該明白我們的目的了。」迪歐冷笑著。
「他值得信任嗎?」薩德利昂起頭用下巴對著萊利爾斯不屑一顧的樣子。
「除了他你們還有可以信任的人嗎?」迪歐的聲音似乎在笑不過卻絕對不會是讓人歡樂的笑「連你住的地方都有人監視哼他已經是你們唯一的希望了。」
薩德利的臉色陰晴不定忿恨的鐵青在上面交織。但最終還是垂下頭:「這裡的公主是假的。」